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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九回 黄天霸初探薛家窝 甘教师镖打笑面虎 却说方世杰在薛家窝荷花厅上与薛家五虎讲论施公之事,其时正在二更过后, 月亮渐渐升高。只因天气炎热,开齐了窗格。薛凤说:“将酒席移到厅前露台上去。” 一头指使家人,一头眼望荷花池内,忽然叫声:“不好! 有奸细来了!”众人一齐着惊。薛凤早已跳出厅去,薛虎、薛豹跟着,薛龙、 薛彪、方世杰并一众家人,都到外面来,向屋上瞧看。 你道究竟有甚奸细?怎说没有呢?并且不只一个哪!原来沙家集顺隆店内,到 了来日天明,大家起身洗脸用茶点,却不见了李七侯与何路通两个。 黄天霸走进卧室一看,那二人的家伙,也不在里头了,就顿足说:“这两个呆 子,一准到薛家窝去的,必是弄出不好来。此时不见回转,不消说,被他们拿往了。” 李公然说:“这样看来,大人也是他们盗的。如今倒饶上两个,更加费事了。”甘 亮说:“待俺先去见机而行。”黄天霸说:“甘大哥去时,小弟与你巡风。甘亮说 :“黄兄弟不必客套,甚么巡风呢?”那邓龙说:“小弟也陪着走遭。”李公然、 关小西都要去了。白面狻猊说“这件事不过私去探信,却不必人多。关贤弟与李二 弟在此听信罢。我看这个薛家窝,必定有一番大大的厮杀。”就叫王殿臣出去备只 扳桨快船,带领四个从人,在江边等候。 到得黄昏时候,众弟兄用过晚膳。黄天霸与甘亮、邓龙换上夜行衣靠,带了随 身器械,扎束停当,三人如飞一般,霎时间到了江边,就见一棵杨柳底下,停着船 在那里。听得王殿臣在船头上打招呼,天霸等三人噌的跳到船上。王殿臣解去缆索, 四个从人扳动飞桨,望对港斜行。远远望见薛家窝芦苇荡内,摇出一只浪里钻小船 来,看看渐近。那船头上立着一个庄丁,手拿钩连枪高声叫道:“进来的是什么船?” 王殿臣回答:“我们沧州的报船,有紧急公文上天津哪!”说话之间,二船交肩过 去。不多时,看这小船远了,天霸吩咐快抢进港去,幸没人看见。就与甘亮、邓龙 三人上岸,叮嘱王殿臣速速摇过对岸,在芦苇内隐藏。天霸等望着庄院而行,走不 多远,前面阻水了,只得望横路走去,看看离院落不远,只是左旋右转,无路进去。 正在纳闷,忽见前面有人来了,天霸等内在旁边树后。 只见来的是两个巡丁,一个拿着钢叉,提了灯笼,一个手内提着梆锣,腰内佩 刀,一路讲说而来。天霸等他们来到树旁,暗暗将左脚伸出草内。那巡丁一只顾说 话,不防脚下多出了一件东西来了,就在天霸脚下一扳,噗的跌了个狗吃屎,那盏 灯也火了。后面的那个人不防前面的跌下,自己留脚不住,对准前面人的身上,也 扑了一交,梆锣撇在草内,口中埋怨道:“王第六的,你怎么走熟的路,倒也会扳 跌了呢!”话还未完,天霸、邓龙一齐跳出来,一人一个将脖子按住,把刀在他脸 上晃一晃,喝道:“你嚷,就是一刀!”巡丁吓得魂都没哩,只叫:“好汉饶命!” 天霸说:“我且问你,你们这里的路怎样走法乃是通道?你只老实说出。我不杀你, 千万快快说来!”巡丁说:“好汉,我们这里的旱道,遇着松树顺手转变,遇着柏 树左手转变,三人再也不会走错的。”天霸说:“你可知道施大人藏在那里?”巡 丁说: “就是施不全呀?现在关在水牢里面。”天霸说:“水牢却在何处?”巡丁说 :“水牢进了庄门,东北角上,约来十多进房屋,走过一座假山,有个月洞门,进 去就是水牢了。”天霸说:“昨夜可曾拿住了人吗?”巡丁说:“有的,有的,昨 夜说有两个人进来,一个姓李,一个姓何,他们不知路径,走到死路上去了。那死 路上看看宽阔的平路,那知埋伏甚多,不是窝弓,就是陷坑。他们跌在陷坑里去, 所以拿住了,现下锁在花园内空屋内。我索性告诉你罢,在花园正北,过了长廓六 角亭,旁边有四个人看守哪,以上句句实话,好汉放我起来罢!”天霸与邓龙将他 两个身上带子解下,四马攒蹄捆了,将刀割下一片衣襟,塞在口内、把他们提到树 林里面,放在树丫内夹着。说道:“你们睡一觉儿,我回头来放你。”甘亮早把钢 叉、灯笼、梆锣丢在林子深处。 mpanel(1); 三人依着巡丁的说话,不过几个弯曲,果然到了庄门。远远望去,庄门外有人 巡走。甘亮领着头,天霸、邓龙跟在后面,绕着大墙向西过去一箭之遥,望见前面 屋内灯火明亮,人声嘈杂。三人走到窗前,将指尖蘸了口唾湿了窗纸,戳个小月牙 孔,往屋内张看,原来是大厨房哪。有七八个厨丁怨恨: “姓吴的刚才滚去,又来了什么方员外了。吃了一天的酒还不够,弄到半夜三 更,再要添长添短,不顾别人性命。”那个厨丁说:“姓吴的那里去了,不说还要 来吗?那提木盘的说:“听得说带了二十个兄弟们,各处访查施不全的手下人哪, 怎说不来呢?”天霸、邓龙看过了,将头昂起,把耳朵贴在檐头,听他们说话,恰 巧提起施公之事,忽然听得下面说:“有奸细!”把天霸吓了一跳。不知笑面虎薛 凤怎生知道,且听下回分解。 -------- 泉石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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