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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程咬金朝房辩论 张天左忍气吞声 话说张天左被打,叫苦连天,从人们见众功勋去远,方才走出来,扶他上轿回 府。且说薛刚与众人打了张天左,一路同行,薛刚道:“众位,我们一时高兴,打 便打了,须防他明日上本。”罗章、秦海二人道:“怕他怎的,哪怕他吃了老虎心、 豹子胆,也不敢上本惹我。”薛刚道:“他欺软怕硬,不去寻你,定来找我。”程 统道:“不妨,我弟兄回府,禀知家父,耸出我祖,明日上朝,与他歪缠,包管无 事。”薛刚大喜,各自回府。 单说程统弟兄二人回至府中,程万牛、程铁牛老弟兄两个尚在未睡,一见他二 人回来,便问道:“为何这时候才回来?”程统道:“儿早已回来,因路上闯了一 场大祸,所以来迟。只怕这祸有些开交不得。”万牛道:“闯出甚么大祸?”程统 道:“是张天左在武三思府中吃酒回来,孩儿与罗、秦、薛刚吃酒,方出酒店,遇 见张天左坐在轿内,装腔反道我们犯夜,要锁打孩儿,我们一时不忿,将他拉出轿 来,打了他一顿轿杠。只怕他明日上本寻我们。”程铁牛道:“他半夜三更在外吃 酒,如何反说别人犯夜?你们正该打他。”程万牛道:“我想这厮惧罗章是圣上御 戚,秦海是天子外甥,他决不敢去惹。他定然要奏两辽王与我们纵子行凶,辱打元 宰,到要提防他。不如我同你去对爹爹说知,耸出他老人来,自然无事。”铁牛道 :“哥哥说得有理。”二人来至内宅,见了程咬金,禀道:“爹爹,两个孙儿与罗、 秦、薛刚一班聚饮回来,半路遇见张天左在武三思府中吃酒回家,自己不避人,反 说孙儿们犯夜,要锁打孙儿们。谁料这些后生们正在血气方刚之时,竟拉他下轿, 打了他一顿轿杠,张天左焉肯干休,明日必定上本。倘然输与他;岂不没了我们功 臣的体面?为此孩儿禀知爹爹,怎生设法不输与他才好。”程咬金道:“文官不巡 夜,张天左不思自己的不是,反来锁打别人犯夜,况吾孙与罗、秦、薛刚,皆系功 臣之子,武将之儿,理当巡夜,查视皇城,就被后生们打一顿何妨!你们放心,明 早我亲自入朝,包管无事。”万牛、铁牛、程统、程飞虎闻此言,俱各大喜退出, 各自去睡了。 到了五更,文武百官齐集朝房,张天右见张天左行走不便,便问:“哥哥之足, 为何不便?张天左把夜来之事一一告诉,“如今只等天子临朝,当面哭奏,以报此 仇。”张天右惊讶道:“哥哥可晓得罗章、秦海是天子至亲,如何与他做得对头?” 张天左道:“我已有主意,竟把薛刚为首。”话犹未了,只见左右报道:“老鲁王 爷临朝。”众文武一齐出朝房迎接,众使礼毕,张天左道:“老千岁,今早上朝, 却为何事?”程咬金道:“老夫特为夜来之事,你今日来是上本不上本?”张天左 道:“下官正要告诉老千岁,你想身为大臣,谁无相知请酒,如何说下官是犯夜? 西辽王之子薛刚及二位令孙,在途以轿杠毒打,如何忍得?老千岁当如何处分?” 程咬金道:“足下既为宰辅,岂不知大唐律例,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半夜三更, 在外吃酒夜行,该当何罪?况且中州侯的酒,也是私宴,如何奏得圣上?再这一班 人,皆是武将功臣之子,理应巡夜,以防不虞。你今违旨饮酒夜行,又自恃丞相, 藐视众人,岂不是你自己寻了一场打来,与众功臣之子何涉?老夫劝你忍耐了罢, 你若是定要奏闻,老夫亦当面圣,即以此公论言之,只怕圣上还要罚你一个不是, 请自思之。”张天左默默无言,张天右道:“哥哥,我想吃亏是小,法令事大,老 千岁说的这话也不差,不如忍耐了罢。老千岁也不必面圣,请回府罢。”程咬金道 :“愿从遵命。”遂起身回府。不知薛刚这班人后来又做出何事,欲知端底,再听 下回分解。 -------- 泉石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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