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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四 芭芭拉说:" 这是很明显的。他们发誓,来到这里,决不让本地的姑娘成为 他们的负担,决不会为了殖民地的关系而冒无期徒刑的危险。" 她拾起一块小石 子,似乎要扔掉,却相反地审视起它的斑纹来。" 我在意的是,他们以为我们不 明白这一点。" 于是她笑起来,石子在手里滚动着。" 假如他们当中的一个真的 邀请我出去,我十有八九是会去的。你会去吗?" " 我也许会吧。" 出于好奇,或者无聊。 " 你是多么的有趣。如此的冷淡。不管怎样,他们来看房子的时候,我的母 亲请他们喝茶。那仅仅是出于礼貌,不过看上去确实像是有针对性的。珍妮怎么 也不肯露面,芙萝拉和我坐在那里,面带微笑。后来,我们脸颊的两边都痛了, 就是因为笑。妈咪竟然真的戴了一顶帽子,她在柯卡买到的一顶白色的大帽子。 在她自己的家里,倒好像是在温莎堡一样。" 从柯卡尔迪百货公司买来的白色的帽子,扁平而圆的:一个茶碟样的东西, 放在头上,用来防止更进一步的冷却。 " 他们还没有让我们回去。城里有人出租给他们一套公寓,他们大部分时间 住在那里。" " 谁的公寓?" " 我不知道。我敢说,某个有女儿的人家。在布克街上,靠近博物馆。" 芭 芭拉张开手掌露出石子,然后丢掉了它。" 出于孤傲,他们变得神秘而有吸引力。 就像女人应该成为的那样。" 假如芭芭拉要嫁给一位费尔法克斯的话,她还需要一些自然和坦诚。为什么 某一位费尔法克斯不应该跪下向她求婚呢?这两个年轻妇女就是这样想的。这种 想法对于她们是如此清楚,所以不需要说出口来。 到了家中,返回到洗碗池边,她们在咸牛肉上撒了芥末粉,胡乱切开。芭芭 拉从城里带来一块面包布丁。她们到起居室里,坐在包着铅框的窗户旁吃完。她 们没有回到书本上去:她们这一天读书方面的事情,已经按照常规进行过了。 芭芭拉将餐具拿回厨房,将水冲到石板洗碗池里,溅进加冕典礼纪念杯中: 在他们的人民的心中登上王位。据说,亚历山德拉皇后总是戴着项圈,珍珠的或 钻石的,因为她曾经企图割喉自杀。这个传说大概是不真的,但提供了对于这样 一桩婚姻的私下里的衡量。 她透过窗户,看着弄得乱糟糟的后院子。自从她能够记事以来,院子一直就 是这个样子,带有四季的变化。她原本也喜欢向前奔跑,就像她们那天早晨读过 的一首诗里的姑娘一样,在雨中,跑到街上去迎接她的爱人。 她无法记起,至于他,那个爱人是否也向着她跑来;抑或只是站着等待。 mpanel(1); 到了要带海伦去乘公共汽车的时候,芭芭拉顶着风将房屋锁上。沿着海岸, 海水涨上来,波浪翻滚,然后重重地落下去;又涨上来,轰鸣着,又落下去。海 风凶残地折磨着荆豆,小王子们的小房子准备着丢掉更多的火柴棒似的装饰物。 人迹罕至,落伍于时代,它的确使人联想到某个失去王位的君主最后的偏僻的隐 居地:你能够构想出这一幕历史。这一类未必有的地方,隐秘地等待着被废黜的 君王。 芭芭拉不愉快地回忆起,他父亲的兄弟带着全家从奥克兰来做客时住在那儿, 在一个保持平衡的动作中,折断了走廊的栏杆。姑娘喜欢她的叔父道格,他有趣 而且慈祥。还有其他的损坏,包括一个坏掉的烤面包机,假日可怕地结束了。他 们全部离去以后,她的母亲坐在一张椅子上,说:" 那就是你们的奥克兰。" 公共汽车正在那里带客。海伦在汽车的后面找到一个座位。她和芭芭拉隔着 窗户玻璃说再见,举起手来装出高高兴兴的样子。当海伦从道路拐弯的地方回转 头来看的当儿,芭芭拉仍然在那里,没有看公共汽车,而是顺从地低下头,顶着 风,压住她的衣服。 从这一天的感觉中,海伦能够重新找回孤寂。这种孤寂的感觉如今永远也不 会完全地离开她。同时还能记起,她们是怎样阅读关于过去的东西,那充满希望、 梦幻和迷惑的过去,所以地球似乎整个装满了人类的祝愿,悄然并且徒劳地存在 着。她想起她的哥哥,泰迪厄斯・希尔曾经把她的信读给他听。他会死去,而她 却不能陪在他的身旁。想起弗赖小姐,她的才华都被浪费在修修补补上面了。想 起那位曾经在她的生活中起过作用的母亲。   --------   流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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