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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你要走啊?”童妮看着凤雨,不舍地问。
凤雨一边搅着咖啡,一边说:“是啊,大概得走几天。”
“那你走了我咋办?”
“什么咋办?”
“这个咖啡屋啊,我怕自己管理不好。”童妮为难地说,“你在我还放心一点,
你不在我怕管不好。”
“这有什么管不管得好的。反正就是开门关门,客人来了你就招待。”凤雨轻
松地说,“你如果实在忙不过来,就叫刘围帮忙。就算你不叫,他也会主动来帮你
的。”
提到刘围,童妮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了?”凤雨关心道。
“我......”童妮想要开口,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凤雨觉得她似乎有什么心事,但又不好开口,只得拍着她的肩膀劝慰道:“不
想说就别说,你自己的事我也不想多问,你觉得怎样好就怎样做吧。”
“waiter, 来杯卡布奇诺。”一个客人叫道。
“哦,来了。”凤雨应着,把一杯已经冲泡好的卡布奇诺放在托盘里给客人送
去。
回来时,她忽然听到童妮说了这么一句:“我想和刘围分手。”
“你说什么?”凤雨想再确认一下刚才话的真实性。
“我想和刘围分手。”声音不大,但坚决。
对于童妮的决定,凤雨并不感到意外,反而值得庆幸,庆幸她终于想通,爱情
不能等于恩情,恩情也永远不能替代爱情。“你想好了?”凤雨关心地问。
童妮看着她,眼神有些茫然:“我想了很久,但......”她叹了口气。
“你和他说了没?”
童妮摇摇头:“不知道怎么说,开不了口,他对我真是太好了,我怕说了,他
会出事。”
“你怎么会突然有分手的想法,原来不是觉得这样挺好的吗?”
“是啊,以前我也觉得挺好的。可是我发现自己还是没法爱上他,跟他相处几
个月,越发感觉我们不是同一类人,不合适。再这样下去,会害了他的。”
凤雨认真地看着她:“你这次去广州究竟发生了什么?”童妮惊道:“你知道
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怀疑。”凤雨说,“这次你回来总是神情恍惚,一天
到晚有气无力的样子,心事重重。所以我觉得你一定有事。”
童妮皱着眉头,想了想,说:“这次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也是这些事情让我
对自己贸然接受刘围这个决定产生了质疑。可是这些事情我不知道能不能说,也不
好说。”
“是不是因为白益沙?”凤雨终于道出自己的疑虑。
“你咋知道的?”
“猜的。”凤雨平静地说,“难道你们真的在一起?”
童妮闭上眼睛,痛苦地点点头:“他爱我,我也爱他。和他在一起的这几天是
我最快乐的几天,虽然医院病房那么狭小,我却仍然感到温暖。尽管这温暖和幸福
是那么短暂。”
“天啊,”凤雨惊呼,“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样意味着什么?”虽然知道二人
的感情,凤雨还是不得不站在社会的立场上质问他们。
“我知道,可是感情的事情不是随便就能控制得住的。”
凤雨叹了口气:“你们决定在一起了?”
童妮摇摇头:“没有,我不想伤害姚洁,到此为止吧。”
“这么说,你们还是跟原来一样,只是普通朋友?”
童妮点点头。
“既然这样,你就没必要和刘围分手了,反正你和益沙已经没什么机会了。再
说,像刘围对你这样好的男人不好找的,你得把握机会啊。”
“可我还是忘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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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来吧,也许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可这样会伤害刘围。”
“可是你说了,也会在无形中伤害到刘围。”凤雨道,“你知道的,他是那么
爱你。”
“那我该怎么办?”
凤雨叹了口气,说:“顺其自然吧。”
童妮想了想,咬着嘴唇点点头,然后低下头忙着自己的工作。
“你这次去福建是自己去吗?有没有人陪着?”想到什么,童妮突然问。
“谨非说他也要去。”凤雨说着,不自觉地红了脸。
童妮惊喜道:“你们......”
“你别误会哦,”凤雨赶紧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无聊才让他陪我去的。”
“你就嘴硬吧。”童妮顶了一下她的脑门。
凤雨低着头,傻傻地笑着。
童妮用胳膊碰碰她,轻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凤雨故做糊涂。
“和谨非啊?”童妮说,“你不要说一点感觉都没有哦,说了我也不信。”
凤雨认真地想了想,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对他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反正和
他在一起特别舒服。他这个人说起话总想在教训人,我老是忍不住和他顶一会,事
后想想,他说的其实也挺有道理的。”
“那你算是爱上他了?”童妮试探道。
凤雨茫然:“这算爱吗?”
