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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凶残毒妇人天愤 南幻岳直率的道:“是的,我是特为你来,专程拜谒!” 唐丹不安的道:“南兄莫非你话中尚有其他特别的含意?” 他强颜一笑,又道:“而且,南兄可否见示,阁下专程前来寻我,可有什么指 教?” 南幻岳平静的道:“这个,我们等会再谈,唐丹,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你,还请 你把良心放在中间回答我!” 唐丹点点头道;“我保证。” 南幻岳舐舐唇道:“有个好美的姑娘,她也是江湖上颇负盛名的人物,大家称 她‘翠蜘蛛’,姓潘,叫潘巧怡,这个女人你认得么?” 脸上的表情突然黯涩了,那是带着三分惆怅,两分痛苦,加上五分悒郁的黯涩, 唐丹叹息一声,嗒然无语――但是,却绝没有什么羞愧或懊悔,以及没什么嘲弄或 不屑的声韵流露。 南幻岳沉穆的道:“请回答我的问题。” 唐丹深深吸了口气,伤感的道:“那已是一段十分悠久的往事了……南兄,那 也是我深埋心中的一条创痛,一条可悲可耻可憎的创痕,你又何苦非逼着我去掀揭 这块痛苦的创疤?” 南幻岳看着他,知道对方尚未完全体会出自己的意思,亦没有确切察觉自己的 企图,但是,从唐丹的形态中,他却洞悉了些什么,他明白,这其中,可能又是一 段,情孽的纠葛…… 南幻岳低声道:“抱歉,还是请你免为其难的说一说吧。” 唐丹的双眼里骤拟浮起一层烟雾,他悠悠地道:“为什么―定要我说呢?” 南幻岳坚持道:“当然有原因!” 唐丹低沉地道:“是不是――南兄,潘巧怡委托了你什么?” 南幻岳面无表情的道:“正是!” 唐丹低喟一声问:“她委托了你些什么?” 南幻岳冷冷的道:“先答复我的问题,然后,我再告诉你她委托了我些什么, 以及决定我照不照她的委托去做!” 唐丹咬着下唇,宛如在考虑该不该说,沉默一会,他终于道:“好吧!我告诉 你就是了……” 南幻岳提醒他:“我要知道真实的内情!” mpanel(1); 唐丹微微颔首,道:“我不会加上半点虚构,南兄,你放心!” 南幻岳道:“这样最好!” 苦涩的一抹笑容浮在唐丹脸上,他的声音沉郁得似乎和周道的烟雾一样浓重了 :“大概在十年以前,在四川偏南的‘远苍镇’里,我们唐家在当地是大户,那个 时候,我已经学艺期满,出师行道了,当然还没有今天这点小小的名气,后来她住 家从成都搬了来,更恰好就搬在我家隔壁……我年方弱冠,她情窦初开,而又时常 见面,彼此间爱心的滋长是可以预计的,就这样,我们便在一起了,她对我很好, 我也非常爱她,我们全年轻,全有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与期望,事实上也是那样的, 我们都十分渴望能再大一点便道过双方家人的同意结成百年之好……” 南幻岳道:“这是相当美好的开始。” 唐丹叹息道:“是的,如果没有后来的变化,这码子事该是一个相当美满的开 始,南兄,谁能说不是呢?” 南幻岳道;“说下去。” 