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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石小黛几乎惊叫起来,本来是一个中年书生,这刹那间,石小黛面前所站的, 竟是一个千娇百媚的丽人。 石小黛把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就不相信这中年书生会是这么一个漂亮的少 女,中年书生又道:“石姑娘,你感到奇怪吗?我就是王燕萍……” 石小黛一阵喜悦,脱口说道:“你就是赵哥哥的王姊姊嘛?我真喜欢见到你。” 中年书生笑了笑,说道:“现在,你大概相信赵亦秋是阴阳剑客啦?” 石小黛还是有些不懂地问:“王姊姊,阴阳剑客是个老头子,我亲自见过呀。” 王燕萍在回想很多事情,这些事情都应该告诉石小黛,她喜欢石小黛,何况这 些事情都跟她与石小黛之间有很大的关系。想了一想,她又说道:“石姑娘,赵哥 哥就是阴阳剑客的徒弟,阴阳剑客死了之后,他便把一身武功全部继承了下来。有 一天,他到我们家里来,从那个时候起,我便爱上了他,我是个不爱说话的人,而 赵哥哥生性极为傲然,他在我们家里学了三个多月的双客剑法,我始终没有跟他说 一句话,但是,我明白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又说道: “三个月后,他便要替他师父报仇,我父亲就是千面独行客,在赵亦秋临走前,做 了一个面具送给他。” 石小黛似懂非懂地问道:“这张面具就像阴阳剑客的脸是吗?” 王燕萍点了点头,又道:“这张面具做得跟阴阳剑客的脸一模一样,根本认不 出来,于是他就下山了……在那个时候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于是,我认为, 我应该向他表示自己的爱意。” 石小黛笑了笑,说道:“赵哥哥是不是说喜欢你?” 王燕萍苦笑了一下,说道: “没有,他只是说他会回来看我,便走了。” 石小黛吐了一口气,又问道: “王姊姊,那你为什么会跟赵哥哥交手呢?” 王燕萍说道: “他下山之后,我便跟着下来,我从我父亲的口中知道阴阳剑客的生前,我爱 赵亦秋,我怕赵亦秋会跟阴阳剑客生前一样,多造杀孽,激起武林公愤,而又丧身 于别人的围攻,他跟你哥哥到梅山庄之后,我也跟着来了,我怕他在梅山庄杀人, 但他还是与点苍三剑交上了手,于是我便救了点苍三剑的生命。”停了一停,看了 石小黛一眼又道: “我不愿他丧命别人的手中,于是,我处处告诉他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不听我 的话,其实,他也不会知道我是谁。当时,你跟他交手时,梅花剑法虽然专克阴阳 剑法,无奈他使的是我父亲与阴阳剑客花上十几年的时间,印证出来的精奥招式, 所以你依然打不过他。” mpanel(1); 石小黛突然问道: “那赵哥哥是坏人啦?” 王燕萍说道: “他不算坏人,他受他师父阴阳剑客的陶冶,变成了一个极为任性的人,他师 父要他替他报仇,他不能违抗师命。” 石小黛点了点头,王燕萍又道: “赵哥哥也很聪明,我跟他交手时,他便猜到我是谁,可是我一再否认,我不 希望他在此刻便知道我是谁。” 王燕萍说到这里,脸上泛起一层凄然之色,又道: “在梅花岭上,你跟赵亦秋的一切,我都看见了,我心里突然泛起一阵感伤, 当时,我真恨透了他,可是,后来我发现你是一个那么好的姑娘,我便不嫉妒了, 说真的,我从那时候起,我便喜欢你。”她回忆着以往的事,又说道: “在你要设擂台招亲那天,我也去了,那个王虚凰便是我。” 石小黛恍然大悟,笑道: “我明白,你不愿我落在别人手里,因为你喜欢我,王姊姊,我说得对不对?” 