童妮笑了:“这难道不算爱吗?”
“‘爱’是什么?”凤雨仰头望着天花板。
童妮苦笑:“我怎么知道?”
“你和刘围不正在恋爱吗?”
“也许我们那样并不叫‘爱’。”
“那你和益沙呢?”凤雨小心翼翼地问。
童妮没有说话,停下手里的动作,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滴。
凤雨突然觉得自己的玩笑有些大了,赶紧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
“没事,我知道。”童妮抬起头,挤出一个看起来轻松的微笑。这样的笑容在
凤雨看来越发不是滋味。这或许就是现实,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妮姐,凤雨姐。”门口,姚洁带着阳光般的笑容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凤雨一边招呼,一边询问。
姚洁来到柜台旁边坐下:“我出来办公事路过这儿,来看看。”她四周张望了
一阵,赞道,“装修得不错,花了不少钱吧,生意咋样?”
“还行吧,保证生活呗。”凤雨倒了一杯饮料递给她。
“当初装修的时候也没花多少钱。”童妮补充道,“我们看原来装修的就挺不
错的,就没怎么动,换了一块招牌,就开始试营业了。”
“哦。”她点点头,尝了一口手里的饮料,笑道,“这果汁真好喝,在哪儿买
的?”
凤雨不好意思地说:“不是买的,是我用几种普通果汁配的。”
“真的吗?你的手真巧!”
“什么巧不巧,没事干,找点事呗,没想到还成功了。”
“这一杯得多少钱?”
“大杯十块,小杯五块,销路还可以。”凤雨说。
姚洁急忙打开钱包。
“你干什么?”童妮问道。
姚洁把十块放在她手里。
“这是干啥?”童妮急道,把钱还给姚洁,“你真够见外的。”
“还是收下吧,你们也不容易。”
“不就是一杯果汁嘛,算我们请你的。”凤雨道。
“就是。”童妮也在一边附和道。
“那好吧。”姚洁只得把钱重新收起来。
“还要吗?”凤雨问。
姚洁摇摇头:“不用,一杯够了。”喝了果汁,姚洁又问道,“你们这几天看
到谨非没?我打了几次电话也没人接。”
“没有啊,”凤雨也想起已经三五天没有和他联系了,“你找他有事?”
“益沙今天下午回来,我想让他陪我去接一下。”
“白益沙今天回来?”凤雨感到惊讶,眼睛不由自主地看了看童妮,她似乎有
些自在,缓缓转过身,拿起抹布擦起身后的物品架,不愿加入她们的聊天。
“是啊,”姚洁点点头,“他本来想上周六回来的,一直没买到车票,费了半
天才买到昨天的。”
“马上过年了,车票是不好买。”
姚洁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叫道:“哎呀,火车马上到站了,我得赶快去接。”
说着,就起身准备离开。
“可是谨非不在,你咋去?”凤雨问道。
“我打的吧,拜拜。”姚洁说着就急急忙忙出去了。
见她已经走远,凤雨拍拍童妮:“白益沙回来了。”
“我早就知道了。”童妮平静地说。
“恩?”
“几天前他给我发了短信。”
凤雨疑惑了:“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童妮摇摇头,轻叹道:“我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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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居公寓15楼---
姚洁熟练地打开家里的房门,然后把地上的背包拿了起来。
“还是我来吧。”益沙上去帮她。
姚洁躲开他,温柔一笑:“坐了一天的火车,不累吗?这包不重,我可以的。”
说着,就提包进去。换了拖鞋,又把包往卧室里拖。
益沙拦住她:“歇会再收拾吧。”
“恩。”姚洁点了头,和益沙一起靠在沙发上。
益沙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双腿翘在前面的茶几上,不说一句。也不知道是真
的累了,还是不愿意理睬姚洁。有些事情总是不由自主的,虽然他曾无数次的警告
自己,姚洁是你的妻子,你不应该对她如此冷漠;可是等到面对她时,又是不自觉
地回避。到底该怎样,他不知道。
姚洁倒不在意,只当丈夫累了,她把头靠在益沙身上,温柔地唤着:“益沙?”
“恩?”益沙用鼻音问道,眉头轻轻皱起。
姚洁没有说话,把头埋在益沙胳臂里,幸福地傻笑。
益沙见她不说话,有些疑惑,便轻声问道:“你要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叫你一下。”
“哦。”益沙应了一声,继续闭目养神。
姚洁见丈夫没有表示,微微不满,便关心地问:“你很累吗?”
