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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戈玉帛 江青听到云山孤雁夏蕙的惊呼之声,身形在空中做了一个美妙的盘旋,缓缓地飘然落 地。 他急忙抬头望去,顿觉眼前一亮,只见一位娇美艳丽的女郎,正面如寒霜般怒视 自 己,手中握 一条长约两丈的鲜红绫带。 这女郎虽在盛怒之下,却依旧掩不住那迷人的姿色,令人看来,她这含怒之态,更有君 一股说不出的娇憨神惜。 她头发上束 一方与衣衫同样的浅黄色丝巾,那丝巾掩盖得如此严密,以致令人丝毫看 不到她那一头出名的美丽金发。 江青缓缓将怀中的夏蕙放下,凛然凝注在那黄衣少女的面孔上。 这时,夏蕙惊恐的靠近江青,低声道∶。“青哥,她便是那司徒宫的妻子━━金发红绫 赵莹。” 江肓双眸微转,没有说话。 然而金发红绫在骤然出手一击之后,却没有再度扑上。 她目光缓缓的自江青脸上移开,扫过夏蕙,然后注定在横卧地上的司徒宫身上。 江青可以深切的体会出,金发红绫此际眼神中所含蕴的悲痛与怨恚。 她那两条细长均匀的手臂,软弱的垂下,艰辛的向司徒宫面前移去。 虽然金发红绫在尽力的忍耐 ,但是,江青却可自她那一对明媚的双瞳中,看到其中隐 隐滚动的泪光。 这无言的沉痛,较之有声击的号啕,更要来得凄怆与深刻。 金发红绫缓缓来至司徒宫身旁,嬴弱无力的俯身蹲下,如珍珠似的晶莹泪珠,点点滴滴 地落在白马冰心司徒宫的身上。 江青仍百默默无言,但是,他却可以感觉出,夏蕙抓在他手臂膀的纤手,正在轻微的颤 抖 。 江青心中想道∶“蕙妹为什么对这白马红绫如此畏惧呢?而且,对司徒宫的侮辱,又是 那样的逆来顺受。” 他正在迷惑的思忖看,哀痛逾桓的金发红绫已悄然站起。 她那秀丽的眉目中,凝聚若一股肃煞之气,她注视 江青,冷削的说道∶“司徒宫可是 被你打伤的?”。 mpanel(1); 江青一听,金发红绫说话的语气竟如此削厉,不由剑眉一轩,傲然颔首。 金发红绫凄戚的一笑,又道∶“很好,我们自下山以来,倘没有这样栽过,我可以告诉 你,不论天涯海角,无论任何人为你护翼,我们都会再寻到你的……” 江青闻言之下,怒火倏炽,他正待反唇相讥,夏蕙这时怯生生的道∶“赵姑娘……听我 解释,这实在不是江少侠的过失……” 金发红绫那带看煞气的目光,紧盯在夏蕙脸上,逐渐的,那凌历的眼神,已缓缓地转为 柔和,她伤感的道∶“姑娘可是云山孤雁夏蕙?” 夏蕙惶恐的点头,说道。,“难得赵姑娘还记得贱名………” 金发红绫尚末再度开口,江青却狂笑一声道∶“白马红绫是什么东西?蕙妹妹被他们记 住,并不见得就是件光彩之事。” 金发红绫闻言之下,面色倏变,惨白之中,带有一股铁青。 夏蕙急急搂住江青肩头,哀求的说道∶“青哥,请莫误会我太软弱……为了我,实在不 值得树下逼么多强敌……” 江青豁然笑道∶“蕙,你放心,为了你,我不惜与任何侮辱你的人一拼生死!” 金发红绫赵莹面孔微微抽搐 ,混身轻颤,她气恼得语不成声的道∶“你……你狂 徒……姑娘现在便教训你!” 江青将夏蕙揽至身后,大步踏前,极为生硬的道∶。“江某也让你们这些自以为不可一 世,沽名钓誉之辈,知道江湖之大,倘有些眼睛雪亮之人。” 金发红绫粉面扭曲,她历声道∶“你这句语是什么意思?” 江青一阵狂笑,洪声道∶“赵莹,稍停背看你那半死不活的丈夫回去后,你可告诉他, 就说是我江青说的,你们这些自以为堂堂正正的名门大派,其实,多数是些畏强凌弱,丧心 病狂的鼠域之辈,市井中的一个贩夫走卒,有时也会更比你们懂得江湖上仁义之道。” 