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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智斗老魔 白衣少女脸色一寒,道:“你若不愿那就算了!” 葛衣老者忙道:“乖儿,我只是问问……” 白衣少女道:“难道你手里有两位上官姑娘么?” 葛衣老者强笑一声,有意岔开话题,道:“乖儿,你要她干什么?” 白衣少女道:“那是我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在我看来,用一个跟你毫不相关 的上官姑娘,换那你急需的‘玉蟾蜍’,该是很划得来的事!” 葛衣老者道:“乖儿,父女之间无什么划得来划不来,只是我要告诉你,那上 官凤是强仇一伙,你若是救了她……” 白衣少女道:“谁说我要救她?” 葛衣老者道:“这么说,乖儿不是要救她……” 白衣少女道:“我也没说不救她!” 葛衣老者道:“那么乖儿是要……” 白衣少女道:“我不说了,那是我的事,你把上官姑娘交给我后,她就是我的 人了,万事自然由我做主!” 葛衣老者眉锋微皱,沉吟了一下,突然点头说道:“好吧,乖儿,我答应你… …” 白衣少女道:“我先说明,上官姑娘若有毫发之伤,我拒不接受,你一辈子也 休想得到‘玉蟾蜍’,我这话你该懂!” 葛衣老者脸色一变,道:“乖儿,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人了,你放心,上官凤 若有毫发之伤,你唯我是问,乖儿……”嘿嘿一笑,接道:“‘玉蟾蜍’藏在何处?” 白衣少女冷冷说道:“上官姑娘现又在何处?” 葛衣老者强笑说道:“乖儿,看来你连我也信不过……” 白衣少女道:“你说错了,我对任何人都信得过,唯独信不过你!” 葛衣老者笑道:“好,好,好,乖儿,我这就把她带来交给你……”一顿,转 向窗外轻喝说道:“来人!” 衣袂飘风声如电而至,只听窗外有人应道:“属下在!” 葛衣老者道:“请上官姑娘到这儿来!” 窗外那人应声而去,稍顷,步履响动由远而近及门外而止,随听适才那人恭声 说道:“禀老主人,人带到!” 葛衣老者道:“进来!” 门外,应声走进了那面目阴沉,身材高大黑衣人,他双手扶着上官凤,上官凤 人在昏迷中,显然是被制了穴道! 人虽被制了穴道,可是她衣衫整齐,娇靥神色如常,除了一头秀发略显蓬松之 外,简直跟酣睡一样!由此可见,上官凤并未受到任何折磨! 白衣少女神情微松,冷然说道:“把上官姑娘扶到床上来!” 那黑衣人迟疑了一下,望向葛衣老者! 葛衣老者扬眉叱道:“姑娘的话你没听见么?” 那黑衣人忙应声把上官凤扶了过去! 白衣少女向他摆了摆手,道:“没你的事了,你去吧!” 这回黑衣人未再迟疑,应声恭谨躬身而退! 白衣少女望了榻上上官风一眼,转注葛衣老者,道:“她就是上官凤么!” 葛衣老者点头应道:“是的,乖儿,她就是上官凤!” 白衣少女道:“不是你派人假扮冒充的么?” 葛衣老者笑道:“乖儿,我的易容术虽独步宇内,但还瞒不了你,如今她就在 你身边,你若不放心尽可以……” 白衣少女淡淡说道:“那倒不必了,反正我也没见过上官姑娘……” 葛衣老者皱眉说道:“乖儿,难道我还会……” 白衣少女截口说道:“既是她那最好,你有没有给她服用过什么非你独门解药 不能解的药物?” 葛衣老者苦笑说道:“乖儿,你知道,我坐在这儿根本就没动!” 白衣少女道:“那不必在如今,你只答我一句有没有?” 葛衣老者道:“乖儿,没有!” 白衣少女点头说道:“没有就好,要是她服过什么药物,我也不要……” 葛衣老者道:“乖儿放心,父女之间没有欺诈,如今可以告诉我……” 白衣少女一摇头道:“还不是时候,你出去一下,我要跟上官姑娘说几句……” 葛衣老者忙道:“乖儿,你……” 白衣少女冷然说道:“女儿家的私话,你也要听么?” mpanel(1); 葛衣老者摇头说道:“我不要听,只是,乖儿,我把上官凤已交给了你……” 白衣少女截口说道:“我怎知道你交给我的是不是上官凤?又怎知道你交给我 的是怎样的上官凤?我总要问清楚后才能把‘玉蟾蜍’的藏处告诉你!” 葛衣老者变色说道:“乖儿,这未免……” “未免什么?”白衣少女冷冷说道:“你若不愿意,那就算了!” 葛衣老者目中如飞闪过一丝异采,忙笑道:“我没说不愿意,我只是说乖儿未 免太不能相信我的话了!” 白衣少女冷漠地道:“那你自己知道是为什么?” 葛衣老者无可奈何地耸眉摊手,摇头一笑,道:“好吧,就等你问完话后再说 吧!”说着,他站了起来! 白衣少女美目深注,突然笑了,那笑容看来怕人:“想必,此时你心中已对我 恨之入骨,一旦‘玉蟾蜍’到手,只怕你绝轻饶不了我,对么?” 葛衣老者变色说道:“乖儿,你这是什么话?虎毒不食子,多少年来我对你… …” 白衣少女截口说道:“那皆因‘玉蟾蜍’一直在我手中!” 葛衣老者脸色又一变,但旋即摇头悲笑,道:“乖儿,你要这么想,我无可奈 何,等你把‘玉蟾蜍’交给我后,你就会知道我是不是你想象中……” “是的!”