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蒙哥马利暴跳如雷：美军已经出够了风头，该轮到我了 △巴顿与蒙哥马利的计划不谋而合 △巴顿的坦克爬不起来了 △马勒处长号召士兵偷汽油 △巴顿灵机一动使巧计，军用物资滚滚来 △巴顿：我有两个敌人，一个是德军，一个是自己的上司 △艾森豪威尔和希特勒都发出了“制止巴顿”的呼声 △巴顿面临的一场惨不忍睹的血战 塞纳河围歼战役后，盟军大部兵力已提前15 天囤兵塞纳河边，被占领的滩头 阵地也十分坚固，此时，“霸王”战役的基本任务已经完成，下一步盟军将如何行 动？究竟是让盟军在塞纳河边停止前进，进行修整；还是让盟军冲过塞纳河去，将 战线推向东面250 英里德国境内的莱茵河。这个关键的问题在盟军最高司令部内部 引起了激烈的争论，英、美两国领导人之间的关系达到了白热化程度，有些甚至以 争吵来解决问题。几经波折之后，盟军最高领导人才统一认识。但就在盟军犹豫不 决之时，希特勒又收拢了老弱病残，不堪一击的德军，在原先空无一人的“西壁” （齐格菲防线）又重新布置了兵力，抵抗美军的进攻。盟军失去了乘胜追击，一举 攻占柏林的机会，使本应在1944 年夏未就该结束的战争，拖延至1945 年秋，战 争整整延长了一年时间。这件事使巴顿十分恼火，因为在盟军攻到塞纳河岸边之前， 他就看清了整个战场的发展趋势，提出了秋雨来临之前，就在欧洲赢得战争胜利的 计划，他自己将这一计划称为“必胜的计划”，而这一计划却由于盟军高层领导人 的阻挠，未能实施，使盟军痛失良机，这怎能不使巴顿恼火和失望。 当巴顿听到伍德开进桑城的消息后，他不禁为伍德的快速挺进而暗暗叫好，于 是他决定去奥尔良以东70 英里塞纳河畔的桑城，同部队见见面。在桑城，他颁发 了一批铜星勋章，以鼓励将士们的士气。就在巴顿与将士们同庆之时，已顿脑海里 迅速拟就了一个大胆而带战略性的计划，他激动得不能自抑，迅速离开桑城赶往拉 瓦尔附近的伊格尔・塔克布莱德雷将军的前线指挥所。 见到布莱德雷后，巴顿向他详细他说出了他拟就的“必胜的计划”，巴顿的计 划是以第3 集团军3 个军的力量迅速渡过塞纳河，向东挺进，穿越敌人空虚的“西 壁”直抵莱茵河，尔后直捣柏林，力争在今年秋季来临之前，在欧洲战场赢得战争 的全面胜利。 布莱德雷听完已顿的计划后，感到非常高兴。因为此时布莱德雷的想法与巴顿 的想法基本上是相同的，他的计划只不过与巴顿有一点点出入，那就是他认为此战 役美军应投入两个集团军中的6 个或7 个军，而不是巴顿认为的3 个军就足够了。 mpanel(1); 同时，布莱德雷和巴顿在指挥所里开诚布公地交换了意见。布莱德雷告诉巴顿， 盟军最高司令部原打算按“霸王”战役原先的计划，在德军退到塞纳河另一侧组织 防御后，驻兵塞纳河边，进行几个星期的休整，以补充兵力、弹药、汽油和装备， 并建立从瑟堡和布列塔尼半岛上的各个港口到塞纳河畔的后勤补给线，然后再向德 军大举进攻。但由于战局的进展令人出乎意料，德军在诺曼底战役中败得很惨，仓 皇撤至塞纳河边，德军的撤退几乎演变成了溃退，一片混乱。这时，盟军最高司令 部领导人也认为在塞纳河畔与德军对峙的计划已经不合时宜了，尽管受到后勤供应 的限制，盟军也还是应该快速跨过塞纳河，义无返顾地穷追猛打，以便使欧战尽快 结束。但是以后，艾森豪威尔与蒙哥马利产生了分歧。蒙哥马利建议由他指挥的3 个集团军（两个英国的，一个美国的）向鲁尔河方向阿登以北实行一路进攻。第四 个集团军，也就是巴顿的第3 集团军，留在默兹河边坚守阵地。此计划蒙哥马利的 真实用意就是不让你和我亲自参加和指挥最后的战事，以使自己在最后时期，捞” 足政治资本，获取最高荣誉。我的计划是一路进攻，但前提条件是美军担任主攻任 务，并向东直线进攻，但在目前看来很难实现这一意图了。 所以我从美国国家利益出发，转而支持艾克的计划，建议分两路进攻。从第： 集团军抽调：个军给蒙哥马利，而不是蒙哥马利建议的1 整个集团军，来支援他进 攻鲁尔区的主要任务，与此同时，你的第3 集团军将发动第2 路进攻，由第1 集团 军剩下的几个军支援，美军将越过莱茵河，到达曼海姆、卡尔斯鲁厄和威斯巴登。 这样艾克便可指挥盟军所有部队（若按蒙哥马利的计划行使，蒙哥马利便可指挥盟 军所有地面部队，艾克便被架空了），现在这两种互相对抗的计划展开了激烈的交 锋。就连英国首相丘吉尔也卷进了这场争执。现在就看艾森豪威尔的了，我马上就 要飞去见艾克，迫使他在这两种计划中作出抉择。其实这是在两个国家之间进行的 选择，因为一个计划主要是由美国出力，另一个计划基本上是让英国来承担。 已顿对布莱德雷告诉他的事十分感兴趣。他原以为盟军最高司令部的头头们会 按计划命令部队停在塞纳河边休整，同时布莱德雷也会赞成休整，然而现实却使巴 顿大喜过望。后来，巴顿在雨中把布莱德雷送到简易飞机场，并祝他的计划能取得 成功。