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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一首怪诗 姚悟非不等她往下发话,便即笑道:“所谓保证,也就是如何能使双方信任之 童,譬如你若先把我所中‘酥骨针’毒解除,会怕我就此食言,不再效力!我若先 行配制‘玉女散’,又会怕你们翻脸下手,把我杀死!” 杨白萍听得摇头说道:“你太多虑了!” 姚悟非接口笑道:“你认为我是多虑,我却认为是不得不虑,因为身落人手, 一死无妨,倘若在死前还要上你一个大当,被你充分利用,就有点太冤枉了!” 杨白萍点了点头,皱眉说道:“你说得倒也不无道理,但关于这种保证,我却 无法提供!因为你的武功造诣,比我高明,只消酥骨针毒一解,不单不肯和我同往 ‘小孤山天刑宫’,可能还会想报‘武夷’之仇,要我好看!” 姚悟非笑道:“我知道你颇为难,故而想了一个办法,不知你是否同意?” 杨白萍急忙问道:“你既有主张,不妨提出,我们商议商议?‘姚悟非笑道:” 我认为你不妨把我送到’小孤山天刑宫‘,让我和’江心毒妇‘欧阳美直接商谈, 她是’武林四绝‘之一,功力甚高,’小孤山‘又复孤立江心,四面皆水,不怕我 插翅飞逃,或许她可以先替我解除’酥骨针‘毒,使我心平气和地为她效力,也使 她能对’赤龙罗汉‘加以报复!“ 杨白萍听得点头说道:“你这个办法,确实不错,我立即把你送去见我欧阳姊 姊,一切问题一切条件,均由你们当面解决便了” 说完,便即侧顾身旁侍女,低声笑道:“你去看看左近有无外人,用磷火暗号, 命江边备舟,我要去见我欧阳姊姊!” 侍女闻言,遂纵出这秘密地穴,过了一会,返来向杨白萍恭身禀道:“启禀杨 公主,江边舟船已备。” 杨白萍立即双手抱起姚悟非,纵出地穴。 姚悟非失笑道:“我如今已是无缚鸡之力之人,你何必亲自押解?随便派名手 下,也可使我乖乖听命地,去见那‘江心毒妇’欧阳美了!” 杨白萍摇了摇头,微笑说道:“虎老威犹在,人瘫智尚存,一来我不放心由手 下陪送,恐怕她们会在中途着了你什么道儿?二来只要你应允效力,立成我欧阳姊 姊的座上嘉宾,或许我压要负荆请罪,求你谅宥‘武夷’之事,故而亲自送你,表 示一点礼貌!” 说话间,巳到江边,果然有条不大不小的中型船只,已在扛边等待。“ 杨白萍抱着姚悟非上船入舱后,便命立即驶住“小孤山”而去。 姚悟非正在心中盘算,自己见了“江心毒妇”欧阳美后该怎样应付才较稳妥之 际,忽然耳边响起了内家高手择人专注的“蚁语传音”说道:“姚姑娘,你此次误 入机关,身中酥骨毒针,虽然吃了大亏,却由此成就了一桩莫大功德!” mpanel(1); 姚悟非虽知这种在自己耳边响起的“蚁语传音”,杨白萍绝对无法听见,但心 上仍无限惊奇,暗想此人既知自己中人算计经过,分明是从地穴中跟来船内,怎的 未现丝毫踪影?未闻丝毫声息?武功造诣,岂非业已到了泣鬼惊神,超凡入圣地步! 念方至此,耳畔人语,又复说道:“姚姑娘见了‘江心毒妇’欧阳美,可佯为 一见如故,欣然为之效力,根本不要求对方为你祛解所中酥骨针毒,即令欧阳美故 示大方,你也坚持等她恢复元气后再行服药祛毒!” 