白衣少女道:“玉蟾蜍‘就像个试金石,到那时我一定会知道的!” 葛衣老者身形倏颤,心中似甚为悲痛,道:“乖儿,我暂时回避,你只管问她 吧!”话落,他转身行了出去!  白衣少女及时说道:“话说在前头,我跟上官 姑娘谈话的时候,任何人不许靠近此屋十丈内,否则别怪我说话不算话,当然,如 果有人能自信不被我发觉,那又当别论!” 葛衣老者已出了精舍,只听他在外面说道:“乖儿放心,没有人敢来窃听的!” 随即,步履声渐去渐远,终于归于寂静! 白衣少女凝神一阵静听,片刻之后,突然抬手拍向了榻上的上官凤,上官凤娇 躯一震而醒,翻身跃起,入目眼前景象,立即变色喝道:“你,你是谁?” 白衣少女淡淡一笑,拍了拍软榻,道:“姑娘请坐下说话!” 上官凤站在榻边未动,娇靥上堆着一层浓浓寒霜,美目中煞威闪射,神色怕人 地道:“答我问话,你是谁?” 白衣少女柔婉一笑,道:“姑娘,我是谁,稍时自当奉告,要紧的是我如今该 告诉姑娘,我绝没有一点恶意,跟姑娘也是友非敌……” 上官凤冷冷一笑,道:“人心险诈,阴狠毒辣,我如今不会相信任何一人!” 白衣少女笑了笑,道:“夏侯大侠该属例外,对么?” 上官凤神情一震,娇靥微酡,道:“你,你究竟是谁?” 白衣少女道:“我不说过么?稍时自当奉告,如今何妨请坐下谈?姑娘,我若 有害你之心,不会解开你的穴道,对么?” 上官凤道:“我倒不是怕你害我,我是耻与你们为伍!” 白衣少女淡淡笑道:“姑娘,你错了,我是个既不同流也不合污的人!” 上官风道:“那么你是谁?” 白衣少女皓腕轻抬,拍了拍软榻,道:“姑娘,请坐下谈!” 上官凤迟疑了一下,终于坐了下去! 她甫坐定,白衣少女便美目凝注地问道:“姑娘便是上官凤?” 上官凤微愕说道:“不错,我正是上官凤,你以为我是……” 白衣少女微一摇头,道:“别误会,姑娘,我只是没有见过姑娘,怕被人瞒骗 了……” 上官凤道:“谁?” 白衣少女道:“那劫掳姑娘之人!” 上官风脸色一寒,道:“你是指那癫和尚?” 白衣少女摇头说道:“他不是癫和尚,姑娘,他只是冒充假扮癫和尚……” 上官凤讶然说道:“那么他是谁?” 白衣少女道:“姑娘,别着急,容我稍时一并奉告!” 上官凤道:“他如今在哪儿?” 白衣少女道:“出去了……”抬手一指榻边锦凳,道:“刚才还坐在这张凳子 上!” 上官凤脸色一变,冷哼说道:“我找他去……” 她要站起,却被白衣少女一把拉住:“姑娘,你不是他的对手,再说,这间精 舍十丈外,少说也有二十名高手禁卫着,且请作小忍!” 上官凤未再动,白衣少女却及时又道:“姑娘,你我都是女儿家,女儿家相对, 该没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姑娘,他可曾对姑娘……” 上官风冰雪聪明,玲珑剔透,娇靥一红,摇头说道:“没有!” 白衣少女神情一松,道:“那还好,这总算不幸中之大幸……”顿了顿,接道 :“姑娘,现在我告诉姑娘我是谁,姑娘可听说过董婉若这个名字这个人?” 上官凤一震急道:“莫非姑娘就是董……” 白衣少女点头说道:“是的,姑娘,我就是董婉若!” 上官凤双眉一扬,激动地道:“天下武林人人在找姑娘,夏侯大侠也为此几番 与人拼斗,原来姑娘是被癫和尚这贼……” 董婉若截口说道:“姑娘,他不是癫和尚!” 上官凤忙道:“姑娘刚才说过了,那么他是谁?” 董婉若道:“姑娘,你可听说过‘千面书生’金玉容此人?” 上官凤脱口一声惊呼,急道:“金玉容,我知道,就是害夏侯前辈……” 董婉若点头说道:“是的,姑娘,就是那个金玉容!” 上官凤脸色大变,道:“姑娘,莫非他就是金……” 董婉若道:“是的,姑娘,他就是金玉容!” 上官凤美目中煞威一闪,道:“好个人面兽心,禽兽不如的东西,原来他没死 ……” “不,姑娘!”董婉若摇头说道:“金玉容是死了,可是后来武林中出了个董 天鹤……” 上官风道:“难道董天鹤就是……” 董婉若点头说道:“是的,姑娘,董天鹤是金玉容的化身!” 上官凤讶异欲绝地道:“这么说,董天鹤也没有……” 董婉若道:“不,姑娘,董天鹤也死了,只是后来武林中又出了个癫和尚!” 上官凤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那蒯半千是……” 董婉若道:“姑娘,千万别冤枉蒯半千,蒯半千已被他杀害了,与一块大石同 沉‘洪泽湖’底,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算算该在夏侯大侠当年诈死,蒯半千亲手 埋了夏侯大侠之后……” 上官凤听得神情震动,目闪煞威,道:“好个鄙卑无耻,禽兽不如,又复阴狠 毒辣的匹夫,原来多少年来谋害夏侯大侠的就是他,恨只恨夏侯大侠不知道,要不 然……”目光忽凝,接道:“这么说来,姑娘也不姓董,而该姓金了?” 董婉若点头说道:“我是不姓董,但也不姓金!” 上官凤微怔说道:“那么姑娘姓什么,是……” 董婉若淡淡说道:“姑娘,我该复姓夏侯!” 上官风一震急道:“那么姑娘是……” 董婉若道:“姑娘,我是夏侯贞,明白么?” 