这时巴顿感到布莱德雷似乎是自己最亲密的挚友。 送走布莱德雷后，巴顿回到自己的指挥所，他感到十分不安，他预感到艾克的 决定可能会使自己通过“西壁”到莱茵河的计划搁浅，同时他也感到东进光靠自己 现在手中的几个师的兵力也是不行的，于是，他又在大脑中等划了一个替换计划。 唇来他赶到布莱德雷的指挥所，对艾伦说：“利文，如果艾克命令我北上援助蒙哥 马利，那么第20 军就从默伦和蒙特罗去，第12军可以从桑城去，这比任何其他部 队都更快速。我们向博韦前进，中途可与第4 师会合，他们明天就可以到达巴黎的 南部，然后得到第79 师，也许还有第5 装甲师的支援，让他们在芒特渡河。我们 到达博韦之后，可以沿河平行前进，使塞纳河向英国和加拿大军队开放。而且，我 们在芒特渡河运送供应物资，可以减少现有运输量的一半。” 离开布莱德雷的指挥所，巴顿来到自己的指挥所，他召集负责制定计划的人员 说：“我们打算做蒙哥马利还没有做过的事――不让德国兵逃跑。我不会坐失良机， 听任德国兵在我面前组织起来。我们要攻打敌人的防线，同时向北进发。 巴顿原本是支持蒙哥马利的计划的，因为他俩的计划有不谋而合之处，他与蒙 哥马利的计划都主张不停顿地渡过塞纳河，大刀阔斧地实行“一路突破”战略。但 不同的是，蒙哥马利主张在北路发动主攻，且由他来指挥盟军所有的地面部队，而 巴顿则从自己的实际地位出发，希望能从第1 集团军得到一个军的兵力支援，由第 3 集团军在南翼向东实施主攻，盟军地面部队由自己全权指挥，现在巴顿从国家利 益出发，决定同布莱德雷站在一边，支持艾克的两路进攻计划。巴顿后来的替换计 划就是从这一基本点出发的。 8 月25 日布莱德雷从艾森豪威尔那里回来，并没有给巴顿带来什么好消息。 他告诉巴顿，艾克仍然在考虑那两个互相对立的计划（即蒙哥马利的一路进攻的计 划和艾森豪威尔自己的两路进攻计划），但他已决定马上越过塞纳河。 此时，布莱德雷命令霍奇斯率第1 集团军在默伦和芒特通过巴顿的工兵部队修 建的桥梁越过塞纳河。靠近比利时边境的法国北部城市里尔被选定为第：集团军进 攻的总方向，蒙哥马利正计划朝这个方向猛攻。 巴顿此时已收回了第15 军和勒克莱尔的第2 装甲师，这使他的部队增加到7 个师――3 个装甲师、4 个步兵师。巴顿接到的命令是率第15、20 和12三个军向 梅斯――斯特拉堡方向前进。这离巴顿的“必胜计划”有很大的距离，但巴顿对所 分配的任务还是比较高兴的，因为这个方向是巴顿计划中的一部分。 这个命令对于布莱德雷来说真是颇费心机。它不仅满足了蒙哥马利的要求，也 满足了巴顿的要求。同时，他在以后的日子里还可以根据艾森豪威尔最后确定的计 划，随机应变，向北或向东都可灵活自如地发动进攻。 接到布莱德雷的命令后，巴顿便命令所属部队向梅斯――斯特拉堡方向快速推 进。巴顿此时又进入了紧张的战时状态。 8 月26 日，巴顿正驱车到达巴黎近郊蒙特罗附近第5 师的指挥所，随行的有 一批通讯部队的摄影记者，他们的任务是要拍摄一部名为“和巴顿将军共同度过的 一天”的影片，他们奔前跑后，异常繁忙，巴顿对这件事非常感兴趣，同摄影记者 的配合非常默契。在第5 师指挥所，巴顿向欧文将军致意，祝贺他在塞纳河畔取得 的辉煌成果，井向几十位战斗英雄授予“优异服务十字勋章”，表彰他们在8 月23 日同德军的激烈战斗中所表现的大无畏精神。 巴顿本人非常重视荣誉，视它为生命，所以他非常重视向勇敢的军人授予勋章 和荣誉，并大力宣扬他们的英雄事迹，以此激发全体将士的荣誉感。在战役初期， 巴顿就命令第5 师搭乘坦克前进。坐坦克既受颠簸又受约束，一点也不舒服，所以 第5 师当时是怨声载道，巴顿告诉他们：不管乘坐坦克是否舒服，但每个士兵每天 可以前进50 英里，而步行只能走20 英里。现在，第5 师的士兵们看到的铁的事 实证明，巴顿说的是对的，他们明白所获得的荣誉是巴顿给予的。 而后，他驱车驶向默伦，去视察第7 装甲师。默伦在塞纳河畔，位于一个长长 的V 字形的河弯顶端，那里的河面差不多有300 英尺宽。西尔维斯特将军的坦克、 炮兵就要从那里通过一架浮桥渡河，去增援前一天装甲步兵攻占的还不够稳固的乐 岸桥头堡。 到8 月25 日，第3 集团军就已攻占了巴黎以南默伦和特鲁瓦之间的塞纳河上 游的4 个桥头堡。巴顿全部视察了这些地方。 第3 集团军在大踏步前进，他们在攻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著名的蒂埃丽堡后， 又向维特里勒弗朗索瓦、马恩河畔的夏龙和兰斯方向突进。8 月28日，第3 集团军 到达阿弗朗什以东250 英里的地方，离德国边境的苏尔兹巴赫还不到150 英里。 到目前为止，巴顿的军队伤亡总数为18239 人，其中只有1930 人死亡，非战 斗人员有5414 人，这些伤亡人数对所取得的战绩来说付出的代价是极低的。