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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连燕云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那么冲动,只觉心湖里的怒火能将这个世界焚 化掉,他的剑又利又快,迎着这两个红袍汉子连着七剑,哪想到这两个红袍汉子居 然有一身不俗的功夫,面对着燕云飞这凌厉的剑刃,不畏不惧的硬将这七剑闪过, 燕云飞心中一震,道:“蛮子、红毛……”   苗疆双霸蛮子和红毛名气之大,不亚于中土名剑高手,此二人虽未在中原露面, 但,名气却早传江湖,燕云飞从两个人那种诡异的闪避身法上,看出他俩的来厉, 心中如雷击轰般的令他暗震,项七和老沙更是震骇,他们想不到那个神秘组合,连 苗疆双霸都邀请人伙,可见这个组合的势力庞大,已非一般帮派可比。   蛮子怪叫一声道:“燕云飞就是燕云飞,居然能认出我兄弟……”   他的剑快捷的如穿山之矢,和红毛的剑配合的如两道幕网,已将燕云飞层层包 住,燕云飞在强剑环侍下,射日剑摹然自半空里卷起,颤闪出八九道冷光……   叮叮声中,红毛居然被震退了三步――仅这一瞬间,燕云飞已掌握住这仅有的 机会,他舍弃了蛮子的身子,猛然的冲前半步,一缕剑光已洒落在红毛的胸前―― 鲜血如水样的洒出,红毛自那翻起的口腔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人已斜仰而去, 胸口上已露出一个鲜明的血洞,这种威烈的剑法,顿时把蛮子给震骇住了,他目毗 欲裂的骇然而退,颤声道:“你…”   燕云飞面上杀机密布,冷冷地道:“射日剑法下,有谁能活……”   蛮子握剑而退,连他的兄弟都来不及看一眼,已退出七步之外,厉声道:“姓 燕的,我会讨回我兄弟的命……”   人在一转间,已奔出老远……   燕云飞望着蛮子奔驰的背影,嘴角上漾起那一抹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笑意, 目光已掠上那张大红帖子上,项七低声道:“当家的,你真要去快意堂……”   点点头,燕云飞嗯了一声道:“我愈来愈怀疑这件事了,种种迹象显示,含烟 像是死了,又像是活着,想想看,天下真有那么像的人么?玄九羚的画像太真了, 柳含烟是我的妻子,我有权利弄清楚她的生死……,,沉思片刻,项七道:”如果 真是她呢……“   燕云飞一震,忽然又摇摇头,道:“不可能,她明明是死了……”   项七大声道:“我是说假如她没死,你要怎么办?”   燕云飞眉头紧紧的皱着,他的心如被刀片慢慢的割剜着,仿佛滴滴鲜血淌着, 痛苦的道:“我的妻子如果是存心坑我害我,那只怪我自己是个睁眼瞎子,认人不 清,假设含烟舍了我之后,又要嫁给快意堂的霸子,那是故意给我难堪,也证明她 是个水性杨花,薄情无义之人……”   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心底冷寒的如冬日之冰,股股凉意令他手脚发麻, 他从没有骂过柳含烟一句,从认识到结合至两个人都是蜜如糖水,而今,由他嘴里 说出含烟的薄悻和无情,的确是件艰难的事情。   