上官风脱口一声惊呼,道:“我明白,姑娘,那么当年……” 董婉若道:“当年那三具尸体,都是金玉容以别人假扮的!” 上官凤略趋平静,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么姑娘是 怎知……” 董婉若道:“这都是家母临终前告诉我的!” 上官凤道:“那金玉容是否知道姑娘是……” 董婉若摇头说道:“很难说,也许他知道,也许他不知道!” 上官凤愣然说道:“姑娘,这话怎么说?” 董婉若道:“因为家母被他强占时,腹中已怀了我,他原把我当成了他的亲骨 肉,可是后来我告诉了他……” 上官凤道:“他相信了么?” 董婉若摇头说道:“他说他不相信,他坚认为我是他的亲骨肉,且口口声声叫 我乖儿,对我仍是那么疼爱,他并说那是家母仇恨他,所以拿话骗我以引起祸端, 造成人伦悲剧!” 上官凤点了点头,尚未说话。 董婉若已然接着又道:“可是我却认为那是因为唯有我知道‘玉蟾蜍’的藏处!” 上官凤道:“这也有可能……” 董婉若道:“我认为他对我好,一直坚认我是他的亲骨肉,这是真正,而又唯 一的原因,一旦我把‘玉蟾蜍’的藏处告诉了他,恐怕我马上会有杀身之祸!” 上官凤脱口说道:“那姑娘千万别把‘玉蟾蜍’的藏处告诉他!” 董婉若摇头笑了笑,道:“可是我已经预备把‘玉蟾蜍’的藏处告诉他了!” 上官凤一惊忙道:“姑娘,这是为什么?” 董婉若道:“我若不答应把‘玉蟾蜍’的藏处告诉他,他焉肯把姑娘交给我?” 上官凤忙道:“姑娘是用‘玉蟾蜍’换了我?” 董婉若点头说道:“是的,姑娘!” 上官凤变色说道:“姑娘,不行,那绝……” 董婉若截口说道:“姑娘,你可知道落在他手中的后果?” 上官凤点头说道:“我知道,可是,姑娘,你可知道一旦把‘玉蟾蜍’交给了 他,那又会有什么后果,不但姑娘安危堪虞,血仇难报,便是天下武林也要跟着遭 难,我怎可……” 董婉若道:“姑娘,女儿家清白为重!” 上官凤娇靥一红,陡扬双眉,道:“姑娘,那受害的总是上官凤一人!” 董婉若一阵激动,道:“姑娘令人敬佩,这么说,姑娘是准备牺牲自己了?” 上官凤摇头说道:“姑娘,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董婉若道:“可是我不能让姑娘那么做!” 上官凤脸色一变,道:“姑娘莫非要陷上官凤于不义么?” 董婉若突然笑了,道:“姑娘,我听说夏侯大侠是先父的义子兼高足!” 上官凤点头说道:“是的,姑娘!” 董婉若道:“那么我该叫他一声大哥!” 上官凤道:“他是比姑娘长几岁!” 董婉若嫣然一笑,道:“能有像姑娘这么一位未过门的嫂子,我深感荣幸!” 上官凤刹时红了娇靥,忙道:“姑娘,说正经的……” 董婉若道:“天下还有比婚姻大事更正经的么?” 上官凤娇靥又复一红,方待再说! 董婉若笑容一敛,庄容又道:“姑娘,请放心,我也明白利害,我已有万全之 策,要不然我岂会轻易把‘玉蟾蜍’交给他?” 上官风道:“姑娘什么万全之策?” 董婉若笑道:“姑娘敢是不相信?” 上官凤毅然点头,道:“事关重大,我不得不问个清楚!” 董婉若笑了笑道:“假如姑娘对我这万全之策尚称满意呢?” 上官凤迟疑一下,点头说道:“那我答应姑娘,马上走!” 董婉若道:“这么说,倘若姑娘对我这万全之策不满意,姑娘就不会走了?” 上官凤点头说道:“是的,姑娘,事实如此!” 董婉若含笑说道:“那好,姑娘请听听看,姑娘离开此地之后,请尽速找着我 那位大哥,让他到‘玉蟾蜍’藏处附近埋伏等候,然后我再带着金玉容到那地方去, 如此一来,不但可保‘玉蟾蜍’不落他手,更可以一举擒得金玉容,姑娘,这是否 万全之策?” 上官凤点了点头,道:“确是万全之策,可是却有几个难行之处!” 董婉若道:“姑娘以为哪几处难行?” 上官凤道:“第一,我不知道夏侯大侠现在何处,难以找寻……” 董婉若道:“据我所知,他可能仍在‘金陵’附近……” 上官凤道:“姑娘怎知道……” 董婉若道:“我听他们说过!” 上官风道:“万一他要不在‘金陵’附近呢!” 董婉若道:“金玉容假造‘一残指’伤痕嫁祸,如今人人都以为他掳去了我, 武林中已闹得满城风雨,纵然他不在‘金陵’附近,找他谅也不是难事!” 上官凤道:“即或不难,但短时间内恐怕办不到!” 董婉若点头沉吟了一下,道:“姑娘且请先说那第二个难行之处!” 上官凤道:“姑娘是放我走,而不是送我走,金玉容手下高手很多,他随时可 以派人把我拦截回来的。” 董婉若道:“姑娘的所学,难道对付不了他属下那些高手?” 上官凤道:“姑娘,我没有必胜的把握,这件事只许成不许败,何况双掌难敌 四手,我一个女流怎抵得……” 董婉若笑道:“姑娘,请放心?这我有办法,我有只通灵信鸽,姑娘暗中把它 带在身上,等姑娘自信到了安全处后再把它放了,我见了信鸽再带他去取‘玉蟾蜍 ’!” 上官凤想了想,道:“这办法勉强可行,只是,姑娘,还有一个难行之处!” 董婉若道:“姑娘请说!” 