王燕萍点了点头又道: “那个叫武怀民的人,一连打下了八个高手,我曾回顾赵哥哥几眼,我发现他 的脸上泛起痛苦的神情,但他知道自己又不能上擂台,否则,他就要败露身份了, 我上擂台之后,发现武怀民的剑法有点像阴阳剑法,我心里大感奇怪,我几乎打不 过他,后来赵哥哥离开去,我便施出双客剑法的招式,勉强胜了半招,那个时候, 阴阳剑客来了,那便是赵亦秋,因为他喜欢你,所以他也不愿意你落在我的手里。” 王燕萍把往事一条一条从头至尾又告诉石小黛一遍,于是石小黛相信了,相信 赵亦秋就是阴阳剑客。 但她不为着知道这件事,而恨赵亦秋,她依然喜欢他,她看了王燕萍一眼,说 道: “王姊姊,你会不会喜欢我呢?” 王燕萍笑着说道: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你还不知道我是谁时,在梅花岭我不就告诉王姑娘一 定也喜欢你嘛?” 石小黛展眉一笑,兴奋地说道: “王姊姊,你真好,我以为你会不喜欢我呢。” 王燕萍报给她一个微笑,突然变得非常严肃,道: “现在你既然知道中年书生就是我,以后你绝对不能跟任何一个人提起,否则, 我再也不会喜欢你。” 石小黛心里一愣,忙说道: “王姊姊,你放心好了,我决不告诉任何一个人就是啦。” 王燕萍点了点头,又道: “好,如果你真听姊姊的话,姊姊会更喜欢你。” 石小黛忙道: “我一定听姊姊的话就是啦。” 王燕萍笑了笑,又道: “同时,你也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赵亦秋就是阴阳剑客,否则,赵哥哥若知道 了,他也一样不会喜欢你。” 石小黛点了点头,王燕萍又道: “今夜带你到这里,就是要告诉你这些话,还有,赵哥哥可能还会去找人报仇, 你要盯在他的身边,不能让他多杀一个好人,否则,赵哥哥如再被人围攻死了,你 会不会难过?” 石小黛说道: “我当然会难过的,我非常喜欢赵哥哥。” 王燕萍又道: “你既然爱他,就不能让他死,不能让他死的办法就是不能让他多杀一个好人, 知道吗?” 石小黛点了点头,王燕萍想了一下,又道: “今夜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碰到赵哥哥之后,跟往常一样待他,更要 记住不能叫我王姊姊。” 说到这里,伸手解开了石小黛的穴道,石小黛一跃而起,投在王燕萍的怀里, 娇声说道: “王姊姊,你真好,我高兴死了。” 王燕萍摸了一下石小黛的秀发,心里说不出的喜爱,这个天真少女的纯真无邪, 的确非常讨人喜欢。 王燕萍感喟地叹了一声,笑说道: “我把你带来,你家里一定在着急得不得了,哦!对了,你父亲如果问你是被 什么人带走,你也不能谈起呀。” 石小黛在她怀里点了点头,王燕萍忽然又问道: “石小妹,假如赵哥哥又爱上了别的姑娘,你怎么办?” 石小黛笑道: “赵哥哥喜欢的人,我都喜欢,王姊姊,你呢?” 王燕萍笑了一笑,随口答道: “我跟你一样,他喜欢的姑娘,我也喜欢。” 这两个心地纯洁的少女――王燕萍与石小黛,同样爱上了赵亦秋,她们的心里, 没有嫉妒,只有爱与关怀。 王燕萍比石小黛懂得很多,她认为她不应该独自占有他,她认为他喜欢的女人, 她也会一样去爱她。 跟踪赵亦秋,就希望赵亦秋不会多造杀孽,否则,赵亦秋若重蹈阴阳剑客的覆 辙,她的一切,也都完了。 对于一切,她跟石小黛一样,全部寄托在赵亦秋的身上,如果赵亦秋有不测的 话,她也不想活了。 这时,天已亮了。 王燕萍看了一下石小黛,说道: “石小妹,那么我送你回去吧,记住别告诉任何人今晚的事。” 石小黛笑着说道: “王姊姊,我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的。” 王燕萍笑笑,说道: “那么,我穿上了衣服,化好装之后,马上走。” 说完,又穿上了那套儒衣,戴上帽子,摸了一下脸,一回头,又变成了一个中 年书生。 石小黛也不觉暗地佩服王燕萍的化装术高明,于是,她们走出山洞。 