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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棋高一着 君惟明润润嘴唇,目光中含着一股淡谈的嘲弄意味,他轻轻扫过前面几张充满了仇 怒及凄惶的面容,然后,他又接道: “现在,为了使你们能够心安理得,我把我反败为胜的秘密告诉你们,希望你们有 机会也学学一一当然,只怕你们的机会是很渺茫了。”换了一个较为舒服的坐姿,君惟 明长长吁了口气,他注目黝黑的天空,目光凝注在一团滚荡的乌云上: “其实,这一次你们全军覆没,栽了这么一个可能一生来最大的跟斗,并不是偶然 的。除了你们用心歹毒,理应遭报之外,你们一个个更瞎了狗眼,昧了良知,竟然大刺 刺的动脑筋到君惟明太岁头上来了,你们可曾想想你们够材料么?够脑筋么?够本钱么? 你们大约从来未曾考虑过吧?固然,你们自以为设计周详,天衣无缝,但是,在你们认 为万无一失的阴谋里,摆在我君某人眼中,却实在不值一文……”君惟明双眼一霎, “喏”了两声,又道: “你们不服气,是么?你们一定在心里想,我君惟明只是在占了上风以后才口出此 狂言?但事实的确是如此。当你们贪得无厌,把主意打到我那座‘欢喜佛’身上时,即 已注定了你们的失败:换言之,也就是你们阴谋毒计中的最大失策,我所做的,仅是尽 量使你们不要察觉已朝毁灭的路上行走。虽然在半途上你们也会察觉不安,但贪念却胜 过一切,甚至比你们的生命更重要了。而我,也是利用这一点来引诱你们,迷惑你们, 让你们一步一步走向死亡之途而不自觉……”金薇抽搐了一下,怨恨的道: “你不要放马后炮……如果我们在,‘南松城’就摆平了你,你有什么高明之处?” 君惟明微微颔首,道: “说得对,如果在你们最初坑害了我之时即下毒手,我将无法可施。可惜的是,你 们并没有如此做。当然,那并非由于各位想饶我一命,只是想借着我引导来夺取我的宝 物……”马白水喉头咕噜噜的一阵响,愤怒得连一双眼全红了: “你……你这恶徒……早该一刀将你杀却!”君惟明目光停顿在自己血肉模糊的手 腕上,沉静的道: “这是一句真话,但各位却已错过最佳的时机了。人一辈子,会有许多机会,不过 却须要好生把握,稍一疏忽,即纵逝无踪。现在,你们的好机会已成为过去……”吁了 口气,他又道: “你们忘记了一点,时间的拖长,对我来说,是有益无害的,反过来,对你们各位 来说,却就有害无益了。夜长梦多,奇怪,你们竟敢冒此大险……”金薇一挫牙,狠狠 的道: “君惟明。你骗得好会演戏.又生了一张巧嘴……”君惟明摇摇头,道: “不要诬赖我,我所告诉你们的话,没有一句是假的,我所叙述的事,也没有一件 是虚伪的,只有一桩秘密我没有说出来,这桩秘密,亦就是整个成败的关键。简单的说, 我能否起死回生,脱各位的杀戳,全依赖在这个关键上了……”他用手朝后一指,缓缓 的道: “我带你们来此,所走的路线全对,我告诉你们的藏宝之穴,亦丝毫不假的就在后 面,甚至宝穴中的机关埋伏,我也老老实实的坦陈于各位之前。这一切,相信各位全已 亲眼目睹,未有虚假。我所知道的全讲了出来,只是一件事我没有说破,这件事,就是 我没有告诉各位,我尚有一位仅存的师叔也住在此地,他老人家住在这里,已经快有六 个年头了……”君惟明捉狭的舐舐唇,继续说道: “我认为我这位师叔是最最和霓可亲的,最最慈祥仁恕的。他既不比洪水猛兽凶恶, 更不比机关埋伏阴毒,他仅仅是一个人,一个和我们相同的人而已。所以,我也就忘记 了向各位提醒一声……”眼看着那几个阶下囚的痛恨惶恐之状,君惟明不禁耸了耸肩, 低低的道: “或者,各位对我师叔的感受,可能与我有些不大相同?”侧首瞧了瞧一旁的霍青, 霍青也正在似笑非笑的瞧着他,君惟明眨眨眼,笑吟吟的道: “我的师叔隐居在这秘洞之内,主要是修心养性,避世逸尘,顺带也帮我看守着这 一洞的奇珍异宝,我每年要前来探望他老人家两次,而这两次的日子又是一定的,一次 是正月初九,一次是六月十七日。但是,我每次来,并非采取方才二位所用的方法进洞, 我是从另外一条在这里不可言明的地道进去。如此,一则可以不必引发机关,二来,也 能不露形迹。” mpanel(1); “二位在先前已触发了机关,当然便惊动师叔他老人家。况且,今天又非我与师叔 约定的晤面之日,再加上你们这种如临大敌的鬼祟紧张形态,凭我师叔那等聪明颖悟的 人,他老人家立即便可推断出你们的目的与身份来。更进一步想,师叔说不定也猜测到 我正受着你们的限制,被你们逼迫至此窃取藏宝,师叔,弟子说得对是不对?”“大天 臂”霍青点了点头,沉沉的道: “不错。”君惟明笑笑,道: “以后的结果,你们也全看到了,一切的发展与演变,全出了你们意外,却俱如了 我的预料。事到如今,我该怎么说好呢?是说我命不该绝,还是说你们恶有恶报呢?是 说我心计深沉,还是说你们百密一疏呢?老实讲,我也真是为各位遗憾……”金薇青白 泛灰的面庞上,每一块肌肉都在痉挛,每一根筋络全在颤动,她悲怆的造: “瓦罐难免井上破,姓君的,走这条路久了,总归会砸一次锅了,……没有什么好 说的,我们既然栽了,你……你就下手吧……”君惟明吃吃一笑,道: “好说好说,这手,当然是要下的,我也用不着用假言虚语安慰各位,可是,在下 手之前,各位也光棍一点成不成?”金薇有些迷惑更有些惊怒,道: “怎――么――说?”君惟明叹息一声,道: “你们灌了我两次那叫什么‘霸王倒’的玩意,现在我连站全站不稳,能不能请你 们发发善心,再弄点解药叫那‘霸王’站将起来?”马白水暴吼一声,嘶哑的叫: “你……你是在做梦!”凄生生的一笑,霍青接口道: “是么?是在做梦么?你想不想我叫这梦境变为真实呢?” 马白水不可抑止的打了个寒栗,怔忡着竟失去了顶撞的胆量,霍青的神态,是太过 于冷酷残忍了…… 金薇一咬牙,道: “好,我们给你!”马白水一双眼蓦然睁如铜铃,愤怒已极的大吼: “给他解药?你……你疯了?”金薇冷冷的哼了哼,孱弱却又倔强的道: “我没有疯,马老,疯的是你!”马白水几乎一口气喘不上来,抖索索的道: “你……你……你竟……懦弱畏怯至此……简直是卑颜示敌……不知羞耻……丢你 金家的脸……”金薇的面色铁青,小巧的鼻翅儿也在急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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