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尾牙"文化(2) 　　正值农历年终岁末，台湾各企业忙于犒劳职工的" 尾牙" 。作者应邀出席了 台湾大众电信公司的 "尾牙" 。 　　每当员工中的" 歌星" 上台，台下的员工按照节拍挥舞着手中的灯光棒，台 上台下歌声响成一片，那气氛是那么的热烈，那么的融洽。 　　" 尾牙" 的高潮是摸奖。箱子里放着一大堆纸团，每一个纸团上写着公司一 位员工的名字。奖金数额由几千元新台币逐步上升到一万元、两万元以至三万元 新台币。摸奖者是出席" 尾牙" 的嘉宾――公司的方方面面的" 关系户" 。每当 嘉宾摸出一个纸团，念出名字，台下就爆发出一阵欢笑声，获奖者当场上台领取 奖金。 　　这奖金，是由大众电信公司老板拿出来的。另外，出席" 尾牙" 的嘉宾们， 往往也要出钱助兴。我的长子的公司是大众电信重要的" 关系户" ，拿出十万元 新台币助兴。 　　不过，当我的长子的公司举行" 尾牙" 时，大众电信公司的老总成了嘉宾， 他也拿出钱来助兴。这么一来，彼此之间也就" 扯平" 了。 　　嘉宾的赞助，并没有事先商定，而是当场" 出手" 。主人把嘉宾一个个请上 台，要他们当场表态捐助多少。嘉宾说了一个数字之后，台下马上有人喊" 再加 一把油" ，于是嘉宾不得不" 追加" 捐助，引来一片笑声。 　　吴清源总经理的夫人格外活跃。她把一家公司的老总请上台，问他愿意捐多 少，对方说" 两万" 。吴太太连连摇头，说两万太少。对方只好追加，一直追加 到五万。这时，吴太太拿起话筒，大声地问对方：" 捐多少？" 对方说：" 捐五 万。" 吴太太又大声问对方：" 再说一遍。" 对方说：" 捐五万。" 这时，吴太 太把嗓门提到最高：" 好，五万加五万，十万！" 台下顿时爆发出暴风雨般的掌 声。那位嘉宾在大笑之中，捐出了十万！这十万元新台币，马上又成了新一轮摸 奖的奖金…… 　　后来，我又出席了长子公司的" 尾牙" ，见到员工们个个兴高采烈，喜笑颜 开。他们公司的员工，很多是从美国归来的台湾留学生，在公司几乎人人以英文 名字相称呼。没想到，在这群台湾留学生之中，文艺人才倒也不少，就连平常显 得沉默寡言的几位小姐，在" 尾牙" 中也非常活跃，唱歌、跳舞，样样都行。就 连长子和长媳在" 尾牙" 上也唱了一首又一首歌，赢得台下一片掌声。 　　那些天，台湾报纸、电视，也在连篇累牍地报道各公司的" 尾牙" 盛况。 　　台湾各公司的" 尾牙" ，大都自演自娱，既显得亲切，又节省开支，可以把 请明星所省下来的钱作为奖金发给员工。但是，也有的大公司财大气粗，比如台 湾英达业集团就以重金请了名歌星伍佰和张惠妹，在他们的带动下，员工们狂歌 热舞，气氛融融。 　　饱食了美餐，笑痛了肚皮，拿足了奖金，员工们欢天喜地过新年，来年更加 努力为老板挣钱――这就是台湾的" 尾牙" 文化。 　　" 尾牙" 归来，我不由得记起唐朝诗人王驾描述农村" 春社" 的名作《社日》 ： 　　桑柘影斜春社散， 　　家家扶得醉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