在路上,王燕萍与石小黛分别了,石小黛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是,王燕萍一 定要走,石小黛也不便强留。 石小黛在路上,突然听到阴阳剑客在九华山出现的事,于是,她心里一急,便 取道向九华山而来。 她若是不在路上管了一件闲事,应该早一天便可以到九华山,可是她在路上耽 误了一天的时间…… 一天的时间,不算长,但是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常常出乎人的意料之外,赵亦 秋在短短的片刻间,几乎丧命在百毒夫人的手里。 石小黛带着满腔的希望,但是,如今在见面之下,赵亦秋竟变成这个样子,怎 不叫她柔肠寸断? 她反复自问,她与赵亦秋难道也只有短短十几天的缘分? 十几天的时间,在石小黛说来是非常珍贵的,在这十几天的时间中,她留下甜 蜜的回忆…… 往事,一幕一幕在石小黛纯洁的脑海里叠出…… 眼泪,使她的视线变得模糊…… 一行四人,又来到赵亦秋先前与辣手仙子住过的那家旅店,帐房一见赵亦秋早 上还好好的出去,中午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心里自是疑念丛生,但他心知跑江 湖的人,在刀剑上过生活,难免有不测的事要发生。 中年书生(即王燕萍)叫帐房开了两个房间,把赵亦秋放在床上,赵亦秋脸色 更为苍白,牙关咬得紧紧的。 三个人脸上同样带着极为痛苦的表情,眼光同时停在赵亦秋苍白的脸上,好像 不幸的事情,在这刹那间便要发生。 王燕萍脑中正在思索赵亦秋所写“武翠莲”是什么人?但是,她始终想不出这 个人是谁。 她父亲告诉过她各派人物,但就没有武翠莲这个人。 蓦然,她想起了武怀民,莫非这个人与武怀民有关? 武怀民把赵亦秋当做他父亲阴阳剑客,要赵亦秋去找他母亲,莫非武翠莲就是 武怀民的母亲…… 同样姓武,这是非常有可能的,武怀民说阴阳剑客如果不去看他母亲,他不惜 劫走石小黛。 想到这里,她越想事情越有可能,武翠莲就是武怀民的母亲,也就是太清教主。 她尽量在推测这个中详情,她认为她所想非常有理,如果是她,纵然她有解药, 也未必一定肯给人。 何况,太清教主,恨透了阴阳剑客! 思忖至此,不觉叹了一口气,石小黛幽幽问道: “前辈,你想到这个人是谁吗?” 中年书生道: “石姑娘,你好好和郑姑娘看着他,我出去一下。” 说完,也不待两人回答,下楼去了。 辣手仙子与石小黛同时发出一声长叹,把眼光又移到赵亦秋苍白的脸上…… 九华山太清教总堂重地不远,此刻出现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只见他双眉 之间带着焦急之色。 总堂的暗卡,已经飘下一个人来,拦住这年轻人的去路,含笑拱手道: “阁下莅临敝教,不知有何要事?” 这年轻人说道: “烦请通报贵教云中雁武怀民一声,说王虚凰来访。” 这个人含笑道: “那阁下请少待片刻,我去代为禀告一声。” 话犹未毕,人影一纵,向总堂飞泻而去。 王虚凰发出幽然一声叹息,读者自然知道这个叫王虚凰的年轻人,正是易装的 王燕萍啦。 虽然,她的心中想着武翠莲跟武怀民可能有关系,但事情是否如她所料呢,当 然还是一个问题。 武怀民在梅山庄时,跟她有一面之交,武怀民一再邀她上九华山太清教,自己 突然来访,自然也不算唐突。 她想,如果武翠莲是武怀民的什么人,事情总要好办一些,否则,在武怀民的 口中,也许可以探出武翠莲是谁…… 在她思忖未毕之际,从总堂泻下两条人影,眨眼间,已到了王虚凰的身侧,来 者正是武怀民与先前那个人。 武怀民一见王虚凰突然来访,心里自是非常高兴,含笑道: “真是稀客,什么风把兄台吹到九华山来?” 王虚凰也哈哈笑道: “想不到我会上九华山吧?唐突之过,在下谢罪了。”说完,深深一揖。武怀 民忙道: “王兄,这未免太折煞小弟了,上总堂坐一会吧。” 