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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尔 “这儿有个人家,”爹说。他勒住骡子,坐在那里打量那幢房子。“咱们可以 上那儿去要点水。”“好吧,”我说。“你还得去跟他们借一个桶,杜威・德尔。” “上帝知道得很清楚,”爹说。“我最不愿意欠别人的情分了,上帝清楚。”“要 是你看见大小合适的空罐头,拿过来就是了,”我说。杜威・德尔带着那包东西爬 下大车。“你想在莫特森镇卖掉那些蛋糕,遇到的麻烦怎么那么多呢,”我说。我 们的生命怎么就悄然化为一些无风、无声、疲惫地重复着的疲惫的姿态:化为没有 手在没有弦上拨动的古老的振响的回声:夕阳西下时我们凝成了狂怒的姿态,玩偶 们的僵死的姿态。①卡什摔断了他的腿,现在里面的锯木屑正在流泻出来。他正在 流血致死,这卡什。 “我是不愿意欠别人情分的,”爹说。“上帝最清楚。”“那你自己去打水,” 我说。“可以用卡什的帽子。”杜威・德尔回来时那家的男人跟着她。然后他停住 了脚步,她继续往前走,他仍然站在那里,过了一会儿他回到屋子跟前站在廊子上, 瞧着我们。 “咱们还是别把他抬下来的好,”爹说。“咱们可以就在这儿给他治。”“你 想抬下来吗,卡什?”我说。 “咱们不是明天就到杰弗生吗?”他说。他瞧着我们,他的眼光是疑问、专注 与悲哀的。“我顶得住的。”“弄好了你可以舒服一些,”爹说。“可以不至于互 相碰撞。”“我顶得住的,”卡什说。“停下来要耽搁时间的。”“我们水泥已经 买了,这不,”爹说。 “我顶得住的,”卡什说。“不就是还有一天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瞧着 我们,他那张青灰色的瘦脸上两只眼睛显得很大,带着疑问。“它已经有点接上了,” 他说。 “我们反正已经买了,”爹说。 我在罐头里和水泥,把缓缓倒进去的水跟淡青色的稠厚的一圈圈水泥搅在一起。 我把罐头拿到大车跟前好让卡什看得见。他平躺着,他那瘦削的侧影衬在天空之前, 显得艰苦而深沉。“你看这样差不多了吧?”我说。 “水不能放得太多,否则就不粘了,”他说。 “这样太多吗?”“你是不是去找一点点沙子来,”他说。“反正还有一天了,” 他说。 “我也不觉得太难受。”瓦达曼跑回到大路上我们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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