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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咦?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吗?怎么莫府里的每个人都一副忙碌不已的样子?   管芙儿正想抓一个人来问问看,背后便传来叫唤声。   “管福,你过来一下!”   管芙儿转过身一瞧,原来是莫总管。   她笑眯眯地走近他。“莫总管,您老人家唤奴才有事吗?”   “嗯!”莫总管睨了一眼嘻皮笑脸的管福后一脸正经地说道:“今天是少爷很 重要的日子,你将这套衣服拿去请少爷换上。”说完,他便使了个眼色要身后的婢 女将衣服递给他。   她小心地接过装着衣服的方形木盆,盘上摆着一件摺叠得很整齐的金袍,袍上 还放着一个小金冠和一条锦带。   “哇!好漂亮的金袍和金冠喔,这是要给少爷穿的吗?”   “当然!赶快送去给少爷换上,记住!别……”   “逾矩!”管芙儿笑着替他把话说完;老古板,老是这么罗唆!   听管福接得如此顺口,莫总管又睨了他一眼;这小子不正经得很,当初真不该 答应他爹让他做这份工作,尤其在他和少爷打过架后,自己对他更没好感了,可偏 偏少爷喜欢他喜欢得紧。   “莫总管,今天为什么是少爷很重要的日子?”   “你还不知道?啊!我真是老胡涂了,忘了你是新来的,还有些事并不清楚。” 莫总管自责一番后才续道:“今天是少爷满十六岁的大日子;莫府历代的规定,莫 家男子满十六岁时,要开宗词在历代祖先面前举行成人礼,向祖先们祝祷祈福,以 期子孙相承不绝……”   闻言,管芙儿诧异不已。   少爷满十六岁了?天啊!他看起来那么瘦小,村里的男子满十六岁时都长得像 树一样高了,有些早熟的甚至还娶妻生子了。   她一直以为莫逸轩比她还小,她照顾他时一直有种在照顾小弟弟的感觉。   “这种仪式本来都是由莫府的当家主子来为子孙主持,可是老爷、夫人过世得 早,来不及为少爷……”说到这儿,莫总管语带哽咽说不下去了;他一生为莫府效 力,服侍过三代主子,看莫府由繁华至没落、由兴盛至衰颓,怎不令这年近七十的 老翁落泪欷吁?   听到这里管芙儿问道:“老爷夫人过世了,那由谁为少爷主持这成人礼?”   “谁敢僭越!”莫总管低吼一声。“这次情况虽然特殊,可是该遵守的礼节还 是要遵守,莫府百余年的传统绝不可废!你快将衣冠送去给少爷,可别仗着少爷宠 你,要是误了时辰我还是会办你的,知道吗?”   “是、是!奴才这就去。”管芙儿连忙应着。   脚底抹油一般,她一溜烟地便往翟梅轩的方向奔去。   披上金袍,莫逸轩坐在床畔让管芙儿替他梳发戴上金冠。   管芙儿手里握着一束莫逸轩如丝缎般细柔的黑发服睛却凝睇着他瘦削的肩膀; 他真的满十六岁了?虽然他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可是那充满稚气的嗓音,一 直让她以为他只有十二、三岁,没想到他竟还大自己几个月。   莫逸轩突然抬手往她鼻子用力一拧,痛得她往后一跳。   “少爷,您做什么?很痛耶!”管芙儿微怒地睇着恶作剧的他,嘟着嘴揉揉发 红的鼻子。   “谁教你做事不专心呢?握着我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在想什么?”   想你营养不良,长得瘦不拉叽!管芙儿气恼地想着。   但,他毕竟是少爷,她得罪不起。于是管芙儿立即堆起笑脸,“奴才是在想少 爷穿起这身行头,真是玉树临风,潘什么人再世的!”管芙儿搔着脑袋傻傻地笑着。   “潘安再世!要你多读点书,总是不听。”莫逸轩笑着起身。 mpanel(1);   管芙儿立即拿过锦带替他絮上。   穿上金袍戴上金冠,此刻的他显得尊贵不凡。   “少爷,您好俊啊!”管芙儿真心地赞叹着。   “如果不是老祖宗归定要穿这身打扮上宗祠,鬼才想穿成这样。”他学着他的 口吻说道。   “从今天起少爷算是成人了,真是恭喜少爷。”   “有什么好恭喜的?活得到十六岁不代表就可以长命百岁。”莫逸轩不以为然 地说着。   “少爷!”他的话让她有些难过。   々了他一眼,莫逸轩又道:“唉!我干嘛又说这些来吓你呢?走吧!我们去宗 祠吧,免得误了时辰,莫总管那老家伙又会叨念不停。”说完,他便迈开脚步往外 走去。   一路上跟在莫逸轩身后的管芙几,忙着看莫府奴仆捧在手上的贺礼,人来人往 的好不热闹!   “少爷,好多人送贺礼来给您耶!”管奖儿十分欣羡。   “你喜欢就全送给你好了。”   “少爷!”管芙儿被他的话给吓住了。   莫逸轩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一迳地往前走;看着他的背影,她发现在那单薄的 身子上,好似背负着沉重的哀伤与痛苦,这又让她忆及在书房时他那盛满悲伤的双 眸……   “少爷……”她忍不住地唤住他。   莫逸轩停下脚步,转身凝望着他,见他无语,便道:“你唤住我,只为了要我 看你像白痴一样笨笨地张嘴吃苍蝇吗?”   唉!这才像少爷嘛,嘴里永远不饶人,管芙儿对他的同情顿时散去。   管芙儿走近他。“不是的,奴才刚刚想到,少爷平时待奴才很好,奴才也应该 为少爷准备一份贺礼才行。”   “哦?你要送我什么?”他很有兴趣知道。   “嘿嘿!因为是突然想到的,所以还来不及准备,您得先让奴才去张罗张罗, 届时少爷就知道了。”   莫逸轩扬眉一笑。“这么神秘啊?”   管芙儿挤眉弄眼、故弄玄虚地说道:“这份礼保证少爷会喜欢,嘻嘻!”   此时,莫总管迎上前来。“少爷,时辰差不多了,请入祠堂。”他躬身先让莫 逸轩入内。   “嗯!”莫逸轩率先步入宗祠,管芙儿则尾随在后。   这是管芙儿第一次进入莫家宗祠,只见莫府所有的奴婢依男女之别分跪两侧, 迎接莫府现任的主子莫逸轩。   正当管芙儿不知是该随莫逸轩走进祠堂,还是学众人跪在两侧时,见莫总管使 了眼色要她也跪在一旁;管芙儿会意后,立即跪了下来。   祠堂前头有一张厚重的金黄布幔,一等莫逸轩站定,两旁的男仆立即拉开布幔, 里头摆着莫府列祖列宗的牌位。   莫总管点好香恭敬地交与莫逸轩后便退于一旁,扯开嗓子扬声道:“苏州太湖 莫氏先祖在上,第十二代阳世子孙莫逸轩,字子原,生于壬年年十月初一吉时,今 日年满十六,祈求莫氏列祖列宗保佑时运亨通、月令光彩、四柱兴旺、根基充盛、 元神自在、贵人明现、身健命泰、福寿绵长、四时无灾、八节有庆、长大成人、姻 缘可期、开枝拓叶、子孙万代。”   祈祷文一念完,接着又是一连串的驱邪、传训、跪礼等仪式。   原本跪得挺直的管芙儿,双腿受不住长时间的折腾,便将身子坐在小腿上打着 呵欠。她的行为招来一旁奴仆的侧目,但大家毗敢怒不敢言。   谁教管福是少爷身边最红的小奴才,得罪管福就是和自己的饭碗开玩笑;整个 莫府也只有莫总管敢念他几句,他们巴结他都来不及了!   视而不见祠堂里所发生的一切,管芙儿迳自陷入自己的思绪;她的嘴角勾起一 抹邪恶的笑,一个计画在脑海中慢慢成形……   掌灯时分,管芙儿又偷偷地溜进莫逸轩的房里。   果然,她的少爷又在对着窗外发呆,这也是他每日必做的“功课”之一。   “少爷!”   莫逸轩转头对上他那双贼溜溜的眼。   “你今天一下午都跑哪儿去了?见都见不着人影!”奇怪?他竟会捺着性子询 问管福?要是别的奴才,他早就把对方给劈了。   “嘻嘻!当然是忙着去张罗罗!少爷记不记得奴才说过要给少爷一份贺札?”   “没错!你是有这么说过。”他瞧了一眼管福空空的两手。“贺礼呢?”   “奴才的贺礼不是可以拿在手上的,奴才这就请少爷亲自过去瞧瞧。”   “哦?”莫逸轩狐疑地看着他。“你这次的葫芦里又卖着什么药?”   “少爷!天地良心,奴才是很认真地为少爷设想,这份礼保证少爷一定会喜欢。” 管芙儿又起掌发誓。   他不是不相信管福,套句这奴才经常讲的话――他也是很鬼的。   见莫逸轩仍有疑虑,管芙儿叹道:“如果少爷不信奴才那就算了,可惜我辛苦 张罗了一整个下午,本想给少爷一个惊喜,谁知……既然少爷不喜欢,那奴才这就 去跟人家取消掉算了,只是不知道奴才会不会被人家揍得鼻青脸肿的回来。”她故 作垂头丧气地往外走,想令他改变心意。   “管福!”他有些心软了。“好吧,我跟你去就是了。”   闻言,管芙儿马上欢天喜地的跑回莫逸轩的身边拉起他的手。“我就知道少爷 会答应奴才,少爷人最好了,舍不得奴才被人揍得鼻青脸肿,嘻嘻!”   管芙儿既高兴又得意,却不知她已在无意间流露出女儿家的娇态。   见管福高兴了,莫逸轩只能摇摇头,由着他将自己拉出门外,直到他看到停在 莫府大门外的马车。   “我们必须到外面去?”   “是啊!少爷,您怎么了?”   自从父母双亡后,莫逸轩就未曾踏出莫府的大门口,因为他不喜欢外面的世界, 以前他的父母觉得他太过孤僻,所以总喜欢带他走入外面的人群,以为这样会改变 冷傲的他,却不知处在陌生人前的手足无措,只会让他的心墙加厚;但他一向不忍 拂逆父母的美意,所以总由着他们将自己带出门,就像现在一样,他也不想辜负管 福的好意,任由他拉着自己。   “没什么,只是我一向不太喜欢到外面去。”   管芙儿笑道:“少爷,您知道您为何不喜欢到外面去吗?”   莫逸轩拧眉回答:“不知道!”不喜欢就不喜欢,还有什么原因吗?   她笑得更灿烂了。“那是因为外头没有少爷喜欢或眷恋的人事物,所以少爷才 会不喜欢在外面流连。”   “哦?”是这样吗?   “如果外头有了得少爷眷恋的人事物,少爷不只会经常往外跑,而且还会乐不 思蜀呢!”望着管福笑开的脸,莫逸轩的眉拧得更紧了;为何他又有一种被管福骗 吃狗肉时的上当感觉?   自从那日之后,他下令整个府里不准再有狗的踪影,否则狗的主人会连带遭殃, 其实他大可严惩管福,甚至要他走路,但……他就是做不出这样的决定;他知道自 己对管福这个小奴才是宠了点甚至纵容过了头,但在这金玉堆砌而成的城堡里,他 是他平淡无奇的生活中唯一一点的不同,然而对这一点的不同,他是相当珍惜的。   此刻他终于了解历代的帝王们为何会特别偏宠身旁的小佞臣,甚至被他们牵着 鼻子走,即使知道这些奴才在他们背后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只因高处不胜寒的 帝王生活――闷啊!   “少爷?”管芙儿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不知少爷又神游到哪儿了。“考虑得 如何?”   目光重新回管福那堆满奸笑的脸,莫逸轩下定决心地咬牙道:“你最好保证我 会喜欢你的贺礼,否则,看我怎么修理你!”   哎哟!好怕喔,怕死了!管芙儿在心中对着莫逸轩吐舌扮鬼脸;死少爷,枉我 忠心一片,你竟然还想修理我,哼!真是好人难做,我看我还是做恶奴好了,而且 还是个想谋财害命的恶奴!   想归想,管芙儿的脸上依旧堆着笑。“少爷走啦!奴才保证少爷一定会喜欢, 否则,奴才甘愿被你打得鼻青脸肿,而且绝不还手。”说着她又拉起他的手臂往马 车走去。   敢情他还想还手?看来他真的把管福这个小奴才宠上天了!   入夜的“妙醉楼”是热闹的,男男女女在此恣情纵欲、各取所而。   莺莺燕燕伴着各形各色的汉子,只要有钱,在这里就是太上皇;不管客人喜欢 斯文的或粗俗的,这里的姑娘都能配合。这里酒甜姑娘美,尤其是姑娘们那颗懂得 适时抚慰客人的心,往往能让客人在心甘情愿地掏出所有家当后,还自认是姑娘们 最重要的恩客而大大满足了虚荣心,这便是她们最成功的揽客手段,也是妙醉楼能 在同业中独占鳌头的主因。   