上官凤道:“姑娘怎知我有没有找到夏侯大侠,万一我还没有找到夏侯大侠, 而姑娘已经带着金玉容到了‘藏宝处’,那岂不……” 董婉若道:“那也没有关系,你我期以三天,三天之内,万一姑娘仍找不着我 那位大哥,请姑娘把这消息传扬出去,让别人来对付他也是一样!” 上官凤道:“可是那样‘玉蟾蜍’岂不被……” 董婉若道:“我宁愿它落人任何人手中,也绝不给金玉容!” 上官凤道:“到那时恐怕姑娘自己……” 董婉若道:“这一点姑娘请放心,在我未说出‘玉蟾蜍’藏处之前,他绝不敢 动我,再说到那时我那位大哥也会闻讯赶来,只要我一说明,还怕他不救我么?” 上官凤点了点头,默默未语,但她旋又说道:“姑娘,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 当说!” 董婉若淡淡说道:“姑娘是说,万一他真是我的生身之父该怎么办?” 上官凤心中一震,道:“姑娘高智,正是如此!” 董婉若娇躯微颤,香唇边掠过一丝轻微抽搐,道:“姑娘,任何人也不会因有 这么一位生身父而感到骄傲,再说,欠人家的总是要还的,姑娘以为对么?” 上官凤心中又复一震,默然未语,半晌始道:“姑娘,他肯在这种情形下放我 走么?” 董婉若道:“那很难说,他这个人心智之高令人害怕,我以为他不会不明白我 的打算,不过,姑娘……”笑了笑,接道:“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何况这是武林人人觊觎的重宝?在一个’贪‘字驱使下,我认为值得一赌,愿意一 赌!“ 上官凤道:“但愿如此……” 董婉若道:“姑娘,那么请记住,三天之内,地点在‘金陵’董家大院!” 上官风道:“姑娘,我记下了!” 董婉若微一点头,倏扬轻喝:“来人!” 只听一阵衣袂飘风声由远而近,随听精舍外有人应道:“属下在,请姑娘吩咐!” 董婉若冷冷说道:“请老主人!” 精舍外那人应声而去,转眼间,精舍外步履之声又起,随着这阵步履声,走进 了那葛衣老者! 上官凤面布寒霜,目射煞威,但她未说话! 葛衣老者则向着她含笑说道:“上官姑娘,委曲了!” 上官凤尚未说话,他却已转向了董婉若,含笑问道:“乖儿,你叫我么?” 董婉若冷漠地道:“不错,是我叫你!” 葛衣老者笑了笑,道:“跟上官姑娘谈话谈完了么?” 董婉若道:“要没有说完,我不会叫你!” 葛衣老者笑道:“乖儿说的是,你叫我来……” 董婉若道:“我告诉你一声,我要释放上官姑娘……” 葛衣老者笑吟吟地道:“上官姑娘已是乖儿的人了,乖儿爱怎么办,就怎么办!” 董婉若道:“你不觉得意外么?” 葛衣老者摇头笑道:“我一点也不感觉意外,乖儿要上官姑娘,自然只有释放 一途!” 董婉若道:“这么说,你没有意见?” 葛衣老者道:“我由来对你都是百依百顺!” 董婉若冷冷一笑,道:“我先说明,我要在放了上官姑娘之后,才带你去取那 ‘玉蟾蜍’,事关你自己,你要三思!” 葛衣老者眉锋微皱,道:“这原在我意料中,不过,乖儿,你这样做是害我!” 董婉若道:“怎么说?” 葛衣老者道:“上官姑娘是夏侯岚的红粉知己,她离此之后定然把事情原原本 本地告诉了夏侯岚,那时……” 上官凤脸色为之一变! 董婉若却平静地道:“你想我会把取宝的事告诉上官姑娘么?” 葛衣老者道:“我认为乖儿所以要放上官姑娘,该不会有别的用意……” 董婉若冷笑说道:“你料对了,我请上官姑娘去找我那位大哥在那‘玉蟾蜍’ 藏处预先埋伏,等着擒你报仇!” 葛衣老者道:“乖儿,那是你亲手杀死你的生身之父!” 董婉若道:“欠人家的总是要还的,你若不愿意,可以作罢!” “不!”葛衣老者摇头说道:“让事实来证明―切,我愿意!” 上官凤未感诧异,因为这原在董婉若意料之中! 董婉若冷冷一笑道:“你愿意就好,我要告诉你,我有办法知道上官姑娘是否 已安全离此,倘若你半途派人拦截……” “乖儿!”葛衣老者摇头说道:“你既然放了她,我绝不会再拦截她的!” 董婉若道:“会不会那是你的事,我只是告诉你,我自有办法知道上官姑娘是 否安全,倘若你不守信诺,半途派人拦截了她,这一辈子你休想再要‘玉蟾蜍’!” 葛衣老者道:“乖儿,我说过,绝不拦截她!” 董婉若道:“还有,上官姑娘如今离此,明日此时,我带你去取‘玉蟾蜍’… …” 葛衣老者摇头叹道:“乖儿,看来你是太以不相信我了,好吧,我答应!” 董婉若道:“那么,如今你出去下个令吧!” 葛衣老者似甚为悲痛,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行了出去! 听得步履声远去,上官凤敛态摇头,道:“姑娘,他若不是姑娘的生身父,便 是极擅装作……” 董婉若冷笑说道:“我却以为是后者!” 上官凤话锋忽转,皱眉说道:“我很奇怪,他明知是个圈套,怎会往里头钻… …” 董婉若道:“我不刚说过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玉蟾蜍’武林重宝,便 是舍了命也值得一试,他该就是这么想!” 上官凤默然未语! 董婉若又道:“姑娘,天快亮了,姑娘早片刻离此,就多片刻工夫去寻找我那 位大哥,我不再留姑娘,请姑娘早点上路吧!”