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耳光事件 △巴顿的部队拖了盟军的后腿 △巴顿气急败坏 △艾森豪威尔准备私了 △美利坚声讨巴顿 △血胆将军何处去 1943 年8 月，巴顿率领的第7 集团军正在加紧向墨西拿奔进，遭到德军第15 装甲师的顽强抵抗，此时德军非常难以对付，他们为每一寸土地拼死战斗。更令巴 顿头疼的是蒙哥马利率领的英军已经渡过萨尔索河，正向北追击赫尔曼・戈林师。 而自己的手下特拉斯科特将军率领的第3 师仍未强渡过富利安诺河，而艾伦将军的 第1 师尽管全力以赴也未能突破敌军的阵地，占领特洛依那。这些似乎显得巴顿的 无能，自尊心及强烈的美国第一意识使得已顿焦躁不安。他的上司艾森豪威尔将军 曾经说过：“这场战斗也许两周可以得到解决。”而照现在的速度发展下去，1 个 月恐怕也难以结束。这样，显然是巴顿的部队拖了盟军的后腿。 8 月1 日上午，艾伦的第1 师猛攻德军抵抗中枢特洛伊那，其先头部队已经推 进到该市近郊。但遭到德军15 装甲师的坚决反击。德军第15 装甲师是希特勒亲 自命令留在西西里的一个精锐师，以阻止巴顿对墨西拿的攻击。 他们作战顽强机智，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傍晚，又传来消息，第1 师被迫退回原线。 8 月2 日，第1 师的一切包围和攻占特洛伊那的努力在德军第15 装甲师的顽 强防御面前又宣告失败；第3 师闯入了德军的雷区，前进速度缓慢。…… 巴顿承受着越来越大的压力。 坏消息接连不断地传来，米德尔顿将军的第45 师在蒂勒尼安海边的圣斯蒂芬 诺前受阻；地面部队与埃德温・豪斯少将的空军支援协调不起来，使得美机常常轰 炸自己的部队，更糟糕的是，巴顿的每个师儿乎都遭到惨重减员。 因为没有军官替补，军士充当排长。每伤亡一个士兵，就减少一份力量，伤亡 人数在继续增加，但却得不到补充人员。整个战场形势非常严峻。情况非常不妙， 巴顿彻夜不眠，辗转反复，但始终想不出任何圆满的解决办法。 巴顿决定到医院去看一看。 每当巴顿感到有必要振作自己的精神时，他总是去附近的医院看看，看到伤员 就可以得到些安慰和鼓舞，因为他们的创伤就是他们英勇作战的标志。而且他的到 来对伤病员也是一个鼓舞，使他们产生斗志，增加信心。况且巴顿的领导和鼓动能 力是一流的，他也自称是美军里最会在别人后面推一把的人。巴顿认为那些伤病员 需要他去帮助减轻伤病的痛苦，增强意志，尽快返回部队参加战斗。前线太需要人 了！ mpanel(1); 巴顿通知军医丹尼尔・富兰克林上校带着40 枚紫心勋章陪同他去后方医院看 望伤病员。 他顺着病床巡视着，并用平易近人的口气与他们交谈：“小伙子，哪儿受伤了？” “胸部，长官。” 为了让整个病房的人听到他那鼓舞士气的话，巴顿提高声音道：“我见到一个 德国兵连脑袋也没有，官方统计，你们已经打死或俘虏德国兵8 万人，但是实际数 字要大得多，战斗结束前起码是这个数字的两倍，最后一仗还等着你们去打呢！快 好起来吧，小伙子！”伤病员们听着他那极富盅惑力的言词，情绪非常激动。第7 集团军最高长官都亲临前线指挥，自己怎么可以待在医院里呢？ 这时，巴顿看到一个已经失去知觉的战士，带着氧气面罩，生命岌岌可危，巴 顿摘下头上的钢盔，单腿跪下，把一枚紫心勋章别在他的枕头上，并默默的说了几 句话，然后站起来立正。病房里的人全都激动得掉下了热泪……。 8 月3 日，战况仍无好转，巴顿索性把司令部挪到了紧靠第1 师的塞拉米。他 和士兵们混在一起，他发现第1 师的情况非常糟糕，他们在两次战役中都首当其冲， 现在变得感情冲动，甚至有些不听指挥。他们对过去的战绩自命不凡，对眼前的逆 境则悲观失望。更使他气愤的是现在前方战事吃紧，人员伤亡大，又得不到补充， 却有越来越多的人因为惧怕打仗而躲在医院里泡病号。巴顿不能容忍这种事情的发 生。 坐在车上的巴顿想着前线发生的事情，情绪非常不好，就像一头受到伤害的狮 子，随时准备扑出去。这时他发现了指示到第十五后送医院方向的路标，便命令司 机把车开到了医院。 巴顿的来访使十五后送医院的官兵非常紧张，巴顿对军容风纪要求非常严格。 他刚一接管第7 集团军，就像刚接管第2 军一样，发布了一道命令，要求部队随时 戴好钢盔和系好绑腿。