姚悟非弄不懂耳边秘语的所蕴深意,正在寻思,蚊语之声又道:“因姚姑娘所 中‘酥骨针’毒若是未解,暂时形如废人,殴阳美和杨白萍便不致对你有所提防, 你就可以从镇日与欧阳美亲近之间,探知这‘江心毒妇’的一些重大秘密!” 姚悟非听得恍然,耳边蚁语,又继续说道:“欧阳美此次心存叵测,设有恶毒 布置,想使举世武林俊杰,一齐惨死于‘天刑宫’中,姚姑娘若能探出机密,挂救 群雄,岂不是一场莫大功德么?” 姚悟非闻言心中一动,向杨白萍含笑说道:“杨白萍,我久钦‘江心毒妇’欧 阳美的盛名,对她本未有丝毫敌念……” 话方至此,杨白萍便点头笑道:“你与我欧阳姊姊,既无敌念,又无前仇,不 妨就此交成朋友?” 姚悟非笑道:“交不交朋友在于默阳美对我的态度如何。你应该知道,我一到 此间,便投宿在‘第一宾馆’的呢!” 「此处缺一页」 惨死之下,是不是怒火万丈,情泪难禁,要不挥手段地,为公孙昌报仇雪恨? “ 姚悟非故意装出一副被对方问得无言可答的神情,微蹙双眉,默然不语! 杨白萍见状,颇为高兴地,又复含笑说道:“姚大姊,我并不是向你重提旧事, 只是希望你能了解我为何使出那种恶毒手段的原因,彼此倘能解释前嫌,岂不……” 姚悟非长叹一声,目注杨白萍缓缓说道:“关于我们之间这一段过节,我虽然 吃亏甚大,但也不能不承认其错在我,故而如今不必多谈,还是一并在见了‘江心 毒妇’欧阳美,看她以什么态度对我之后,再作论断!” 杨白萍扬眉笑道:“姚大姊既然这样说法,我保证欧阳姊姊一定给你相当礼遇 便了!” 说话至此,船已靠近“小孤山”,岸上有人高声喝道:“船上坐的何人?在我 们未搜船前,不许擅自登岸!” 杨白萍闻言,自舱中探身出来,厉声骂道:“你们吆喝什么?舱中是我欧阳姊 姊,请都请不到的南荒贵客,赶快去准备一乘软轿应用!” 岸上岗哨见是“天香公主”杨白萍,知道她与“天刑宫”主“江心毒妇”欧阳 美,情如姊妹,一向参与各种机密,遂恭身应答,退去准备软轿。 就在杨白萍向岸上岗哨,加以吩咐之际,那隐形奇客,又以一蚁语传声,在姚 悟非耳边说道:“姚姑娘,你放心进入‘天刑宫’,并以不亢不卑的言词举措,与 ‘江心毒妇’欧阳美,‘天香公主’杨白萍等,曲直周旋,我会暗中策应,井与你 不断联络!” 姚悟非满心想问问对方,究竟是何身份?却无法办到,不禁纳闷得好不难过。 因为她不能开口说话,倘若出声一问,必然引起杨白萍的疑心,严加查察之下, 极可能会使那隐形奇客,败露踪迹,坏了大事! 假若也以“蚁语传声”相问,则必须先知道对方的藏身所在,方可凝力专注, 不使其他人听到。 如今?姚悟非不仅身中“酥骨毒针”,真气难提,无法施展“蚁语传声”神功, 并连那隐形奇客的藏身之处,也毫无所知,自然只好把这桩疑问,闷在心底。 转瞬之间,岸上人已把软轿备妥,杨白萍便向姚悟非含笑说道:“姚大姊,请 你上轿,小妹步行相随,等入得‘天刑宫’,见了我欧阳姊姊以后,我再尽量劝她 先替你解除‘酥骨针’毒,彼此……” 姚悟非连摇双手截断了杨白萍的话头说道:“你不必劝她,交友之道,必须观 察彼此的诚心程度,我姚秀亭虽巳身入网罗,仍不屑接受任何人的假情假义!” 杨白萍听她这样说法,不禁暗自钦佩,只觉得这位“桃花煞女”,委实难缠, 遂亲手挽扶她下船登岸,坐上软轿,去向“天刑宫”内。 姚悟非此去,是否能与“江心毒妇”欧阳美,及“天香公主”杨白萍结交,并 探出机密等情,暂时不提,且说那时险遭大难的鸳鸯侠侣,“金手书生”司空奇和 “碧目魔女”淳于琬! 