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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第二天潘卫东把车卖了。他的车卖给一家国有小企业卖了20万。他刚好赔了老 太太的30万加上他自己的20万。他不卖车就不能还大庆的15万。大庆的事故前前后 后花了50万,他们哥儿俩在三天之内赔进去100万。他没有告诉大庆他赔了这么多, 他花了老娘的钱对大庆难于启口。 晚上潘卫东回到家。小芹做好饭他胡乱吃了几口。老太太问他咋的了他胡乱应 了几句。 “你别问他!他准是做生意赔了钱。” 老头子是这样说的。 潘卫东不愿意呆在家里,想出去转转,散散心。他出了门想到汽车没了,真他 妈的晦气!他手上还有一个手提电话机,这是他仅存的高档消费品。他站在路边打 雨雨的传呼,打了三遍没有回声。不知是她关掉了呼机还是她下决心不再理他。他 不应该把奖券期货这些事情暴露在她的面前,在一个纯真的女孩子眼里,这是不光 彩的不道德的。他自毁形象。他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西街上。终于手机响了。 “卫东吗?” “雨雨,你在哪儿?”他喜出望外。 “我不是雨雨。” 呀,错了! “喂,喂,哪一位?” “卫东,你听不出来吗?是我。” 是赵玉梨! “对不起,玉梨!” “没关系。我知道你经常弄错的。” 就连赵玉梨也来挖苦他了。 “卫东,你在哪儿?” “我在马路上。” “到我这儿好吗?我想见你。” “兆风在吗?” “我和他分手了。我搬出来了。我在新世纪酒店。你能来吗?我在810房间。你 现在来好吗?” 她是真的喜欢他。她上次已向他表白,她说“你要了我吧”。他知道她早晚会 同何兆风分手。她不回北京住进新世纪酒店是为了他吗?他丢魂失魄终究是有人怜 的。他无所事事心烦气躁有个小女人向他招手呢。 他打车到了酒店,到了810房间。她给他开门,穿得齐齐楚楚,在黄昏的光线里 一双眼睛犹如水面的星光。两个箱子放在地当中。 “卫东……” 她涨红了脸。她的声音是慢悠悠的焦灼。 “你要回北京吗?” “不,我才到这儿。我饿了。我等你陪我吃饭。” “去哪儿?” “楼下好吗?” 他们下楼到酒店的西餐厅,坐下。 “我刚吃完。”卫东说。 “不嘛,我要你陪我喝酒!” 她今天是彻底的撒娇的姿态。她被何兆风甩了没有丝毫的悲戚却是无限温柔。 这温柔似乎化解了他心中的悲戚。 他让她只要自己的一份。她要了一瓶“黑方”。 “玉梨,我今天付不起钱!” “我来呀。请你!小姐,有冰块吗?” 他是丑话说在前。昨天在迪厅雨雨付的钱,他到了要女人付钱的地步。 “来,干杯!”她摇动着一双镶了翡翠的耳环,她戴翡翠真是漂亮。“卫东, 你不太高兴吗?” “没” “你的生意赔了?” 她偏要问这个。 “期货赔了50万。” “咳,赔就赔了,下回赚回来!” 又是个有气派的。赵玉梨笑一笑吃她的沙拉和鱼。 “玉梨,你说的对,赔了还能赚回来。”卫东摇着杯子里的冰块。“昨天你怎 么自己去东部广场?” “解解闷呗。你的女孩挺漂亮嘛。” “是的。” “我比她漂亮。” 卫东不想分辩这事。 “昨天肯定是你跟踪我――你和兆风就这样分手了?” “对呀。” “你来了一年了。” “不到一年。” “你的心情还不错嘛!人也更漂亮。” “真的吗?” “你当初怎么想的?” 她看了他一眼,她的长睫毛好像煽起一阵轻风。她给他倒上酒,自己也倒上。 她有酒量。他第一次和她吃饭兆风不让她喝,说她“肚子里有宝宝了”。兆风的话 当时对他很刺激。 “我们把这瓶酒喝完。你问我的事?当时何兆风特激动,像是一片真心。你得 承认,他是能打动女人的那种男人。卫东,我当时想,嫁给他算了。那个工作干够 了。我有什么?一张脸蛋,一个豆蔻年华,能有多久呢?我想就当个贤妻良母吧。 我是不是很傻?” “你是哪年生的?” “1975年。” “你才18岁?” “对呀。” “到S市来后悔吗?” “说那个没有用。我真的不后悔,要不能认识你吗?” 她在桌面上抓住他的手。她的柔软的湿滑的小巧的手抓住他的手,随即她叹了 一口气。 “你这个挺好看!没见你戴过。” 她指的是项链,雨雨昨天送给他的,此时挂在他脖子上。他们。喝完了一瓶 “黑方”,威士忌比白兰地劲儿大。她比他喝的多。 回到房间她甩掉鞋扑到他的怀里。她的身上是酒气和香水气。她推他坐在床上, 跨在他的腿上和他接吻。 “要我……要我……” “玉梨,我告诉过你:我有女孩儿。” “我不管。” 不管就不管吧。 她滚到床上。 “给我脱衣服!” 他照她的命令做她则转侧迎合。赤裸的她仰在床上。他退后两步看着她。他看 过她在夏宫穿着比基尼。床灯的影打在她小巧的身上抚出她滑润的肌肤。她果然洁 净和他想像的一样。他看过初云的身子看过末雨的身子现在是赵玉梨的身子。她翻 过身挣起头免去一点羞耻一双眼睛水汪汪的。 “卫东……” “你想作我的情人?” “不……想作你的太太。” “我不能娶你。” “我不管。反正我不嫁人了。” 卫东不能忍耐不是他伤害她而是她自己如此从一开始就是如此。他已经把话说 清她也不再是何兆风的外室。他脱掉衣服她则闭上了眼睛。他在进入的一刹感到从 未有过的新奇,她是轻灵的和润的严实的致密的。她居然还会如海豚一般的耸动, 全身的关节无一处不动无一处不谐。她真是个天生的尤物!啊,就如晓风穿林寒潮 涌浪春雨催花轻涛拍岸。 她忽然睁开了眼睛: “我好吗?” “好。” “我棒吗?” “棒。” 他是真心实意的赞叹。他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女人的表现千差万别她的功夫完 全是天生的。他想到她和雨雨在床上的差别,想到雨雨动也不动地任他摆布,想到 玉梨的轻灵和活泛,他觉得她又多了一分迷人之处。 他们在奔腾之后平息下来。过了一会儿,她俯上身用舌尖舔着他的胸脯下滑, 然后停下来说道: “我要吃它!” 他知道她仍不满足。她使他重又兴奋。她更加柔顺更加激越,他也更加努力更 加持久。他们终于筋疲力尽。 她还要侍候他。她要给他洗澡。她赤裸着跑去放水。她似乎有说不出的顺畅和 欢快。她打开浴间的水龙在水声中回到他的怀里。 “卫东,要我吧。我现在有钱了。” “兆风给你的钱?” “对呀!兆风还算够意思,给我30万。这钱全给你!你能把钱赚回来,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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