半晌没说过话的老沙脸色忽然凝重起来,道:“当家的,你不觉得从大嫂死到 今天止,冥冥中仿佛有一道死亡的陷饼在等待着我们,这其中的过程,全由别人在 慢慢安排,而肇因全是柳含烟一个人,当家的,我有句很不中听的话要说……”   燕云飞的眼珠子一亮,道:“说吧,咱们都是老兄弟了,有什么话不能说,就 是再难听点的,我也能容的下,咽的下……”   老沙嗯了一声道:“好,当家的,兄弟就不客气了,我怀疑嫂子是这个组合的 饵,她故意先嫁给你,再诈死又嫁快意堂的霸子,当家的,你想过这终结的后果么?”   燕云飞一呆,道:“后果……”   老沙嘿嘿地道。   “江湖上谁不知道百胜王的威名,他领导快意堂纵横江湖,各门邪派都畏他三 分,他那庞大的势力,有谁能惹得起……”   项七不屑的道:“我们燕当家的就惹得起……”   老沙一拍手,道:“这不结了么?放眼江湖唯一能让快意堂顾忌的唯有燕当家 的,柳含烟好死不死的偏偏选上了百胜王,这其中的玄机就耐人寻味了。” mpanel(1);   项七不信的道:“也许她叫柳含烟未必就是真的柳含烟……”   血手老沙哼了一声道:“你是猪脑袋,百胜王是何许人,岂有不识七美之首的 柳含烟?快意堂名震天下,百胜王更是脚跺四海颤的人物,他眼光高过于顶,天下 舍柳含烟而外,他又会看上谁?”   项七不同意的道:“放眼天下,江湖上有谁不知柳含烟已嫁给燕当家的,百胜 王不是个白痴,他难道这点消息都不知道……”   老沙呸地一声道:“你懂什么?当家的,我只问你,柳含烟虽然是你老婆,你 俩可曾合过房?可曾有夫妻之实……”   燕云飞黯然长叹道:“老沙,你明白,我姓燕的是个正人君子,在未入洞房前 决不会做出苟且之事,含烟是在入洞房时死的,我哪有机会和她……,,老沙一击 掌,道:”这就对了,只要柳含烟是个完壁之身,百胜王就会娶她,谁叫柳含烟是 天下第一美人呢……“   项七摇摇头道:“红颜祸水,看样子咱们已跳进这浑水里了。”   燕云飞双目一寒,道:“老沙,咱们那批老兄弟如今可都安在?”   老沙恭声道:“三年前燕当家的不再过问江湖中事后,咱们那帮子兄弟除了几 个尚在江湖上游荡外,其余全暂时归隐田林之间,如今,当家的只要撒下兄弟帖, 全部老兄弟都会应召而来。”   燕云飞苦涩的道:“我不是要老兄弟们再为我卖命,实在这次事情愈来愈扑朔 迷离,那个隐形的组合显然不会放过我们这班子兄弟,我担心他们……”   老沙沉思道:“当家的,咱们兄弟可都喝过血,誓过盟,任何人有事都不会置 身事外,快意堂这档子事,我相信老兄弟只要一闻风都会赶过来,别忘了,咱们血 盟十八条汉子,可不是省油的灯……”   燕云飞淡淡地道:“但愿江湖上还有人知道血盟兄弟尚有人在……”   项七嘿嘿地道:“燕当家的只要一出面,怕不立刻轰动江湖,真想不到咱们重 新踏入江湖,头一桩就是斗快意堂的百胜王……”   兄弟三人说着已往外行去,留下满地的血腥,还有那些挺着的尸体,怪不得江 湖上都说,有燕云飞行过的地方,必定有死人,现在江湖上又不知要死多少人……   XXXXXXXXXXXXX名传天下的快意堂果然有与众不同的气魄,在堂 口上设下了流水席,他们堂口座落在白马市,全镇集上百来户人家俱是快意堂的弟 子,每一户人家的门面上俱张灯结彩,庆祝他们当家的大喜之日,快意堂占地百亩, 那栋有数十年历史的大屋子上横挂“快意雄风”四个大字,一大早,快意堂前的广 场上,四周已站列了快意堂的兄弟,人人胸前佩着一朵红花,那表示庆祝他们当家 的大喜之日,百胜王在江湖上势力庞大,三山五岳,各门各派都有代表前来道贺。   