司空奇与淳于琬劫后重逢,又见爱妻的艳代容光,业已复原如旧,自然喜心翻 倒地,两人蜜爱轻怜,亲近缠绵,互诉别来经过。 他们这等侠女奇男,虽然已是夫妻,却仍把“欲”字看得极淡,只有重在一 “情”字之上! 故而,所谓轻怜蜜爱,所谓亲切缠绵,并不是一般世俗夫妻的巫山梦好,鱼水 欢浓,只是彼此互相偎倚,最多偎颊亲唇地,略解相思之苦而已! 司空奇与淳于琬正在温存,忽然听得后窗外,有人发出“格,格,格”地三记 弹指之声! 他略一吃惊,立即青衫微飘,穿窗纵出! 淳于琬这些时日来,业已饱尝别鹄离骛的相思之苦,深恐司空奇有甚失错,遂 也关怀夫婿地跟踪追去。 他们一出后窗,便看见十来丈外,有条人影,且在微微招手。 司空奇与淳于琬同自大吃一惊,暗想自己一闻弹指之声,便即穿窗追出,对方 怎有这快身法?已到了十来丈外,他们一追,黑影转身便走,任凭这两位名列乾坤 的“金手书生”和“碧目魔女”如何展尽身法,凝足功力,均无法把距离缩短,只 有越拉越远地,相距二十来丈! 司空奇与淳于琬方自相顾苦笑,突然听得身后传来了一声“轰轰”巨响! 夫妻双双回头,只见自己所居静室业已笼罩在一片青磷火海之内! 淳于琬“哎呀”一声,向司空奇失惊叫道:“奇哥哥,前逃那条黑影,原来是 一番好意?若非他把我们设法诱出,谁想得到会有人如此下流无耻地,突施暗算, 岂非难免要葬身那狠辣无比的‘青磷毒火’的火海之内么?” 司空奇叹道:“江湖间真是步步险恶,寸寸危机,姚悟非姊姊不知是否罹劫, 我们且回去看看!” 淳于琬一面回身,一面说道:“姚姊姊大概无妨,因为她所登记投宿之处,是 在‘第一宾馆,,这’第三宾馆‘中人,多半还不知道她的姓名身份呢!” 话方至此,远远有笑语之声,从身后传来说道:“淳于琬说得对,姚悟非无甚 大碍,她是从无边孽海中露根不泯的悟道之人,屠刀一放,万劫皆消,你们不必再 挂念她了!” 淳于琬虽然觉得这人直呼自己“淳于琬”之名,似乎略嫌老气横秋,但因对方 有救助之恩,遂加以隐忍地,回过身来,抱拳问道:“阁下是哪位高人?请现全身, 容司空奇淳于琬夫妇,致谢大德!” 那条黑影的语声,从一片小林之中传出,缓缓答道:“我还未到与你夫妇互相 见面之时,但你们不妨来这林中看看。” 淳于琬闻言,首先提气飘身,驰向那片小林,司空奇紧随爱妻身后,提防有甚 意外突变? 到了林中,哪里有丝毫人踪?只在地上智着用竹枝划出的几行宇迹! 司空奇与淳于琬一同注目,只见有二十八个较大字迹,是首诗,那是:“身临 虎穴莫谈情,谈情且俟江湖清。 天刑宫内多危境,步步提防要小心!“ 在此之后,还有不少字,写的是:“江心毒妇欧阳美,召集‘小孤山大会’之 事,除欲以武功称霸以外,另蕴莫大凶谋,惟诡秘异常,尔等不妨利用适才一炬, 暂隐真名,化身暗探,倘能制诸束发,弭劫消灾,殊属莫大功德!” 司空奇与淳于琬两人,看完对方留书,脸上全觉有点发烧,对于那“身临虎穴 莫谈情,谈情且候江湖清”之语,惭惶颇甚! 淳于琬秀眉微蹙地,赧然笑道:“奇哥哥,这位隐形奇客,对我们真是一番好 意,但无论在言语之中,或留字以内,均仿佛是端起一副前辈面孔,向我们谆谆教 训呢!” 司空奇灵机忽动,扬眉说道:“琬妹,这留书之后,虽未署名,却似留了一个 记号,我们且辩识一下,或许对这位隐形奇客的身份来历,猜出一些端倪。” 