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书签
            二十八、剑舞裙飞切齿恨 南幻岳叹了口气道:“身子不由己哪,掌柜的,要活下去嘛……” 老头儿同情的摇摇头道:“不怕肉痛?‘南幻岳道:”久了,习惯了,便也不 怕啦,身上的肉,像不是自己的了……“ 老头儿打了个寒噤,讷讷的道:“可真有种哪,你们――” 再斟了一杯酒喝干,南幻岳苦笑道:“说实话,到了那等节骨眼下,不有种, 也不成啦!” 老头儿畏瑟的道:“小哥,你们全有一身杀人的本事吧?” 南幻岳更正道:“不是‘杀人的本事’,而是‘护身的本事’才对,掌柜的, 江湖行越是以忠孝节义为张本,你别以为我们都是‘刽子手’哪!” 老头儿窘迫的干笑一声道:“啊,对了,我这就替你去打盆水来净脸,你且宽 坐慢饮,小哥……” 南幻岳望着老头儿匆匆面去的背影苦笑道:“你辛苦,掌柜的……” 信步走向“泰兴集”南街尾,净过脸又略略梳洗过的南幻岳看上去已不像先前 那样的狼狈了,他不急不缓的在人家房廊下行过,在转过街角之后,嗯,业已发现 了那疏疏落落的竹林子,这里,已经可以算是镇郊啦。 从竹林的间隙中,他可以隐约看见那幢房屋的黑漆大门,那两扇门似是最近又 刚漆过不久,闪亮亮的相当光洁,南幻岳笑了笑,心想:“到底是刚办过喜事呢… …” 当然,他也明白,下一步跟着来的恐怕就不是“喜事”,但愿这屋主人不要遭 至池鱼之殃…… 慢慢在四周端详了一会,南幻岳揉了揉被酒意冲得红通通的面庞,然后他便举 步向竹林中行去。 则进了竹林子,他正在微微打着酒呃,前面房子那两扇黑漆门已突然“咔喀” 轻响,被人朝里启开――南幻岳的行动就像一抹轻烟,他略一闪身,已隐伏至竹林 一侧,同时望了过去,这一看,不由使他面露微笑,暗自称妙,原寒,那启门而出 的人不是别个,正是那过足了戏瘾,令南幻岳吃了大亏的“花狐”闽小仙! 阎小仙的神色显得有些懂悴,眉宇之间也有点仓皇,但是,她的脸庞却板得紧 紧的,一别冷若冰霜,凛然不可侵犯之态。 出门之后,她习惯性的住四周搜视了一遍,然后,才匆匆朝这边行来,她的手 上,还提了一只小巧的竹蔑。 南幻岳伏匿林间,不禁喃喃的道:“这可不真是‘冤家路窄’么?这一下,我 倒要看看这只花狐狸,骚狐狸还有什么巧诈之术可使――” mpanel(1); 阎小仙步履细碎而急促,她走得很快,且目光悒郁,好像有着什么心事,片刻 间,媳已来到了南幻岳的隐身之处。 大摇大摆的,安安稳稳的,南幻岳从林里走出,正好拦在阎小仙的前头,他一 边亲亲热热的打着招呼:“嗨,小仙妹儿,久不相见啦,你可好?” 在这等情景之下,阎小仙见到了南幻岳,就和白日里遇见了鬼一样,她在猛的 一愣后,两只俏眼儿全发了直,脸上的肌肉也失去控制的痉挛起来,一刹间她就僵 在那里,手上提的竹蔑也不自觉的掉在地下…… 南幻岳皮笑肉不笑的道:“真叫巧呀,人生可是何处不相逢,咱们又会了面啦。” 阎小仙的脸蛋儿白中泛青,青里透红,她在激灵灵的一颤之后,立即惶熟回顾, 神色紧张又加上慌乱,眼前的场面,似已令她不知所措了。 南幻岳踏上一步,笑眯眯的道:“别看了,我说小仙妹儿,事到如今,哪个还 帮得上你的忙?