军医艾伦少校曾经写道：“这项命令在帐篷里是不能执行的， 因为一个医生戴着钢盔就不可能再戴听诊器了，戴着钢盔作手术岂不更可笑！尽管 这样，一个医生从一个帐篷走到另一个帐篷时，也要戴上钢盔。” 幸好十五后送医院的一切都符合巴顿最严格的要求。 巴顿同伤病员们交谈着，并不断鼓舞着他们的士气。巴顿最擅长的是滔滔不绝 的演讲，而且极具煽动性，他从一个帐篷走到另一个帐篷，对每一个人所说的话完 全不同。可以看得出来，巴顿此时的情绪非常不稳定，眼前的伤病员伤痕累累，有 的肉体被撕裂，惨不忍睹。第1 师的情况仍然在他的大脑里盘旋着。 在巴顿正要离开医院时，忽然看到一个小伙子躲在一个角落里，他身上没有缠 绷带，说明他没有受伤。巴顿朝他走去。这是一个长相漂亮的二十四、五岁的士兵， 他正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 “你是怎么回事？”巴顿脸色阴沉地问道。 显然这个士兵已经被吓得够呛了，他小声地且颤抖地回答道：“我、我觉得自 己受不了了。” “什么？受不了了。”巴顿顿时火冒三丈，他怎么能够容忍这种事情发生。他 抑制不住满腔怒火，高声嚷道：“前方士兵正在浴血奋战，后送医院的战士又伤痕 累累，而你却是个逃兵，一个懦夫，军中的败累，简直令人恶心。”边说边用自己 手中的手套抽了他一个耳光，然后拽住他的衣服领子把他扔了出去。 “不要收留这个没有出息的孬种。”他转身对医院的负责人魏斯顿中校嚷道， “审查这个人，马上送回他的部队，马上就去。”魏斯顿中校慌忙命人把这个年轻 士兵架了出去。 实际上，这个可怜的士兵正在发疟疾，他的体温高达39 度，今天实在是该他 倒霉，碰上了愤怒中的巴顿。但是更倒霉的是巴顿，他没有想到在美国因此而引发 了一场声讨巴顿法西斯作风的运动。 8 月4 日，空军豪斯将军派出72 架战斗机，每架都载着几枚500 磅重的炸弹， 轰炸特洛伊那。有力地配合了艾伦将军对特洛伊那的攻击。 6 日，德军撤走。 但是，德军在特洛伊那以东设立了一道道防线。为艾伦第一师的进攻又设立了 层层障碍。此时特拉斯科特将军的第3 师向圣富特罗脊进攻，也毫无进展。 巴顿又把司令部搬到了距前线很近的一片橄榄树林里。敌军的炮弹的爆炸弹片 在司令部上空飞溅着。巴顿在这里策划了一次水陆两栖包抄行动，获得了成功。 巴顿又在策划第二次水陆两栖包抄行动，计划遭到了特拉斯科特的坚决反对， 要求巴顿再给第3 师一天时间。巴顿坚持8 月11 日实施登陆，因为他知道，时间 是夺取胜利的重要因素。 负责计划实施的布莱德雷将军给巴顿打了电话，向他恳求推迟一天登陆。 “不行！不要再踉我争辩了。”巴顿坚决的回答，说完把电话扔到桌子上。他 要到布莱德雷那儿去看看。 行车途中，巴顿心急如焚，一心想尽快赶到布莱德雷那里。可是，当他看到通 往第九十三后送医院的路标时，又控制不住自己，不禁又命人驱车前往了。 巡视又开始了，在医院院长柯里尔的陪同下，巴顿将军从一个帐篷走到另一个 帐篷，从一副担架走到另一副担架。他不断和士兵们交谈着，但少了些往日的诙谐 与幽默。他问候士兵们的病情，并祝贺他们所取得的成绩。当巡视到一副担架前， 他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因为他看担架上的士兵既没戴夹板又没缠绷带。他严厉 地问道：“你是怎么回事？”士兵答道：“我在发烧，长官。”这时，旁边的医生 也过来帮助士兵说话。巴顿正要再说什么，忽然看到另一个士兵夹着香烟，紧张地 站在一旁的出口处。 “你又怎么了？”怒气未消的巴顿转向这个可怜的士兵高声的且严厉地问道。 士兵哆嗦地答道：“我的神经有病。” “什么，神经有病？”巴顿吼道。 士兵开始哭泣，并且回答道：“我的神经有病，我再也忍受不了了，我不想再 打仗了。” “住口！”巴顿伸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我为你感到羞耻，你还好意思说出 口。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伤病员待的地方，你别在这些勇敢的战士面前丢人了。你 要去打仗，明白吗？你要去打仗！”巴顿揪着那个士兵的前襟，恶狠狠地说道。 “你要是不去，我就叫行刑队毙了你这个逃兵。”