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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节:第一章那些青涩的岁月(2)   战争总算打响,我们从周日的上午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杀得昏天暗地。 刚开始的时候,我和韩宇配合得不太默契,挨了他数个白眼,后来还有一次我计 算失误,他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这些情景我觉得是那样的熟悉,想了半天才得 出结论:他和张率那厮一个德行。   虽然开始时我们赢得有些磕磕绊绊,但后来过五关斩六将赢得分外痛快。我 们一路拔营扎寨,直到冠军到手,韩宇总算给了我一个笑脸,但他却问了一个出 人意料的问题:" 你都吃什么了,怎么胖了那么多?" 作为一个大一的" 土包子 " ,我还没有意识到买一面穿衣镜的重要性,在胡吃海塞中任由自己的体重蓬勃 发展,却毫不知情。   对于这种不识时务的家伙,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 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然而,韩宇的第二个问题却让我异常诧异:" 你真的是立夏出生的?"   我点点头,说:" 没错,如假包换。"   我以为他会再说些什么,却发现他紧闭双唇,沉默不语,我心中一阵忐忑。   比赛的奖品是两盘磁带,一盘谭咏麟的,一盘张国荣的。由于受老牛、张率 等人的影响,我喜欢老谭的歌喜欢得一塌糊涂,于是举着老谭的磁带问他:" 我 挑这一盘,行吗?"   他斜睨了一眼,一把将张国荣的磁带揽入怀中,从嘴里挤出一句:" 现在居 然还有人听谭咏麟的磁带!" 傻子也能听得出这句话如果不是讥笑,那就是嘲讽。   从此以后,他的举动会偶尔落入我的眼帘。   韩宇比我大半岁,总是带着他招牌式的倨傲表情,目不斜视地在校园中穿行。 他也从来不参加任何集体活动,就连我们去共青森林公园骑马,他也脱离广大人 民群众,自寻节目去了。   我也从同学的谈话中知道了韩宇是北京人,难怪人家一身的大义凛然,原来 带着天子脚下的尘土,自然与众不同。   不过,因为这次八十分大赛,我和韩宇熟悉了很多。有时,我们会在阶梯教 室的走廊上擦肩而过,或者在图书馆阅览室偶有碰面,彼此都会佯装礼貌地点头, 点头次数多了,也会瞎聊几句。   寒假来临,我终于回到了日思夜想的父母身边,当然,还见到了和我交好的 那一群臭味相投的死党――机灵的小米、狡猾的老牛,以及书生般文静的林晓军、 活泼好动的陈文、漂亮的风儿以及成天教训我的张率。   我们天天凑在一块儿东游西荡。林晓军和陈文两个人的性格一静一动,天壤 之别,却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天天混在一块踢足球。晓军性格内敛,却总是 胸有成竹;陈文潇洒帅气,性格开朗,颇招低年级小女生的喜欢。   时间长了,其他班的同学也往我们的圈子里凑,这其中就包括美女阿乖、才 子" 董小宛" ,还有和我不打不成交的张率。董小宛是一个外号,他其实是我的 小学、初中同学,高中时是阿乖文科班的战友,我们年级的才子,但又正好是不 酸的那一种,所以颇受女生的欢迎。他从小就鬼心眼儿甚多,但是在老师面前总 是装出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高考时,他以全校第一的成绩上了复旦,因此成为 我在上海读书时经常一起厮混的哥儿们。至于美女阿乖,我怀疑她对小宛同学颇 有些想法,苦于没有什么有力证据,也只能暗自揣度。   我们成天一起疯,一群人骑着自行车四处游荡,或者趁我父母去亲戚家小住 时,朋友们日夜流连在我家里,大闹天宫。   冬去春来,当我从老家回到学校时,不仅携带着寒假中的美好记忆,背负着 昔日同学、朋友对我体重直线上升的敬仰,还不停地回味着一帮朋友为我送行时, 车窗外张率举得高高的手。   我回到了那个枯燥烦闷的学校,新学期的课程多得要死,而且净是一些不招 人待见的课,比如人体解剖。每次我都捏着鼻子走进上人体解剖课的大楼,福尔 马林的味道总是那么令人作呕。男生比我们更惨,他们还肩负着课前把人体标本 从池子里捞出来的" 热身运动" 。   然而,对人体解剖课的厌烦并不妨碍我对食堂的热爱,一下课就从人体解剖 教室冲向食堂,一如既往地购买大排小排,这对我们这帮医学生而言,是司空见 惯的事。或许,只有看书、吃饭和写信方能排解我心中的落寞。   那年春天,上海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施工现场,到处都在拆改修建,最著名的 工程就是修建高架桥。而我们可怜的学校旁边就有无数个叫嚣不停的工地,离工 地最近的,便是学校的操场和图书馆。   在滚滚黄尘中,我和韩宇在图书馆的碰面越发频繁,聊的话题也与日俱增。 我惊讶地发现,韩宇的文学功底相当深厚,尤以古典文学见长,而我那时滔滔不 绝地向他讲述《简・爱》、《呼啸山庄》、《看得见风景的房间》……也宛若一 个文学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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