你那狗熊哥哥?那姓韩的?就算这一双驴鸟叠到一起,也不够我一 把掐的……” 阎小仙退后一步不由自主的有些抖索起来,冷汗涔涔里,她眼珠子急速转动, 一看就知道她正在拼命想法子要应付这个难以应付的意外局势…… 南幻岳搓搓手,道:“这一遭,你又将扮演哪个角色,当然,狄十娘你已装过 了,不会有兴趣再装,或者试试赵飞燕?杨玉环?昭君?要不,干脆就以你本来这 骚狐狸的面目出现?我倒要看看你还有几多变!” 细小的汗珠子聚在阎小仙的眼鼻凹间,她的脸蛋儿看上去似乎有些扭曲了,她 的两边太阳穴在不住的跳动,以至将额门上的筋脉也扯浮起来,呼吸是迫促的,她 又回头望去…… 南幻岳冷淡的道:“不用回头看了,阎小仙,我可以在你那张专会骗人的樱桃 嘴张开发出第一个间韵以前便封住它,叫你永远再也出不了声,你信不信?” 闽小仙窒噎了一下,本能的立即闭上微启的嘴唇,颈项间的脉络却在急速的跳 动,当然,她非常明白南幻岳不是在吓唬她,她确知南幻岳具有这等的本领――昨 夜,她已领教过了! 南幻岳背着手,缓缓的道:“嗯,这才算聪咀,就说穿了吧。你便招呼出他们 来又有屁用?我还不照样给他摆平于地?” 闽小仙深深吸了口气,尽量平静着自己惊恐不安的情绪,她显得口齿间十分艰 涩拙滞的道:“你――你想――干什么?” 南幻岳笑了笑,道:“傻孩子,你好骗了我一场,又给我身上带来这么些皮肉 之苦,再掳去了我的宝贝潘巧怡,更使我失去了救助狄十娘的机会,你说说看,如 今我来了,我还会干什么?”南幻岳舐舐嘴唇又道:“当然,可以预料的,我这一 来,彼此全不会觉得太过愉快乃是笃定之事,首先要感到难受的,恐怕就是你了… …” 阎小仙惊怵的语音却变得喑哑了:“你,你要对我怎么样?” 南幻岳悠闲的道:“问得好,心肝,你猜我会对你怎么样?” 阎小仙猛一咬牙卖狠道:“你不要以为我是好吃的,南幻岳,我会和你拼了!” 南幻岳哼了哼不屑的道:“和我拚?你用什么和我拚?就凭你那两手只配给你 老公捏脚捶背的招式?可别笑掉我的大牙!” 阎小仙的脸色铁青,唇角抽搐道:“不要欺人太甚,姓南的,我并不含糊你!” 南幻岳点点头道:“好极了,我这一生就是喜欢像你这样有骨气的女人,来来 来,我们先玩玩吧,不用性急,一桩一桩的过瘾,我可以叫你跳蹦个够!” 阎小仙愤怒至极的道;“满口龌龊的东西!” 甫幻岳哧哧笑了,大刺刺的道:“你清高?你圣洁?你文雅?拆穿了半文大钱 不值,不错,我谈吐粗,但你心里脏,比较起来,我恐怕还要强上你那么三分,小 仙妹儿,不用耍这一套了,说到底,你不过只是个靠着诈术狡计起家的下三流女混 混而已,贱得紧!” 阎小仙目光怨毒,切齿欲碎:“南幻岳,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南幻岳一笑道:“正好,我也是同样的心思,怎么样?现在我们就开始吧?看 看是谁能达成这个愿望?” 阎小仙身子震了震,尖声嚷叫道:“你要是男子汉,大丈夫,你就待在这里别 走,等我回去拿兵刃――” 南幻岳眯上了眼,道:“等你回去拿兵刃?丫头,你是在做白日梦?还是以为 我是个白痴?你简直不像头狐狸,倒像头小母猪了,这么个笨法!” 阎小仙又羞又怒又窘的道:“你害怕――” 南幻岳笑道:“我是害怕,怕你逃之夭夭!” 