平日的妙醉楼就已让人挤得水泄不通,今日妙醉楼更是让客人们想进挤不进、 想退亦无路,让大家引颈而望的正是妙醉楼的当家花魁――纤纤姑娘。   据闻这位纤纤姑娘尚在襁褓时,便被炒醉楼的老板厉嬷嬷相中,厉嬷嬷一看到 襁褓中的纤纤,便料准她将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于是便花了一笔钱让纤纤穷 苦的父母度过挨饿的日子。   厉嬷嬷捧着宝贝似的将纤纤捧回妓院里,努力栽培、慢慢调教,也合该是她眼 光准,这纤纤尚未及笄,便有人捧着大把银子要做她的开苞客。   今日,年满十五的纤纤选在今晚开苞,妙醉楼里万头攒动,众人皆想再睹纤纤 倾国的容颜,此外人们更想知道能够砸下让历嬷嬷心动的价码,让纤纤初尝人事的 恩客是哪家公子或……老头。   妙醉楼里的“醉仙居”,装潢得豪华富丽,是妙醉楼的顶级厢房,也是纤纤接 待贵客、弹琴吟调之所。   此时厉嬷嬷涎着满脸笑,豆般的小眼更是笑眯成一条细缝般地招呼着这位富贵 非凡、样貌出众的俊公子――莫逸轩。   管芙儿替莫逸轩的酒杯斟满酒,殷勤地向他介绍尚未露面的纤纤姑娘。   “少爷,这纤纤姑娘长得可真不是盖的,可以用嫦娥下凡、西施再世来形容, 厉嬷嬷,你说对不对?”管芙儿使眼色要厉嬷嬷加入吹捧的行列。   “啊?”后知后觉的厉嬷嬷连忙点头附和:“是啊!是啊!”   唉!这也不能怪她,实在是她看到这位莫公子时也看呆了,曾听说过莫府的公 子样貌俊美却个性怪异,今日一见竟也被他俊美无俦的脸蛋勾了魂;如果说,她这 大半辈子见过最美的两个人,女的就是纤纤,而男的当属跟前这位莫府的俊公子, 而这莫公子似乎犹胜纤纤几分……   “莫公子的到来真是令妙醉楼蓬荜生辉,嬷嬷我一定会让纤纤好好地伺候公子, 如果公子还认为有什么不周到的,尽量告诉嬷嬷啊!呵呵……”真好!长得俊又有 钱,呵呵!真好?   “是啊!少爷,第一次来这儿,难免会有些尴尬,以后就会习惯了;少爷,这 儿真是男人的天堂哩!”管芙儿如识途老马般对着有些局促不安的莫逸轩说道。   莫逸轩白了管福一眼。   死管福!又被他拐了,瞧他得仿若他经常到这种烟花之地寻欢作乐,作梦也没 想到这奴才竟将他拐来这种地方,看他回去怎么修理他!   莫逸轩如坐针毡,心直骂着管福,脑海里想着回府后要如何修理这个恶奴,不 知所措中,席旁的簿幔被两个丫环拉起……   此时一名非常美丽的女子婀娜多姿地走了进来,纤纤合度、柔若无骨的娇躯踩 着小小的步子向三人走来;高雅绝伦的模样恍若仙子误闯这秽瘴之地,她漾着水雾 的双眸凝视着莫逸轩那张唇红齿白、比女子还美的脸庞,登时她檀口微张愣在原地。   莫逸轩一见着纤纤,也不禁为她绝世的容颜怔忡发愣。   他好俊……   她好美……   四目相对,刹那间两人便被对方吸引,再也移不开目光,忘了身在何处,更忘 了此处还有旁人。   见状,管芙儿不禁窃笑;死少爷!等会儿您就要“开荤”了,这种贺礼才像成 人札嘛!亏我管芙儿替您设想周到,懂得替您安排,让少爷真正转变成大人,唉! 我这奴才还做得真辛苦,不过这种辛苦是有代价的……   管芙儿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心底想着即将到手的一切,嘴角又扬起奸诈的 笑容。   瞧着两人的神情,一旁的厉嬷嬷也笑开了;无论是谁见着纤纤都是如此神情, 倒是纤纤,头一回见到她也看傻了眼,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谁教这莫公子长得如此 俊俏,待会儿,纤纤还会感激她这个好嬷嬷替她挑得如此娇客。   “纤纤啊!还不过来问候莫公子?”厉嬷嬷打破沉默;总不能一直这样杵着吧?   顿时觉得失礼,纤纤立即坐到厉嬷嬷与莫逸轩之间的位子上;纤细的玉指捧起 酒,水眸满是柔情。“莫公子,纤纤失礼了,望莫公子见谅!”   “这……”莫逸轩有些不知所措。   