这使 巴顿感到非常欣慰，因为巴顿平常就强调：战争的目的就是要消灭敌人，保存自己。 第3 集团军的猛烈进攻使德军的抵抗变得零零散散，慌乱不堪。在遇到德军抵抗的 许多地方，第3 集团军一般都很容易把他们击溃和迫使他们撤退。既使如此，已顿 仍感到不过瘾，于是他要求部队还要加快推进速度，如出击的拳头一样，给德军的 防线予以痛击。 28 日上午，布莱德雷来到巴顿的指挥所，同巴顿商讨第3 集团军的进军路线。 布莱德雷命令巴顿向东朝莱茵河上游的马恩挺进，不让巴顿的进军路线向东伸得太 远。而巴顿一直将向德国边境进军视为心中向往的目标，在他一再坚持下，布莱德 雷勉强同意了巴顿向默兹河上的凡尔登――康麦斯一线挺进。征得布莱德雷同意后， 巴顿便立即行动，让他的集团军向默兹河进发，因为他担心布莱德雷会改变主意。 他派盖伊将军到沃克将军那里，命令第20军向凡尔登进军。然后他到埃迪将军那里 命令第12 军向康麦斯进军。 28 日下午，就在巴顿部队通过蒂埃丽堡渡过马恩河，快速挺进至宽阔的平原 地区，准备全部渡过默兹河时，巴顿遇到了两个令他头疼的问题，首先，由于蒙哥 马利的部队要在图尔奈实施空降，这一行动占用了为巴顿运送物资的所有飞机，使 第3 集团军的燃料和物质供应日益吃紧。28 日应该供应给巴顿部队的14 万加仑 的汽油没有运到。巴顿的第一个反应是想打电话给布菜德雷。但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指挥所与第12 集团军群只有无线电联系，巴顿担心德国人会监听电话，知道 他们汽油短缺的情况。第3 集团军由于缺乏急需的汽油，有的部队已停止了前进。 其次，由于战线日益拉长，巴顿部队的右翼充分暴露，而原来确定保护右翼的法国 第2 装甲师的官兵们，此时正在巴黎的大街小巷大吃大喝。巴顿的第12 军第35 师早已超过了换防的时间，但仍不得不继续留下来守卫右翼，巴顿非常需要勒克莱 尔的法国师去替换第35 师。但却迟迟未见法国第2 装甲师前来报到。巴顿对法国 第2 装甲师的行为大为恼火，他向布莱德雷提出抗议，最后在布莱德雷的强有力的 干预下，第2 装甲师于一周后终于赶抵前线。 28 日晚，巴顿接到情报主任科克上校的报告，报告中写道：“尽管德军存在 各种使之瘫痪的因素，如通讯遭到破坏，组织陷入瓦解，人员装备损失惨重，但是 它仍然能够维持一条坚固的防线，对其战术形势能全面控制。德军的撤退虽然仍在 继续，但还不能算是溃败或大规模崩溃。最近几天有新的证据表明，尽管敌人在作 战中存在巨大的困难，但是它仍能向作战地区投入新的兵源，并能从其它战线调来 一些作战部队。可以预料，德军会继续打下去，直到被消灭或被俘虏为止。”巴顿 不大赞同科克的估计，他读了这份报告之后对科克说：“经过对形势的仔细研究， 我觉得任何地方都不存在针对我们的真正威胁，只要我们不为假想的危险去担心。” 最后，巴顿将艾森豪威尔将军情报处的一份形势报告丢向科克，让他仔细地看 看。在报告中，艾森豪威尔的情报处长肯尼思・斯特朗少将毫无保留他说：“8 月 的战斗己成定局，敌人受到了应有的打击。两个半月的鏖战，最终使德国人血流成 河，其规模之大，即使对于胃口大的德国人来说，也是够吃的。德军己不再是一支 象样的军队了，他们成了一群散兵游勇，他们组织涣散，士气不振，缺乏武器和装 备，结束欧洲的战斗已为期不远，几乎是近在咫尺了。” 的确，巴顿是赞同斯特朗少将对形势的估计的。因为他看到在第3 集团军进攻 的沿途中，德军已成惊弓之鸟，失去了有组织的抵抗，有些人甚至主动向美军缴械 投降。他们决不愿落入法国人之手，因为许许多多法国人正怀着刻骨仇恨追杀那些 曾经无情践踏和凌辱他们父母及兄弟姐妹的罪恶累累的德国兵。德军的零星抵抗主 要是在河流的重要渡口处，但力量极为薄弱，多数都只有一两辆坦克，几门火炮， 几十名步兵，他们在盟军强大军队面前，如风卷残云般很快便烟消云散了，此时， 巴顿看到德军在“齐格菲”防线之外，已放弃了积极的抵抗，陷入空前的混乱之中。 他认为正如斯特朗少将报告中所说的，德军的防线已经彻底崩溃。 此时，巴顿认为：只要美军抓住这一有利时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奇兵， 定可一举突破“齐格菲”防线，将东西战线相连结，在44 年秋季来临前结束欧洲 战争。但就在巴顿全部部队准备在德国人摧毁大桥之前强渡默兹河直捣“西壁”的 节骨眼上，巴顿的部队没有得到应该送到手中的14 万加仑汽油，部队已基本上停 止前进了，他怒不可遏，大声诅咒蒙哥马利，并向布莱德雷提出抗议。即使如此， 也无济于事。 艾森豪威尔将军此时并没轻信他自己情报处的乐观预测。他不承认德军遭到决 定性的失败。他预测军队还将遇到相当艰苦的战斗，他说：“尽管德军失败了，但 是他们己把大批军队撤回默兹河彼岸。”