唐丹悠然道:“我想,在说到后来以前,我诙把我们双方的家庭背景叙述一下, 我上有双亲,而唐家只有我一个独子,此外,我还有一位幼道家变,孤苦伶仃的远 房表妹寄居在我家,我的这位表妹资质全很平庸,容貌也十分平凡,在我与巧怡相 爱之前,我的双亲原本是有意将她许配给我的,而她也对我很好――南兄,我在这 里用‘很好’两个字眼来表示她对我的感情,委实尚不能够包括实际情形于百一, 表妹对我,可以说已到了有些痴迷的地步……” 南幻岳微微一笑道:“可是,你对她大约不太欣赏?” 唐丹坦然点头道:“是的,我对她一直是站在兄长待幼妹的立场,而对她的感 情也和兄妹之间情感无异,我很同情她的身世,也很悲悯她的痴心,她非常柔驯, 非常软弱,也非常文静,可是,我并没有半点像是情侣或妻子那样的爱恋感受发生 在她身上,无论如何,她只是我的妹妹而已……” 他吁了口气,又续道:“到我遇上了巧怡,我的整个精神,全部感情,便都贯 注在巧怡那里了,南兄,你知道,男女相悦是件很微妙的事,而且也不能有丝毫勉 强,我无法接受表妹的爱,因为我从来便未曾像一个情人那样爱过她,但巧怡是不 同的,自我第一眼看见她,我的心中便起了一种莫名的兴奋与喜悦,甚至我感到了 我魂魄的喘息,情感的悚粟,我很快的爱上了她,那么深的爱上她,当时我就告诉 自己,一定要娶这个女孩子为妻……” 南幻岳笑了笑道:“同时,你也不能否认,以你表妹的姿容来说,恐怕与潘巧 怕的艳倾天下是难以比拟的吧?” 唐丹直率的道:“我承认,但是,这也并非全部理由,主要原因还是在情感上 的,南兄,希望你能了解这一点!” 南幻岳平静的道:“我需要了解很多,朋友,不止是这一点而已,说吧。” 唐丹低沉的道:“我和巧怡,相互恋爱了三年之长的时间,这三年中,我们有 着满意的快乐,却也曾给了我们的亲人无限痛苦!” 南幻岳“哼”了一声,道:“此话怎说?” 唐丹缓缓的道:“巧怡唯一老母不赞成,每当我和巧怡在一起,她总是以悒郁 的眼光看我们的,一再念到:”你们不相衬,你们是两个个性绝然不同的孩子。‘ ……而我的双亲也不同意,不同意的理由是巧怡太美,老人家素来有个传统的观念 ――’艳妻非福‘;再则,他们喜欢表妹,一直以为能撮合我们,而我们并未依照 老人家的意思去做,这亦加深了他们的不快与悲伤,另外,我的表抹的痛苦亦难以 言喻,她仍然奉侍我的双亲,关切我的饮食起居,主理家庭的繁杂家务,但我却多 少次看见她暗自啜泣,多少次察觉她目光呆滞的向我凝视,又多少次发现她终宵无 眠,三年中,巧怡的母亲一直郁郁不欢,我的两老长吁短叹,表妹更日益消瘦憔悴, 经常卧病不起,她那双眼,几乎就没有一天不是红肿的,可是,她从不问一声,从 不说一句,总是那么地沉默,委屈地,恁劳恁怨的做着她一直在我家所做的事…… “ 南幻岳喃喃的道:“这是个好女孩!” 唐丹唏嘘着道:“可是那时我们已像疯狂了,迷乱了,除了我们彼此之外,任 什么也觉不出了,我的天地里只有她,她的世界中也只有我,我们不管身外的一切, 一天到晚总是找机会尽量的厮守在一起,整日谈着梦话,诉着幻想,只盼能早日建 立一个仅属于我们两人共同的爱之巢来……” 南幻岳自言自语的道:“果能如此,亦未尝不好……” 唐丹沉默了一下,痛楚的道:“是的,果能如此未尝不好……但有一天,一件 突然发生的事情,使我和巧怡的恋爱有了重新的估量!” 南幻岳急问:“什么事?” 