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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周刊爆出“堕胎”内幕 走出别墅,外面照例是一列车阵――平治、宝马、福特、三菱、丰田……。 翠娟记挂着那份周刊,没心思去留意那车阵,径自往街口截的士去。 “阿娟――”一个人从背后跑过来叫住她。回头一看―― 是梁志达!但是她不理睬,继续往前走。 “娟,我的车子就在对面呀!”他一直跟在后面。 “你别理我!别老是跟着我!”她有点懊恼。 一辆的士刚从街口转过来,翠娟立即截住它,匆匆地上了车。 “阿娟――”梁志达一箭步冲前要拉住她。 但翠娟已“砰”一声把车门关上,的士开走了。 在九龙城一间酒楼门前下了车,翠娟立即在报摊上买了一份《XX周刊》,然后走进 一间餐厅,在一个角落的卡位上坐下,翻阅那份周刊。 封面的一行大字标题是:“爆候选香港小姐内幕”。这几个大红字就象一道闪电, 触目惊心! “小姐,要什么呢?”餐厅的传应生走过来问。 但翠娟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份周刊,竟全不察觉,直至对方重复了一次,她才猛省地 抬起头来: “哦――热柠檬茶啦!” 一翻开周刊的内页,第一版的大标题竟是:“香港小姐候选人、大热门之――汪翠 娟割脉自杀!”另一行小题是:“她已与男友同居,并曾在尖沙咀做过吧女!” 仿如晴天霹雳在头顶上轰响,翠娟的脑门给对正着重重地击了一下,她几乎一下子 昏厥过去! ――完了!完了!什么都完了!……她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头靠着椅背,不停地 喘着粗气。 侍应生捧着柠檬茶来了,见到翠娟这个样子,不禁讶然地多望她两眼。 “小姐,你没事吧?”他好心地问。 “哦――没事!”翠娟惊觉地坐好,“我只是肚子饿,谢谢你,给我一个火腿三文 治!” “好!” 侍应生走了,翠娟才喝了一口柠檬茶,强使自己镇静下来,开始看周刊上的那篇内 幕报道。 翠娟一边看着一边心惊,她不知道写这篇稿的人怎样去明查暗访,几乎把她的底子 全翻出来了! 文章说,汪翠娟本来是工厂女工,后来和一个做生意的男朋友同居,也曾经在尖沙 咀一问酒吧中当女侍应。报名参加香港小姐竞选后,男友极力反对,两人闹翻。日前, 他们在一别墅中幽会,谈判破裂,于是她割脉自杀,幸抢救及时,两份报纸的娱乐版也 有她的新闻。新闻的内容和那份周刊的大同小异,有的是更加油添醋,其中有一份报纸, 把翠娟在那里当过吧女的酒吧大门口的照片也登出来了。 对着这些报纸,汪翠娟的早餐吃不下了。 她惶恐、懊恼、气愤,终于忍不住走出客厅打电话给梁志达。 “……喂――阿娟,昨天为什么匆匆忙忙地跑呀?……”梁志达一听到是翠娟的声 音,心里不禁一阵欣喜。 “梁志达,想不到你这么阴毒,你这次算害得我惨啦!”翠娟怒冲冲地打断了他的 话。“那天你怎样对我讲的?想不到你讲一套,做一套,想不到你这么自私,这么卑 鄙!” “喂――你到底讲什么呀?你这样骂个不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梁志达一头雾 水。 “你还装蒜!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心里应该明白!”翠娟仍然怒气十足。 “阿娟,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mpanel(1); 你明明白白地说呀!” “你没看过。XX周刊。,没看过今天的报纸吗?你把我们的事全爆出去了,还假惺 惺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你的演技这么好,为什么不去考演员训练班呢?”翠娟“哼” 了一声,仍然憋着半肚子气。 “我没看过那份周刊,也还没看过今天的报纸。”梁志达说,“可是,我并没有把 咱们的事爆出去,我答应了你,没理由这样做的,我可以发誓!” “哼,发誓当食生菜罢了!”