阎小仙腔上的神色连连变幻,忽然静了下来,她朝前凑近了些,表情凄怨又楚 楚怜人的道:“南幻岳,你到底想怎么样嘛?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欺负 一个女儿家,可也并非你这种大人物的本色啊……你要知道,我们受人之托,忠人 之事,并不是有意要和你为难,和你作对,我们实在身不由己……” 南幻岳冷笑道:“好一个‘身不由己’!” 阎小仙急切的道:“我们要混生活,可是?我们如果不接受这桩委托,就显得 我们怕事,显得我们畏惧你,我们怎能如此砸自己的招牌?南幻岳,我们明明知道 你不好对付,但我们也只好硬着头皮承担下来,因为我们要过下去,不能拿着自己 的名声抹灰呀!” 南幻岳道:“少给老子表这些苦经,谁不要混生活,谁不想过下去?就只你们 能抓住这个理由么?混有混的方式,过有过的途径,你们要捞世界就不该让人家活 了?把你们的收获享受完全建立在人家的痛苦上?真是狗屁不通!” 阎小仙抖了抖,畏瑟的道:“南幻岳――不要太过逼人,我想,我们总能好好 商量的,何苦非要动手不可?况且我们也全都明白动手之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 ……” 南幻岳狠狠的道:“你能明白这一点,还表示你并未迷糊!”一扬头,他又道 :“说吧,好好商量些什么?” 阎小仙委委屈屈的道:“别这么凶,我是个女儿家――” “呸”了一声,南幻岳怒道:“什么女儿家男儿家?老子一概不论,你们整起 人来的时候一个个活像煞神下界,六亲不认,轮到你眼前要吃瘪了,就又变成这等 楚楚可怜啦?老子上了一回当你以为还会再跟着上一次?少罗嗦了,你他娘就算在 我面前一头撞死,我也不会皱皱眉头,不信的话,你不妨试试!” 阎小仙面青唇白的说道:“你――你何必这么恶劣?” 南幻岳狞笑一声道:“恶劣?心肝,我恶劣的时候还没到呢!” 阎小仙抽了口冷气,嗫嚅的道:“不要这样――我们谈谈条件,成吗?” 南幻岳大声道:“什么条件?” 阎小仙忙道:“你放我们走……” 南幻岳嗤之以鼻:“放你们走?你是吃多了撑糊涂啦?” 阎小仙连连摆手,赶紧道:“当然不单如此,南幻岳,我们也会给你相对的补 偿―一我们答允将你的心上人潘巧怡释放……” 南幻岳“嗯”了一声,道:“然后呢?” 阎小仙怔了怔讷讷的道;“什么然后?我们将潘巧怡送还给你,你让我们安全 离开,就这样互为交换,大家两不吃亏,难道说这尚不公平?” 南幻岳摇摇头道:“不公平!” 阎小仙愕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南幻岳冷冷的道:“很简单――你们释放潘巧怡,而我放你们走,是么?” 阎小仙谨慎的点头道:“是的――” 南幻岳慢慢的道:“换句话说,就是用潘巧怡的安全交换你们的安全,以她的 生命换你们的生命,对不对?” 阎小仙咽了口唾液,涩涩的说道,“可以这样说……” 南幻岳浓眉一挑,怒道:“但是,你们对我的欺骗、陷害,与我血肉的代价呢? 因为你们的作梗使奸而令狄十娘仍然沦于苦海中的损失呢?这些帐就不算了?” 