唐丹沉重的道:“那一天我永远忘不了……我们在离镇十里外的一处小河边垂 钓,河旁两丈即临官道,其实那只是一条少有行旅来往的较宽土路而已,我们偎依 一起坐在河边,巧怡对钓鱼最感兴趣,就在我们的鱼竿浮标方才跳动的一刹,官道 上已响起一阵非常急剧的马匹嘶奔声,我匆忙回头探望,只见一个商旅打扮的老人 骑在马上,大约马儿发了野性狂奔,这老人已惊得脸全然白了,他在慌乱中看见了 我们,立刻放声求救,而就此一疏忽,便被那匹劣马掀下鞍来摔了个结实,这种情 形,巧怡也同时看在眼中,我匆匆站起,便急往救,巧怡却一下拖住我,轻轻的告 诉我用不着管闲事,我听了,问她为什么说这种话,你猜她回答什么?” 南幻岳笑笑,道:“她大概说――那人与你们毫无关系,且救了他又不见得能 得回相等的酬劳,又何苦为了这个不相干的人而影响到你们的游兴,可是这样说的?” 唐丹惊异的睁大了眼,道:“你怎知道她是这么说的?” 南幻岳叹了口气,道:“她是个这样的人,不是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 个自私、现实、深沉、冷酷又加上阴诡怨毒的唯己心性的人,打出娘胎开始即已是 这样的人,你遇见她是如此,我遇见她时怎可能改变?” 唐丹沮丧的道:“多少年来,她竟依然故我?唉!怎么得了?”摇摇头,他接 着道:“虽然,你方才说的并非完全一字不差,但大意却完全相同,她拉着我,轻 声地却很坚持的告诉我不要管,她说,不要去自寻烦恼做些与我们不相干的傻事, 她说那个人事前给了我们什么好处,事后又会予我们什么报酬?值得我们去卖力救 他?她告诉我,眼前只有好好的钓到了鱼才是我们的正事……当时,我简直呆了, 做梦也想不到她竟会说出这种话来!但我依旧上前去救那人,我的医术那时已然不 差了,对我来说,我家是世代行医的,而我先师也是武林中有名的‘圣手郎中’, 耳濡目染,我也学得了颇精的岐黄之术……” 南幻岳点点头,道:“我知道――潘巧怡也懂几手医术,而且相当不坏,是你 传授的?” 唐丹道:“是我,她在那三年中可向我学了不少东西,以她所知道的医术来说, 已是可抵过一个普通郎中了,她的悟性极强,记忆力极佳,且能触类旁通,举一反 三,那三年里,几乎把我所知道的一些医学知识全淘了去,甚至连我也教她不了… …南兄,只怕如今在此一道上她的造诣更深了吧?” 南幻岳道:“看情形是这样。” 唐丹低声道:“这些年来,在医术修为上。我自认较往昔精博了不少,但不知 她是否也一样循日而进?” 南幻岳肯定的道:“想是不会错的,她似乎好胜心强,而且,看情形怕还比你 聪明些,你有进步,她更不会迟滞不前!” 唐丹叹了口气,道:“我后来觉得,这个女人懂得太多似乎不是桩好事――她 的父亲在去世前也是江湖里闯荡的角色,我和她相爱时,她业已具有不错的武功根 底了,那三年中,我亦把自己所有的技艺全传给她,但唯一可以令我安慰的是,在 武功上她大约限于体质关系,却一直不是我的对手!” 南幻岳哼了哼,道:“你对她可真顺从,为什么不连命一同也奉献了呢?” 唐丹苦笑一声,道:“你不明白……南兄,在恋爱中的男女是盲目的……” 南幻岳眉梢子一挑,道:“我不明白?好吧,也幸亏我不明白,不过,还是不 要明白的好!” 唐丹咽了口唾掖,道:“那次事情之后――救了那老人之后,回去我们大吵了 一场,足足有两天没见面,后来,还是我耐不住相思之苦,又过去要求她重修旧好, 说尽了好话,赔尽了不是,她才答应下来……” 南幻岳冷冷一哼,道:“你可真是个多情种子呀……” 唐丹沉痛的道:“后来,又过了一个月,不幸的事情再度发生了,也为这件事, 我和她的这段情孽才是真正的,完全的破裂……我受了父亲之命,往五百里外的‘ 樟哑口’去采办一批药材,就在我出发的第二天近晚,大约便是同现在的时分差不 