“恩,有点。”
“要不上床躺会?”
“不用了,我就在这儿坐会就行,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吧,不要管我。”益沙有
些不耐烦地回答着。
过了一会,益沙听到一阵细细的抽噎声,睁开眼睛,姚洁已是泪流满面了。
“你又怎么了?”因为疲倦和烦躁,益沙的语气加重了许多。
姚洁见他如此,更是委屈,抽抽搭搭地问道:“你是不是特别烦我?”
“你想什么呢?”益沙伸手替她擦擦眼泪。
“那你为什么凶我?”
“我哪有?”
“刚才。”
“我这不是累的嘛。”益沙柔声安慰道。
姚洁突然想起什么,用手背抹抹眼泪,质问道:“你去广州这段时间为什么不
给我打电话?”
“我不是忙嘛,忘了。”益沙有些心虚。
“那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我,我在那里特别忙,没听见。”
“没听见?”姚洁冷哼一声,“你的手机根本就没开。”
益沙脑子快速转动着,想着理由:“我在开会,人家不让开手机,必须得关。”
“就算你要开会,白天你开,晚上你也开?”姚洁越说越气。
益沙默然不语。
“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吗?那几天我天天给你打电话,你一点回音都没有。
我吃,吃不好;睡,睡不好;我差点去广州找你。可你......”姚洁说着又哭起来。
“行了,”益沙不耐烦地站起来,“你除了哭你还会不会点别的。”
“你......”
“我是你的丈夫,不是你的囚犯,我也是需要自由的。我有自己的事情,请你
不要一天到晚用关心我的借口去干预我的事情。”益沙恳求道。
姚洁反问:“可我们是夫妻啊。”
“夫妻怎么了,夫妻也应该尊重对方的隐私,干涉得太多,迟早会走上离婚这
一步的。”
“离婚”两个字深深刺痛了姚洁,她试探道:“你真的会跟我离婚吗?”
益沙深吸一口气:“如果你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咱们也许过不了一辈子。”
“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你放心,我不会贸然提出离婚的,我娶了你,就会尽量好
好待你,这是我答应过爸妈的。虽然......”益沙想了想,还是没把后面的话说出
来。
“虽然怎么样?”姚洁不依不饶道。
“你真的想知道?”
“恩。”
“那我就告诉你,”益沙严肃地看着她,“其实我觉得咱们不合适。”
“咱们有什么不合适的?咱们已经好了四、五年了啊!”
“可是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啊!”
姚洁呆在那里,良久才说出一句话:“你说的是真的?”
益沙点点头:“其实我以前是说过的,你也是知道的,只是你一直不愿意承认
吧。再加上你爸妈和我爸妈......你也知道我们是因为什么才结婚的。”
“这么说,如果不是因为爸爸的生病,你是不会和我结婚的,是吧。”
“也许吧。”益沙说。
“你是不是还爱着童妮?”姚洁质问道。
“我......”益沙无奈地点点头,继续道,“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姚洁第一次冲他吼道:“我不让你照顾我,我让你爱我!”
“对不起。”益沙轻轻地说,“我累了,想回屋休息一会。”说完,叹了口气,
提起放在门边的行李,走进卧室,随手关上了房门。吧嗒,锁上了。
看着房门的关闭,姚洁感觉那样无力。她瘫在沙发,把头埋在大腿里,默默地
哭着。
福居公寓15楼---
姚洁熟练地打开家里的房门,然后把地上的背包拿了起来。
“还是我来吧。”益沙上去帮她。
姚洁躲开他,温柔一笑:“坐了一天的火车,不累吗?这包不重,我可以的。”
说着,就提包进去。换了拖鞋,又把包往卧室里拖。
益沙拦住她:“歇会再收拾吧。”
“恩。”姚洁点了头,和益沙一起靠在沙发上。
益沙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双腿翘在前面的茶几上,不说一句。也不知道是真
的累了,还是不愿意理睬姚洁。有些事情总是不由自主的,虽然他曾无数次的警告
自己,姚洁是你的妻子,你不应该对她如此冷漠;可是等到面对她时,又是不自觉
地回避。到底该怎样,他不知道。
姚洁倒不在意,只当丈夫累了,她把头靠在益沙身上,温柔地唤着:“益沙?”