重重的,他又接着道:“所以,我认为你的条件不公平。” 阎小仙极为难堪的缄默了一会,然后,她尽量压制着白己心头的那股愤怒与羞 恼的浪潮,低低的道:“南幻岳,我们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了,你何需如此逼人?” 南幻岳严峻的道:“是你们先逼我,如今,就怪不得我要逼你们了,阎小仙, 你早该知道我姓南的不是那么易缠!” 阎小仙顿时又翻了脸,狠泼倔强的道:“南幻岳,我是为了大家全留条后路, 这才忍气吞声的与你好言商议,哪知你竟如此赶尽杀绝,得陇望蜀,一步紧似一步 的要挟逼迫我们,难道你就真以为我们怕你了?我不妨老实告诉你,我们能否打得 过你是另一回事,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潘巧怡!你别忘了她至今尚掌握在我们手里, 如果我们有了麻烦。她的性命便自将不保,你杀我们剐我们都好,潘巧怡也得陪着 上道!” 南幻岳嘿嘿笑了笑,道;“怕不见得!” 阎小仙厉声尖嚷道:“南幻岳,要是你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南幻岳泰山笃定的道:“当然我要试试!” 阎小仙阴毒的说道:“你会后悔莫及的,南幻岳!” 甫幻岳摸着下颏的胡茬子,慢条斯理的道:“阎小仙,你有你的花巧,我也有 我的妙计,休想用潘巧怡要挟我,以求达到你们逃命的目的,然后再转回头来或是 运用其他手段重施故技,我呢?也想一面救回潘巧怡一面宰杀你们――大家都是意 欲其美,鱼与熊掌兼而得之,在此等情况之下,便只有互逞妙计了,彼此全不妨互 展所长,各使其奸,看看到底谁能‘兼而得之’?不过,我可以明示于你,胜券所 握,怕是我的希望来得较大,因为大妹子你眼前就先要栽跟头了……” 阎小仙尖声叫:“你敢――” 南幻岳笑吟吟的道:“你倒说说看,我有什么不敢的?” 阎小仙的动作相当快速,她猛然前扑,挥掌暴击,同时两足弹起,蹋向南幻岳 胸膛,而就在这些招势甫展之际,人已狡兔也似一溜烟往回便窜! 南幻岳是什么样的角色?岂会中了对方这小小的缓兵之计?他的身形一旋猝转, 仿佛鬼魅般闪到了阎小仙的身前,几乎在阁小仙的眸瞳尚未及摄入南幻岳的影像时, “寒水虹”的冷芒业已掣电般将阎小仙的一绺秀发削落空中! “啊――”惊叫着,阎小仙可以贴切感触到那细窄的锋刃拂过脸面所带起的阴 森寒气,那就好像用剃刀在她颊额上刮过去似的,有一种隐隐的冰冷,微微的生硬! 娇小的身躯凌空旋滚,阎小仙不克还攻,只有拼命图逃,但是,她甫始移出几 步,银蛇般流灿纵横的剑网又已炫神夺目的罩下,其快其疾,就有如漫天交织的电 闪雷火! 恐惧与慌乱骤然笼罩着阎小仙的心头,她奋力挣扎,双臂猛挥,两脚连番飞踢 ――掣掠的冷电猝然收敛,阎小仙却觉得双脚一紧,被一股绝大的力量扣住,狠狠 将她横摔于地! 整个上半身重重撞跌于地的闯小仙,只觉得天旋地转,满眼泛黑,这一摔差点 闭过气去,全身的骨架子都已抖散开来了…… 扑一阵子,她才算缓过一口气来,神智也慢慢的清醒了,于是,她羞恼惊躁的 发觉了一件事――她只是上半个身子跌倒地下而已,两只脚却全握在南幻岳手里, 脚上原来穿着的―双黑缎软鞋,业已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扯脱了,现在,南幻岳正紧 捏着她那双粉嫩细白的脚踝在饶有兴致的端详着呢! 