淳于琬闻言,遂向那留字之后,一团龙飞凤舞般记号,细加注目,看出似乎是 在一个圆圈之中,画了一个十字? 她有此发现以后,恍然笑道:“原来这位隐形奇客姓田,但我却仍想不出当世 武林之中,有哪位神出鬼没的田姓前辈?” 司空奇未曾答理淳于琬,一双俊目中,神光电转,似乎有所思索? 淳于琬愕然问道:“奇哥哥,你在想些甚么?” 司空奇仍未答理淳于琬,又向地上那团记号看了几眼,若有所悟,“呀”了一 声,扬眉笑道:“我明白了!” 淳于琬纳闷异常,慌忙接口问道:“你明白什么?我想来想去,总想不出武林 中有位姓田的前辈人物?” 司空奇摇头笑道:“琬妹,你猜得根本就不对路,哪里会有所得?” 淳于琬皱眉问道:“根本就不对路!” 司空奇不等她往下再问,便即微笑说道:“琬妹,你大概猜不到,这位前辈长 者,并不姓田!” 淳于琬怪奇得失声叫道:“你说什么?这记号分明正所谓:”四面不透风,十 字在当中‘,难道还不是个田字?“ 她一面说话,一面伸手指着地上符号,要司空奇仔细观看。 司空奇胸有成竹地,含笑说道:“琬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且看看这被你 称为‘四面不透风’的圈儿,是圆型,还是扁型?” 淳于琬目光一注,苦笑答道:“这是圆的,但我却不懂‘圆型和圈型’,又有 多大区别?” 司空奇笑道:“当然大有区别,扁圈儿中,添上一横一竖,的确是个‘田’字! 如今在圆圈儿中,这样一杂,便显然另有机关,据我看来,多半是象形文字。” 淳于琬一头雾水地,惑然问道:“这怎样解释?” 司空奇微笑答道:“我认为这‘圆形圈儿’,是一幅图画,画的大概是个人头?” 淳于琬一面转听,一面目注地上,仔细观看。 等到司空奇说完,她颇表同意地点头,娇笑说道:“奇哥哥,你的幻想力委实 丰富,我如今也有点觉得这‘圆型圈儿’真像是个人头模样了!” 说到此处,淳于琬忽然秀眉微扬,又向司空奇妙目流波地,含笑叫道:“奇哥 哥,我对我这件事儿还有一桩疑问!” 司空奇颇为得意地,微笑说道:“琬妹有什么疑问?尽管提出,我对于其中奥 妙,倒因灵机偶动,完全想通了呢!” 淳于琬哦了一声,立即问道:“奇哥哥!你既然吹嘘起来,我倒要问你一问了。 江湖中只听说有‘十字镖’,未听说有‘十字头’,这位老气横秋的隐形奇客,在 人头上画个‘十’字,却是何意?” 司空奇笑道:“琬妹问得好,但我答得也可能更妙?在我回答你所提问题之前, 先要请你答复我一个问题!” 淳于琬皱眉笑道:“什么问题!你所提出的问题,一定极为精灵古怪,我可能 答不出呢!” 司空奇指着那个圈儿,轩眉笑道:“琬妹先请猜猜这个人头,是哪一类的人头?” 淳于琬苦笑说道:“你问得真够古怪,人头还要分类?” 司空奇笑道:“当然可以分类,譬如依其人品或依其身份来分,便有所谓忠臣 孝子之头,土豪恶子之头,君王将相之头,士农工商之头,男人之头,女人之头, 和尚之头,道士之头……” 淳于琬听到此处,灵机也动,连连摇手地,截断了司空奇的话头,微笑叫道: “奇哥哥,你不要再往下分了,从一个人头似的圆圈儿上,哪里还看得出是代表善 恶忠奸?抑或公候将相?但我有点直接感触,觉得它像是―个光秃秃的和尚头呢!” 司空奇抚掌大笑说道:“常言道:”英雄所见略同‘,我们是’夫妻所见略同 ‘!“ 淳于琬嫣然笑道:“奇哥哥也认为是和尚头么?” 