说着,她转身至垂幕后取出一只丝 囊,走过来递向上官凤,道:“姑娘,这丝囊里装的是我那只通灵信鸽,我已经给 它服过药物,两个时辰后它自会醒转,这样它可以安安静静地让姑娘把它带出去, 但请记住,这丝囊珍贵异常,姑娘要千万保管好绝不可丢了!” 上官凤也未多问忙伸手接过系在腰间,经风氅那么一盖,却也难发觉她带了东 西,预备妥当后,董婉若道:“姑娘,走,我送你出去!” 上官凤忙道:“姑娘请早点安歇吧,我自己……” 董婉若摇头说道:“此处是‘栖霞山栖霞古刹’,地处深山,路不好走,姑娘 也不一定认得路,让我送姑娘到门口给姑娘指明路径吧!” 上官凤未再拒绝,当即说道:“既如此,我在这儿请姑娘保重了!” 董婉若柔婉笑道:“多谢姑娘,我自会小心,姑娘也请保重!” 上官凤口齿启动,还想再说些什么! 而董婉若已然含笑道:“姑娘,请放心,天色不早,姑娘快走吧,有什么话留 待后日见面时再说好了,只请记住那丝囊!” 上官凤仍未多问,闭口不言,转身行了出去! 这里,董婉若也迈动莲步跟了出去! 过后院,穿大殿,来到了“栖霞古刹”的大门外! 大门外,那葛衣老者带着几个黑衣人已然等候在那儿了,一见董婉若陪着上官 凤出来,他立即含笑说道:“乖儿,我已下了令,上官姑娘一路通行无阻!” 董婉若淡淡说道:“那最好不过,谢谢你了!” 葛衣老者呆了一呆,猛一阵激动,道:“乖儿,这是多年来,我第一次听你这 样对我说话!” 董婉若道:“你若不喜欢,我仍……” 葛衣老者忙道:“喜欢,喜欢,我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董婉若未再理她,径自转向上官凤,向着山下指指点点,说明了出山路径,最 后说道:“姑娘听明白了么?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上官凤微摇螓首,道:“谢谢姑娘,不必了,我已经记住了!” 董婉若道:“那么,我祝姑娘一路平安!” 上官凤道:“谢谢姑娘,姑娘也请多保重,我走了!”握了握董婉若的一双柔 荑,腾身飞掠而去! 葛衣老者突然扬声说道:“上官姑娘走好,恕老朽不远送了!” 上官凤未答理,人像一片红云,一闪没入峰下树海中! 董婉若一直目送上官凤远去不见,她方始默默地转身行进庙门,葛衣老者忙跟 上一步,道:“乖儿,咱们何时动身?” 董婉若美目前视,未看他一眼,淡淡说道:“我不是说过了么?明夜此时。” 葛衣老者点头笑道:“好,好,明夜此时,明夜此时!……” 顿了顿,忽转话锋,接道:“乖儿,你看她找得到夏侯岚么?” 董婉若道:“应该不是难事!” 葛衣老者点头说道:“但愿如此,但愿如此!” 董婉若脸色一变,冷冷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葛衣老者忙赔笑说道:“我这是为乖儿着想,乖儿难道不希望……” 董婉若冷然截口说道:“我自然希望她能很快地找到夏侯大侠,而且越快越好!” 葛衣老者道:“这不就是了么?我说但愿如此,并没有错呀!” 董婉若道:“错是没有错,只是那是我的事!” 葛衣老者将头连点地道:“是,是,是,我以后不说,我以后不说!” 董婉若冷哼一声,道:“你是认为她找不到夏侯大侠,是么?” 葛衣老者神情微震,忙道:“乖儿,若顺你的心,我希望她能很快地找到夏侯 岚,要照我自己的意思,我自然不希望她找到夏侯岚!” 董婉若道:“我不管那么多,到时候我若见不着上官姑娘,你休想让我说出‘ 玉蟾蜍’的藏处,你明白么?” 葛衣老者忙道:“乖儿,你放心,我说过,绝不动她!” 董婉若道:“我放不放心,那无关紧要,紧要的是上官姑娘的安危,关系着你 是否能得到‘玉蟾蜍’,我希望你要三思而后行!”说着话已进了后院、她甩香袖 径自行向精舍! 葛衣老者未跟过去,停步说道:“乖儿,早些睡吧,明天……” 董婉若未理他,进了精舍,砰然一声关上了门! 葛衣老者皱了眉,摇了头,但他旋即一笑转身行去…… 晌午不到,“金陵城”里来了个美艳红衣少女,自然,她是上官凤,她到了 “金陵”,没往别处走,径奔“夫子庙”与“秦淮河”! 姑娘聪明,她想向秦六或铁牛打听夏侯岚,那要比她自己到处乱找要容易得多, 也快得多! 姑娘她找对了地儿,也找对了人儿! 她甫进“夫子庙”那热闹的一带,便由人丛中冒冒失失地跑过来个黑大汉,那 正是铁牛! 他到了上官凤面前,三不管地瞪着眼,指着上官凤便道:“你,你这位姑娘不 是老侯的……” 正愁难找,不想自己送上门来,上官凤喜道:“你可是叫铁牛?” 铁牛咧着嘴点了头:“正是,正是,难得姑娘还记得我,姑娘到这儿来是……” 上官凤忙道:“就是找你跟秦六!” 铁牛“哦!”地一声道:“姑娘找我两个有事儿么?” 上官凤道:“你可知道夏侯大侠现在何处?” 铁牛一怔,旋即笑道:“姑娘是说老侯?” 上官凤点头说道:“正是,你可知道……” 铁牛“哈!”地一声笑道:“怎么不知道,老侯这几天在‘金陵’出的风头可 大了……” 上官凤“哦!”地一声,忙道:“他出了什么风头了?” 