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马市长自有一把号(4) 　　马平表示理解地说：" 上千万元投资的事儿，你们当然要好好研究研究了， 不过时间不要拖太久，我可是性急的人，你稍有个三心二意的，我就找别人投资 了。" 　　何二友着急地说：" 马市长，可别……" 　　没等他说完，白大兰就急把话拦过去，笑笑说：" 您放心，我也是个性急的 人。" 她把话锋一转，问道：" 马市长，听说金山矿破产后，剩下的残矿要拍卖， 我们往这儿投资行不行？" 　　白大兰的这个问话出乎马平的意料之外，他刻意地细看了看面色平静的白大 兰，他意识到这个女老板不是平常人儿，她竟能在大阳市的大地震中发现商机， 这就是人们经常说的那种超前意识。马平迅速思考了一下，一是金山矿还没走到 资产变现那一步；二是不能引她把钱往安乐中心以外的地方投。就说：" 那是矿 山破产以后才考虑的事儿，肯定要有许多政策，这份剩余资产能不能让你们民营 企业去经营，就很难说了。你还是考虑安乐中心的事儿吧，这是市里建设性的任 务，总比关闭了、破产了要有前途。" 　　白大兰点点头：" 我们回去合计合计。" 　　这次见面就这样结束了。往回走的时候，在车里白大兰可没少教训开车的何 二友：" 我告诉你，以后在这种场合你少放屁，任嘛不懂，愣充大个，由了你， 白兰集团就该破产了！" 　　何二友服气，忙说软话：" 行，媳妇，有屁都留给你放，我装哑巴，行了吧？ " 　　白大兰的气还没消净，嘴里嘟哝着：" 啥素质，你给我提高提高！" 　　何二友：" 哎，媳妇，一定提高。" 　　弄得白大兰哭笑不得，又说一句：" 你少放屁！" 　　何二友麻溜应答：" 媳妇，我记住了。" 　　杨天在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才抽出一点儿时间，急忙去了一趟招待所，去看 望聚在那里的百十多号人。他走进一间间关闭破产指挥部下属的临时办公室，对 各位干部说了些鼓励的话。尽管环境、场面还有些杂乱，但就像写文章，总算看 到了下笔开头，后续的文章才有希望。在这时杨天才更加明确地意识到，一场非 常情况下作战的信号弹已经在城市的空中升起了，总指挥官就是他，弓弦已拉紧， 没有回头路！他感觉到肩膀头上的沉重。 　　杨天晚上九点钟才回家，但是房间里的灯都黑着，他一一地把几个房间的灯 打亮，他纳闷儿，刘菊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幸亏他在招待所跟夏天虹和一些干 部们一起吃了晚饭，要不然还得自己下厨房呢。他将台灯打开，坐下来把带回来 的一份向省委汇报的材料铺在桌面上，还没等他看文字，咔嚓一声响雷，把座灯 震得一晃荡，灯光眨巴了几下眼。杨天看窗外，天色黑得像蒙着一块儿青铁幕， 散碎的闪电几次想撕开这块黑色障碍物，但都挣拼一下之后即刻熄灭了。还是倾 盆之雨算是有情物，它泪飞般地从天而降，来助弱势的闪电一阵，结果" 哗哗" 之声震耳欲聋，把青铁幕击碎了，雨水猛击大地，打得窗玻璃" 啪啪" 山响。杨 天听着雷声望着突来的大雨，立即勾起他惦念的一件事儿，他急忙抓起电话，往 夏天虹的手机里打电话。 　　" 喂，天虹吗？" 杨天问。 　　" 我是。" 夏天虹答。 　　杨天说：" 我刚才坐在车里，还没发觉出有这么大的雷雨，你和许争先把老 侯师傅那十几家特危房户尽快安排好，明天法院就去金山矿里宣布破产裁定了， 这个时候绝不能出现伤亡事故。" 　　夏天虹说：" 许局长专门安排这件事儿去了，刚派出好几个人去各区里租房 子，我们一定加快速度解决。" 　　杨天说：" 那好，那好，你早一点儿休息吧，明天你们要去矿里，以后要做 的艰苦工作多着呢，一定要注意好身体。" 　　夏天虹说：" 知道了，我们正安排下矿区工作的工作队员名单，怕是要熬个 小半夜。" 　　杨天知道，他说的只是一种劝慰的话，正是出兵列阵的前夕，作为前线指挥 员的夏天虹，她怎么可能早早地休息呢。所以杨天对着话筒只能是" 啊，啊" 地 应和着，他无法改变指挥部的人员大战雷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