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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贞女子预识兵机 莽将军错掳艳色 香闺弱质,先觉人机械。坚冰操,宁琼碎。命托青锋剑,名为遗编在。心智巧, 些儿不入奸人计,细把青衣代,又把衣裳缀。能脱险,留身退。当时军国务,只少 娇娥计。时迈也,玉郎何处重相会。 右调《千秋岁》 当时天子闻奏,赫然震怒道:“陬尔小国,擅敢猖狂!”遂命平远侯献蛟出战。 拜赫腾为前部将军,率领马步兵五千,限期明日五更三点,开门列阵。 再说吴小姐,困见兵戈抢攘,人情危急,常怀不测之忧,时时把宝剑携在身边, 一有疏虞,当拼自刎。对雪婆道:“我身在险地,谅无生理,一有不测,我父母暮 年之人,全托婆婆劝解。”雪婆道:“小姐休出此言。京城之中许多宦家贵戚,难 道独有你这一人?设或城破之后,玉石俱焚,难道偏是小姐遭难,我们得生?”小 姐道:“京城那里就破?”雪婆道:“城既不破,何必愁他!京城中兵马甚多,钱 粮广有,难道先愁饿死下成?”小姐道:“非也!我所虑者止有赫腾耳!他求我不 得,未尝不衔怨于心。闻得他作了先锋,明日五更三点出城赴敌,必由此地经过。 那时围我宅,抢我财,劫我身,此我预料几桩必有之事。但我必不为贼所执,可怜 徒伤我命耳!”雪婆道:“小姐休说这般不祥的话!老爷也不见说起,难道倒是你 有见识? 皇皇国法, 谁敢抢职官的小姐!必无这样事,你休得多心。”小姐道: “老爷那里知道?你只看今夕四更,方知我此言不谬也。我又虑者,江郎毕竟不曾 回去。他情过尾生,必在近地探听我的消息。倘有惊虞,又增我一番业障了。”雪 婆道:“小姐,你忒多疑。江郎他已归去,南方路上太平,何劳牵挂!”小姐道: “你看我前言,只在今夜应验,决不荒唐。但还有一线可生之机,看我与江郎的造 化缘分。如避下脱,我自将剑锋断首,你可记我之言,必无差谬。你还家见了江郎, 不可就说我的凶信,只说小姐不幸已失身于人了,切莫说我殉节而死。你可劝他另 娶名门,莫绝江家后嗣。待他娶过数年,夫妇和谐,养了儿子,你方可将我头发并 诗一绝与他看,以代我表明心迹。”说罢,哭将起来。雪婆也涕泣道,“小姐若守 义而死,我何忍将你污蔑?况你家老爷归去,传扬你自刎就义,人人得知,那里瞒 得江郎?”小姐道:“你只说小姐已被献家抢去,成婚数日,兵败之后不知所归; 吴老爷恐人笑话,假做灵柩。这也不为辱抹爹娘。你可牢记在心。你才是吴媛的有 终有始的大恩人了。我深感婆婆之恩,今生不能报效了。”就把白绫衣袂扯下一条, 以小刀刺碎玉腕,将□□蘸血,写诗一绝,道: 贞心如铁石,断首谢江郎。 只看青丝发,应留终古香。 小姐挨至更深, 浑身穿了青布衣裳, 通身将线密密缝好。晓烟见了,笑道: “为何小姐着了布衣,又缝没了?睡时怎么样脱?”小姐道:“外边风声不好,女 儿家恐怕出头露面,缝了方才稳便。”晓烟道:“原来如此!小婢也要学着小姐, 将衣缝了。”小姐道:“丫头家何必如此!这也由你。” 是夜,晓烟、雪婆坐到四更,果然军声震天。家人惊慌来报:“献先锋的兵将 宅子四下围住,声言要抢小姐为妾,在那里打墙壁,将冲进来了,如何是好?”吴 老夫妻奔进房来,抱着小姐大哭。小姐从从容容对父母拜了四拜,道:“女孩儿天 生薄命,死在须臾。愿二大人努力加餐,切勿过悲。儿死不辱及爹妈的。”夫人见 说,越哭得凶了,又见他带着宝剑,心里越忙,要去夺他的。倒是吴老欲全其节, 教夫人“不必动手,遂了女儿之志,免得玷及祖宗。”说完,又与女儿道:“闻得 你在雪婆面前说有一线可生之机,你及早寻个出头便好。”小姐道:“里房门外有 一地窖,儿一向留心的,今日且暂避片刻,只看机缘,倘或贼人获住了父亲、母亲, 在你两人身上要孩儿,可即引他到地窖中,只得又生别法,断不辱身。切勿以女孩 儿故,致彼伤残,那时孩儿之命原不能保,反增我之罪状了。”说罢,将身潜入窖 中关上,地平全然不觉。吴老夫妻走出中堂,只见屋瓦乱飞,军声大振。晓烟随了 雪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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