金发红绫再也忍受不住江青这奋激的讽刺,她怒叱一声,手中三丈红绫,立时挽起六道 赤虹,若旋风般卷向江青而至。 江青大笑一声,身形倏转,劲力排回中,已将长离绝学━━“七旋斩”施出。 但见掌山腿影,矗立如岳,绝招倏出,恍似绵绵波涛,无尽无绝的连连向金发红绫涌 到。 金发红绫赵莹的武功,较之白马冰心司徒宫,原来便略逊半筹,他们夫妻连心,赵莹知 道,凭她夫君的一身卓绝武功,尚且在对方手中落败受伤,则自己动手,只不过是徒取其辱 而已,这就是她适才在一击之后,便不再出手的原因。 但是,武林中讲究的便是一个“名”字,她在遭受江青如此讽斥之下,已不容她再显及 其他了,而且,为了今后“白马红绫”在江湖中的名望,及昆仑派素来桓赫的声威,她也只 有拼死一斗了。 这时,江青尽情的发挥看七旋斩中,妙绝人寰的绝学,以无比的威力,若狂夙暴雨般, 同金发红绫赵莹施以最凌厉的攻击。 金发红绫虽有兵器在手,但是,却显然仍不是江青之敌。 她虽然倾力将自己名震一时的“彩虹带”法精华之学展出,攻守之间,依旧捉襟见肘, 左右支绌。 江青冷静的将七旋斩法的妙用尽速的发挥出,他此刻所施出的漫天掌影,好似一道道严 密无隙的排山巨浪,将金发红绫完全罩於其中。 远远看来,只见一片连绵翻汞的掌山中,有看一条彷若彩虹般幌闪的带影。 但是,这条带影却好似一倏被困在樊笼中的巨螃,左冲右突,不得而出…… 蓦然,江青那豪迈的笑声又起,随 这狂放的笑声,场内人影倏然分开。 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发红绫那一头如波浪的金发,正散映这灿然的光彩。 赵莹任那金艾色的秀发披散君,却痴迷的呆立不功,面孔上透站出一股深沉的悲愤与怨 恨。 江青正卓立於她身前七尺之处,手中赫然握君赵笺适才用以束发的那方黄色丝巾。 他这时傲然的一笑,扬手将那方黄色丝巾掷落於赵莹身前。 江青毫不埋会赵莹那羞、怒、悲、惭交汇的表倩,他不屑的说道∶“昆仑派的俊彦,自 己认为名门正派的白马红绫,却也不过如此……在下若取了你们的性命,无疑将沾染在卜的 双手,现在,你们可夹看尾巴滚回去,哭诉你们的师友,便说我━━江青,给二位的狂傲, 回敬了一些小小的礼物……哈哈……” 江青狂笑看,不理正躺在地下的白马冰心司徒宫,也不理会满面泪痕,气苦欲绝的金发 红绫赵莹,轻揽看云山孤雁夏蕙的肩头,大步往月洞门内行去。 江青自幼便有一种厌世的心理,这也难怪他实在受了太多的苦难与折磨。 尤其是他这些刻骨难忘的往事,早已养成他一种狂傲不拘的性格,更且又在那神历勿邪 漫长的三年薰陶之下,这微奇特的性格,已更形滋长。 但是,他的本性却是善艮与纯厚,只有在他骤然忍受不住太多凌辱的时侯,这股奋激的 狂涛才会突然涌发,而且,也往往一发便不可收拾。 这时,他已略微平挣下来,他听 自己与夏蕙的脚步声,轻悄的踏在长廊的红砖地上, 微微西沉的夕阳,将二人的身彤,长长的映在粉墙上。 江青悄然转头,发现夏蕙正在怯生生的瞧这他,江青一笑道∶“蕙,你别担,无论什么 事,我都会为你尽力的。” 夏蕙微微摇头,轻声道∶“青哥,你别如此说,我和你……等於是一个人……” 江青满足的笑了,忽而他问道∶“蕙,你好似不愿我和那白马红绫发生冲突似的,仅会 他们如此侮辱我们,蕙……你可有什么隐痛落在他们手中么?” 云山孤雁夏蕙慌忙摇头,她微微沉思了一刻,始缓缓的道∶“青哥,我现在便将其中的 一切情形告诉你……” 江青本能的左右一望,说道∶“蕙,你是否有许多难言之隐?” 夏蕙又摇摇头,说道∶“没有……青,我在你面前,没有任何隐瞒……我早说过,我出 身自天缘洞,而天缘洞在武林之中,又走出了名的邪行荒淫之地,自恩师仙逝后,我因不知 内情,便贸然投身在天缘洞内。” 