百胜王为了接待宾客,命属下十人一班,五人一组,席开干桌,不论前后,人 到开席,务须让所有宾客尽欢而散,这份势力和手笔,在江湖上堪称空前,午时, 干桌之宴,已坐有七成,只见人头攒动,各路英雄已陆续而来,“决意堂的兄弟人 人都忙的不亦乐乎,每个客人都有专人接待,那些好事者,早已占了席位,互相吃 喝起来,而在大厅的当中,有三桌是空着的,寻常宾客是不准入坐的,头一桌是新 郎新娘的喜桌,第二桌和第三桌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名人高士之位,晌午,阳焰已 红,在人潮中,武林七门八派全派了代表,个个都是知名之士,少林百觉大师、武 当悟真子、华山童鹤、点苍百能师太…   在这些各门各派之外,西北帮的帮主贾仁通霍然在座,雪无痕傲然独自的在那 里坐着,铁骑帮、大湖派、太湖水师,全有人来了,一时间,这里成了天下英雄大 会,知名的和不知各的几乎全到了。   锣鼓声过,鞭炮声此起彼落,百胜王的婚礼还真慎重,三十六名快意堂兄弟全 是红袍加身,在前导下,只见百胜王跨坐在一匹雄昂的白马上,斜披红彩带,满面 春风的缓缓而行,随着他的马后,十二人大轿抬着那位名满天下的美人之首,锣鼓 手前导下,这对新人缓缓进了广场,大伙立刻站起来欢呼,站起来道贺,百胜王得 意的向每个人招呼,向每个人点头,在全场的目光中,百胜王却发现在最左边的那 一桌上,仅有三个戴斗笠的汉子独自坐一桌,他们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根本没有 站起来,斗笠压的很低,无人能看清他们的脸,百胜王心里略略一紧,但,宾客太 多了,他也只有微笑的挥手示意――轿停后,百胜王已跃下马来。   突然――有人暴吼道:“新娘子要出来了……”   全场的人俱欢声雷动的想看新娘子,可惜,在七八个丫鬟的扶持下,新娘子头 戴罩霞冠,在红纱覆面下,准也看不见新娘子的真面目,但从新娘子那扭动的身子 上,大伙可肯定除了七美之首外决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人……   此刻,最难过的是那三个头戴斗笠的那一桌上的三个人,要形容燕云飞的心情 只有用“苦酒满杯”四个字最恰当,他一杯一杯的喝着,盘子里的酒菜连动都没动 一下,老沙猛灌了一口,道:“当家的,你看清了么?”   嗯了一声,燕云飞晕红了脸,道:“决错不了,除了她没有人有那种身段……”   老沙低声道:“我已安排好了,在新娘换装的时候,当家的是唯一能看她的时 候,梅香和素素全是我化了银子买通的人,她俩会给你机会……”   燕云飞的眼睛一亮,道:“好,办的好。”   老沙道:“你可不能担误时间,百胜王不是好惹的……”   点点头,燕云飞没有说什么。   他们正在低头说话,耳畔忽然传来隔桌的话声,只见一个面容枯黄的汉子,故 意压低了声音道:“喂,老进,你可知道新娘子是谁?”   另一个汉子嘿嘿地道:“管她是谁?咱们只要有吃有喝,谁在乎百胜王娶谁?   兄弟,少管闲事,这里的人可没一个好惹的……“   那汉子不死心的道:“听说她是燕云飞的老婆……”   那另一个汉子叭地一声,把要放进嘴里的那块肉从嘴里捧在桌子上,呆了一呆, 道:“妈的,胡吹花,你可不要乱说,姓燕的是何许人,谁又能抢了他老婆?这事 如果传进姓燕的耳根子里,只怕快意堂吃不完兜着走……”   “真的,真的……”   “少说几句吧,当心惹祸上身……”   胡吹花果然不敢再说,低着头啃着鸡腿,眼梢子却不时的往外瞄上几眼,唯恐 这几句话惹事上身,项七瞪了他们一眼,燕云飞已暗示他不要乱动,就在这刹那, 燕云飞已瞄见雪无痕向这里缓缓行来。   