管芙儿出言替他解围:“少爷,纤纤姑娘敬您,您应该干完杯里的酒,这才显 得您有诚意。”   莫逸轩脱了管福一眼,最后还是喝干杯中的酒。   管芙儿又道:“少爷,您尝尝!这是纤纤姑娘亲手做的小菜,可口得很;也只 有少爷才有这福气,能让纤纤姑娘亲自下厨。”她夹了些菜放在莫逸轩的碟子里。   纤纤一听,不自觉地垂下娇客羞红了脸。   厉嬷嬷接着说道:“纤纤啊!这莫公子乃人中之龙,你得好生伺候着,可别怠 慢了贵客。”厉嬷嬷提点着她。   纤纤轻声应着:“是的!嬷嬷。”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竟是……一想,娇容更加 酡红;媚,也更增三分。   莫逸轩怎堪如此丽人再三献媚,一双星眸直勾勾地盯着纤纤,体内燥热不由下 往上窜升……   厉嬷嬷见时候差不多了,便使使眼色要管福跟她一起退下。   管芙儿也不想打搅他们的好事,于是故作轻松地说着:“少爷有纤纤姑娘相陪, 那管福只好去找别的姑娘罗!”说完,不待莫逸轩回话,便起身溜了。   厉嬷嬷又笑道:“莫公子,嬷嬷我先退下了,让纤纤伺候您,有什么需要,尽 量把纤纤当自己人使唤,可别跟她客套。”说完,又转头对纤纤叮嘱:“纤纤,莫 公子是我们妙醉楼的贵客,可别怠慢了。”   “纤纤知道。”   厉嬷嬷开心地带着丫环走了;教她怎能不开心?银子大把地赚进来罗!   旁人全走光了,整个醉仙居只剩下有情妹有意郎二人。   莫逸轩全身燥热,却不知如何排解,口干舌燥的他只好拼命灌酒。   纤纤偷瞧着他,他的举动令她咯咯发笑,她立刻夺下他手上的酒壶,轻声地道 :“莫公子自己斟酒,这可折煞了纤纤,让纤纤替公子斟上。”   酒壶被夺,莫逸轩不知所措、羞窘万分。   “这是莫公子第一次来妙醉楼吧?纤纤先敬公子三杯。”说完,她便连斟三杯 饮尽。   其实,纤纤也是借酒壮胆,平时接客仅是弹弹琴、聊聊客人爱听的话题;然而 这次却得……唉!虽然买下她第一次的恩客是长得如此体面俊俏,但善于察颜观色 的她发现他对男女之事也是生手;换言之,等会儿将发生的事,她必须处于主导者 的位置。   纤纤未经人事,并非就不懂人事,相反的,她懂得很多;打她识字厉嬷嬷就常 拿春宫要她研究,再加上姐妹间的私相授受,她怎么可能不懂那一回事?   只是,如果厉嬷嬷给她挑个平凡一点的对象,她忍一下也就过去了,偏偏她给 她挑了个如此俊朗不凡的男子,在见了他之后,尚未献身,她便已先放了些感情进 去。   更难堪的是,他是如此高贵单纯,犹如不沾地的白絮;而她,仿若污泥中的腐 草,相形之下更显污秽。   如今,因为金钱,她必须主动诱他恋上自己污浊的身子。   酒虽入肚,却未壮大她的胆,反而使她的思绪更加清晰;纤纤不禁感叹起自己 坎坷的身世,想着、想着竟嘤嘤啼泣了起来。   莫逸轩见纤纤竟突然哭了起来,一时也慌了手脚,想安慰又不知从何安慰起, 毕竟安慰别人不是他大少爷会做的事。   “纤纤姑娘如果感到委屈,我这就走,免得令纤纤姑娘为难。”话甫落,莫逸 轩起身便走。   纤纤知道自己的失态引起了莫逸轩的误会,连忙起身要向他解释。   “啊――”   慌乱间,纤纤踩到自己的裙摆,整个身子往前倾倒;听到呼声,莫逸轩转过身 正好将纤纤抱个满怀。   四日再次相对,只是二人的距离更近了。   或许是酒发生了效力,不只壮了胆也软了她的身,柔软的娇躯依着他无力再起。   “莫公子,我哭,只因为纤纤不配遇到这么好的您。”   梨花带泪的她更惹人怜爱三分;她借酒壮胆献上朱唇,轻轻挑逗、慢慢啄吮。   莫逸轩年轻气盛怎堪如此折磨;他全身燥异常,忽地,紧紧搂住怀中娇躯,宣 泄他猛浪般的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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