江青颔首说道∶“这些事你已经告诉过我了……” 夏蕙又暗暗一叹,说道∶“有一次,我与天缘洞主田净,到川境南指山去辨一件事,在 一个武林人物家中,便遇上了今日的白马红绫。田净封二人甚是畏惧,见面之下,不待二人 说话,已卑颜奴色,承奉有加的上前招呼二人…但是,他们二人却似极看不起田净,一付冷 冰冰的模样,田净却忝不知耻的一再对二人吹捧……自那次以后,白马红绫也认识了我…… 但是,那白马冰心司徒宫却因为我是天缘洞之人,而连带的将我视为同流合污之辈……江青 钢牙一咬,怒道∶“悔不将这小子的另一条手臂也给折断!” 夏蕙温柔的靠近江青,续道∶“但是,那金发红绫赵莹,却待我很好,并末鄙视於 我……” 江青微瞥一眼,没有说话、但是,从他的眼神中,已可以多少看到一点微疚之色。 夏蕙又道∶“此二人武功极高,师门靠山又硬,因而适才我虽然被那司徒宫侮辱,但 是,我却不愿青哥去招惹他们……” 江青哼了一声,沉声道∶“蕙,若是我学他那样子去讽刺金发红绫,那司徒宫他会忍耐 得住么?” 夏蕙微微愕然,随即默默无语。 但是,她却自江青的这句话中,体会出很多真挚的情感。 江青又道∶“蕙,虽然这二人的靠山极硬,哼!你也该知道我江青亦不见得会畏惧他 们!” 夏蕙回眸一笑道∶“青哥,你别生气……我只不愿意你树下太多的强敌,而且,昆仑门 下都是出了名的难缠……” 江青剑眉微微,低声哺道∶“这样也好,看看到底是昆仑派厉害,还是邪神的后人难 惹……” 夏蕙心中一惊,她知道江青的性格极为强傲,在闯落江湖以来所结的仇敌,远比所交的 朋友为多,这对将来的前途来说,总是件莫大的障碍“夏蕙正待娓婉的劝解江青几句,只见 长廊尽头人影一闪,天星麻姑那尖亮的嗓音自远远传来道∶“公子!公于!你没有事么?” 江青抬头望去,钱艘秒祝颐二人,急虎虎的向这边掠来。 钱素一抹额际汗水,如连珠炮般说道∶“小婢适才与祝相公回店,便见店中之人正在交 头接耳,议论不休,小婢急急探询之下,才知道后园之内,有两对男女正在拼斗………听 说,还打死了一个英俊的公子呢!” 江青摇头道∶“胡说,只有在下与白马红棱交过手,而且,也没有杀死人。仅将那白马 冰心司徒宫击伤一臂而已!” 江青一言甫出,钱艘秒祝颐二人俱皆大吃一惊,钱素怪叫道∶“啊!这名震一时的白马 红绫也栽在公子手中了∶呵哈!公子真是了不起的英雄。” 江青微微一笑,遂将经过情形简略说出。 这时,一直沉默不言的祝颐,忽然开口道∶“江兄与那白马红绫交手之事,店家已经知 晓,只是,他们也知道这种江湖仇杀之凶险,故而没有人敢来干预,不过,为了避免官家来 此招致麻烦,依兄弟愚见,吾等还是易地为良!” 江青略一沉吟,当即同意。 於是,四人匆匆收拾行装,结清店帐,同丹阳城外赶去……… 这时,已是申牌时分,秋阳懒洋洋地斜挂在天际,显得有气无力…… 天星麻姑坐在马上,同江青咧嘴一笑道∶“公子,听说那白马红绫武功厉害得紧,小婢 一直便想找他们比试一下,料不到却让公子占了先筹……” 江青微微一笑,目光随意流览田野的景色,没有答话。 天星麻姑仰首想了一阵,又道∶“公子,依你看来,小婢的武功,比那白马红绫二人如 何?” 江青心中一哂,忖道∶“这天星麻姑生性十分好强,若以她的武功而言,较之白马扛技 任何一人皆差上一截,但是,自己却不能太明显的说出,以免她心中不快……” 想 ,江青十分含蓄的道∶“钱姑娘艺业不凡,若再加磨练,将来成就,必在那白马红 绫之上……” 天星麻姑一眨眼睛,笑道∶“多谢公子,为小婢保留颜面……” 说 ,四人俱皆莞尔。 江青这时正待回头向夏蕙说话,前程尘烟起处,两乘铁骑,宛如狂风骤雨般驰到。 江青等四人连忙将坐骑驱至路边,那两乘铁琦,立时滚刺剌的疾驰而过。 