羞窘与愤怒交集,阀小仙用力扭动身子,抽扯双足边急恼的叫:“放开我―― 你放开我……” “嗖”声锐响,“寒水红”的刃锋怪蛇一样缠住了阎小仙的脖颈,利薄的刃便 紧紧陷嵌进她柔嫩的颈项表皮中,这一来,闽小仙立即停止挣扎,不敢再动一下了, 因为她知道,只要她稍微再出一点力,哪怕只是轻轻的一动,这缠绕在她脖颈子上 的刀口便会深深割进她的颈肉之内! 南幻岳笑了笑,慢吞吞的道:“不要动,不要嚷,小乖乖,这玩意可锋利得很 哪,如今缠在你脖子却不是戏耍,稍稍一动,它就会切入很深,你要知道,人的脖 子只有一条,割断了就再长不出,接不拢啦!” 说着,他凑上鼻端,在阎小仙那双圆润软滑的脚背上闻闻,“啧”“啧”赞美 道:“啊哈,真香,这是一种特异的香味,‘愿在衣而为领,承华发之余芳,求幻 金缕之鞋,吻肤柔以亲玉润,’宝贝,你这双脚确实可爱,多么的滑嫩、柔软、玲 珑,骨肉匀停,条线对称,细致纤巧,晶莹透剔,尤其是,这一股子隐隐约约的异 香,啧啧啧……” 简直羞死了,也恼透了,阎小仙情急的却只能僵挺在那里叫;“不要脸,下流, 无耻,卑鄙……你放开我……” 轻轻用胡茬子在那双软嫩细白的脚心上摩娑着,南幻岳斜着眼道:“老子如不 放你能够如何?” 动又不敢动,挣又不能挣,阎小仙那种窘迫羞怒之情,实在难以言喻,她咬牙 咒骂:“南幻岳……还有没有一点人味?有没有一点江湖汉子的道义?你你你…… 你怎可如此下流荒唐?你太没有人格尊严……” 南幻岳哧哧笑了,不愠不火的道:“我有人味,讲道义,人格高尚,颇重尊严 ――但那不是对你来论的,小仙妹儿,对待你这种人,只有用这样的法子,而你也 只配受这个调调,可是?” 阎小仙惊惧羞迫的尖嚷道:“你……你放开我,你这算什么?难道你不怕人家 的指责?你知羞不知?” 南幻岳笑吟吟的道:“妹子,你早就不要脸了,我还用得着知什么羞?” 阎小仙泄了气,哀求道,“别这样……南幻岳,求你放开我,这样大不好看― ―叫人瞧去……我我还能棍吗?” 南幻岳故意色迷迷的道:“横竖你也不能混了,何不彻底一点?妹子,我就抱 你进林子深处,咱们做次‘露水夫妻’,结一场‘欢喜禅’吧……” 一下子像掉进了冰窖里,阎小仙但觉全身发冷,肌肤起栗,她瞪大了一双眼, 惊恐逾恒的道:“你……你说什么?” 南幻岳一笑道:“我是说,我们来行一次‘周公之礼’,也算是你对陷害我的 事做个小小的补偿,怎么样?” 阎小仙猛的张大了嘴巴,震骇欲绝,抖索索的道:“你……你是说……你要… …污辱我?” 南幻岳一本正经的道:“彼此痛快,皆大欢喜,怎么能叫‘污辱’?” 阎小仙脸像死灰,颊肉痉挛,切齿道:“禽兽――南幻岳,你是禽兽――” 南幻岳耸耸肩道:“随你骂吧,妹子,打是情骂可是爱哩。” 阁小仙目眦欲裂的叫:“天打雷劈的畜生……南幻岳,你休想玷污我一下…… 我会叫天下同道全认清你的龌龊无耻,我会向整个江湖,宣告你的兽行……” 南幻岳点点头道:“没关系,反正你都豁出去不要这张脸了,我还有什么好顾 虑的?