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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节:我的父亲罗瑞卿-采访罗瑞卿的儿子罗箭(2)   我记忆中跟父亲第一次见面是在保育院,这个印象比较深刻。父亲1943年从 太行山回来,那个时候延安的条件都比较艰苦,他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部大卡 车,很大,他坐在驾驶室里,开着车到保育院去接我。阿姨告诉我,你爸爸从前 方回来了,接你回家。我印象中那是我第一次见他,个子高高的,噢,这就是我 的爸爸。当时我们在延安很土的,没有见过车,那个大卡车来了以后,我很害怕, 不知道是什么,那么大一个东西。然后父亲就坐在驾驶室里抱着我,我特别紧张, 那汽车开起来一按喇叭,都吓得我一哆嗦。那时,我是五六岁的样子。   因为父亲受过伤,那是在红军的时候,一颗子弹从他下巴底下打进去,从颧 骨穿出,把关节打碎了,愈合得不好,所以看起来老是像咬牙切齿的,再加上他 个子高,比较瘦,显得很严肃。对他不熟悉的人老觉得他很不容易接近,怕他,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很随和,经常开玩笑。而我们兄弟姐妹7 个没有哪个说怕 父亲母亲的。   记者:当时像您这样见不到父亲的情况多不多?   罗箭:像我们这种情况太多了。我记得哪个叔叔阿姨从前方回来,就把我们 这些孩子都接到他们家里去,所以在我们的概念里,父亲和叔叔阿姨都差不多, 就知道从前方回来个亲人,把我们都接过去。我父母在前方没回来的时候,我到 星期六就被康妈妈(康克清,朱德的夫人)接走了。一到过年过节她就让警卫员 骑着马,4 个警卫员一个人抱着一个,把我们都接回枣园(朱德的住处)去,过 一个周末再回来。我们小时候,康妈妈就像我们的亲妈妈一样。   我父亲到太行山一去好几年,中间基本上不通音信,当然他觉得把我们放在 延安那是大后方了,我们是安全的,但他在前方整天出生入死。我们当时也小, 不懂得挂念亲人,但我觉得父亲母亲时时刻刻在关心着我们。因为每次前方有回 来的叔叔阿姨都去看我们,说我看看你们长多大了,你爸爸还是老想着你们的, 经常给我们讲这些事情,所以我模模糊糊的印象中,父亲在前方,没有时间来看 我……   延安抗日军政大学的灵魂――罗瑞卿   “我印象最深的是好多叔叔阿姨对我讲,你爸爸在抗大讲话是非常有号召力 的,讲上几个钟头,不用稿子……就连毛主席都夸奖,说你爸爸演讲有邓演达的 风格……把抗大带到前线去要通过封锁线,很危险……所以那些青年学生远远地 看到校长那高大的身影,心里就觉得安全。”   ――罗箭   记者:抗日战争时期,罗瑞卿任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教育长、副校长,当 时的基本工作是由他负责的。当时抗大的学生很多是来自大城市的青年学生,为 了提高学生们的思想觉悟,您父亲时常给学生们演讲,他的演讲很有特色,您听 别人讲过他当时的工作吗?   罗箭:红军到达延安有一段休整的时间,相对稳定,遵义会议只是解决了红 军组织上的问题,思想上还未统一,所以建立抗大。我后来听叔叔阿姨讲,那时 候抗大的工作基本上是父亲搞的,担任抗大教育长的职务,学校日常事务都归他 管。后来很多青年都向往延安,通过种种途径,大多通过西安八路军办事处,冒 着生命危险过来的,像天津“一二・九”运动涌现出大量积极分子。地下党也有 意做这方面工作,把他们引导到延安,所以那时候到延安的青年学生特别多,这 样一来,抗大的教育对象才转移到青年学生身上。像我的母亲和好多阿姨们,都 是这样的青年学生。要投身到抗日的最前线,就找八路军,要抗日也找八路军, 要救国还是找八路军,所以抗大的工作就重要起来,没有住的地方,就自己动手 挖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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