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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节:探花吻蕊(29)   我抬头一看,发现夏林用词不准确,老师不是在看我,是在恶狠狠地瞪我!   很奇怪,这个老同志平常很开通大度的,曾说过,上他的课爱干吗干吗,只 要不影响别人就成。而且他不是假模假式地说说而已,而是真的说到做到。   就在我纳闷地看着老师发呆的时候,他竟然径直向我走来,在我还没反应过 来的时候,从我课桌肚里扯出我看的《××日记》,一把撕成两半。   一时全场肃静,针掉在地上说不定都真的能听见。   余下来的10多分钟,我呆坐着听这老同志讲课,一边心疼又要花20块钱去买 那本破书来赔夏林,一边着实奇怪。说实话,我不恨他,只是太奇怪他这种大转 弯,然后我注意到他右额的头发下有一道红痕,猛然反应过来老同志是在家里被 老婆欺侮了。照这样,他拿学生出出气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只是为什么偏偏还是我倒霉?   放学时林薇薇一直跟在我和张亚方后面。张亚方几次想撤退,都被我及时掐 住手腕。直到进了人头攒动的食堂,我才放开他。   回到宿舍,张亚方卷起袖子让大家看,声称我把他手腕掐出内伤了。   陈冉用筷子敲着口缸问我:“老三,你到底什么意思啊?都跟人家那样了, 又不理人家。告诉你,虽然时代变了,我们对陈世美仍然是深恶痛绝的!时代再 变,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还是应该保持的!――你可以说我们守旧、落后、迂腐, 但是我们不能目睹你滑向罪恶的深渊……”   “老四,你言重了言重了。现在始乱终弃的很多,从一不终的比比皆是,大 家还是都以宽容之心接纳了他们。人,毕竟是人,不是神,犯错是难免的。”张 亚方一本正经地说。   “我到底怎么了?”我斜起眼怒问,“再说,我们老祖宗的传统是男人三妻 四妾,青楼把酒,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哦――”那两人齐齐发出抑扬顿挫的一声喝彩,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张亚方拍拍我的肩,说:“没想到没想到,我们都被你骗了!”双手互握举 到胸口,闭眼仰头,做悲痛哀婉状,“一直以来,你为什么要假装纯洁骗取我的 感情?我是那么那么相信你!哦!我的心好痛!”   忽听旁边“扑哧”一声,原来潘金峰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见我们看过去,立 马又绷起深沉的脸。   张亚方更来劲了,继续做深深沉痛状。   陈冉则继续苦口婆心:“老三,我承认,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一些旧的、 落后的、保守的东西是被轧得粉碎了,但是,有些东西,就是碎了也要捡起来重 新拼装。比如黄金白银,轧碎了也挡不住它们的光芒――啊,我竟然讲出了这么 有哲理的话!――不管如何,我劝你还是应该……”   真是对他们无语。   我把头埋进碗中一气猛吃,再不理他们。   陈冉和张亚方唾沫横飞地练了半天相声,无奈我就是死活没有回应,他们也 就觉得没多大意思,渐渐收了嘴。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老大李业最后一个回宿舍。   他一脸沉静走进来,放下碗,从胳肢窝里抽出一封信递给我:“林薇薇给你 的。”   所有人都“嗷”的一声跳起来抢信,连装了好一阵子酷的潘金峰也原形毕露。   信要是落入这帮家伙的魔爪还得了!   我拼尽全力,使用各种招式:大鹏展翅、金龙摆尾、黑虎掏心……西洋拳击、 散打、中国功夫全部上场,终于力挫群雄,从李业手中抢到了信。   我迅速把信掖入羽绒服里面的口袋,按着衣襟,虎视眈眈地盯住对手们。   这几个家伙都哈着腰喘粗气。陈冉喘息着说:“老三……真狠啊……等我到 小李子他们学校……找人来劈了你!”   陈冉这话是有来由的,这个地方的大学各有所长,我们这里是情场,师大是 舞场,李菲所在的工学院则号称打场,好勇斗狠成风,前一阵还跟我们体育系的 一帮人打了一架。刘向他们被打得抱头鼠窜,后来偷了学校的标枪上阵,把工学 院那帮小子赶到一条死巷中,吓得对方直求饶,总算扳回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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