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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再现魅影   这一番话不但说得冲,而且十分恶毒,金铃固然气得浑身发抖,连何敢也颇觉 承受不住,他的立场原是置身于这二位的情感纠葛之外,尽量保持超然,眼前姓贝 的却一杆子把他也打了进来,尊严有关,便不得不有所表示了――干咳一声,何敢 站立起来,目注贝心如,不温不火的道:   “贝朋友,说话还请口中积德,我一个混混子没关系,随你叫骂两句也就罢了, 人家金铃姑娘好歹是个小姐,你如此不问皂白的横加污蔑,未免欠缺修养,更不是 一个出身名门的人物应有的举止,阁下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内外的差距,总不该 大过遥远吧?”   贝心如双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浮,哮喘似的破口大骂:   “你这不开眼的窝囊废,下三流的青皮无赖,居然还敢数落我的不是?我不知 道金铃是叫什么鬼祟迷了心,竟被你这种浑汉粗胚勾引得意乱情痴,深夜还流连忘 返,自贬身份的投怀送抱……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恁般胆大妄 为,简直视我如无物,可恨可鄙,是可忍孰不可忍!”   语气像是在他娘的捉奸啦,金铃的脸庞扭曲,白里透青,嘴唇不由自主的哆嗦 着:   “住口――贝心如,你给我闭上你那张脏嘴,你满脑袋的龌龊,一肚皮的污秽, 你不要睑……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为天下的每一个人都似你这么无德无 行?贝心如,你越活越回去了!”   何敢更是稳得住,他平平静静的道:   “最重要的是,金铃姑娘,这位贝朋友不明白自己是干什么吃的,他有什么权 力干涉你的行动?又有什么证据可以随意诬栽于人?”   猛一跺脚,贝心如那张英俊的面容突然间变得十分狞厉怕人,他挫着上下两排 牙齿,神态令人联想到一个疯子发作前的模样:   “好好好……你们两个狗男女串联起来编排我,陷害我,明明叫我捉到了你们 不干不净的苟且丑行,还敢强词狡辩,我若不重重加以惩罚,则天理安在?伦常问 存?”   金铃差一点就气炸了肺;她得用手扶着桌子才能支持住摇摇欲坠的身体,由于 呼吸急促,使得她的胸脯起伏不定,言语都走了腔:   “你是个疯癫,是个悻逆,是个自大狂;贝心如,六年前你已是如此,六年后 你更是无可救药;你曾问我当时为什么要离开你?现在你该知道答案了!”   贝心如此刻的形态不但谈不上俊,谈不上帅,简直像一头吃人前的猛兽,恶形 恶状外加张牙舞爪,这位南海珍珠嘶裂的咆哮着:   “金铃,你自己不尊重自己的感情,你羞辱了你自己,更羞辱了我,我一定要 痛切的教训你,但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你离去,我要终生拴着你,盯着你,看着你, 你不能用任何借口背弃我,你是我的,没有人可以占有你,除了我!就算你死了, 你的尸体也属于我!”   金铃用力吸气,一再的用力吸气,只有这样,她才不至于窒息,不至于晕厥, 她一阵阵的颤抖,气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何敢不禁连连摇头,喃喃自语:   “娘的,疯了,真叫疯子,这个家伙必然是哪里有了毛病……”   一指何敢,贝心如吊起半边面颊:   “你给我滚出来,不知自量的东西,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那副狗熊模样,竟敢染 指我的女人?你起了这等卑鄙念头,就要付出代价!”   何敢皮笑肉不动的耸耸肩:   “贝朋友,吃醋也得有个因由,不作兴妄加论断,信口雌黄,明明没有的事, 你硬朝人家头上栽,这不是糟蹋自己也糟蹋别人么?我受了伤,金铃姑娘只是来探 视一下,顺便聊了几句而已,这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你与金铃姑娘亦算相识 一场,何苦非要把此般莫须有的肮脏臆测强加其身?” mpanel(1);   贝心如咬牙切齿的吼叫:   “鬼话,一派鬼话,你是她什么人,值得她一天多次到你房中嘘寒问暖、侍奉 饮食?你二人要是并无苟且私情,何须深更半夜闭门独处?你们当我是三岁稚童, 如此好欺好骗?你这个粗鲁莽夫,你想占我女人便宜,我就要你的命!”   何敢咧着嘴苦笑:   “贝朋友,你打话怎么办都行,但这口黑锅,恕我不能背上!”   突然间,金铃像火山爆发般尖锐的泣嚎起来:   “贝心如,谁是你的女人?谁和谁又有苟且私情?你无耻,你专横,我有生以 来,还没见过似你这般含血喷人的邪恶畜牲!”   贝心如粗浊的喘着气,睁得两只眼球向外突出:   “你骂……金铃……你尽管刻薄的骂,狠毒的骂……早晚我会用我的嘴堵住你 的嘴,以我的舌塞你的诅咒……金铃,你永远都是我的,无论你是否憎厌我,误解 我,我都要一辈子据有你,我将以我的熊熊情爱来融化你,以我沸腾的热血来拥抱 你……”   桌侧的何敢忍不住咽着口水,心中暗忖:   “这小子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自虐狂,如假包换的痴妄汉!看情形少不了麻烦, 唉……为一桩不存在的事情流血搏命,可真叫冤……”   金铃已不愿再与贝心如多费唇舌,她扭过脸来叫:   “何敢,不用理会这头疯狗,你有伤在身,自管自去,我的事自由我来担待!”   何敢舐着嘴唇道:   “我们的贝朋友约莫不肯就此甘休,他这几天吃了不少瘪,遭了不少气,他大 概早想借机找个人宣泄一番,目前我不正是个适当的对象?”   贝心如大声叱喝:   “金铃,你不必替这匹夫掩遮,慢说有伤在身,哪怕他即将断气。我也要他多 吊一时,痛加惩处!”   一横身挡在何敢面前,金铃愤怒的道:   “你可以试试――只要我先死就行!”   贝心如喜地仰首狂笑,笑声里却没有笑的味道,听在耳中,竟是那样怖烈、那 样怨恨。那样的酸气冲天;他一边嘶哑的叫着:   “我们多年的山盟海誓,两心相许,却敌不过你与这无赖的萍水之交,金铃, 此人何德何能,何处强过于我,居然令你替他拚命?你还敢说我冤枉你、委屈你?”   金铃冷凛的道:   “随你怎么想都无所谓,贝心如,你若打算乘人之危,就必须通过我这一关!”   退后一步,贝心如缓缓将别在后腰带上的长剑连鞘抽出,他显然已在控制自己 的情绪,只这瞬息,竟又恢复了他贯常的懦雅之态:   “金铃,你让开,我不能容忍这厮对你的野心,但我却容忍你对他一时的迷惑, 金铃,我一定要除掉他,野草有根,不拔再生……”   金铃卓立不动,面露鄙夷之色:   “这算不上英雄行径,贝心如,你在这个时候找人家麻烦,只是落井下石;我 不妨告诉你,我的朋友若在正常情况下,你可能不是他的对手,现在他旧创未愈, 体气自虚,你端挑此等节骨眼启衅,也不怕碰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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