因此，艾克此时并不同意巴顿的第3 集团 军在强渡塞纳河后，成为盟军的主攻方向，迅速对“西壁”发动进攻。他仍坚持自 己的两路攻击计划。 巴顿从艾克对形势的估计上看出，自己的“必胜计划”必将遭到厄运，这使他 肝胆欲裂，失望之极。 8 月29 日，蒙哥马利和艾森豪威尔、布莱德雷两个对立的计划已经到了爆发 危机的关头。此时已是盟军最高司令部做出决定的时候了。这一天，盟军最高司令 部召开了紧急会议。会上，蒙哥马利再次坚持他的观点，要所有的盟军部队集中力 量向北挺进，穿过亚眠和布鲁塞尔到达鲁尔。他的一路突击的计划是：由他统帅4 个集团军，向东北方向一路出击，歼灭加莱地区的德国守军，在比利时建立庞大的 机场网，夺取安特卫普和鹿特丹，摧毁德国的导弹发射场，占领鲁尔工业区，直捣 柏林。它的路线几乎是巴顿“必胜计划”中提议的进军路程的两倍。但他却强调只 要把盟军全部地面部队归他指挥，有充分的后勤保障，他便可以直接打到柏林，在 10 月份结束战争。他已从各方面对艾森豪威尔施加了压力，力争在这次会议上要 艾森豪威尔批准他向北挺进的计划。他再次重申了向北挺进的理由：首先，他的计 划将会给德国人造成更大的混乱，至少能占领德国的鲁尔区，夺取德国的工业基地。 其次，在北部，可以避开德国人重兵防守的坚固的防线“西壁”，而巴顿的向东出 击的方案，必将在“西壁”与德军展开一场血战，耽搁进军速度。再次，伦敦和南 英格兰正在遭受德国导弹的袭击，北路的进攻路线将能以最快的速度摧毁德国人的 导弹基地。 对蒙哥马利的作战计划，艾森豪威尔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说：“现在是由盟 军最高司令――我全权指挥地面部队的时候了。至于你的计划中提议指派巴顿的第 3 集团军‘在英国第2 集团军和美国第：集团军进军鲁尔的期间担任侧翼的防御角 色’的作法，我认为不妥，这是一个政治问题，美国公民对如此阻止巴顿全力追击 德国人的做法也绝不会赞成的。我认为实施‘两路突进’比较稳妥，北路由你指挥， 派美国第1 集团军支援你的行动；南路由巴顿的第3 集团军向东进攻，挺进莱茵河。 两军在‘西墙’或莱茵河会合后，继续向德国腹地发起最后的总攻。 蒙哥马利暴跳如雷地争辩道，“我认为，美军在这次战役中已经出够了风头， 现在该轮到我了。我在6 、7 、8 三个月里，退居后位已经呆得够长的了，我牵制 了诺曼底德军的大部分兵力，而你们美国人，特别是巴顿，则能驰骋战场，没有遇 到什么重大的抵抗。此外，我并不打算让清一色的英国人来担负这次进攻。我请霍 奇斯的第1 集团军同我们一起干。我只要美国第3 集团军留在默兹河阵地上。” 此次会议争论的十分激烈。当时，蒙哥马利对因一只膝盖受伤行动不便的盟军 最高司令艾森豪威尔的态度十分粗暴，使用了一系列不礼貌的语言，对最高司令官 和他的计划进行了猛烈攻击。对蒙哥马利大发雷霆的攻击，艾森豪威尔采取了克制 忍让的态度，在蒙哥马利暴跳如雷的时候，艾森豪威尔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等到蒙 哥马利坐下来稍微平静的时候，文森豪威尔用手拍着蒙哥马利的膝盖，以一种低沉 却又坚定的语气对他说：“镇静些，蒙特！ 你不可以用这种方式对我说话，我是你的上级。” 这次会议经过激烈的争论，艾森豪威尔收回了对盟军所有地面部队的指挥权。 会议结束时，艾森豪威尔宣布了盟军下一步的行动计划：美国第1 集团军和李奇微 的第18 空降军支援蒙哥马利向东北的突击行动，此方向为主攻方向，并在燃料等 方面给蒙哥马利以优先供应；巴顿的第3 集团军在南面向东尽一切可能向默兹河挺 进，向“西壁”发动攻击，这一路进攻的目的是对蒙哥马利主攻行动的配合策应。 艾森豪威尔之所以决定采取这一折衷行动，是因为他首先要从维护盟军团结的 目的出发，这一决定既满足了蒙哥马利的全部要求，也部分地满足了美军方面的要 求。虽然蒙哥马利、布莱德雷和巴顿对这一折衷方法都有不满，但这一悬而未决的 问题总算有了最终结论，盟军各部队便立即按照命令开始了行动。 8 月30 日，蒙哥马利开始以强大的攻势向亚眠的索姆挺进。美军第：集团军 已归属他的领导，他命令其第19 军和第5 军从塞纳河转向东北并向比利时进军。 3 月28 日晚，巴顿的部队已接近默兹河，但就在他准备命令部队以最快的速度冲 过默兹河时，接到汽油已快用完，所需汽油尚未送到的报告，巴顿在无计可施的情 况下，便重演了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率领坦克部队在极端缺油的情况下继续战 斗的一幕。他命令将所有的汽油都用于四分之? 的坦克，以便发起进攻，他登上第 一辆坦克，亲自实行战地指挥，命令装甲部队迅猛向前冲击，越过默兹河，直至将 油用完为止。