来,我们这就亲热一番吧……” 阎小仙恐怖的嚎嚷:“不,不,不可以……” “寒水红”的光华倏然飞舞纵掠,快得像千百条流电在闪耀,阎小仙只觉得遍 体全凉,寒气森森,就在她眼花缭乱中,全身上下的衣裙业已化估蝴蝶翩舞,片片 飞扬! 嗯,好一具羊脂白玉也似的窈窕裸露身段! 那又窄又利的锋刃,挥舞得如此有分寸,有技巧,拿捏得这般准确,以至将阎 小仙的衣裙整个削光了,却未损及她的毫发! 赤裸棵的阎小仙,这时恨不得一头撞死,她懂忙双手交又,掩着胸前,但也忍 不住哭出声来! 南幻岳一边仔细的鉴赏,一边舐着嘴唇,津津有味的道:“硬是不错――凹凸 分明,起状有致,窈窕透剔,玲珑纤巧,好,果然是好……” 阎小仙泪流满面悲愤至极的道:“你污辱我吧,你强暴我吧,南幻岳,你是英 雄,你是好汉……我死给你看……我会死给你看……” 南幻岳哈哈一笑,回剑入鞘,右手骈指飞点,空气中响起沉闷的一声“噗”, 阎小仙光溜溜的身体一弹,立即便瘫软了下来! 是的,她已被点了“软麻穴”。 阎小仙越发恐惧得连血液都似要凝固了,她哆嗦着道:“你……你敢……” 南幻岳蛮不在乎的上前一把抱起了她,道:“还是那句老话――我有什么不敢 的?” 咽窒了一声,阎小仙痛苦又绝望的闭上了跟睛,泪水却又流淌满颊,她软绵绵 的被南幻岳夹进竹林探处,那模样,可不真像一只待受宰割的羔羊一样?而且,还 是一只可怜的羔羊哪…… 竹林子并不大密,也并不太探,但却已足够掩遮点什么,尤其是,假如要玩玩 那种浓情密意的风流把戏,这里也堪可凑合了。 夹着瘫痪赤裸的阎小仙,南幻岳挑选了一处颇为严隐的地方――这是一处青竹 刚好生长成一周屏风似的土堆之后,他将阎小仙轻轻平放了,然后,凄上去温温柔 柔的在那张失去血色又冰凉的小嘴上一吻,阎小仙骤然触电般的弹了弹,泪痕斑斑 的脸庞顿时又扭曲起,紧闭的眼皮子急速翕动,细密的睫毛上又是泪珠沾垂了…… “咚”的脱掉血污不堪的黑袍,南幻岳喉咙里发出那种怪异而又粗扩的低笑声, 而阎小仙全身抽搐,牙关死咬,一面失去意识般痛苦的自齿缝中呢喃着:“我死… …让我死……你这畜生……你这禽兽……你……” 在阎小仙恐惧羞愤的想象中,南幻岳的下一个动作是继续脱下衣裳,由外衫而 中衣,由中衣而小衣……然后,他会扑过来,压下来,然后――然后――她的一切 也就完了,现在,她正惊骇欲绝的等待着承受这震撼又羞辱的滋味,她不知该怎么 办才好,她已整个的迷失了…… 阎小仙已感觉到有东西复上了她的赤条条的身体,她悚栗的呻吟出声,她又立 即发觉,这复上身的东西不似是个人体,那么轻,那么软,那么薄薄的,而且,没 有人体上所带有的热力! 于是,她惶恐的睁开双眼,于是,她看清了复在她身上的东西――那是南幻岳 方才脱下的黑色罩袍! 这黑色的罩炮盖在身上,尚有一丝微微的温暖,这温暖与南幻岳此刻脸上深沉 冷静的笑容是有点不相衬的,阎小仙惊异的察觉南幻岳的眼神中,形态上,竟没有 丝毫淫邪或欲火的反映,他的目光澄澈冰寒,表情湛然安详,就宛似一个刚刚参惮 闻道回来的修士一样,肃穆极了,也明爽极了。

Search


Sha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