雪无痕站在桌前,道:“我能坐下么?”   燕云飞伸手道:“老雪,坐。”   雪无痕面上一片冷寒,道:“燕兄,她是柳含烟……”   燕云飞全身一震,道:“我知道。”   虽然他已断定百胜王要娶的人就是柳含烟,但,这三个字由雪无痕嘴里说出来, 还是让他震惊不已,毕竟这是件很丢人的事,自己的老婆居然又改嫁了别人……   雪无痕沉冷的道:“咱们是江湖人,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行事方法,我不明白燕 兄选择了什么方法……”   燕云飞苦笑道:“雪兄是指……”   雪无痕冷冷地道:“一是杀了她,一是向百胜王挑战,再拿回来……”   摇摇头,燕云飞苦笑道:“我还没有决定……”   雪无痕站起来,道:“等你决定了就通知我,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他是个怪人,口气永远那么冰冷,在脸上更找不出一丝笑容,但从他的口吻里, 可知他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虽然他曾和燕云飞敌对过,在这节骨眼他却敢鼎力相助, 这倒令燕云飞震惊不已。   说完话,他已大步而去。   半空里,响起了一长串鞭炮声,仅这一刹那,百胜王和柳含烟已拜过了堂,燕 云飞心里仿佛有块大石头紧紧的压着一样,他的脸刹那间变的苍白,苍白的连项七 和老沙都吓了一跳,项七震声道:“当家的,你没事吧?”   燕云飞的心在滴血,在绞痛,他仿佛看见百胜王和柳含烟那种欢愉而得意的笑 容,此刻他才了解只见新人笑,不见;日人哭的难过滋味,他猛地灌了一杯酒,全 身血浪在沸腾中又冰到极点,他真想大叫数声,然后挥舞着冷剑冲进新房中把这一 对奸夫淫妇杀了,他的手在握剑,当他触摸到那冰冷的剑柄时,他的脑袋忽然冷静 下来,他知道自己所面对的是江湖上最强大的堂会,也是最凶厉的高手,如果自己 不慎落入这场纷争中,燕云飞一世英名就会葬送在这快意堂的一亩三分地了。   他冷静的一甩头,道:“没什么?”   嘴里虽在说话,眼梢子已瞄向四周,他开始默察这里的情势了,左边是快意堂 的重地,仿佛是百胜王的居息之所,处处都有人在那里守护着,再往右边看,他的 心忽然一沉,他看见快意堂大护法徐天龙,这个外表邪善,心却狠辣的角毛,在江 湖上评价很高,不但智慧过人,尤檀计谋招术,与他周旋寒暄之士,可皆是江湖上 难缠的人物。   老沙低声道:“仇云和孤独客也来了。”   点点头,燕云飞淡淡地道:“这两块料和百胜王是死党当然会来了。”   仇云一身火红的长衫,配上那柄杀人无数的火云剑,在孤独客和徐天龙的陪伴 下已向这边行来,燕云飞将头低的很低,大斗笠正好遮住了他的脸,徐天龙只顾着 说话,居然没有留意,而仇云却微微愣了一下,若大的一张桌子却只坐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不但占住一张桌子,还故意戴了大斗笠,哪有吃喜酒戴斗笠的宾客,这不 寻常的迹象虽已引起仇云注意,但徐天龙没有表示什么,他又能说什么呢?   在他们向每一桌道上朋友点头示意之时,燕云飞似乎已听见孤独客悄声的说道: “听说姓燕的重出江湖了……”   嗯一声,徐天龙胸有成竹的道:“不妨事,他如果真是个人物,决不敢来这里 撒野,姓燕的对本堂的实力应该很清楚,闹开了,他那十八个弟兄就是全来了,也 未必能保了他的命……”   项七也听见了,他一向火爆子脾气,闻言立刻就想站起来,却被桌边的燕云飞 轻轻按了一下,低声道:“急什么?