这是一种冒险行动，如被德军发现进攻部队已无油，那将遭到灭顶之 灾。当晚，巴顿的先头部队有大半在凡尔登和康麦斯两地越过了默兹河。 8 月29 日晚，他的先头部队在他的带领下已冲过了凡尔登，距离梅斯只有35 英里，距萨尔还不到70 英里。他已处在对摩泽尔发动进攻的位置，从那里到莱茵 河仅100 英里。 就在这时，巴顿接到布莱德雷介绍会议情况的电话，他非常气愤，因为这个命 令使他的“必胜计划”已彻底地被抛弃了，巴顿为失去向东发动主攻任务而痛心。 艾森豪威尔的决定虽然是满足了巴顿向东进攻的心愿，但却答应给向北主攻的蒙哥 马利部队在燃料等方面以优先供应，这就等于是给巴顿套上了一个无形的绳索。巴 顿明白，任何一种战争都是敌对双方后勤力量的较量，现在已顿已面临无油状态， 那么，他的军事行动势必将受到极大的影响。 8 月30 日，巴顿在得到盟军供给的3.2 万加仑（第3 集团军每天所需的汽油 为40 万加仑）的汽油后，按照布莱德雷的命令，指挥部队全力向莱茵河冲去。巴 顿咆哮着向他的下属军官嚷道：“前进！前进！向‘西壁’冲击。 直至发动机油干滴尽，我们一分钟也不能耽搁！”。 8 月31 日，第5 师紧跟在第7 装甲师后面，越过默兹河在凡尔登建立了一个 桥头堡，第90 师已抵达兰斯，第4 装甲师已从康麦斯和默兹桥两处越过默兹河， 至此，巴顿的后继部队在缺油的情况下，已有一半越过了默兹河，井向东艰难地前 进。此时巴顿亲自率领的先头部队正在向梅斯和南锡挺进。 31 日下午，巴顿的第3 集团军不得不全部停止了前进，因为他们的汽油已全 部用完，再没有可以利用的一滴汽油了。马勒向巴顿报告说，他今天连一滴汽油也 没收到。巴顿气愤地嚷道：“该死的艾克，我只需那可恶的40万加仑汽油，就能直 捣目前仍然空虚的‘西壁’，赢得这场该死的战争，而你却连这一点点要求都不能 满足我。” 第3 集团军已滴干油尽了！于是巴顿便找到布莱德雷，要求他无论如何要想办 法解决汽油短缺问题，他向布莱德雷说：“布雷德，你只要给我40万加仑汽油，我 就可以在2 天之内把你送到德国境内。”然而，巴顿仍然是两手空空地返回了自己 的指挥所。 其实巴顿部队所短缺的还不仅仅是汽油，马勒告诉他，他的物质供应已到了接 应不上的地步。先头部队士兵所需要的鞋子、衣服及坦克所需的零件都已发生短缺 现象，他提醒巴顿，现在若不赶紧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特别是汽油短缺的问题， 那么，第3 集团军这一庞大的机器，很快就会趴在原地再也爬不起来。 盟军的进攻在这一关键时刻，后勤保障为何如此困难，巴顿是十分清楚的，其 主要原因是盟军不仅提前15 天到达塞纳河沿线，而且还推翻了在塞纳河岸休整的 原计划，提前向德军纵深发动进攻，这两种因素使盟军后勤运输线突然大大的拉长 了。盟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推进，盟军后勤系统已无力应付这一局面。特别是巴黎 提前获得解放，又给盟军增加了一个沉重的负担。 据统计，后勤部门每天要向巴黎提供1500 吨物品，同时还要向盟军部队提供 1.5 万吨物资。由于法国铁路系统已经瘫痪，盟军后勤系统已完全陷于混乱，已无 力保证盟军部队每天所需的物资。前线部队最紧缺的物质就是汽油，每个集团军每 天要消耗大约40 万加仑的汽油。此时，盟军已建成了横跨海峡的输油管线，但要 将大量的汽油运送到前线则困难重重。在巴黎解放时，盟军就采用了巴顿所建议的 “红球快车”行动――组织数千辆民用卡车往返于诺曼底和前线之间运输物质，并 动用空军部队进行紧急空运。但这也不能完全解决盟军前线部队急需的汽油问题， 特别是近期由于蒙哥马利使用了大批飞机来实施空降，盟军后勤物资的运输更加困 难了。 盟军后勤系统本来对前线部队的供油就不足，再加上艾克保证给蒙哥马利以足 够的物质保障，最后所能给巴顿第3 集团军的汽油就微乎其微了。巴顿此时已明白， 等待上级的配给看来是没有希望了。时间不等人，时间就是胜利，已顿决心自己来 解决这个问题。于是，他把解决汽油这一难题交给了他的后勤处长沃尔特・马勒。 马勒是一个结实灵巧、面容刚毅、脸色宽阔、言谈简捷和手脚麻利的军人。他 1895 年生于怀俄明州的老拉塞尔堡，1918 年毕业于西点军校。第一次世界大战 后他在德国和法国工作了4 年，担任过各种步兵职务。他从指挥和参谋学校毕业后， 主要是在后勤部门工作。自从1941 年在本宁堡担任了巴顿装甲军的后勤处长后， 一直追随巴顿，转战非洲和欧洲。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由于战争的需要，巴顿的 部下，换了一茬又一茬，但自从1941 年本宁堡集训以来，巴顿的后勤处长始终是 一个人――沃尔特・马勒。巴顿称马勒是一位传奇式的后勤军官。