司空奇点头答道:“我们两人意见,业已初步一致,如今该由我来答复你所提 出的有关‘十’字的问题了!” 淳于琬娇笑扬眉说道:“好,我听听你的高明解答!” 司空奇胸有成竹地微笑说道:“要想解答正属,必须先把所得资料,详加分析, 琬妹不妨试想一下,‘和尚头’的特质何在?” 淳于琬愕然问道:“和尚头就是‘和尚’的‘头’,哪里还有甚么‘特质’?” 司空奇笑道:“既称‘和尚之头’,自然与‘非和尚之头’,有所不同,这不 同之处,就是‘特质’!” 淳于琬眉头略蹙说道:“我想出一个特质来了,‘和尚之头’,没有头发,‘ 非和尚之头’,则有头发!” 司空奇赞道:“琬妹说得极对,但这是‘彼无我有’的特质,还有一种‘彼有 我无’的特质,琬妹怎未说出?” 淳于琬又复略作寻思,恍然有悟地,娇笑叫道:“我想出来了,‘和尚之头’ 有戒疤,‘非和尚之头’无戒疤,这算不算你所说的‘彼有我无’特质?” 司空奇点了点头,忽然庄容肃立,指着地上所画符号,正色说道:“琬妹,由 于这位隐形奇客,是以尊长口吻,留言教训,我遂认为他老人家就是你生身之父, ‘北斗秀士’淳于恺老前辈,也就是我的泰山岳丈!” 这两句话儿,委实大出淳于琬意料之外,把这位绝代侠女,听得呆在当地! 司空奇神色恭谨地,继续说道:“岳丈出家参禅,皈依三宝以后,法名‘十戒 ’,则这个‘十’字,岂非代表他老人家与众不同的戒疤之数!” 淳于琬知道司空奇所猜必无差错,遂向那地上留字,拜倒尘埃,悲声叫道: “爹爹,你老人家即巳到了此处,并留言加以教训,却还不容女儿见上一面则甚?” 她一面说,一面伤心难禁,珠泪纷落,哭得宛如梨花带雨一般! 司空奇深知淳于琬的凄凉身世,如今见她触动愁怀,悲啼不已,道赶紧在一旁 安慰地含笑说道:“琬妹不必伤心,岳父既已主持卫道降魔大计,我们只消照他老 人家吩咐去做,在‘小孤山’一会之上自会父女相逢,天伦乐聚!” 淳于琬站起身形,举袖拭泪说道:“好,我们就照我爹所指示的话儿,从此暂 隐真名,化身暗探……” 话方至此,突又“咦”了一声,愕然说道:“奇哥哥,我还有一件事儿,想不 明白!” 司空奇扬眉问道:“琬妹还有何事疑惑?” 淳于琬道:“我们被我爹引来此地,虽曾遭暗算,却根本毫无所损!在这种情 况之下,纵隐真名,又有什么意义?” 司空奇想了想,含笑说道:“琬妹问得有理,但根据岳父留言看来,他老人家 对于当前局势,仿佛已有全盘填密布置!我「此处缺一页」 焦枯人骨?“ 淳于琬扬眉说道:“这事简单,只要我把坟墓劈开,便知你猜得对不对?” 司空奇摇手笑道:“琬妹不可开坟,免得把岳丈的苦心安排,加以破坏!” 淳于琬听得苦笑说道:“又是我爹爹安排的么?他老人家好端端的,安造座坟 儿,咒他的女儿女婿么?” 司空奇微微一笑,目闪奇光说道:“这是他老人家的大智深谋,因如此一来, ‘江心毒妇’欧阳美方面,以为‘金手书生’和‘碧目魔女’已死,去了两名大敌, 必然防范稍松,而我们用其他身份,探听机密起来,也比较容易。 淳于琬略为思忖,恍然有悟地说道:“奇哥哥,我明白你的想法了,你是不是 认为我爹一面把我们诱出静室,一面又放了两具贼尸在内,故意让那把怪火,烧成 枯骨莫识面目地,权作替死化身?” 司空奇点头笑道:“对了,我正是这种想法!” 淳于琬皱眉说道:“这事有点不对,死人可以分身,活人无法分身。