还怕没有机会讨回来么?”   项七总算压下了那股火苗子,但,两眼却冷的令人寒栗,谁都看的出来,这个 血性汉子已动了真气,入洞房了,鞭炮声如雨点般的响起来了,老沙的神色开始凝 重了,他知道他的主要见柳含烟的机会终于来了,老沙向燕云飞略略施了一下眼色, 道:“我们去吧――”   乘大伙乱哄哄,人人争看新娘子的时候,燕云飞和老沙也挤在人群里,他们穿 过大厅,跟进了厅后的那间堂屋,那就是百胜王的新居之处,人都往那里挤,百胜 王春风得意的在向各宾客招呼着,拥着新娘子向屋里行去,别人笑着闹着,新娘子 终于进去了……   过了一会,百胜王终于出来了,向闹房的说:“兄弟,咱们喝酒会……”   大家在欢呼声中,七八个簇拥着百胜王向外行去,就在大家全退向席间之时, 老沙已看见梅香从新房里探出头来,他知道时候到了,梅香向老沙使了个眼色,然 后绕向屋后――老沙小声说道:“主,去吧,这是仅有的机会……”   燕云飞面上一片寒凝,他故做漫步的样子,随着梅香这丫头从屋前走到屋后, 他看四下无人,梅香已悄声说道:“这是后门,进去吧,素素会替你把风……”   燕云飞的心里一紧,闪身由后门进去,素素早已等在那里,一见燕云飞行来, 道:“公子,我们姑娘已等着你了……”   一怔,燕云飞想不到柳含烟知道自己要来,他匆匆的跨进新房里,只见一对大 红蜡烛高高燃起,在一片红影里,一个满头霞冠珠佩的女子静静的坐在床上,他全 身一紧,道:“含烟……”   床上的新娘子更是一颤,轻声道:“你终于来了……”   燕云飞全身一震,道:“真是你……”   柳含烟低低地道:“大红帖上写上我的名字,难道还会假的不成……”   燕云飞惨声道:“我不明白,你明明是个死人……”   柳含烟冷冷地道:“死人不能再活过来,既然我已死了一次,人已不再属于你 的人,现在的柳含烟已不是燕家的人了……”   燕云飞怒声道:“你为什么这样做……”   柳含烟全身抖颤,道:“我……我……身…不由己……”   燕云飞双目如电,怒道:“你诈死,再嫁百胜王,难道有人逼着你这样做,含 烟,难道你不知道我多爱你……”   柳含烟泣道:“我知道。”   燕云飞长吸口气,道:“那好,现在,你是要我这个前夫,还是要那个百胜王, 在我们两个中间你必须选一个……”   柳含烟摇摇头,道:“我只是个工具,这一生都在别人的摆布之中,云飞别逼 我,我的心只有你呀……”   她肝肠寸断的如泣血般的低语着,燕云飞如中巨锤似的一阵摇头,人已冲了过 去,道:“跟我走……”   一震,柳含烟急的摇头,道:“不行……”   “为什么?”   “那样你就中别人的计谋了……”   燕云飞摇头道:“我不明白……”   柳含烟苦涩的道:“你永远不会明白,云飞,用你的脑袋想想,我怎会在燕家 诈死,又再嫁给百胜王,所有过程不是透着玄机么?现在如果我随着你走,你我能 出了快意堂么?”   燕云飞面上杀机一涌,道:“有谁拦阻的了……”   柳含烟摇头道:“天下的人都会拦阻你,追杀你……”   燕云飞哼地一声道:“告诉你,谁在逼你……”   摇手、摇头,柳含烟颤惊的道:“别问,问也白问……”   燕云飞愤愤地道:“你不说我也查的出来……”   柳含烟低声道:“云飞,你真爱我……”   燕云飞一怔道:“当然,从开始我就爱着你……”   柳含烟沉思道:“那你就加入组合吧,进了我们的组合,我就永远属于你的了, 否则,我俩这辈子别想在一块了……”   燕云飞微震的道:“含烟,你受人威胁,逼我入伙……”   柳含烟没有说话,坐在床沿上动也没动。   