多,我家突然起了大火,那是因为一个老仆在无意间碰翻了厨房桌上油灯,而灯又 恰好掉进一边堆集的引火刨花里,顷刻间,火势一发便不可收拾,大火蔓延中,我 母亲正巧在阁楼上翻整一些陈旧衣物,在家人惊慌呼救里,竟忘了我母亲在阁楼上, 待到察觉,大火已经将阁楼围绕住了,家里除了我之外,没有人会武功,更没有人 练过轻身之术,因此谁也不敢冒险往救,大伙正在急得跳脚之际,父亲忽然想起了 巧怡,知道她的身法矫健,行动利落,在大火中飞掠救人或曰有险,但总比一般常 人有把握得多――其实,我父亲没有我清楚,凭当时对巧怡的一身功夫,飞身在那 只有三丈高的阁楼自窗口中救出我母亲,在她来说,差不多是必可成功的……等我 父亲慌忙着人去找巧怡,才猛的发现她早已站在人丛里好整以暇的在看热闹了,就 好像在观赏一场与她毫不相干的把戏一样,当时,我父亲虽然气愤,但也没有当面 发作,他老人家狂奔到巧怡面前,匆匆请她施展出功夫上楼去救我母亲,但是,天 啊……” 已经料到是什么后果了,但南幻岳依然问道:“怎么样,这次有难的人可能就 会是她未来的婆婆,她该不会再‘各扫自家门前雪’吧?” 双目圆睁,唐丹咬牙切齿的道:“这黑心的女人!当我父亲焦急无比的说出了 心意,她竟漠然摇头,告诉我父亲她做不到,我父亲求她冒险勉力一试,她居然冷 冷回答我父亲说火烧的不是她家,要道难的亦非她娘,凭什么要她赴汤蹈火?我父 亲一刹间虽然悲愤至极,心痛如绞,但为了母亲的生命,也只好声泪俱下,哀哀恳 求,请她看在我的份上设法救我亲娘,更答允她事后绝不再反对我们的婚姻,这时, 她才慢慢的点了点头,接着,又提出几个要求,像什么我家财产完全要过继在她的 名下,将来她进门之后一切内外大权全由她作主,甚至她还选中了居住的房间―― 那是我们父母所住的家里最好的一个房间,我父亲跟看熊熊大火,越发猛烈,我母 亲身处的阁楼越发岌岌可危,只有汗泪交流,痛苦无二的答应她了,可是,她最后 又提出了一个条件却几乎气疯了我的父亲――她竟马上要我父亲去把我家古代珍藏, 轻易不肯示人的传家之宝‘血痕翠如意’交给她!那是我父母爱惜若命的宝物,只 能传给唐家一脉的主母,其无比的纪念价值与祖宗的德泽福祉全在其上,更超过了 它本身的珍贵,我父亲见她如此的贪婪自私,如此的绝情寡义,差一点就要愤怒得 吐了血!但我父亲仍然尽了他最大的力量抑制住,全身发抖的答允了她,只求她立 即行动救了我母亲,因火势太猛烈,再迟便来不及,父亲允诺她一定在事后将那‘ 血痕翠如意’交给她,父亲并反复保证,用人格、信誉,甚至生命的保证绝不食言, 父亲并泣不成声的解释,说火势太大,如果她马上就要我家这传家之宝,要在四处 烟火迷漫的困难情形中找出来,只怕时间上就来不及了,父亲还告诉她,东西是放 在一个铁盘中,不会烧坏,好叫她放心,可恨可咒潘巧怡竟毫不通融,更不妥协, 她固执的马上就要,并声言不等到翠如意决不行动,其意态之坚定,简直就令人不 敢相信她会生有一颗‘人’的心!父亲涕泪滂沱,几乎就要向她下跪,但是,就在 这时,父亲突然听到一阵阵惊呼哗叫,他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人蒙着一条水湿的棉 被,奋勇无比的冲过了围烧着阁楼的熊熊大火,毫不畏惧的,冲上了早被火焰烤成 赤红的铁梯,每一个人都可以看见那人脚底被高热烧炙起的青烟,每一个人也能发 觉棉被上飞溅的火星!