铁牛愕然说道:“怎么?姑娘不知道?” 上官凤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铁牛道:“‘秦淮河’一带赛灯船大会,姑娘也不知道?” 上官凤道:“我是由远地方来的,一点也不知道,还是你说吧!” 铁牛“哦!”地一声,道:“那怪不得,既然姑娘一点也不知道,还是我说给 姑娘听吧,这得从头说起,老侯在‘洪泽湖’……” 他由“洪泽湖”畔乱石山事件,一直说到了夏侯岚驰援城西罗家为止,最后, 他咧着嘴笑道:“老侯也真是,还是等事后我跟六哥才知道那贾少游就是他,姑娘 你说他会不会瞒人?” 一番话,听得上官凤心头震动,脸色连变,容得铁牛把话说完,她高扬柳眉, 美目中煞威闪射地道:“原来小翠红竟是……也多亏了她还有点良心,倒是那五大 门派该死,你说了半天,他如今究竟在哪儿?” 铁牛一怔,旋即失笑,道:“姑娘瞧我多糊涂,说了半天我竟把最要紧的忘了, 老侯他追那些狗娘……贼去了,他说……” 上官凤忙道:“追贼去了?他往哪儿追贼去了?” 铁牛摇头说道:“不知道,这他没说,不过他说一两天内就回来!” 上官凤心中一松,忙道:“一两天就倒来,一定能回来么?” 铁牛连道:“一定,一定,他一定能回来,他临走这么说的,老侯这个人,姑 娘该比我清楚,他向来说一句算一句!” 上官凤点头说道:“那就好……”一顿接道:“你说城西罗家是他的……” 铁牛忙道:“是,是,是,不过这件事后罗家的人都远避了,不知道避到哪儿 去了,如今的罗家是个空宅!” 上官凤颇感失望,“哦!”地一声,点了点头! 铁牛紧接着问道:“姑娘找老侯有什么事儿?” 上官凤道:“我有件很重要的事儿,一两天内一定要找到他!” 铁牛道:“什么事儿,姑娘?” 上官凤迟疑了一下,道:“武林中的事,总脱不了恩怨纠纷!” 铁牛未多问,道:“那姑娘放心,他一两天内一定回来!” 上官凤点了点头,道:“那就好,谢谢你了!” 铁牛咧嘴笑道:“我是老侯的朋友,姑娘跟我还客气……” 一顿,问道:“姑娘住在哪儿,请告诉我一声,等老侯回来,我好告诉他一声, 让他找姑娘去,这样……” 上官凤道:“我刚到,还没有一定住在哪儿!” 铁牛道:“那么我替姑娘在附近找家客栈去……” 上官凤忙道:“不必了,谢谢你,我自己会……” 铁牛道:“我还是跟姑娘去一趟的好,这样可免姑娘再出来找我了,我总是要 知道一下姑娘住在哪家客栈的!” 上官凤一想也是,当即说道:“那么,我有劳了!” 铁牛忙笑道:“我刚说过,姑娘别跟我客气,冲着姑娘跟老侯这点关系,我没 能尽地主之谊已感不安……” 上官风想截口,铁牛却已然接道:“姑娘请跟我来!”转身向“夫子庙”广场 外行去! 上官风未再多说,心想:岚哥称魔武林,没想到在这“金陵”的“夫子庙”、 “秦淮河” 一带,倒交了几位血性好朋友! 铁牛带着上官凤,找上了一家名唤“八方”的客栈,这家客栈离“夫子庙”不 远,也挺宽敞洁净,很合适! 安置好了上官凤,铁牛告辞而去,临走他还告诉上官凤别着急,夏侯岚在一两 天内一定转来! 在上官凤称谢声中,铁牛走了! 铁牛走后,上官风就在客栈后院中放了那只信鸽! 信鸽冲天而起,振翅高翔,刹时间变成了一点! 它把上官凤平安抵达“金陵”的消息,带给了远在“栖霞”等候回音的董婉若, 事实上,上官凤她确是一路毫无阻拦地平安抵达了“金陵”,那葛衣老者,的确遵 守了自己的诺言! 接着,她就住在这家客栈里耐心地等! 当然,既是夏侯岚一两天内一定转回金陵,她就没有把有人要往董家大院取宝 的事宣扬出去! 日子易过,转眼便是两天,两天过后,她丝毫未见动静,不但未见夏侯岚寻来, 便是铁牛也未露面! 上官凤急了,事实上她没办法再镇定,也没办法再耐心地等下去了,算算时间, 葛衣老者前来“金陵”董家大院取宝的事,就在今夜,今夜关系着董婉若的安危! 不行,她得找铁牛去! 而,她刚打算出门,后院中步履响动,直奔她所住这间上房门口行来,上官凤 心中一跳,忙开了门!开门一看,她有点失望,可是心中松了一松! 那正是铁牛! 上官凤忍不住劈头便道:“他有消息了么?” 铁牛摇头说道:“老侯还没见影,我怕姑娘着急,所以来看看!” 上官凤皱眉说道:“怎么搞的,两天过去了,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铁牛道:“那谁知道,也许是有什么事儿耽搁了!” 上官凤道:“他这一耽搁不要紧,怕要累得董姑娘……” 铁牛眼一瞪,忙道:“姑娘说谁?” 上官凤猛悟失言,迟疑了一下,毅然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用再瞒你了,事 情是这样的……”接着,她就把该说的说了一遍! 静听之余,铁牛脸色连变,听毕,他突然跺了脚:“糟了,糟了,这真要命, 万一到时候老侯赶不回来,那岂不要连累董姑娘赔上一条命……”一顿咬牙接道: “原来那董天鹤就是那贼头儿,他董家也一个没死,老侯为这件事差点儿没丢了命, 弄了半天原来是这么档事……”急忙抬眼说道:“姑娘,你看这该怎么办?” 