我爹爹既 然故现踪迹,把我们诱至小林,留字教训,却怎能又跑到那静室之中,放具贼尸在 内呢?” 司空奇被淳于琬一语问住,倒也觉得颇为费解。 但他想了一想以后,目注淳于琬扬眉笑道:“琬妹,关于此事,我想出了一桩 解释!” 淳于琬“哦”了一声,娇笑说道:“奇哥哥真有办法,你且说将出来,让我听 听,看我对于你的解释,是否满意?” 司空奇目闪神光,微笑说道:“要想探查‘江心毒妇’欧阳美,究竟有甚么恶 毒凶谋?设法加以破坏制止,为武林群雄,消灾弭劫。决非容易之事!故而我认为 岳父不止一人,他老人家可能还有帮手?” 淳于琬点头笑道:“这种想法,倒也有理,因为除了如此情形之外,我爹爹神 通再大,也无法身外化身地,一人兼作两地之事!” 她语音至此略顿,双眉又蹙地沉吟说道:“但我爹爹遁世逃禅,不涉江湖已久, 此次暗斗群魔,何来帮手?这帮手又是谁呢?” 司空奇道:“岳父的帮手是谁?却是难猜,彼此间的关系既儒密切,功力又需 相距不远……” 淳于琬未等司空奇话完,便自扬眉笑道:“奇哥哥你的话儿,使我触动灵机, 想起了一个人来!” 司空奇“哦”了一声,诧然问道:“琬妹所想起的人儿是谁?我怎会使你触动 灵机的呢?” 淳于琬娇笑说道:“你不是说作我爹爹帮手之人,定然与我爹爹关系密切,功 力并相差不远么?” 司空奇笑道:“琬妹难道真想出这样―个人来?我怎摸不到丝毫边际?” 淳于琬秀眉一扬,嫣然笑道:“奇哥哥,我爹爹未曾皈依三宝之前,有何外号?” 司空奇应声答道:“他老人家号称‘南斗秀士’,琬妹突然问起此事则甚?” 淳于琬笑道:“奇哥哥,你怎么也懵懂起来?只记得‘南斗秀士’,就记不得 另―位与‘南斗秀士’齐名当时的前辈人物!” 司空奇恍然笑道:“琬妹说的是‘北斗神君’屠永庆么?” 淳于琬点头说道:“当然是他,我们均曾到过他所居幽谷之中,只是先后略差, 否则我们早就夫妻团聚了呢!” 司空奇微笑说道:“这位‘北斗神君’屠老前辈,立誓追杀‘修罗教主’,为 南宫仙子报仇!或许偶与岳父相遇?知道‘孤山大会’事机险恶,遂暂遏私仇,先 急公义,和岳父联手合作,在暗中为赴会群雄,卫送护法,倒要实大有可能。琬妹 多半是猜对了!” 淳于琬笑道:“不管我爹爹的帮手,是否‘北斗神君’屠永庆,我们也必须遵 照他老人家的指示行事!但我爹爹要我们以其他身份,从侧面探听‘江心毒妇’欧 阳美的毒辣阴谋,却-……” 话犹未了,陡然双眉一蹙,满面惊喜! 司空奇见状问道:“琬妹何事吃惊?” 淳于琬答道:“我那位‘桃花圣女’姚悟非姊姊……” 司空奇不等她往下再说,便自接口说道:“琬妹难道忘了岳父曾以密语侍声, 告诉我们,说你姚姊姊屠刀一放,孽罪皆消,不必为她牵挂担心!” 淳于琬皱眉说道:“话虽如此,但姚悟非姊姊,与我情份甚厚,她既见我们所 居静室,为‘青磷毒火’所毁,火中又有两具枯骨,她怎会不替我们担忧?怎会不 对暗算我们的万恶之徒,加以报复!照我想来,她应该把‘第三宾馆’中的一干贼 党,杀个干干净净,甚至于将整座宾馆,都烧得精光才对!” 司空奇失笑说道:“琬妹莫要忘记你姚悟非姊姊,如今是‘桃花圣女’,不是 ‘桃花圣女’!何况……” 淳于琬妙目双翻,看看司空奇问道:“奇哥哥,何况什么,你怎么不说下去?” 司空奇含笑说道:“何况岳父既能对我们加以指点,他老人家那位极可能是‘ 北斗神君’屠永庆的帮手,难道就不能对‘桃花圣女’姚悟非,加以指点么?” 