燕云飞大声道:“不管它是个什么样的组合,今天我要带你走……”   床上的柳含烟颤声道:“百胜王不是好惹的……”   燕云飞仰天笑道:“我燕云飞就是燕云飞,在我眼里百胜王又算什么?含烟, 别怕,一切有我……”   床上的柳含烟摇头道:“别傻,云飞,你已见着我了,现在你只要退出这间屋 子,一切都会安好,你不但不会受到伤害,而我……”   柳含烟的话语突然停顿下来,燕云飞的耳目何等灵聪,他已隐隐约约的感觉出 这屋子里似乎尚隐藏着一个人,那个人仿佛早已潜伏在这屋子里,他双眉微轩,目 中冷光暴射,斜背的射日剑如一道急光样的倏地穿向柳含烟的床底下,白光一闪而 没――惨叫一声,只见鲜血已从床底下流了出来。   柳含烟惊声道:“你…”   燕云飞冷笑道:“我不喜欢有人听我们说话。”   柳含烟叹声道:“你杀了玄九羚,他是奉命来看着我的,杀了他,组合里会怀 疑我的忠贞,云飞,你害惨我了……”   燕云飞可没想到躲在床底下的会是土地公玄九羚,他微微一愣,面上一片不屑 的道:“这个人早就该死了,你的喜讯还是他告诉我的……”   柳含烟摇头道:“他是我们组合传递消息的人,杀了他,组合一定会追查死因, 我……我…”   燕云飞淡淡地道:“祸已惹上了,你跟着我走吧!”   摇摇头,柳含烟道:“我奉命嫁给百胜王,人已属于快意堂……”   燕云飞愤愤地:“嫁给我也是你们组合的意思了?”   柳含烟轻嗯了一声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组合要我吸收你,可是你一直不 给我机会谈这件事,所以组合命我故意诈死,然后,再命我嫁百胜王……”   燕云飞恨声道:“一女不嫁二夫,一马不配双鞍,真想不到你柳含烟是这样的 一个女人,我燕云飞算瞎了眼……”   柳含烟居然轻泣起来,再也没有吭声――突然,有人撞门声――柳含烟惊栗的 道:“他来了。”   梅香已抢先一步进来,向燕云飞连连摇手示意,燕云飞眉头一皱,还没来的及 说话,柳含烟已一手拉着他,往左边窗子的布慢后推去,仅这刹那功夫,百胜王已 摇摇晃晃走了进来,这位快意堂的瓢把子虽然喝的有点醺醺然,但,那分精明却真 够人瞧的,一进屋子,他已看见床下那滩鲜红的血液,浓浓的眉宇一锁,道:“这 是怎么回事……”   梅香吓的脸色苍白,那个娇柔的身子直抖颤。   没想到床上的柳含烟却出奇的冷静,她依然安然的坐在床上,有些幽怨,又有 种不屑的道:“这要问你……”   百胜王一愣,道:“问我……”   柳含烟咯咯地道:“新房是你一手布置的,这屋子里躲了一个人,你难道不知 道?还好我柳含烟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一发现床下有人,就随手给了他一剑,百 胜王,如果这个人是存心非礼我,你百胜王岂不是绿帽子戴定了…”   百胜王嘿嘿地道:“杀的好,杀的好,他是谁?”   柳含烟冷冷地道:“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拖出来看看。”   