天星麻姑微拂发擦灰尘,轻骂了一声∶“冒失鬼!” 那知那两乘铁骑这时却骤然停住,马上之人亦皆转身回头,同江青四人凝望。 江青诧异的举目瞧去,待他看清那两名骑士的面孔之后,不由得暗中一震。 这时,天星麻姑在旁边嘀咕道∶“这两个老小子真是邪门,向我们直勾勾的看个什么 劲?” 钱素正在埋怨,那两乘铁骑又向四人这边奔回。 江青这时,急急向三人道∶“三位注意,来人乃是滇黔一带有名怪杰,大旋风白孤!” 大旋风白孤五字,甫始出自江青之口,云山孤雁夏蕙等人,也不由暗中一惊。 因为大旋风白孤在滇黔一带的威名之盛,可谓无出其右,为人亦介於正邪之间。 各人正微感紧张的瞧若来骑,江青已只手抱拳,高声道∶“白老前辈,三年末睹前辈风 采,未知近来可好?” 这时两骑之中,那领先的一骑,已在江青等四人面前寻丈之处停下。 马上之人,果然正是那瘦小精瘪,双目神光十足的大旋风白孤。 他身后的同伴,却是位身形胖大,红光满面的秃顶老者。 这时大旋风白孤面上,正流露出一股十分奇特的神色,似惊异,又似赞叹,双目毫不移 功的凝注在江青脸上。 江青心中毫不畏惧,但是,他却不愿使白孤对自己再有误会。 因此,他和声一笑道∶“白前辈,想尊驾尚未遗忘那阴阳崖底之事,令拜弟余开明,实 是被……” 他正说到这里,大旋风却哈哈大笑道∶“老夫便道定是你这后生,战兄却说不似……” 白孤忽然说出这么一句无头无尾的话,不由令江青等四人怔愕不已。 白孤亦瞧见四人面上那茫然的表情,他又大声笑道∶“娃娃,你可真了不起,三年前老 夫在阴阳崖绝壑,几乎错怪於你,这些事情咱们待会儿再谈……” 白孤说到这里,面容一凛,奇道∶“老夫适才见到你的背影轮廓是如此熟悉,便猜想你 定然是三年之前,在阴阳崖底那个面容丑陋的青年后生,及至与你正面相对,却又以为老眼 昏花,认错了人……呵呵,若不是你先行出声招呼,老夫还不敢搭腔哩……阁下那时可是戴 了人皮面具?” 江青闻言之下,不由微微舒了口气,放下心中一块大石。 他暗笑自己紧张过度,连自己的面容与往日大不相同的事也忘了,但是,大旋风白孤目 光之锐利,亦确实足够骇人听闻的了。 这时,他微微一笑道∶“晚辈那时并未戴上人皮面具,那次事件之后*乃是遭到一场” 轮回神火”的炙烤,才变还如今面目L江青此言一出,白孤不由惊讶不已,他嗟叹了一阵, 暗计上天造物之奇玄幻奥。 此刻,大旋风白孤又洪声蛙道∶“好小子,三年前你那身把式尚未窥堂奥,三年后的今 天,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龙虎追魂束九山及瘤龙银玉屏都栽在你手里……” 江青正待谦虚两句,那胖大红面的战性老者,这时催马上前,急急问道∶“白兄,这位 大侠可是那近日名扬武林的火云邪者江青么?” 江青一听“火云邪者”四字,不由满头雾水,十分惊讶的注视看眼前这位老人。 大旋风白孤接看又呵呵一笑道∶“来,来,来,老夫为各位引见一下……” 他一指那胖大红面的老者道∶“这位乃是老夫生平挚交,人称江面韦陀战千羽……” 江青等人一听到这老者名号,不由又是一惊。 原来,这红面韦陀战千羽,乃是中原武林道中一位出名的异人,名声之响亮,虽较之三 连剑、金鞭擒鹏掌等入略逊,却也是位威名垣赫的风云人物。 江青估不到大旋风白孤,竟会与这位名声桓赫的大侠有看如此深厚的关系。 他当即下马,同战千羽恭身一揖。 这位叱吒江湖的红面韦陀,见江青对自己恭敬,不由受用已极。 他连忙抛蹬离鞍,急急将江青扶起,呵呵笑道∶“江大侠切莫如此,只是折煞老夫 了……呵呵,厉老前辈有徒如此,夫复何求?” 其实,以战千羽那垣赫的名声,便是承受江青一礼,也不为过。 