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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焚稿   吴雯此时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认真地翻看着每一页,再看着刘雄沉默地坐着, 似乎又在发呆,她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不错,辛苦你了。”   刘雄轻声说:“那我们找谁题词啊?”   就在那一瞬间,吴雯想到了王末仁,她的心疼痛地抽搐了一下,跟着肚子里的 孩子也踢了两脚,吴雯只觉得全身隐隐作痛。禁不住皱起了眉头,额头上也渗出细 细的汗珠来。   刘雄也未察觉,自顾自地说:“要么请政界的,要么请书法家。只是我们都不 认识。”   吴雯蹒跚着走到门外,拨通了王末仁的手机,电话那头一直没人接。不争气的 泪水夺眶而出,她飞快地擦掉回到办公室,刘雄已经坐到电脑桌前搜索着什么,嘴 里嘀咕着:“要是这民政司的能题词就好了,或者这个全国知名书法家也行。”   手机响了,吴雯一看号码是浙江的,心又起伏起来,轻轻地“喂”了一声过去, 那头却是听不懂的浙江话。吴雯慌忙说:“对不起,我找王莫仁。”那边也跟着换 成了普通话:“哦,这个手机他给我了,我转告一声,要他回个电话。你是哪里? 贵姓?对了,最近他很忙,他在筹备着结婚。“吴雯只觉得最后一句话象钢针一样 扎透自己的心,然后看看大腹便便的自己,又觉得在滴血的心上又生出几分暖意来 :”他也该有个家,我应该为他祝福,也不必打扰他。“想到这里她全然不顾再次 流出的泪水,微笑着说:”不用了,祝他幸福。”记不得哪位作家写女人感情时用 过“流着泪微笑”的句子,这时的吴雯深刻体会到了这种感觉。她急忙走进厕所, 压低声音梗咽着,任泪水肆虐。哭是吴雯的长项,尤其在面对王莫仁时,泪水每次 来得那么快,猝不及防,不可收拾。她低头回办公室将抽屉里一摞为王末仁写的诗, 不曾寄出的信一股脑塞进了挎包,出门去找王静。   王静陪她整整一个下午,听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就在下班时吴雯的手机又响了。 吴雯一看,是个陌生的外地手机。她无意识地接通,王末仁那充满磁性的声音仿佛 穿越时空飞奔而来:“雯雯,雯雯”   吴雯一阵剧烈的咳嗽,泪水再次滂沱。王静一把抢过电话:“你不要再来影响 吴雯,她现在非常脆弱,你别害他。”   劈头盖脸的几句话,王末仁愣了很久才说:“你让吴雯听电话,我有话和她说。”   王静长叹一口气:“你们真是一对冤家,你要真的对她好,那你马上想办法为 《月湖采风》去弄个题词来。别的什么都别跟她说。   王末仁一口应承:”好,过两天我寄过来,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你可千万要保 证她的安全,我有心无力,就全拜托你,到时我再谢你。“王静带着吴雯一道到外 面吃过晚饭又陪着她来到河边走走,在去河边的路上,吴雯买了一个打火机。   来到河边,吴雯选了一块干燥的草丛,将包里的诗,信倒出来,用打火机点燃, 一边哭一边在心里涌出一首《钗头凤》来:长堤草,埋诗稿,火焚成蝶惊啼鸟。   斑斑竹,层层木。   夕阳西下,残章谁读?   独!独!独!   花枝绕,莺声巧,泪痕红透烟波渺。   台前烛,床头褥。   年年空对,月光如玉,哭!哭!哭!  --------   虹桥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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