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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三 埃莉诺・弗赖回来了,无动于衷地,端着一只很大的柚木盘子。 " 多么好闻啊,那茶的味道。它一定是放在新茶叶罐里的。" 弗赖小姐坐下来,告诉海伦:" 有一位进口商--" " 惟一的一位。" 她的母亲插话说。 "-- 在海关码头,楼上,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 " 他是非常隐蔽的。埃莉诺通过那些出租水果和鲜花的人找到了他。" " 布里格斯夫妇。" 她们都露出微笑。 " 这个人有馅饼和叫人感兴趣的蜜饯。如此微不足道的享受,在惠灵顿却必 须偷偷地分撒。苏格兰人的传统是强大的:肉体和灵魂的禁欲。" " 母亲,肯定是一种夸张。" " 我自己就是半个苏格兰人,可以这么说。我的母亲是麦克弗森家族的一员, 来自法夫。埃莉诺,这些小馅饼真好吃啊。" 海伦说:" 每样东西都好吃--一场宴会。正式茶点。" " 我亲爱的,还不完全如此。正式茶点,要是正宗的话,必须包括肉类--压 制的猪舌,这是最起码的,或者是熏鱼。我们通常说,它应该包括让人嗅鼻子的 东西。一种生动有趣的表达。火腿三明治可能刚刚够格,沙丁鱼更加差。我们面 前的点心,对于真正的正式茶点来说,也是不足取的。它们全都是埃莉诺做的, 除了泡沫很多的那一样,它是我们的意大利女佣调制的,叫做英国式的汤。据说 是仿效屈莱弗甜食做的--如果一种黑乎乎的东西也可以给别人做样品的话。埃莉 诺,现在我们需要热水。" 等她的女儿去取热水的时候,弗赖夫人接着说:" 一战期间,活在世上只不 过是体验一下地狱而已。那以后,到处都是一片哀悼的气氛。在法国,我时常去 那里探望埃莉诺。她在瓦尔乡下当奴隶的时候,那就是一个浸泡在泪水中的世界。 我敢说,就是那一点,促使我想起回家的--不是回到这个国家,它自己也在伤心, 而是回到这所房屋,它在记忆中仍然是一个挡风避雨的地方。1927年,我说, 埃莉诺,我把它交给你作决定,你想要与我一起回去吗?" " 那是一次冒险," 回转来的埃莉诺说。" 我为了那一类的事情作好了准备。 " " 那一类的!没有与迁移到新西兰相类似的事情。" 她说," 不管怎样,除 了待在她所在的地方做一些既单调乏味又费劲的工作以外,埃莉诺没有什么东西 可以失去。" mpanel(1); " 我已经学会做有用的人。" 埃莉诺说,泰然自若地。然而,就她而言,不 难想象年轻时发狂似的哭泣的样子。或者说,她的失去了一切的状况,她的母亲 曾经在其中起过作用。 " 她重新改造了法国的那所房屋:小地毯、家具、那些画,都被从自古以来 就遭到忽略的情况下抢救出来。花园、果树园--甚至是猪圈--都变得很美丽。那 里有一条小径,带有难以形容的浪漫性。孔雀夜晚在这里散步,黄昏时分到树上 去,在雪松之中栖息。" " 我与那件事情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孔雀早已就在那里,在我到那里之前很 久。" 女儿再一次去取她的活计,伸出光滑的手臂,这只手臂曾经提过泔水喂猪。 " 我从来没有改变过那条小路两旁生长的植物,它们是出类拔萃的。至于其余的 部分,劳动是让人满足的事情。" " 她已经学会去照料事物。" 有些强调这句话。 " 为了它们自身的缘故。" 埃莉诺说," 并非由于渴望得到它们。" 母亲做了一个傲慢的手势,用她的手第一次做出这样的举动。" 这里所有的 一切都是她的创造。修理东西尤其是她的天赋。" " 很简单,我喜欢制作精美的东西。" 母亲说:" 它乃是爱的需要。爱情受到阻碍,女人将会转向宗教,转向保育, 转向宠物和植物,转向无生命的事物。我女儿的这一代人,由于世界大战而被割 断了与爱的关联。《圣经》上说,' 你的剑使得女人没有子女' 。" 弗赖小姐把针线盒子放在她的膝盖上。 " 在这种可怕的后果中,你发现那些妇女们在学校里教书,在医院的病房中 工作。或许,对于她们当中的某些人而言,生活甚而增加了意义,因为她们避免 了一些其他的残暴行为。可是那只是假设罢了,而为爱情所拒绝却是事实。"   --------   流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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