那个人像丝毫不感觉痛苦似的冲上阁楼,须臾间,那人又抱 着由大部分棉被遮掩的母亲跌跌撞撞的奔了下来,那人方才跄踉着冲出火场,业已 被烧得不像个人形似的倒在地上,但是,我母亲却仅受到一点灼伤,她老人家因为 惊吓过度,又道至薰呛,也晕了过去……当时父亲在激动的惊喜交加里奔上接应, 他老人家方才骇然发觉,冒死救了母亲的人原来竟是我的――表妹!” 南幻岳大喝一声彩道:“好丫头,有种,姓唐的,这个女人你要不要你就不算 是人了!” 唐丹深深叹息,沉重的道:“后来,母亲很快的恢复了健康,表妹却因受到太 重的烧伤而卧榻三日,几度濒临绝境却又死而复生,我们尽了最大的力量,总算险 极的从生命的边缘将她抢救回来,但是,她却已经五官变形,全身疤痕乌焦,不复 昔日模样了,一夜,双亲召我,告诉我两条路走:一是娶表妹为妻,并发誓终身善 待她,一是给双亲一碗毒药,两老自绝我面前……其实,无需父母相逼,早在我回 家洞悉一切经过情形后,我即已在表妹清醒时向她跪地忏悔并向她求婚了……” 南幻岳连连拍掌,高叫:“好,好,太好了,太好了……” 唐丹拭去眼角闪动的泪痕,又道:“当我与表妹成亲之前,潘巧怡约我出去了 一次,厉声责问我是否做了选择,我告诉她我已选择了我的表妹为妻,她冷冷的蹬 着我一言不发――如今我犹记得她那时的目光是多么的怨毒,多么冷森,又多么嫉 恨,似一双蛇眼!最后,她向我说,说我玩弄了她的感情,欺骗了她的心,损伤了 她的自尊,她离去前更诅咒要在日后报复我……第二天,她家就搬了,像三年多前 悄然搬来一样又悄然搬走,自此以后,我便未曾与她晤面,仅耳闻及传言,说她在 江湖上行走,混得挺有声名,亦搏了个‘翠蜘蛛’之号……可不是,她的为人,确 如蜘蛛的阴毒相同……” 南幻岳缓缓地道:“如今,你已和你表妹结成夫妻了?” 唐丹点点头道:“我们成亲已快七年了,我们夫妇之间情感十分深厚,彼此全 心全意相爱着,我们也有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大男孩今年五岁,二女儿也快三 岁了,我仍然住在‘远苍镇’,我们已新盖了房子,比以前更高大,更宽敞,我双 亲健在,全家相处,天伦之乐更胜往昔……” 南幻岳笑了笑道:“恭喜你有这么一个温暖和祥的家……” 忽然,他又道:“老实告诉我,你不嫌你妻子的丑陋,不怀念潘巧怡的美丽么?” 唐丹一挺胸毫不考虑,凛然决断的道;“我爱我妻,爱之若命,南兄,我早已 感到,一个人,不分男女,他的好与坏决不能凭诸容貌,真正的善恶分野乃在于这 人的内蕴,不错,我妻丑怪,但她脸上,身上的任何一处斑痕,一块焦疤,全表示 着她的勇敢、善良、与无比的美德,她的内心淳朴、厚笃,为人勤俭、忠恳、和善, 她是世上量好的女人,是我眼中最美的妻子,面潘巧怡其容绝艳,但是心却绝毒, 这种女人我绝不怀念,更无丝毫企盼之想,我和她的往昔情孽,只是一场可怕的梦 魔而已,是一条血淋淋的伤痕罢了……若非你问,南兄,我终身也不愿再提!” 南幻岳退后一步,道:“很好,唐丹,你敢发誓你告诉我的每一句话,每一个 字全然无讹?” 唐丹用力点头,激昂的道:“我发誓――方才所言,若有一字虚假,便叫五雷 殛我之顶,天火焚之!” 南幻岳咬咬牙,低沉的道:“我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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