“是整个欧洲战 区最会捞取物质的后勤处长，…… 凡是需要的物质他都能搞到――就连不马上需要的物质，他也常常能搞到……。 他按照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原则办事，总是比别人先行几步。” 早在战役开始之初，马勒就预见到部队的用油量将会剧增，而盟军后勤系统将 会因战线逐渐拉长，不得不减少汽油的供给量，因此，在大量收集各种物资的同时， 他想尽一切办法，尽量多地收集和储备汽油。8 月7 日至16日，后勤部每天供应第 ：集团军约6000 吨物资，而给第3 集团军的则多达1.3 万吨，其中半数以上是汽 油。但由于部队马不停蹄地快速推进，汽油仍时时供不应求。特别是当部队准备渡 过默兹河，巴顿正要放开手脚大于一番的时候，汽油等物质的供应却急剧减少，这 使巴顿的处境极力艰难。对此马勒感到愤怒不已。但他并不像巴顿那样大声咆哮， 而是绞尽脑汁，尽最大努力搜刮汽油，马勒搜刮汽油的方法无非有二：一是缴获德 军汽油（从不上报）；二是偷盗兄弟部队的汽油。对此，巴顿采取了默许甚至纵容 的态度。 现在，巴顿又将解决汽油的重任落在了马勒身上。马勒鼓励部队利用一切方法 攫取汽油。在他的鼓动下，有的部队把开向巴黎的卡车连同车上的汽油一同掠走。 有的士兵偷偷地用管子把别人油库里的油抽走，还有一些人员则冒充第1 集团军的 人，去油库冒领了不少汽油。就连巴顿也常常乘坐着油箱里只剩下一点汽油的吉普 车来到布菜德雷的司令部，临走时总忘不了加满他的油箱。通过这种方法，马勒总 共搞到了4 万加仑的汽油。后来，马勒接到第7 装甲师的一支突击队的报告说他们 在凡尔登和梅斯之间的埃唐发现了德军的一个油库，于是他又得到了几万加仑的汽 油，这样，马勒共为巴顿搞到了将近10 万加仑的汽油。当马勒将这一消息告诉巴 顿时，巴顿激动得差点说不出话。 巴顿得到这10 万加仑汽油，视其为宝贝，让部队节约使用，9 月1 日，已顿 命令先头部队向莱茵河和“西壁”方向前进，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巴顿的部队艰难 地前进着。 早在8 月28 日，巴顿就感到自己的“必胜计划”将遭厄运，他拒不认输，便 飞到夏尔特尔找艾森豪威尔的作战部长哈罗德・布尔少将，他迫切需要赢得此人的 支持。巴顿向他陈述了立即东进的方案，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要在德军重整旗鼓 之前突破“齐格菲”防线。他指出，有可靠情报为依据的众所周知的事实一“在第 3 集团军前进的地区敌人虚弱而混乱。特别是西壁，现在空无一人，且无装备。这 是盟军立即东进的一个绝好的机会。”巴顿最后争辩说，他能以极少的代价在几天 之内突破“西壁”这条防线，但如果我们给德军以喘息机会，等他们在那些巨大的 工事里部署好兵力，那我们就要花费凡周的时间和成千上万人的伤亡。 “西壁”是1939 年希特勒进攻波兰时为了遏制英法军队在德国西部边境构筑 的。按说盟军要想通过这一庞大工事去进攻德国，那是很艰难的，并且要付出重大 的代价。但现在的“西壁”已成了一座空的工事，它的装备因别处需要都已搬走了。 “西壁”的守军也已从这轻闲的岗位上调到其它吃紧的战线，那里成了杂草丛生的 牧场，牲口在整齐的工事之间尽情地啃着青草。 隐蔽的炮台挂着锁，钥匙也丢弃了，直至8 月份，希特勒还指望在法国的某地， 也许是在索姆――马恩防线稳住阵脚，他一直认为，西壁已经过时而无用了。 通过对战俘的仔细审问和对缴获的文件的认真研究，特别是根据通讯情报处所 截获的无线电文中的情报，巴顿对被遗弃的“西壁”防线的状况已了如指掌，他清 楚地知道这些阵地不仅没有准备用于防守，而且德军野战军指挥官连阵地的确切位 置在哪里都不知道。防御工事里的武器已全部运走，弹药库里也空空如也。 这样一来，德军以前大肆吹嘘的所谓“西壁”的价值仅仅是象征性的了，它甚 至起不到最起码的保障作用。但就是这样一座空虚的工事，却迫使盟军在接近它时， 不得不做好充分的准备，而没有大胆地使用少量的部队以闪电袭击的方式直插其纵 深。 巴顿的“必胜计划”就是针对“西壁”的状况提出的。他认为这一计划要做到 确有把握，只有立刻利用敌人的致命弱点，趁这些难以对付的地下工事处于无人照 管的空虚状态，趁敌人在没有任何武器弹药储备的情况下，去夺取“西壁”，在第 3 集团军发动进攻向东挺进的情况下，巴顿心里明白，德国人不会把“西壁”丢弃 太久，不会让他的第3 集团军将要进攻的这一地区继续处于无人防守的可悲状态。 