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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贝特兰战争中期回到英格兰后,据说被招募去做某种与译码有关系的脑力工 作。这同样又是一次传闻,对于此事,贝特兰在信件中从没有提过。 本尼迪克特说到他:" 对于我们来说,他是亚当,给世界命名的人。" 海伦说:" 他是我们的善良的天使。" 利思认为贝特兰既是鲁滨孙・克鲁索,又是忠仆星期五。 是贝特兰在英国照料着他们,如今他在那里好像获得了一些财产。他们的母 亲把他们从印度带到大不列颠,令人惊讶--因为在战争的后期,德雷斯高尔们已 经见识过世界上的一些事物,并且在孟加拉度过了出乎意料的一年。在英帝国属 下的印度的职务,是巴里的另一个进身之阶,由那里直至吴市。为了自己迁到日 本,母亲将孩子留在伦敦,与贝特兰在一起。正是贝特兰,照看本尼迪克特进行 那些医疗检查,并且把兄妹俩远远带到那不勒斯,让他们乘船去东方。 利思以为,如果能听听贝特兰的看法,应该是很有趣的。 他觉得他自己有几分像是贝特兰的继任者。这孤独的一对,想要了解世界的 历史。他们同样也想要了解他的故事。他们问他,这个怎么样,那个在哪里。他 们询问他的青少年时代、他的旅行、他步行穿越中国的经历。可是正如他注意到 的,他们很少问起关于战争的事情--出于腼腆,也可能是出于一种感觉,觉得战 火必定会自动地向前燃烧。 长时间的沉默后,去告诉他们一些他的故事,这并没有使他不高兴。 他们打听关于他的名字,以前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 没有人听说过。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人们告诉我,它的意思是一位圣贤。 后来我发现,这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圣贤,一个年纪大的古怪老头:长者。它是我 祖父的名字,看来好像正好适合他。不过他同样也是,自从生下来还是婴儿时就 有了这个名字。" 利思还记得他的祖父,一个四肢修长的老家伙,非常高,头顶 上的白发好像堆积的白云。有时,老艾尔德瑞德会从放在壁炉架上的盒子里,拿 出一枚金币给他,金币上有维多利亚女王的肖像。他曾经对男孩说:" 我从来不 在乎名字,可是一个人会变得习惯于它。" 他们问他:" 你是怎样学习中文的?" " 那是我九岁时,起因于一个五岁的小姑娘。" 艾尔德瑞德九岁时与他的母亲住在上海的一个旅馆套房里,上的是一所为万 国租界的外国小孩开办的学校。当时,他的父亲正全神贯注于哈尔滨的俄国流亡 者们。在上海那家旅馆的门厅里,男孩观察着,那些走过大理石地面,来来往往 的高贵的洋行大班们--那些商业上的王子们,英国的、美国的、法国的、荷兰的、 丹麦的,怀着对中国和暹罗沿海海岸的兴趣。银行家塞特先生曾经请他在咖啡馆 吃冰淇淋。有一位年轻的莫勒先生,靠着航运业和一群赛马而发迹,男孩极想看 看那些马;还有一位S.T.威廉森,又高又壮,在香港有自己的一家商行--没 有怡和商行或百达富商行那么著名,不过也算得上一户。太太们面色苍白,身体 衰弱,经受不起那里的气候。一些欧洲的和欧亚混血的女人举止媚俗。还有一些 白俄,带着历史的失落。游客们走下大客轮,撑着阳伞,沿着滨海马路溜达,被 叫化子弄得心烦意乱。时不时地,欧洲的王室人员带着侍从出现在这里。这里有 酷热。这里有严寒、雨季。这里有来自内陆的黄风。 mpanel(1); 门厅和电梯里,艾尔德瑞德经常看见这个英国女孩和她的保姆:一个敏捷的 白里透红的小人儿,她的名字叫夏洛蒂。 夏洛蒂红色的鬈发,用彩色的丝带扎着。美丽的罩衫下是她小小的胸脯。有 时,她在她的娴静而冷漠的母亲的伴随下,有时和她的父母在一块儿--父亲也是 冷漠的,更加审慎的赤褐色皮肤的男人。在父母身上被遏制住的生气,在孩子身 上释放出来。人们通常看见夏洛蒂与穿黑衣的保姆在一起,保姆喜爱她,不得空 闲的小姑娘喋喋不休地与保姆用上海话飞快地交谈着。   --------   流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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