翠娟冷笑,“不是你爆还有谁呢?你为了发泄,为了 报复,为了要我重新回到你身边,所以你要破坏我参加竞选,使我失败,是吗?我没有 冤枉你的!” “你实在冤枉我了!我并没有这样做!”梁志达的声音大了,有点气急败坏。 “不是你还有谁呢?有谁这么清楚咱们的事呀?你说!”翠娟咄咄进迫。 “也许,那些记者神通广大,到处去打听;也许,是‘别墅’那里漏出消息的……” “你别找出这么多假设了,你怎么解释我也不会听的!”翠娟又打断他的话,“这 件事一定要你负责!告诉你,梁志达,你别高兴得太早,我不会就这样算数的!” 说罢,她用力把电话挂断。 汪翠娟余怒未消,接着又拨电话找美宝,可是找不到! “这臭婊子,昨晚又没回去了!――”她在心里咒骂着。 申斥了梁志达一顿后,汪翠娟的心里舒畅了点,气消了大半,可是,头痛的难题依 旧摆在面前呀――怎样应付眼下这局面?是不是继续参加竞选呢? 正当她在惶惑忧虑得不知所措时,倏地电话铃声大作,把坐在沙发上的她吓了一跳。 刹时,她竟有点心慌,犹豫了片刻才拿起听筒。 “喂――请问汪翠娟小姐在吗?”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她拿着电话又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才怯怯地答话:“我就是……” “汪小姐。我是仇赐汝呀!你看到今天的报纸了吧?为什么搞成这个样子呢?”对 方连珠炮发地,气急败坏。 “我看到了!……”翠娟声音很低。 “哎――这次真是‘大镬’啦!”仇赐汝叹一口气。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报纸会这样爆出这些东西米!”她讷讷地说。 “你出来吧,咱们好好地商量一下!”仇赐汝说。 “好吧!” 放下电话,汪翠娟就匆匆地回房更衣,临出门前,她还下意识地戴上了一个茶色的 太阳眼镜。当然,右手腕的那几只粗粗的新潮手轭更非戴上不可了。 来到咖啡屋,仇赐汝已先到了。 汪翠娟一坐下来,他就望望她的右手腕。“你真的做割脉这样的傻事?”他瞪着翠 娟。 “……”她点点头,“梁志达一直缠着我,我只是想吓唬他一下吧了,没想到――” “哎――什么不好玩呢?要玩这种把戏!”仇赐汝摇头,“这种玩笑可大可小呀! 你看,现在搞成这个样子,你真是出尽风头了!” 汪翠娟低着头。进入咖啡屋后,她的太阳眼镜也一直戴着。 “和男朋友同居,在酒吧中当过女侍应,这些事情给爆出去当然不好,但是,还没 有割脉这样严重。赛会并没有‘和男朋友同居不准参赛’及‘当过吧女、舞女不准参赛’ 这样的规例。可是,割脉这件事对你却就很不利了!”仇赐汝紧蹙双眉,然后举杯呷了 一口浓浓的黑咖啡。 “……仇先生,看来我是没什么机会人选的了,那么不如现在趁早退出!只是让你 白费了一番心机,我觉得对你不住!”汪翠娟说。 “谁说你要退出呀?”仇赐汝瞪视着翠娟,斩钉截铁地说。“不行!你一定要继续 参加竞选,直至总决赛完毕!” 汪翠娟惊讶地睁大双眼: “可是,现在――” “现在怎么样呀?你还是三十名有资格参加准决赛的候选者之一,除非主办者取消 你的资格,但相信他们不会这样做的!”仇赐汝给汪翠娟吃了一颗定心丸,接着又说, “这件事虽然对你不利,会影响评判的心理,但是,也可以把它看成是一种反宣传。最 重要的还是你的条件好,所以还是可以和人家争一日之长短的!” “仇先生,你不只是为了安慰我吧?现在,我实在担心得很,信心也月减了!”汪 翠娟仍然蹙着脸。 “我说的是真话,而且不是没有根据的。以我搞了这么多年选美的经验,难道会没 有一点心得,不知个中奥妙吗?”仇赐汝颇有点洋洋自得。 “仇先生,我真想告那份周刊!这件事全是由它挑起来的。”汪翠娟忽然说。 “什么?告它?你有很多钱吗?你保证自己能打赢官司吗?”仇赐汝不禁失笑。 “我不是有很多钱打官司,可是心里却不忿!”汪翠娟说。 “别胡思乱想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一切要以大局为重,而这大局就是参 加竞选!”