正如巴顿所估计的那样，希特勒早已盯着他的第3 集团军了，当他看到已顿的 部队如一支骡骑，通过塞纳河继续向东快速挺进时，他心里发了慌，他预测，在 “西壁”无人防守的情况下，巴顿在几天之内就可以踏破国门，将东、西战线连接， 那么，他们攻取柏林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在巴顿请求布尔让他火速攻占“西壁” 的前4 天，即8 月24 日，希特勒正在草拟一项命令，要西线总司令莫德尔在“摩 泽尔河上游集中他所能调集的最强大的装甲部队和德军士兵，去反击巴顿的部队， 并袭击美军的侧翼。” 与此同时，希特勒迅速下令德国各地的卫戍部队、闲置的要塞驻军、训练团、 军官预备学校，甚至军舰上的深海潜水小组。后勤部队，劳工组织等，紧急集中起 来，即刻开赴“西壁”。希特勒不久就拚凑了135000 入，为炮台掩蔽部、地堡和 坑道重新配备了兵力。这些士兵都是残兵败将和老弱病残。 简直糟糕透顶，居然有一个营全部是听力有缺陷的人，另有一个营全是十二指 肠溃疡病患者。尽管这样的军队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德军边境这个关键的空白地 带很快就会开进部队和运来装备，以阻止巴顿的通过。希特勒已发出了“制止巴顿” 的呼声。 9 月1 日下午，巴顿部队进入马恩河畔夏龙附近一个树木茂密的小山谷。 这里是著名的产酒区，到处洋溢着醉人的酒香。他们在迷宫似的山洞中找到了 大批好酒，有上等的白兰地、烈性酒、葡萄酒和香摈，酒瓶子上大都印有“德国国 防军成员专用”的字佯。巴顿灵机一动，立即吩咐部队给每一位为他运送汽油和物 资的飞机驾驶员送上一份厚厚的礼品。这一举动使空运部队争先恐后地为第3 集团 军运送物资，这正中巴顿下怀。 巴顿在极其艰难的情况下挣扎着推进。9 月2 日，第3 集团军由于燃料短缺又 停止了前进，这一天，他的部队实际上是处于瘫痪状态。为了掩盖自己的困境，巴 顿命令第2 骑兵部队在摩泽河上巡逻，第80 师的第319 步兵团从默兹河的西岸移 到东岸，同时命令第7 装甲师从凡尔登出发向北，往色当方向发动小规模的攻势。 第7 装甲师在向色当方向前进大约30 英里时汽油就用完了，他们甚至连从该地撤 回的汽油都没有了，因此，第7 装甲师只能在色当前面坐等，最后，第12 军拼命 搜刮汽油才使该师撤回。 巴顿此时算是无事可做了，他便驱车到自己部队所在地的各处观光旅游，并看 望将士们。巴顿看到第3 集团军的将士们个个士气高昂，斗志旺盛，每一个人都强 烈地渴望向莱恩河进军，巴顿清楚地感到：假若他们继续前进的话，没有任何力量 可以阻止他们。 巴顿手下的许多参谋人员和指挥官来自骑兵部队，与巴顿一样，他们继承了骑 兵部队快速、勇猛的传统，内部关系融洽，是一个办事效率高而具有献身精神的整 体。第3 集团军的大部分士兵自跟随巴顿作战以来，很少遭受过失败。对他们来说， 跟着巴顿作战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全军总是处在快速运动和辉煌胜利大进军的 兴奋之中。法国人对他们的热烈欢迎，以及新闻媒介对他们的赞美和表彰，使第3 集团军的将士们名躁一时。此时，当他们因缺油不得不停止进攻，坐在敌人阵地前 聊天时，特别是当他们看到自己的司令官情绪十分低落时，都感到十分气愤，他们 发誓，只要搞到所需的汽油，只要自己的司令官一声令下，他们一定给“西壁”德 军以痛击，做出惊人的成绩，为第3 集团军赢得更大的荣誉。 9 月2 日下午，巴顿的部队因缺油停止进攻已有2 天时间了。此时，他接到布 莱德雷从他的指挥所夏尔特尔打来的电话。要他火速赶去参加由艾森豪威尔主持的 美军高级将领会议。 此次会议艾森豪威尔讲话的主要内容是解释他为什么支持蒙哥马利的计划，再 次向美军将领们担保他并没有出卖他们，最后，他下达了作战任务。 他命令：第1 集团军的两个军仍留在蒙哥马利的北路进攻；在第5 军的支援下， 第3 集团军继续向东挺进。但艾克对第3 集团军的进攻做了限制：这一攻势必须取 决于蒙哥马利的胜利，因为英国人拥有物质供应的优先权。 很明显，艾森豪威尔的计划丝毫没有改变，巴顿的行动仍然受到严格控制，仍 不得不在极其艰难的条件下战斗。巴顿一再拒理力争，他说：“我们只要一得到足 够的汽油，就可以攻占摩泽河的渡口，并一举突破‘西壁，这条防线。”艾森豪威 尔毫不让步，他有他的想法。最后在布莱德雷的干涉下，艾森豪威尔才口头应允， 第3 集团军可以得到新的汽油配巴顿从夏尔特尔回到夏龙后就对他的计划人员说： “现在我面前的敌人有两个，一个是德军，一个是自己的上司。战胜德军我是十分 有把握的，而战胜自己的上司，我可能没有这么大的能力。目前看来，艾森豪威尔 对我们的控制将会使我们丧失这次战争中的一个大好良机。” 巴顿越想越气馁，他认为他的第3 集团军若能不失时机地利用敌人的瓦解和弱 点就可以打赢这场战争，在他的心目中，最高司令官现在似乎已经成为他道路上的 主要障碍。