“恩?”益沙用鼻音问道,眉头轻轻皱起。
姚洁没有说话,把头埋在益沙胳臂里,幸福地傻笑。
益沙见她不说话,有些疑惑,便轻声问道:“你要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叫你一下。”
“哦。”益沙应了一声,继续闭目养神。
姚洁见丈夫没有表示,微微不满,便关心地问:“你很累吗?”
“恩,有点。”
“要不上床躺会?”
“不用了,我就在这儿坐会就行,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吧,不要管我。”益沙有
些不耐烦地回答着。
过了一会,益沙听到一阵细细的抽噎声,睁开眼睛,姚洁已是泪流满面了。
“你又怎么了?”因为疲倦和烦躁,益沙的语气加重了许多。
姚洁见他如此,更是委屈,抽抽搭搭地问道:“你是不是特别烦我?”
“你想什么呢?”益沙伸手替她擦擦眼泪。
“那你为什么凶我?”
“我哪有?”
“刚才。”
“我这不是累的嘛。”益沙柔声安慰道。
姚洁突然想起什么,用手背抹抹眼泪,质问道:“你去广州这段时间为什么不
给我打电话?”
“我不是忙嘛,忘了。”益沙有些心虚。
“那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我,我在那里特别忙,没听见。”
“没听见?”姚洁冷哼一声,“你的手机根本就没开。”
益沙脑子快速转动着,想着理由:“我在开会,人家不让开手机,必须得关。”
“就算你要开会,白天你开,晚上你也开?”姚洁越说越气。
益沙默然不语。
“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吗?那几天我天天给你打电话,你一点回音都没有。
我吃,吃不好;睡,睡不好;我差点去广州找你。可你......”姚洁说着又哭起来。
“行了,”益沙不耐烦地站起来,“你除了哭你还会不会点别的。”
“你......”
“我是你的丈夫,不是你的囚犯,我也是需要自由的。我有自己的事情,请你
不要一天到晚用关心我的借口去干预我的事情。”益沙恳求道。
姚洁反问:“可我们是夫妻啊。”
“夫妻怎么了,夫妻也应该尊重对方的隐私,干涉得太多,迟早会走上离婚这
一步的。”
“离婚”两个字深深刺痛了姚洁,她试探道:“你真的会跟我离婚吗?”
益沙深吸一口气:“如果你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咱们也许过不了一辈子。”
“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你放心,我不会贸然提出离婚的,我娶了你,就会尽量好
好待你,这是我答应过爸妈的。虽然......”益沙想了想,还是没把后面的话说出
来。
“虽然怎么样?”姚洁不依不饶道。
“你真的想知道?”
“恩。”
“那我就告诉你,”益沙严肃地看着她,“其实我觉得咱们不合适。”
“咱们有什么不合适的?咱们已经好了四、五年了啊!”
“可是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啊!”
姚洁呆在那里,良久才说出一句话:“你说的是真的?”
益沙点点头:“其实我以前是说过的,你也是知道的,只是你一直不愿意承认
吧。再加上你爸妈和我爸妈......你也知道我们是因为什么才结婚的。”
“这么说,如果不是因为爸爸的生病,你是不会和我结婚的,是吧。”
“也许吧。”益沙说。
“你是不是还爱着童妮?”姚洁质问道。
“我......”益沙无奈地点点头,继续道,“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姚洁第一次冲他吼道:“我不让你照顾我,我让你爱我!”
“对不起。”益沙轻轻地说,“我累了,想回屋休息一会。”说完,叹了口气,
提起放在门边的行李,走进卧室,随手关上了房门。吧嗒,锁上了。
看着房门的关闭,姚洁感觉那样无力。她瘫在沙发,把头埋在大腿里,默默地
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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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的大街上,周围商铺里霓虹灯发散的光束一闪一闪的,遮住了天上星星自
然的亮光。现代的都市人已经看不到星星的明亮,因为人造的灯光已经很好代替了
天上的繁星。不仅起到了照明的作用,而且在视觉上也带给人一定的享受。不过看
多了这些,也是会觉得疲惫的。
童妮坐在路边的石凳上,无精打采看着来往的人群。
“来了,来了。”刘围隔着老远就开始喊,惹得许多路人都回头看他,可他并
不在意,自顾朝童妮走去,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托着还在冒热气的小笼包。
童妮见他过来,急忙站起来去接。
“小心烫。”刘围将她的手轻轻推开。
童妮有些不知所措,转眼看时,他已经坐在椅子上了。
“你也坐啊。”他说。
童妮于是就在他身边坐下了。
“饿了吧?”刘围笑着问道。
“还好。”
刘围拿出一个小包子,轻轻在嘴边吹了吹,递给童妮:“吃吧,已经不烫了。”
童妮接过去,小小地咬了一口。
“好吃吗?”