上官风刹那之间变得很平静,沉吟了一下,道:“他说过他一两天内一定回来 么?” 铁牛道:“姑娘,他临走时确是这么说的!” 上官凤道:“他在‘金陵’还有什么未了的事儿么?” “这个……”铁牛一怔,旋即说道:“罗家的宅院总不能让它空着,想必是… …” 上官凤道:“这是他说的? 铁牛道:“他倒没说,我是这么猜想……” 上官凤道:“你该早告诉我!” 铁牛苦笑说道:“我只知道老侯他向来说一句算一句,我哪儿会想到……” 上官凤摇头说道:“别说了,如今怪谁也没有用,要紧的还是赶快想办法救董 姑娘,我不能再等他了……” 铁牛忙道:“姑娘有什么好法子?” 上官凤道:“说不得只好用董姑娘那办法了……” 铁牛急道:“姑娘,用董姑娘的什么法子?” 上官风道:“还要麻烦你一趟……” 铁牛道:“姑娘,别跟我客气,只要用得着我,请尽管吩咐!” 上官凤道:“你找几个人,到‘金陵城’各处说一句话,就说今夜有人到董家 大院去取那藏在董家大院的‘玉蟾蜍’就行了!” 铁牛道:“姑娘,这样就行了?只说这一句?” 上官凤点头说道:“这是无可奈何中的唯一办法了!” 铁牛道:“有用么?” 上官风道:“该有用,这消息一传扬出去,我认为天下武林豪雄必会闻风前来 夺取,这样那‘玉蟾蜍’就不会那么容易地落在那金玉容手里了……” 铁牛道:“姑娘,谁是金玉容?” 上官风道:“就是那董天鹤老贼!” 铁牛似乎明白了,“哦!”地一声点了头,道:“姑娘,这样就能救董姑娘么? 那夺宝的人一多,岂不……” 上官风道:“在董姑娘未说出‘玉蟾蜍’藏处之前,任何人都不会伤害她的!” 铁牛道:“既然能救董姑娘就行,姑娘,还有什么事么?” 上官凤微摇螓首,道:“没有了,不过只请记住,要快,这消息越传出去的早 越好,要不然的话,会来不及……” 铁牛忙道:“姑娘放心,我这就去,我这就去!”说着,他哈了个腰,转身出 门而去! 望着铁牛那高大身影不见,上官凤的两道黛眉,又复逐渐地皱了起来,而且越 皱越深! 入夜,一弯冷月爬上梢头,悬挂碧空,将它那满身的金光,洒照在地上每一个 角落! 董家大院内,空荡、寂静,更看不到一点灯光,一个人影,也听不见一点声息! 如今,在董家那高高的大厅瓦面上,迎风卓立着一个有着无限美好的红色人影! 自然,那是上官凤! 她由初更等到二更,由二更一直等到了如今! 然而,她不但未见武林群雄闻风前来夺宝,也未见董婉若带着那位葛衣老者金 玉容到来! 她焦急,她忧虑,可是她脸上没露出来! 那是因为她知道,急一点用也没有! 蓦地,一阵辘辘车声及得得蹄声划破寂静夜色! 上官凤精神一振,忙循声望去,只见远处夜色中驰来了一辆单套黑马车,直向 坐落在夜色中的董家大院驰来! 车马俱速,转眼间,这辆马车已然驰近,如今,上官凤看得更清楚了,那是一 辆车帘低垂的马车! 由于车帘低垂,没办法知道车里都坐着谁! 但那高坐车辕,挥鞭赶车的,是个瘦削老头儿,这,上官凤她看的很清楚! 转眼间,马车驰到了董家门口,车辕上那赶车的老头儿一声轻喝,车停,马住! 马车停在了董家大院门口! 随即,那低垂车帘掀动,车内走下了一个人,看得上官凤心中一跳,美目中倏 射煞威! 那是葛衣老者,金玉容! 接着,金玉容扶出了另一个人,那是位白衣少女,正是董婉若,这两个人下车 后,竟未见再有人下来! 上官凤不禁暗感诧异,她竭尽目力四下搜寻,难再看见一条人影,难道说金玉 容他没带一个人? 这似乎不可能,金玉容他明知这个是陷阱! 而事实摆在眼前,金玉容他确乎没带人! 看来他不是胆大,便是又在玩什么花样! 只听砰然一声轻响,董家那两扇大门被金玉容震开了,紧接着听见金玉容哈哈 笑道:“自己的家毕竟是好的!一进这门我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感觉,乖儿,你有这 种感觉么?” 未听董婉若答理,却听金玉容一笑又道:“想不到事隔多日,这份产业仍是我 的,怎不令人高兴?乖儿,走,咱们先到各处看看去!”接着,是一阵步履声! 上官凤心知金玉容走过来了,她当即黛眉一挑,娇躯闪动,纵身跃下,直落董 家那广大的前院中! 她甫落地,步履声已近,那屋角处已拐过了金玉容与董婉若,入目上官凤,金 玉容微微一怔,停步,旋即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在这儿又碰见了 上官姑娘,芳驾莅临,寒家生辉,来,来来……” 他话尚未说完,董婉若已急忙走前数步,道:“上官姑娘,我那位大哥可……” 上宫凤截口说道:“夏侯大侠就在左近!” 董婉若为之一喜,转过娇躯,方待说话! 金玉容已然淡淡说道:“那么,麻烦上官姑娘把夏侯岚叫出来跟我见见,欠人 家的债,总是要还的,我愿跟他当面本利两清!” 董婉若冷然说道:“哪怕你不还!” 金玉容道:“乖儿,等我还清了债后,你再发现我是你的生身父,那可就太迟 了!” 董婉若道:“还债与你是不是我的生身父,这是两回事!” 金玉容悲笑一声,道:“就算是吧,那么麻烦上官姑娘……” 上官凤冷然说道:“无须我叫,到时候他自会出来找你!” 