百胜王身子一移,伸手把床下已死的土地公玄九羚的身子拖出来,他双目在玄 九羚的伤口上略略一瞄,面上仿佛罩了一层寒霜似的,道:“是你杀的……”   柳含烟故意一怔,道:“我虽然是个小女子,功夫没有你好,可是要偶然杀个 人,还不会是太困难的事,百胜王,怎么,你不相信我会杀人……"百胜王嘿嘿地 道;”柳含烟,我百胜王是个玩刀玩剑的祖宗,从对方的杀人伤口上就能知道他是 个什么样身手的人,玄九羚一剑毙命,准头和手法都是罕见之事,连我百胜王都不 一定能办到,你是个女流又如何有这份功力……“   柳含烟冷冷地道:“你怀疑另有其人了。”   百胜王嘿嘿地道:“由玄九羚流出的血迹上,我已看出他是在我进门之前死的, 身体不但还有余温,鲜血也未凝结,如果我料的不错,这个人还在屋子里……”   真是行家,仅恁现场的一点蛛丝马迹,已约略的判断出整个事情经过,梅香吓 的几乎跪了下去,柳含烟似乎也受到惊吓,百胜王突然在屋子里瞄了一眼,柳含烟 颤道:“你不相信我……”   百胜王大笑道:“女人的心大海的针,如果我是个轻易相信女人话的男人,今 天也不会有快意堂这个帮派了,恕我口没遮拦,不过我还是要查清楚这屋子里的贵 客,免的我真戴上了绿帽子,还沾沾自喜呢……”   柳含烟愤怒的道:“你…”   哪知百胜王突然大笑道:“我百胜王这辈子最大的优点,就是不相信女人,你 虽然已是我老婆,我也没办法相信你,因为天底下多少女人都是背夫做尽荡女淫妇 的事情……”   柳含烟吼道:“百胜王,你……”   百胜王冷冷地道:“为了证明我说的不错,我就拿点东西给你看看。”   百胜王能在江湖上独树一帜,创下快意堂这一组织决非悻至,他不但武功自树 一格,智慧尤能超人一等,但见他大袖一挥,两点寒光有如云中影一般的向那垂吊 的幕帘射去,这正是他厉害之处,他进屋之时已将整个新房默察一遍,除了床底下 能藏人外,唯有幕帘之后尚能隐藏,他自信判断不错,抖手两道白光疾射而去。   床上的柳含烟娇躯直颤,访如被人揭了疮疤一样,梅香早已吓的往屋外奔去, 她知道百胜王只要在这屋里找出燕云飞,她就是有千百个理由,也无法再活下去。   咚,咚――两声清脆的响声过后,那两点寒光已钉在板子上,只见两柄森寒的 匕首切入幕帘穿进木头里而幕帘仅是晃了晃,并没有藏人。   百胜王讶异的道:“没有人……”   柳含烟冷笑道:“除了床下那个死人,你还能找出谁来?”   百胜王不解的道:“明明我手下看见他进来,他能藏在什么地方……”   柳含烟不屑的道:“你那些狗屁手下,也许看花了眼……”   百胜王哼地一声道:“不会,我的人决错不了。”   柳含烟冷冷地道:“我不明白,你是在指谁?”   百胜王大笑道:“你的前夫呀,天底下能娶你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燕云飞, 一个就是我了,柳含烟,人家是有了新人忘旧人,你却是有了新人还要旧人,难道 你要我百胜王和燕云飞穿同一条裤子……”   柳含烟自床上跳起来,怒声道:“你为什么要娶我……”   百胜王仰头大笑道:“你真以为我要你的人,柳含烟,告诉你,我娶的是你的 名,七美之首的名,不是你这个……”   柳含烟仿佛被激起无边的怒火,她墓地把头上的霞冠一揪扯了下来,露出那张 美的似泉水,美的能勾魂的脸庞,细致的白析脸蛋,加上明媚的眸珠,还有虽然在 生气,却有种含嗔的娇美,登时这屋子里弥漫着一片美好的韵致,百胜王顿时被她 的美震慑住了……   柳含烟怒声道:“说,为什么?你为什么……”   海天风云阁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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