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艾森豪威尔对他支持蒙哥马利北路进攻为主攻方向的 解释纯属一派胡言，他的真实目的其实是隐藏着的政治野心――为今后他自己竞选 总统做准备。 早在很久以前，巴顿就感到艾森豪威尔在指挥战争中就着眼于他自己的政治前 途。记得在1944 年6 月26 日，巴顿在英国陪艾克去康沃尔视察第35师的部队时， 巴顿注意到最高司令官对待士兵就像一位政客亲吻群众的孩子一样。他和美国士兵 亲切相处就是出自他最终想当美国总统的野心。从那以后，巴顿确认艾森豪威尔已 经是总统迷了。他对这一点并不反对，实际上，用巴顿的话说，他认为艾克“当总 统比当将军更合适”。 自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开战以来，巴顿就一直投身于这场战争。他是美国坦克部 队的创始人之一，著名的坦克战专家，他的拿手好戏是大刀阔斧地快速进攻。巴顿 参加战斗后，他在北非的摩洛哥、欧洲的西西里和诺曼底的一系列快速推进的壮举， 令世人为之拍手称绝。虽然因为打士兵耳光的事影响了他的声誉，但国内现在已原 谅了他的过失，他的声誉在美国乃至世界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潮。人们只要一谈起 战争，首先谈论的便是骁勇善战的巴顿，人们似乎已把战胜德国纳粹的希望都集中 在创造了神奇战绩的巴顿身上了。 巴顿声誉的狂起，引起了艾森豪威尔的嫉妒。他认为自己要想在战后登上总统 的宝座，现在就必须想办法扼制住巴顿，让他再没有任何创造神奇战绩的机会。要 不然战后究竟是谁登上总统宝座那就很难说了，为了在制止巴顿的同时又不伤害美 国人和世界人民的感情，艾森豪威尔决定从战术行动上来对付巴顿，于是在8 月29 日的最高司令部召开的会议上，他决定蒙哥马利北路为主攻方向，同时答应在物质 供应上给予蒙哥马利优先权。按照蒙哥马利原先的计划，美军第1 集团军归属他指 挥，参加向北行动，而第3 集团军必须驻扎在塞纳河畔，停止前进，这样美军部队 在以后的行动中必将是毫无建树。艾森豪威尔的决定，使巴顿从蒙哥马利的奴役中 解放了出来，有机会独立作战向东发展进攻。这个决定不仅满足了巴顿的部分心愿， 也满足了美国人民的部分心愿。但艾森豪威尔手中却控制着巴顿部队至关重要的物 质供给开关――汽油，艾森豪威尔可以通过汽油开关来控制巴顿部队的进军速度， 这样他便可以使已顿在今后的战争中毫无建树。这就是后来世人所议论的怪事：艾 森豪威尔和希特勒都发出了“制止巴顿”的呼声。 9 月3 日，巴顿又得到了一些汽油，但最高司令部却命令他们停止进攻。 9 月4 日上午11 时，布菜德雷将军来到夏龙附近巴顿的指挥所，带来了给第 3 集团军的命令。巴顿马上把他的3 位军长沃克将军、海斯利普将军和埃迪将军召 来。布莱德雷随即说明了作战计划。北部的局势已经稳定，第3 集团军将开始得到 现有全部供应物资的一半，巴顿的后续部队也可以开始行动全部越过默兹河巴顿接 到命令后便将布莱德雷的命令大加发挥，他指示将要在最前面打“冲锋”的第12 军越过摩泽河，占领南锡并准备继续进军到曼海姆和莱茵河。 这次进军，对于巴顿和布莱德雷来说都是满怀希望的，布莱德雷预言这次进军 应成为欧洲大陆之战中最令人兴奋和喜悦的进军。这种热情也感染了第3 集团军的 将士们，他们沉浸在一种胜利在望的感觉之中。战士们期望这场战争将很快结束。 各部队都风传说，他们不久将被调防到中一缅一印战区。 这种乐观情绪也蔓延到各级司令部，参谋人员都屏声静气地清点物资，并谈论 起回家过圣诞节了。 巴顿此次进攻的结局将会是什么呢？是布莱德雷和第3 集团军全体将士们认为 的快速挺进？还是希特勒为巴顿准备的一顿丰盛的难以下咽的“美餐”？ 由于最高司令部的限制和缺乏油料的困扰，巴顿部队在9 月份的头几天中进展 十分缓慢，从而失去了大踏步前进，一举击溃敌人的良机。就在这一时期，德军得 到了喘息的机会。 8 月24 日，希特勒草拟的命令在德军西线总司令莫德尔元帅的操纵下得到了 飞速有效的贯彻。莫德尔已按照希特勒的意图，将搜罗来的兵力全部布置在“西壁” 防线内，特别是在第3 集团军的正面的整个摩泽尔河的西部战线上，从特里尔到 埃皮纳尔都设置了重防。这样他就在过去第3 集团军正面无人防守的地带设了一条 连亘不断的180 英里的防线。他还根据希特勒的指示特别指定梅斯――蒂翁维尔地 区为坚固防战区，并配备了预备队，他决心要不借一切代价守住这一防线，然而这 正是沃克第12 军首先要通过的地方。 德军两个军的防守部队正如一头饥饿的狮子，张着血盆大口，试图将美国有史 以来造就的最优秀的军队――第3 集团军一口吞下。已顿面临的将是一场惨不忍睹 的血战！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