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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二 明芝不禁松了一口气,刚刚筠曦还失望地说这个孩子“他是什么美男子啊? 你知道什么是美男子吗?”。就好像以前筠曦问自己“把孩子给我吧!”的时候 一样,筠曦殷切地盯着小家伙,只是不像那时候那样可怕。 “什么?” “没什么” 肚子里的孩子经过十个月平安地来到了世界上,真的很不错。小家伙有十个 手指,十个脚趾;小家伙咂你的奶,还有你为他奶,所有的一切,还有,活着的 这一切,真的很不错。可是筠曦不好意思这样说,所以只是说了一句“没什么”, 然后用手指碰了一下小家伙的鼻子低声说道:“哦,将来的国家足球队选手!欢 迎你成为我的侄子。” 筠曦突然想起,小时候听人家说小孩是白鹤叼过来的。正好那时,婶婶要生 小弟弟,小筠曦为了等叼着小襁褓飞来的白鹤连觉都没有睡,一直守在经历着生 产阵痛的婶婶的房门外面。结果孩子是在凌晨的时候生下来的。正好那时她打了 个瞌睡,没有看到白鹤。晚上熬了整整一夜,最后却因为打了个盹没能看到白鹤, 那时她生气地哭了好长时间。 “在想什么呢?” 在朋友生孩子的医院长椅上,筠曦呆呆地看着给自己递来咖啡,关切地询问 自己的丈夫,说道:“人家说小孩是白鹤叼过来的。” 听到筠曦莫名其妙的话,仁旭觉得有些奇怪,好奇地看着她。筠曦静静地看 了看他的脸,然后问道:“我是说本来已经走近我,却又飞走了的白鹤。什么时 候会再来呢?” “……。” “有些白痴,是吗?看到那个小家伙,我就突然这样想起来了。我吃了那么 多的药,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体才会再好起来。要是时间太久了,白鹤找不到我该 怎么办?” 虽然又睡在了他的身边,可是她还是总做噩梦,还是一直吃药。她不知道自 己什么时候能好,不,甚至不知道会不会好。对她所爱的迎接新生命的朋友,她 觉得很抱歉,可是在她看到她孩子的瞬间,筠曦却因为突然想到这一点感到非常 可怕。仁旭抓住了筠曦的手,一下子把她拉了起来,向着医院走廊尽头的楼梯方 向走去。楼梯很暗,一个人也没有。 “?” 在筠曦还没来得及问他“干吗”的时候,他的唇已经吻住了她的唇。筠曦安 静地看着仁旭的嘴唇在自己的嘴唇,额头,鼻梁还有下巴上停留。就像她又重新 睡在了他身边一样,他们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开始重复了他们过去做过的事情。 mpanel(1); “干吗啊?干吗突然这样?” 看着害羞地涨红了脸,故作生气状责问自己的筠曦,仁旭微笑着说:“这是 给白鹤发出的信号。” “?” “那个家伙的职业不是把孩子叼过来吗?所以,她对要生孩子的信号非常敏 感。我找能用的声音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哦。我们这样不断地对她发出信号,她就 会收到,就会找到我们。绝对不会迷路,就算时间再长,路再远也不会迷路。” “……。” “所以,我们只管等待就行了,慢慢地等待。” 仁旭淘气地故意弄乱妻子的头发,像个孩子似地微笑着。看着如此阳光的仁 旭,筠曦在心里低声:“仁旭,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你”。 筠曦这样想着,伸出胳膊搂住了仁旭的脖子。完全忘记了刚才他把自己拉到 楼梯这边接吻的时候,自己觉得很荒唐的一幕,她把自己的嘴唇贴到了仁旭的嘴 唇上。 我喜欢你,我曾经以为自己可以离开你,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很喜欢你。 因为喜欢你,我非常恨自己现在还不能把那些一吃就想睡的药片全都倒到马桶里。 因为喜欢你,所以我还想要在你身边,想你继续向白鹤发送信号…… 在灰暗的,无人的楼梯里,两个人努力地向白鹤发送着信号。希望能够得到 她的回应。白鹤,你一定要回来。孩子,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会敞开双 臂迎接你的到来。一定要记住! “好消息。嫌疑犯抓到了。” 对于到警察局报案的人来说,没有比这更令人振奋的消息了!上班前刚刚接 到这个电话时,仁旭和筠曦的感觉如同当头一棒。他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跑到 警察局的,警察局里,负责的警察递给筠曦两张证件,一个是学生证,还有一个 是身份证。是嫌疑犯的。 “您先确认一下。当时从医院里提取精液和体毛确认血型对破案很有帮助, 嫌疑犯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和我们的取证完全符合。” 接过警察从桌子上推过来的身份证时,筠曦的手止不住地发抖。比硬币稍微 大一点的小照片里面,两个还没有褪去稚气的男孩正看着她。 “嗯啊,嗯,好爽啊!” “放老实点儿!妈的!把胳膊给我放下!” 当筠曦意识到照片上的两个男孩,就是黑暗中对她拳打脚踢,呼吸中混着难 闻的烟味,用脏手侵犯她的那两个混蛋时,她真的呆住了。 “真是!这两个家伙就住在附近的00洞!一直要找的人竟然就在眼皮底下, 真是气死我了!” 一直以为应该在东大门那里找姓金的家伙,可是不是这样的。这个姓金的家 伙不住在东大门,就住在旁边的小区里。仁旭发放的传单正巧被开始和他们在一 起,后来被他们赶走的朋友接到了。在和小区代表发生冲突事件之后,仁旭还是 一有时间就继续在那里发放传单。 ――一定要报案。还有,一定要小心。 年轻人接到传单后,读了一遍又一遍。这确实是自己的朋友们喝醉后强奸的 那个女人。当时,他没有勇气阻止他们的暴行,只好在女人被暴打和强奸之后, 偷偷把她送到了医院门口。这确实是有关那个女人事件的传单,绝对没有错。天 啊!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喂!喂!你们疯了吗?干什么啊?我看算了吧!” 记得那天晚上,他起初试着这样劝阻了几次,可是他的朋友们- ――实际上 只是认识了一些日子,很难称得上“朋友”二字的两个家伙并没有听他的劝阻, 所以他最后没能阻止他们的暴行,只好一个人逃跑了。逃跑之后,他怎么都觉得 良心不安,于是又重新返回那个地方,当时暴行已经结束,两个朋友也已经逃之 夭夭了。于是,他抱起衣服被撕烂,昏倒在地的女人,把她送到了医院,在送她 到医院的时候,他哭了。因为对女人感到愧疚而哭,因为目击了发生在自己眼前 的暴行,却一点也不像个男人那样站出来阻止的自己的软弱而哭。可是后来他还 是选择了沉默。接到传单后,他不断地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应该怎么 做? 考虑了一个小时左右,他找到了一个女孩。 因为那件事情发生后一周左右,他听说两个惹事的家伙中的一个人把当时抢 走的戒指给了自己的女朋友。传单已经发到了自己的手上,这样看来,拿着那个 赃物是非常危险的。所以他对接受戒指的女孩儿严肃地忠告,让她赶紧把戒指扔 了。   --------   梦远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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