金玉容道:“上官姑娘这到时候一句何指?” 上官凤道:“等你逼迫夏侯姑娘说出藏宝处的时候!” 金玉容摇头说道:“上官姑娘,你错了,她不姓夏侯,她姓金,我也没有逼迫 她,这是她对我的一点孝心!” 上官风道:“我指的就是夏侯姑娘……” 金玉容道:“上官姑娘,我告诉过你了,她不姓夏侯!” 上官凤道:“我认为她该姓夏侯……” 金玉容双眉一扬,方待说话! 董婉若突然说道:“我也认为我复姓夏侯!” 金玉容威态一敛,道:“好吧,乖儿,我顺你的意思就是!” 董婉若冷哼说道:“哪怕你不顺!” 金玉容脸色更为之一变,但他未接话,转望上官凤道:“上官姑娘,夏侯岚他 该出来了,小女就要说出藏宝处了!” 董婉若双眉一扬,上官凤急忙喝道:“夏侯姑娘,不可说!” 董婉若为之一怔,金玉容立即笑道:“上官姑娘,既是夏侯岚在此,你还怕什 么?” “怕?笑话?”上官凤冷哼说道:“我老实告诉你,夏侯姑娘如今已不是你的 人了,你无权要她说出宝藏何处,她也不会对一个仇人……” 金玉容截口说道:“上官姑娘所说小女已不是我的人了之语,是指因为她夏侯 岚这个大哥在此,对不对?” 上官风冷然点头说道:“不错,事实如此!” 金玉容道:“那么你把夏侯岚叫出,让他看看小女是否他那义父之后,如果是, 我愿当场把小女交给他!” 上官凤道:“不必他出来,我一切能代表他!” 金玉容摇头说道:“这件事你不能代表他!” 上官凤道:“我能……总而言之,夏侯姑娘已不是……” “上官姑娘!”金玉容截口说道:“我不见夏侯岚,便绝不放小女!” 董婉若突然说道:“姑娘,就麻烦你把我大哥叫来吧!” 上官凤道:“夏侯姑娘,他不知要玩什么花样……” 金玉容突然笑道:“上官姑娘,大概你根本就没有找出夏侯岚吧?” 上官凤心头一震,道:“信不信由你……” 金玉容道:“姑娘,我没有说不信,但若要小女……” 上官风截口说道:“即是我根本没找到夏侯大侠,你以为夏侯姑娘肯把那‘玉 蟾蜍’藏处告诉你么?那你是痴人说梦……” 金玉容道:“上官姑娘,你错了,不管夏侯岚是否在此,小女都会把‘玉蟾蜍 ’的藏处告诉我,没人能比我了解小女更清楚,她向来说一句算一句,我遵诺放了 你上官姑娘,她以‘玉蟾蜍’换了上官姑娘,怎会不把藏处告诉我?” 上官凤道:“你别忘了,你是他的仇人!” 金玉容道:“上官姑娘,这一点现在还没有办法确定!” 上官凤道:“可是多少年来,夏侯姑娘一直认为你是她的仇人!” 金玉容道:“那是小女的想法,是与不是,终会有大白的一天,可是如今我要 告诉上官姑娘,便即我是小女的仇人,我对她遵守了诺言,她对我自也不会背信!” 上官凤道:“那么夏侯姑娘是否会把‘玉蟾蜍’藏处告诉你,你自己等着看吧!” 金玉容淡然一笑,转注董婉若道:“乖儿,怎么样?” 董婉若未予答理! 上官风冷笑说道:“金玉容,如何?” 金玉容淡淡笑道:“小女由来心肠软,为了你上官姑娘,她定然会说!” 上官凤脸色一变,道:“你是用我来挟持夏侯姑娘?” 金玉容摇头笑道:“那不叫挟持,那是条件交换!” 上官凤道:“这么说,夏侯姑娘若不肯说出‘玉蟾蜍’的藏处,你就要把自己 所付出的代价收回去了?” 金玉容点头笑道:“那自然,这不是很公平么?” 上官凤柳眉双扬,淡淡说道:“你该明白,你要是一动我,那就是不打自招!” 金玉容道:“你这话令人难懂!” 上官凤道:“只为一只‘玉蟾蜍’,你便跟夏侯姑娘为难,这就表示她不是你 的亲生女儿,你不是她的生身之父……” 金玉容笑道:“你错了,我就是跟她万般为难;也是为了她,皮之不存,毛将 焉附,这道理你该懂,再说,我也不能坐视她一时糊涂,将‘玉蟾蜍’交在别人手 中!” 上官凤冷冷一笑,道:“你的确既富心智,又会说话,你若自信能动我,你尽 管出手好了,看看夏侯姑娘会不会……” 金玉容一笑说道:“我不是说过么?这一切都为她!”举步向上官凤逼了过去! 上官凤脸色一变,慌忙暗凝功力,预备一拼! 哪知董婉若这时突然喝道:“且慢!” 金玉容停步回身,含笑说道:“乖儿,你有什么话说?” 董婉若冷冷说道:“你让上官姑娘走,我把,‘玉蟾蜍’交给你就是!” 金玉容目中飞闪异采,笑道:“乖儿,我没有不让她走呀,真的么?” 董婉若道:“对谁都一样,我向来是说一句算一句,你只要放上官姑娘走,我 马上把‘玉蟾蜍’藏处告诉你!” 金玉容道:“乖儿,我听你的就是……”转望上官凤,一摆手,道:“我再一 次的放你,这你要感激小女,请吧!” 上官凤未动,也未予答理,望着董婉若道:“姑娘,你怎好……” 董婉若截口说道:“姑娘不必说了,我明白,姑娘并未能找着我那位大哥,算 他的运气好,我不能失信于他,姑娘请吧!” 上官凤道:“姑娘,也许他快要到了……” 董婉若道:“姑娘无须再说了,我心意已决……” 上官凤扬眉说道:“虽明知难敌,但我不能见危不救……” ------ 旧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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