王虚凰想了一想,说道: “不必了,小弟另有急事,马上就要走了。” 武怀民怔了一怔,说道: “王兄这未免太见外了,既然来了,好意思不到弟处一坐?” 王虚凰含笑说道: “武兄不必客气,你我虽是初交,但彼此性情相投,只是弟有一事相问,未悉 武兄是否见告?” 说完把眼光移到武怀民旁边那个人的脸上,武怀民马上会意,看了那人一眼, 说道: “陈三,你走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那人答声是,退回暗卡,武怀民问道: “王兄有何事尽管说,如弟所知,自当相告。” 王虚凰说道: “兄真乃热心之人,有一个武翠莲的人,兄台是否认识?” 武怀民心里一震,武翠莲是他母亲,王虚凰突然上九华山,开口便问武翠莲, 其中不无缘故。 他乃极为心细之人,表面不动声色,口里却反问道: “未知王兄问这个做什么?” 王虚凰被武怀民一反问,不觉怔了一怔,笑道: “弟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不得不告诉她,不过弟是受人之托,也不知武翠莲 是什么人,武兄在江湖上,接近的人物比较多,当可以知道这个人是谁。” 武怀民被王虚凰这一说,不觉疑窦丛生,如果他问的是别人,他自然可以告诉 他,无奈所问的人,正是他母亲,如果这其中有利害关系,他也不能不守口如瓶了。 不过,武怀民心念一转,王虚凰看来非邪派人物,说是受人之托,有一件很重 要的事,告诉他母亲。 那么谁又是托王虚凰带话的人? 武怀民这一阵思忖,王虚凰一看他脸上神色,越忖他所料不差,武翠莲必定是 武怀民的什么人,乃故意说道: “武兄既然有难言之处,弟也不便多问,就此告辞了,不是之处,来日自当登 门叩谢。” 武怀民一听王虚凰要走,下意识地急忙说道: “王兄慢走。” 王虚凰哪有真走之意,只不过做做样子,武怀民一喝,她又停下了脚步,问道: “难道武兄肯将此人住址告知?” 武怀民想了一想,说道: “王兄能否将那人所托的话,告诉小弟一遍?” 王虚凰一想到自己所推测的,全部猜对,武翠莲必定是武怀民的什么人,在自 己来意还未弄清以前,未便实言相告,想到这里,突然问道: “阴阳剑客你大概认识吧?”说完,把眼光放在武怀民的脸上,静观武怀民脸 上的神情。 武怀民心里一震,脱口问道: “阴阳剑客怎么了?” 王虚凰故意说道: “他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叫我告诉武翠莲,武兄既然知道她住址,烦请相告 如何?” 武怀民说道:“武翠莲就是家母,也就是敞教教主。” 王虚凰心里一阵高兴,但,她的脸上又泛起一层黯然之色,武翠莲是太清教主, 这件事可能又要麻烦了。 上次她夜探九华山时,亲眼见她跟阴阳剑客交手,而且看情形,还把阴阳剑客 恨入骨髓似的。 但这其中原因,她也不得而知,她像是阴阳剑客生前,有对不起武翠莲的地方。 想了片刻,又突然问道:“你母亲有‘千年何首乌’的灵药吧?” 武怀民一见王虚凰问话奇怪,听不出一点头绪来,知道其中必有原故,忙答道: “‘千年何首乌’倒没有,不过她的‘九宫续命散’却要比‘干年何首乌’有 过之而无不及,未悉阴阳剑客怎么了?” 王虚凰脑中念头一转,叹口气道:“阴阳剑客快死了,他中了仇家一记点穴法, 溢出一口鲜血,便昏死过去,适时我路过所见,替他打了一次血脉,但他全身血脉 凝结,如在三天之内没有像‘千年何首乌’这种灵药解他穴道,他便要丧命,他告 诉我天下只有一个叫武翠莲的人有药可医他的内伤,但他说武翠莲也许不会给他这 种解药,他托我来告诉她一声,如果她真不给解药,趁便告诉她一个死讯。” 网络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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