但是,他对江青如此谦让,乃是有其原因的。 原来江青自出道以来,轻败双飞仙子,力挫金衣帮三大高手,更将凶名久 的龙虎迫魂 束九山及瘤龙银玉屏击败,名声早已不迳而走。 而江青乃是邪神传人之事,亦迅速的在江湖上传扬开来。 本来,武林中便是龙蛇杂处之地,凡一件事,无论好坏,都传扬得极快。 江青连战连捷的消息,如春风般播散开后。已被武林中一些好事之徒,公赠给他一个名 号∶“火云邪者”。 江青目下在江湖中名头之大,只要是稍微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已全然知晓,只是江青 本人末与外界接触,故而尚不清楚罢了! 这时,大旋风白孤将江青称号的来处,及他目下名声在武林中迅速传扬之事,简略的述 说出来。 江青聆听之后,微微苦笑道∶“白前辈,这“火云邪者”的名号,晚辈实在不敢恭 维……” 白孤尚未说话,红面韦陀已大声说道∶“江大侠,这火云邪者的称号,正是阐明阁下来 历乃是身继当年厉老前辈的衣钵……昔有邪神,今有邪者,不是相得益形吗?” 铁千羽说到这里,又正色道∶“老实说,厉老前世虽然乃是介於正邪之间的雄才,但 是,老夫却对他老人家异常钦仰,俗语云∶“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若心地光明纯正, 为人信义磊落,则又与我道中人有何分别?是而,武林中黑白两道之分,实是表面,其真正 的分野,尚在於各人存心之间……” 江青十分感激红面韦陀战千羽的这一番话。 因为,他自下山以来,所见所闻,倒有多半是对邪神没有好感的。 虽然,邪神厉勿邪的名声震惊寰宇,但是,在精神上,他却是孤单的啊! 江青诚挚的对战千羽道∶“战前辈这般明晰达理,甚令晚辈铭感,晚辈义父一生所为, 尽以其寸心之念为主,自来便不拘俗礼,故而今日武林中对他老人家的评断,俱皆歪曲事 实,横加渲染,难得前辈竟能如此了解在下义父,实令晚辈心仪……” 战千羽门言之下,哄然大笑,连道不敢。 大旋风白孤却已洪声说道∶“江……江什么?” 他一扭头发,又道∶“干脆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卖个老罢,称他一声贤弟好了!” 战千羽闻言之下,鼓掌称善。 江青却是红看脸速道不可。 红面韦陀战千羽坚决的道∶“江贤弟,并非老夫等要抬高你的身价,试看厉老前辈如今 已逾百龄大寿,两老夫等始不过六旬左右,你是他老人家的义子,老夫等若强自居尊,岂不 是便等於与厉老前辈平行了?呵呵,老穴说,老夫的先师,恐怕也高攀不上厉老前辈 呢……” 江青眼看推托不下,只好默不作声。 大旋风白孤又大叫道∶“贤弟,怎么不将弟媳给老哥哥引见一下呀?” 江青玉面一红,急忙将羞怯的云山孤雁夏蕙与天星麻姑钱素、祝颐等人,为二老一一引 见。 战千羽手抚下颔,呵呵笑道∶“好标致的姑娘,贤弟,老哥哥等看喝你的喜酒啦!” 江青面孔又红了起来,但是,他却欣悦的悄悄会向夏蕙。 这时,大旋风白孤一拍大腿,说道∶“战兄,咱们也不用进城了,干脆到前面不远的 “三姓集”歇下,愚弟尚有许多话要与江贤弟一谈!” 红面韦陀战千羽颔首道:“也罢!反正咱们进城也不过是游逛,走!咱们先到三姓集喝 他一杯再说,那张家掌柜与老夫素识,他尚有一缸陈年烧刀子……” 说看,一行六人又纷纷上马,同看夕阳已斜的天边急驰而去。 这时,秋风又起,一层茫茫的暮色,已笼罩在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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