淳于琬怔了―怔,点头说道:“这种推测,倒颇有可能。” 司空奇笑道:“姚悟非姊姊只要知道我们安然无恙,她自然不会发怒,毫不担 忧,如今不见踪迹之故,可能是奉了‘北斗神君’屠永庆之命,又去办甚要事了?” 淳于琬扬眉问道:“奇哥哥,你有了打算没有?我们今后以什么身份出现?” 司空奇微笑摇头,淳于琬又说道:“我到替你想出个适当身份,但对于自己的 这桩同属,反倒无法解决!” 司空奇笑道:“我们来个交互构思多好,我先听听琬妹怎样替我安排?然后… …” 话犹未毕,淳于琬接口笑道:“奇哥哥的化身,极为恰当,也板为现成。你今 后就借用那位业已回归北极的‘冰川圣手’于天士的身份,来参与‘小孤山大会’ 便了!” 司空奇抚掌赞道:“琬妹想得极妙,我这样做法,还可使‘冰川圣手’于天士 再出一次风头,略酬他对我的深恩大德!” 淳于琬娇笑说道:“但那位‘冰川圣手’于天士,曾在‘第三宾馆’露过面, 已有不步人认识他的容貌,奇哥哥若想借用名号,尚需略加化装,才不会露出破绽!” 司空奇扬眉一笑,正待答话,淳于琬又复笑道:“关于化装之事,我可效劳, 因为我在和‘万妙夫人’鲍玉容,互相交往的「此处缺一页」 淳于琬见他语音忽顿,不禁皱眉问道:“奇哥哥,你‘但’些甚么,为何又不 说下去?” 司空奇微笑说道:“我认为琬妹这第二个打算虽好,但其中仍略有问题,因为 那位真牌实货的‘九幽妖魂’宇文悲,也要参与这‘小孤山大会’的呢!” 淳于琬秀眉双剔,目闪神光说道:“她来她的,我扮我的,有什么问题?我觉 得一真两假共三位‘九幽妖魂’宇文悲,均出现于‘小孤山大会’之上,定然闹得 天翻地覆,生色不少!” 司空奇无可奈何,只好点头说道:“琬妹既然主意巳定,我便赞同你这第二个 打算便了!” 淳于琬兴趣盎然地,含笑说道:“奇哥哥,我们计算既定,你便帮助我扮成真 正的仇幽妖魂,宇文悲模样,然后我再把你装扮成‘冰川圣手’于天士吧!” 司空奇闻言,遂就昔日的记忆所及,把那位真正“九幽妖魂”宇文悲的容貌, 详细说出,以便使淳于琬扮成她的模样! 淳于琬的化装手段,果然奇妙异常,装扮得虽不能说是半丝不差的十足相像, 倒也有个九分三四光景! 司空奇失声赞道:“琬妹确实扮得极像,那位假的‘九幽妖魂’宇文悲,若是 看见你时,定将惊奇得莫名其妙了!” 淳于琬笑道:“我倒忘了,那位假的‘九幽妖魔’宇文悲,叫做甚名字?” 司空奇答道:“他姓马,名三龙……” 淳于琬接口说道:“奇哥哥,你再把你在‘九幽妖魂’中的那段香艳奇遇,详 详细细地说上一遍,免得我万一与那马三龙相遇之时,被他盘问得漏洞百出,露出 了马脚!” 司空奇遂又把马三龙假意与宇文悲结为夫妻,谋夺宇文悲之师,“离魂冥后” 苟砚芳所遗留的上下两册《离魂真经》之事,向淳于琬详述一遍。 淳于琬听完,恨恨说道:“这马三龙居心阴毒卑鄙,毫无人味,委实太可恨! 那宇文悲女儿清白,既遭蹂躏,又被禁闭多年,委实可怜!我倒真要管管这件不平 之事,设法使那马三龙,吃足苦头不可!” 司空奇笑道:“我们游侠江湖,为的便是扶持正义,铲除不平!琬妹无须唱甚 高调,你应该施展你那易容妙技,使我这‘金手书生’司空奇,变成‘冰川圣手’ 于天士了!” 淳于琬微微一笑,遂替司空奇着手改扮,两人改扮完成后,遂分为一明一暗地, 闯向“小孤山天刑宫”内! 