仇赐汝说,“现在告那周刊对你是完全没有好处的,别说你未必胜诉,即使 赢了,判对方给你赔偿名誉损失,到头来你可能一个仙也收不到!以前不是有一个女艺 员控告一份杂志吗?结果就是这样。而且,”可能香港小姐决赛举行之后,这宗官司还 未了结呢!白白花那么的一大笔律师费,又浪费时间精力,正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那何 苦呢!” 这时,汪翠娟泄气了,她茸拉着脑袋说,“那么只好由人家去唱了!” “只要你登上香港小姐的宝座,就什么鸟气也吐出来了!”仇赐汝说,“现在,你 就当没有这回事,同居、割脉、当过酒吧女侍应什么的,你完全不认,看看那些记者还 有什么法宝!” 汪翠娟只好唯唯诺诺地点头。 “只要你保持好状态,你完全有条件在这一场赛事中跑出来!我对你仍然大有信心, 现在,还要你对自己有信心,这是最重要的!”仇赐汝喝下了最后的一口黑咖啡。 “好吧,仇先生,我照你的话去做!”汪翠娟说。 “这就对了!”仇赐汝高兴了。“你要保持乐观和开朗的心情,别悉眉苦脸的。还 有,要镇定,当别人问起这件事时,你不必发怒,轻描淡写地应付过去就行了。” 汪翠娟点点头。 下午,汪翠娟照常到九龙塘参加训练课程。为了遮盖右手腕的伤疤,她穿上了一件 长袖恤衫,当然,那几只粗粗的手轭还是戴着的。 虽然,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双脚跨进门口时,她还是不禁一阵心慌。 果然,那些女孩子一见到汪翠娟进来,又在背后窃窃私语着。她见到有人匆匆地把 报纸收起来。然而,汪翠娟只能强作镇静,若无其事地找个位子坐下。她没和其他人说 话,只是对身边的Candy笑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今天好热呀,你怎么穿一件长袖恤衫呢?”Canay问。 “哦――我习惯了!”汪翠娟尽量要使自己的神情自然。 “听说,你买了几只很美的手轭,是吗?”她的双眼瞪着汪翠娟的右手腕。 “你看美不美?”翠娟“很合作地”举起右手让她看――就让你看个够吧。 “咦――你这手受了伤?!”Candy很惊讶似地叫起来。 “是的,我裁衫时不小心弄伤的。”汪翠娟用平静的语气回答――不看看我的右手 腕,你们是不会死心的。可是看了又怎么样?谁能证明我是割脉受伤呢! 这时,人们几乎都把目光集中在汪翠娟身上,旁边的几个女孩子还凑过头来。可就 在这时候,讲发型课程的导师进来了,大家只好安静地坐好。 下课了,汪翠娟匆匆地向大门口走去,她不想再在这里逗留,又怕在门外再碰上梁 志达,心里就一直在想着如何尽快脱身。 但一出门口,她首先碰到的却不是梁志达,而是几个拿着相机的记者――糟糕!他 们竞查到了这个地方,找上门来了! 汪翠娟一慌,几乎要缩回别墅的大门内。但这时候,记者们已举机“咔嚓”“咔嚓” 地拍起照来了!汪翠娟情急之下,只好用手遮在脸上,希望避过镜头。跟在她后面的女 孩子们也用手、用手袋挡住镜头,并匆匆地跑开。 汪翠娟要跑过去对面马路截车时,更被记者们包围住了! “汪小姐,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一个记者抢前一步说。 “这两天,报章上有许多关于你的新闻,相信你也看到了,现在你有什么话要说 呢?”那记者接着问。 “……对不起,我这几天很忙,没看过报纸!”汪翠娟照着仇赐汝教她的话回答。 “外面传说你割脉自杀,是真的吗?”另一个记者单刀直入地问。 “……我没听到这样的传说呢!”她脸上勉强地堆起笑容,心里面却在扑通扑通地 跳着。 “没搞错吧,外面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你还说没听到,是不是故意装聋作哑呀?” 另一个记者毫不客气地反驳一句,他的语气是冷嘲热讽的。 汪翠娟带着怒意望了对方一眼,没有回答。 “汪小姐,你是和男朋友吵了架,所以……” “你和男朋友同居多久了?” “你在尖沙咀那间酒吧做了多久呀?” “……” 汪翠娟被那班男女记者包围着,也被他们七嘴八舌的逼供式问话包围着,她感到脑 袋中嗡嗡作声,有点眩晕,心底里则是慌张、懊恼,但她的脸上仍然要装出镇静自若的 样子。 “对不起,我有事要走了!”她终于冲出记者和相机的包围圈。 记者当然不会就这样放过汪翠娟的。他们仍然追着她,仍然对她提出一个个尖锐的、 不留一点情面的问题。有的还跑到她前面去拍照。 这时,马路上一辆空的士也没有,汪翠娟只好疾步而走,好不狼狈! 突然,一辆乳白色的宝马在汪翠娟的身边停下。 “阿娟,快上车吧!”这个声音无疑的是窘境中的救星! 可是,这人却是梁志达! 汪翠娟只瞥了他一眼,就把头别过去,继续疾步而走。 梁志达就开着车子慢慢地在旁边跟着。 “这时候你还不上车?”梁志达又说。 又有记者跑到另一边去拍照,把梁志达和他的车子也摄进了镜头。 “请问你是梁先生吗?”――好家伙,一个女记者竟走过去要访问梁志达了! “……晤――不是,不是!”梁志达摇摇头,支支吾吾着。 ――看来,我现在非上车不可了!难道要在这些死缠烂打的记者面前再演出一幕戏 吗?而且,现在实在没有脱身的好办法呀! 于是,汪翠娟打开了后座的车门,上了梁志达的车子。 记者们拍了两张照片后,只好望着车子绝尘而去。 “我警告你,梁志达,你以后别再到这里来,别再缠住我!”上了车后,汪翠娟就 怒冲冲地说。 “嗯,刚才还不是我救了你!”梁志达笑了。 “我的事不要你管!”汪翠娟瞪他一眼,“刚才如果不是你在那儿,我自然有办法 应付的!” “哎,别‘死鸡撑饭盖’啦,你不想想自己刚才的狼狈相!”梁志达有点幸灾乐祸 似的。 “梁志达,你都害得我惨了!如果不是你,我就没有今天这些麻烦!”一股怒气又 直冲汪翠娟的胸臆,“你停车,让我下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梁志达没答话,继续开着车。 “停车呀!”汪翠娟叫嚷着。 “这里不能停车呀!”“不能停也得停!”她又重施故技地打开了车门。 梁志达只好把车子的速度放慢,驶贴旁边的行人道。 “你疯了!没见到前面有一辆警车吗?”他说。 汪翠娟并不答话,她匆匆地下车,大步向前面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 “梁志达,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缠住我,不然我就不客气!” 一辆空的士经过,汪翠娟举手截停了它,上车扬长而去了。 梁志达站在一旁,呆呆地望着的土消失在视野中…… 第二天一早,汪翠娟就到报摊去买了一大堆报纸回来。 果然,报纸上图文并茂,把昨天九龙塘别墅门外的情形全公开出来了,梁志达和他 的车子也亮了相!几份娱乐报都是头条新闻,加油加醋的,有一份更有这样的“内幕报 道”: “据一个消息来源透露:香港小姐候选佳丽江翠娟非但已和男朋友同居,且曾经做 过堕胎手术!惟消息来源不肯进一步透露汪翠娟曾于何时堕胎及其他详情。同时,此事 亦未得汪翠娟本人或其男友证实……” 看到这里,汪翠娟气炸了肺,她愤怒地把那张报纸揉作一团、扔到地下,粗话也忍 不住骂出来了。 ――岂有此理,这样唱衰我,我非告它不可!再这样闹下去,我还去选什么香港小 姐,等着包尾抬蛋好啦…… 汪翠娟懊恼地呆坐着,心里就象浪涛在不停地翻涌着。 十点多钟,她才打电话给仇赐汝。“仇先生,事情越来越糟了!……”她的话没头 没脑的。 “你是说今天报纸上的新闻吗?我刚看了。”仇赐汝说。 “他们连我堕胎这种事也生安白造出来了!你说这――”汪翠娟气急败坏地,话也 说不下去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你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当然没有!他们完全是造谣!”汪翠娟气愤地说,“我要告他们!” “嗯,又要告人家了?你冷静一下,我已经跟你说过,这时候打官司对你是只有坏 处没有好处,何必呢?”仇赐汝说,“现在,你最要紧的是专心准备,希望在竞选中得 个名堂!