“恩。”童妮点点头,“这在哪儿买的?”
“张记包子铺。”
童妮惊道:“你怎么到那么远的地方买?”
“你上次不是说那里的包子好吃吗,所以我就去买了几个。”刘围笑得憨憨的。
童妮不好意思了:“你还记得呢?”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敢忘?”
童妮有些感动,感觉要流泪,使劲吸吸鼻子。
“怎么了?”刘围关心道。
“没有,只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报答你。”
“傻瓜,”刘围亲昵地替她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爱人之间还谈什么报答,
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就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他含情脉脉地说。
童妮看着他,眼中显出复杂的神情,可沉浸在甜蜜的刘围并没发现什么异样。
“唉----- ”刘围突然叹气。
“怎么了?”童妮关心地问。
刘围看着童妮,皱皱眉头,说:“妮,今天把你约出来是想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呀?”
“就是,就是......”刘围欲言,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快说啊。”
“好,我说。”刘围认真地看着她,“昨天我妈来电话了,希望我回去。”
童妮吃惊道:“你要走?”
刘围点点头:“我准备过完元旦就走,正好回去过春节。你知道吗,我已经有
三年没有回去了。”刘围说着说着,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童妮递给他一张餐巾纸:“别难受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打算回来了。”刘围擦擦眼睛,说。
“什么?”童妮大惊。
刘围拉过她的手,看着她说:“今年10月份的时候,我妹妹结婚了,和妹夫准
备一起去南方那边打工。这样家里就剩我妈一个了,我实在不放心。原来因为有妹
妹在家,我还可以独自在外面闯,现在这种情况......我不得不回去。”
“那你工作怎么办?”
“辞了呗,”刘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辞职报告我已经写好了。”
“那我们......”童妮等待着他说分手,自己总是想着,却一直说不出口。如
今不如让刘围说出来,这样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我想你跟我一起走。”刘围突然握着她的手,紧紧的。
“你说什么?”童妮呆住了,她没想到刘围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已经给我妈说了我们的事情,她早就想让我把你带回去。她说如果你真的
愿意和我在一起,回去就给咱们办事。”刘围说着竟羞涩地低下头。
童妮已经惊得说不出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刘围见她不说话,心里有些着急,声音不禁急促了许多,“你
说话啊?”
“你让我说什么?”童妮反问。
“跟不跟我回去,你给我个准话啊?”
童妮有些为难:“你总得让我考虑考虑,毕竟是结婚这么大的事情。”
“你要考虑什么?”
“你看我们才相处了几个月,就在一起谈婚论嫁,会不会有些草率?”她的心
里是矛盾的,想和他说分手,想和他说拒绝,却又不忍心伤害。
刘围拉着她的手,动情地说:“可我喜欢你已经很久了。”
童妮轻轻把手缩回来:“可我觉得我们之间还不是太了解。”
“有些事情是需要结婚以后才能了解的。”
“可是......”童妮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刘围有些不耐烦,“如果是工作的事情,你大可放心。
我们那里地方小,人口少,工作很好找的,尤其是咱们这个学历的,找工作太容易
了。但就是工资比较少,不过那里的生活水平也不太高,600 多块就可以过一个月,
物价不高,房价也不高。”
“那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刘围呵呵地傻笑:“我不想着城市里工资高,挣钱多嘛。”
“可是这里消费也不低啊。”
“是啊,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才发现大城市也没什么好的,太忙碌了。仔细想
想,还是小城镇好,没那么累,人还清闲些。”刘围有些憧憬地说。
童妮没有说话,皱着眉头,看着来往的人群。
好一会,她才开口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考虑一下。不仅是咱俩的关系,
还有工作。咖啡馆开张还没几个月,凤雨她一个人,可能应付不过来。她在这里就
我一个比较亲近的朋友,平时有啥事两个人还能商量商量,如果我也走了,她会很
孤单的。”
“那你要怎样?”
童妮想了想,问道:“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
“当然可以。”刘围答得爽快,“反正我也需要时间准备,递交辞职报告,等
着领导批准,事情也是不少。这样一算,恐怕元旦还走不了呢,估计得到春节前才
能走。两个月的时间应该够你考虑了吧?”
童妮点点头:“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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