司空奇是暗探,淳于琬是明闯,他们规定好了联络方法以后,便分头开始行动! 暗探“小孤山”的“金手书生”司空奇,暂且搁下,且先行叙述明闯“天刑宫” 的“碧目魔女”淳于琬! 淳于琬是直奔“第一宾馆”,递一分名帖,便命宾馆侍从转报“江心毒妇”欧 阳美,就说有要事商洽! 宾馆侍人虽然觉得“九幽妖魂”宇文悲,应该是个男人,怎会变成女子?未免 奇怪,但职司所在,也只好遵照来客之语小心转呈名帖! 未隔多久,江面上遥遥传来了四记钟声,第一宾馆中的侍从人员,遂向淳于琬 恭身说道:“启禀宇文大侠,家主默阳宫主,因事羁身,未能亲来迎接,报请宇文 大侠,过江相会!” 淳于琬点头向道:“欧阳宫主要我怎样过江?” 侍从人员答道:“‘天刑宫’业已开放,有舟船不断接送宾客。宇文大侠若过 江,自然有人陪往!” 淳于琬点头说道:“好,既然如此,便麻烦你们一趟,引领我立即过江,去见 欧阳宫主!” 侍从人员,恭身应命,遂把这“碧目魔女”,引到江边。 淳于琬上船以后,见舱中业已坐有一人,是位身穿紫色僧衣的高大喇嘛。 她暗料对方可能是“西域八龙”之一,遂含笑问道:“这位大师的法号上下, 怎样称呼?是不是‘西域八龙宫’中的八位尊者之一?” 紫色僧人自从淳于琬一上船来,便对她暗暗打量,闻言之下,合掌当胸,点了 点头,答道:“女施主猜得不差,贫僧正是‘西域八龙’中的‘紫龙罗汉’,尚未 请教女施主的芳名上姓?” 淳于琬见这“紫龙罗汉”生就一双色眼,便知决非规规矩矩的持戒僧人,不茶 心中微动,娇笑说道:“我复姓宇文,单名一个‘悲’字!” “宇文悲”三宇,使“紫龙罗汉”听得大感意外,以一种惊奇神色,目注淳于 琬,诧声问道:“女施主就叫‘宇文悲’?难道就是威震乾坤,列名于‘武林四绝 ’中的‘九幽妖魂’?” 淳于琬点头笑道:“紫龙大师,你也猜得不错!” “紫龙罗汉”闻言,越发把两道充满羡艳惊奇的目光,凝注在淳于琬的身上脸 上,不住打量! 淳于琬早就觉得这好色僧人,似可试加利用,遂风情万种地,扬眉娇笑说道: “大师怎么这样看我?是喜欢我长得好看,是讨厌我长得难看?抑或杯疑我不配叫 做‘九幽妖魂’宇文悲呢?” “紫龙罗汉”见淳于琬神情不太庄重,语意也略含挑拔,仿佛很容易勾搭上手, 忙微笑答道:“宇文施主是倾城颜色?绝代风姿……” 淳于琬不等他话完,便即“哦”了―声,嫣然笑道:“原来大师是喜欢我长得 好看,我这人向来大方,且容你这风流和尚,与我平视如何?” 淳于琬话一说明,反倒使“紫龙罗汉”,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合十当胸,念了 声佛号说道:“宇文施主,贫僧有桩事儿,更想请教!” 淳于琬笑道:“大师有话尽量请讲,但若不是什么高深禅理?宇文悲一定能够 回答得出!” “紫龙罗汉”摇头说道:“不是高深禅理,只是为了宇文施主在一般江湖人物 的传言之中,好像是位丑怪男人,不是一位俊秀女子!” 淳于琬微微一笑,扬眉说道:“世事偏多真变假,几人识得假为真?大师若想 知道内中情由……” 话犹未了,忽然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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