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可是现在闹成这个样子,我怎能专心呢?”汪翠娟烦躁地叹一口气。 “我看,你首先要摆脱梁志达,但要小心点,如果他决心要弄糟你这件事,那可真 的麻烦了。”仇赐汝说,“至于外间的谣言,你可以不理,只要和赛会的章程没有抵触, 你就不必担心了。” “晤……”汪翠娟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 放下电话,她的情绪比较平静了,沉思了大半天,她知道现在不功亏一篑,就真的 暂时要“买怕”梁志达!无论如何要过了这一关再说。 于是,汪翠娟打了个电话到梁志达的公司去。 “志达吗?是我呀!……”她说。 “晤――我知道。”他的声音也是淡然的。 “你看到今天的报纸了?” “看到了。可是,我并没对那些记者说你堕过胎,你可别把这一笔又记在我的账 上!”他说。 “我没有说这是你讲的呀!或者,这是那些报纸自己乱造谣。可是。只要我们再在 记者的面前出现,他们又会加油加醋,无中生有了!所以,我希望你别再到九龙塘去等 我,在这一段时间,咱们别再见面,等竞选完了再说。我希望你答应我,这是我最后一 次求你!”汪翠娟说。 “实际上,那天晚上在别墅里我已经答应你了。可是,你后来却冤枉我爆那些内幕 新闻给那份周刊。我当然要找你讲清楚呀!”梁志达说。 “好了,过去的算了,就当是我倒霉!可是以后我希望你放我一马,别煮死我!” 汪翠娟说,“其实,煮死我你并没有好处,如果你为我着想,对我好,那么,咱们将来 还不是完全没希望的!” “其实,我没想要煮死你呀!”梁志达嗫嚅着。 “那好,你说到就得做到!竟选完了我会打电话给你。” 放下电话,汪翠娟才算透了口气。 这以后,梁志达果然没有再我汪翠娟了,这使她少了一些骚扰。可是,她的新闻并 没有就这样平息下来,记者们还是千方百计地要找她,为了逃避记者,每次训练课程下 课后,汪翠娟往往要从别墅的后门悄悄地溜走,或者逗留一段时间,等记者们走后才出 来。她觉得自己偷偷摸摸的,就象在做贼一样,自由已在开始失去了! 这两天的报纸还是热闹得很,有的还在继续爆汪翠娟的花边内幕,有的则在议论― ―堕过胎的未婚少女是否也有资格参加香港小姐竞选? 赛会规定参赛者必须未婚,也未生育过孩子。那么,堕胞胎算不算生育过孩子呢? 有人认为,堕胎不算是正式生育过,与赛会的规例没有抵触,所以仍然有资格参加 竞选;也有人认为,堕胎与正式生育没有实质的分别,总之怀过孕就是生育过孩子,虽 然那婴儿被毁灭了,但怀孕的女子已不是“女仔”而是“女人”!所以,她已经失去了 参加竞选的资格。 这些争议从娱乐版开始,后来,这一些专栏也加入了争论的行列,一时就闹得满城 风雨,好不热闹。 汪翠娟成为了“香港小姐”三十个候选者中见报率最高、最出风头的一个,但是, 这实在是给她带来了许多烦恼和忧虑。 这天,一个女记者神通广大地查到了汪翠娟的电话,打到家里找她来了,”而且, 她问的就是堕胎的事! “……根本没这种事,我根本没堕过胎!都是你们这些报纸乱造谣!……”汪翠娟 的一肚子气一下子象被我穿了一个缺口,立即就向对方喷过去。 “汪小姐,你别这么劳气,最先爆出这件事的是哪一家报纸你应该知道啦!如果你 认为这是造谣,你可以告他们呀1”那记者说。 “我现在不告,将来也会告!”汪翠娟怒气未消。 “汪小姐,你现在还和男朋友住在一起吗?”对方又问。 “对不起,除了告诉你我没堕过胎外,我现在不想回答你的任何问题了!大会规定 我们不能私自接受记者的访问,不能自己制造新闻。”汪翠娟说。 “现在,你已经是无人不知的新闻人物啦!” “那不关我事。好,就这样吧1”汪翠娟匆匆把电话挂断了。 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 汪翠娟以为电话又是记者打来的,她烦躁地拿起听筒大叫: “喂――找谁呀?” “请问江翠娟小姐在吗?”的确象是刚才那个女记者的声音。 “我警告你,别再打电话来骚扰我,不然我就报警!”她怒冲冲地说。 “汪小姐,我还是第一次打电话给你呢!”对方有点不高兴了。 “哦――你是……”汪翠娟知道自己搞错了。 “我姓林,是电视台的,也是香港小姐竞选筹委会的。”对方说。 “哎呀!对不起,林小姐!我以为又是记者打来的,所以……”汪翠娟连忙赔不是。 “徐太有要紧事找你,请你马上来一下。”林小姐打断了她的话。 “哦――好!是到电视台来吗?”汪翠娟的心情一下子紧张了。那徐太就是选美筹 委会的副主席呀! “不,你上我们中环的写字楼吧!……”林小姐把地址告诉了她。 放下电话,汪翠娟就匆匆地更衣、化妆,然后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情过海见徐大去。 ――他们果然找我了!怎么办呢?……真恨死了那些记者,无中生有,造谣生事, 搞到我这么惨! 来到了中区的写字楼,到门口询问处带汪翠娟进去见徐太的就正是刚才打电话的那 位秘书林小姐。 “林小姐,刚才真不好意思!”汪翠娟尴尬地对她笑笑.“不要紧!”她嘴里这么 说,脸上的一丝笑容却是很勉强的。 林小姐把汪翠娟带到了一个会议室似的大房间。 “徐太,汪小姐来了。”她说。 “好,请坐!”坐在长玻璃桌尽头那张旋转“大班椅”上的徐太向前挪动了一下身 子,并把大半截香烟在烟灰缸中揉熄,成副“女强人”的模样。 林小姐退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会议室很大,一面的玻璃窗拉上天鹅绒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光线,两个人在这里 面,就显得空洞,甚至有点阴森的感觉了。 汪翠娟忐忑不安地坐着,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地跳着。 “汪小姐,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什么事,相信你应该知道吧!”徐太终于开腔了。 汪翠娟望望她,不知该怎样答话,只好点点头。 她仍然正襟危坐着,就象是犯人在等候法官的宣判。 “最近,报章上有关你的新闻可真够热闹了,相信你也看过啦?”徐太又望望江翠 娟,“有一些无聊的传闻,我们是不想过问的,但是,有些却就不能不过问。好象堕胎 啦、割脉啦……有的是违反了赛会的规例,有的则是影响了你们的形象。我不知道真实 的情形如何,希望你照事实告诉我,特别是关于堕胎的传闻。” “……徐太,我真的没做过这样的事!我并没有堕过胎!”汪翠娟急急地否认。 “我现在当然相信你,只不过,这不是我和你的问题,而且,口说无凭,别人未必 就会相信。所以,我希望你能提供一个证明,或者,赛会方面会考虑是否安排你到医生 那里检验。”徐太完全是一副铁面无私的神色。 汪翠娟愣愣地坐着,不知所措。这偌大的会议室,更使她感到空洞、阴森了。…… 当晚,汪翠娟就和仇赐汝在一间大酒店的酒吧中磁头,把徐太找她的情形告诉了他。 仇赐汝摸摸下巴的胡子,沉思着。 汪翠娟则拿起酒杯,大口大口地喝着啤酒。 “你别这么心烦。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 不必太担心,不要因为这事影响情绪。现在,你的眼前最重要的是准决赛这一关!” 仇赐汝说。 汪翠娟默不作声,仍然一个劲地喝酒。 “喂,你别再喝了,当心喝醉就不好看!”仇赐汝说,“你应该知道,现在你是到 处引人瞩目的新闻人物,不是过去籍籍无名的黄毛丫头了!” 他下意识地四下瞧瞧。 “算了,我自动弃权,不参加竞选啦!”汪翠娟放下酒杯,双手抱着脑袋,低声叫 着,“再这样下去,我会黍线的!” “我已经叫你宽下心来,别想那么多了!”仇赐汝说,“我是你的提名人,也可以 说是你的顾问,你的监护人,你应该听我说呀!” 汪翠娟叹气、摇头。 “现在,你的事就等于我的事了,我们要做得好好的,不能衰给人家看啊!”仇赐 汝说。   坐拥书城 扫描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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