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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节:第八章、出狱(18)   “王宇王亮他们哥儿俩真是不错的小兄弟,耿直、仗义。但是我看你那游戏 厅里基本全是那扑克机,我上次去你游戏厅看见有人一夜在那你就输上万,人家 输急了不会……”   “现在钱毛了,钱都不值钱了,我要是还继续开台球室现在都该饿死了,我 饿死倒没什么,我老婆孩子呢?王宇这样的从18、9 岁就跟着吃饭的小兄弟呢? 以前我一个月给王宇100 块钱让他帮我看着台球室,现在再给他100 块还行吗? 现在100 块在你那饭店两个人吃顿饭都不够。现在我为什么能混得还可以?不就 因为我有俩钱儿嘛!”   “恩……”赵红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赵红兵这时应该感觉到,由于他入狱四年,的确短时间内很难和当今社会接 轨,他开始时觉得李四和张岳的生意都不是什么正经生意,希望他们早早停手。 但是当他听了他们说出自己的道理时,赵红兵又觉得他们的行为可以理解。   这就是二十多年来总在日新月异的中国,四年的时间在欧洲、美国这样的发 达国家可能不会有什么变化,但是在中国,四年的时间早已经翻天覆地,沧海桑 田。这样的变迁不仅仅是物质层面的,更是精神层面的。   在小北京赶走了菜刀队的那天晚上,蒋门神风风火火的来到了亚运饭店。   “张岳进去了,勾疯子的小舅子报案了”   “他们不是拿刀吓唬你们吗?怎么被捅了两刀以后又去报案了?”赵红兵没 想到现在的混子打完架还去报案。   “快去拿点钱把张岳保出来啊!我现在找不到李洋,只能来找你了。听刑警 队的朋友说,张岳现在正在挨打呢!”   “小申,拿钱,走”   第六节、刀疤   张岳是被赵红兵和小北京从刑警队抬出来的。   据说,抬出来时,张岳已经连手指头都不能动了,白皙秀气的脸上全是警勾 的黑色鞋油和鲜血的混合物,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有他那大口大口的白色呼气在 气温已经零下的东北室外格外明显,每呼吸一次,就有或多或少的血沫子从口鼻 中流出。这证明,张岳还活着。   经检查,张岳光肋骨就断了七根。   “我要杀了勾疯子和他小舅子”这是张岳说的第一句话   “我宁可死也不要再见到严春秋,再见到他,不是他死,就是我死”这是张 岳说的第二句话。   打张岳的人是严春秋,1992年的严春秋是个刚转入刑警队的小警察,是个嫉 恶如仇的小警察。按理说,他这样由高校毕业被公安调干进入公安局的基本不会 调入刑警队,但是严春秋就是一门心思想当别人都不愿意干的刑警,他托他爸找 了不少关系,才进入刑警队。他在学生时代不算是个好学生,更不是个好混子, 但是他工作以后绝对是个好刑警,没当过兵也没上过警校的严春秋后来居然练就 一副好身手,而且枪法是出名的准。他唯一的缺点就是滥用暴力,尤其喜欢对张 岳和赵红兵滥用暴力。   有人说,严春秋当警察的最大的目的就是收拾赵红兵、张岳这个团伙。但二 狗觉得,这或许是严春秋的初衷,而且严春秋也的确在一直这么干。但是呢,严 春秋绝不仅仅是对张岳和赵红兵下手狠,他对我市的其它混子也是从不留情。   在其后的十年里,我市栽在严春秋手里的暴徒不计其数。十年后,在严春秋 的追悼会上,市刑警队的所有刑警都落泪了,大家都说:严春秋这一辈子,绝对 能对得起他头顶的国徽和胸口的警徽,自己拍拍胸口,谁敢说自己比严春秋还耿 直?!   据说那天严春秋和张岳的对话极其简单。   “你叫张岳?你还认识我吗?”严春秋认出了眼前这个斯文秀气的年轻人就 是六年前曾在六中教室毒打过他的张岳。   “谁他妈的认识你?!“   “你再说一句?!”   “操你妈。”张岳从心底鄙视从背后拍黑砖的严春秋。张岳这个人就是这样, 他瞧得起的人无论说他什么,他都愿意接受,比如赵红兵。他瞧不起的人,他绝 不愿意多废话一句,比如严春秋。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更简单了,单手被铐在暖气管子上的张岳被严春秋手中的 电棍和脚上的警勾皮鞋连续重击超过100 次。张岳每挨一下都骂一句“操你妈”, 枯燥的很,但是每一句都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严春秋是神经,每一句都能刺激得严 春秋如同疯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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