说着又是一巴掌，打落了这个士 兵的帽子。然后回过头对医院的接收官吼道：“不许收留这个狗东西，让他去打仗， 我不容许我的士兵是胆小鬼、是逃兵。”…… 当巴顿到达布莱德雷的指挥所时，已经平静下来。巴顿再一次强调必须按预定 日期实施登陆计划，说明时间在此次战斗中的重要性，以及此次战斗在整体战役上 的意义。布莱德雷只得服从了。他后来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这时，第3 师特拉斯科特将军又找到集团军副司令凯斯将军，托他向巴顿求情， 要求推迟一天登陆。凯斯将军打来电话：“第3 师不可能赶来支援这次登陆计划。” “登陆按计划进行！”巴顿不容置疑地说。 这时特拉斯科特抢过电话，急切地说道：“这次登陆不能进行，我的部队根本 赶不上来。” “登陆按计划进行。”巴顿只说了这一句话，便把电话挂上了。 巴顿驱车赶往第3 师指挥所，这时已近晚上9 点钟了。 特拉科斯特此时像一只宠中之狮，在地图前走来走去。 巴顿走进来边脱帽边说道：“如果不能按计划进行，我就撤你的职。” “将军，你有这个权力。”特拉科斯特语气生硬地说。 巴顿对他这种态度并不没有生气，特拉斯科特是他的好朋友。巴顿语气缓和地 说：“你害怕打仗吗？” 这句话显然更激怒了特拉斯科特，他反驳道：“你这是在污辱我，如果你认为 我是个胆小鬼的话，那你就错了。你可以撤我的职，但是我要告诉你，你不可能再 找到像我这样的人。” 巴顿感触很深，的确，特拉科斯特一直跟随他，是巴顿的得力助手。巴顿更加 温和地说：“我了解你的能力，但是一场比赛怎么可以随便延期呢？ 来，我们干一杯，为了这次战斗的胜利。”…… 登陆行动按计划实施了，仗打得非常艰难，海军于8 月11 日凌晨4 点开始登 陆，但是陆军的支援部队没有跟上，海军伤亡很大，他们多次呼叫要求援助。无奈， 陆军还在奔涉途中。仗实在难打，从本部用肉眼可以看到前方战场60 毫米的迫击 炮，并听到激烈的枪炮声，可是到达战场却花了7 个小时的时间，并且几乎没有遭 到阻击，在这场战斗中，地形太险恶，这是个大问题。巴顿在本部指挥着这场战斗， 他比前方指挥员还要着急，通讯几次中断，听不到前方的消息，巴顿急得团团转， 晚上10 点恢复联络。告知援军已到。 巴顿如释重负。但是仗打得怎么样？第二天早晨，消息传来，“这次袭击获得 圆满成功。” 巴顿喜出望外，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了。他知道自己是冒了一次险，但是对于整 个战役来说，这还是值得的。 接着他命令部队，直捣敌人老巢――墨西拿。 巴顿的两次两栖水陆突击行动，获得巨大成功。丘吉尔曾以赞美的口气谈到过 此事：“我们从来没有在任何一次进军中，成功地使用过这种海上攻击的策略。然 而，巴顿在西西里两次指挥这种海上侧翼包围，取得重要胜利。 这场战争的胜利在整个战役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最有发言权的英国坎宁安海军上将，谈到此市时说：“许多理论可以证明这种 海陆两栖作战是不合理的，但是事实证明这种战法可以节省许多时间并减少伤亡。 只有陆军将领才能指挥这样的战斗，而海军只能配合。” 由于攻占了墨西拿，巴顿的功绩似乎把两次殴打士兵的事件给粉饰了。 艾森豪威尔授予了他优异服务十字勋章，巴顿身着漂亮且整洁的军装，乘坐着 有三颗银星的指挥车，于1943 年8 月17 日做为征服者，威风的进驻墨西拿。 由于战事频繁，巴顿忙得不可开交，早把在医院里的不愉快事件忘得一干二净。 然而医院却为此事炸开了锅，各种传闻纷纷而来。 该军军医长打了一份报告交给了布莱德雷。布莱德雷在巴顿手下工作，尽管他 很反感巴顿的这种粗暴行为，但他忠于巴顿，而把报告束之高阁了。 然而，还有一份报告却到了集团军群司令亚历山大将军的手里。他有资格调查 此案，但是做为一个英国人，他觉得没有必要参予美国人的事。在一次会议上讨论 这件事时，他对巴顿说：“乔治. 这是你们家里的事。”于是，此案交给了艾森豪 威尔将军。 外界的传闻越来越厉害，并且传到了新闻界。各报记者争相涌入第十五和第九 十三后送医院，当他们确实证明这件事情的真伪时，整个舆论界哗然了。他们强烈 要求巴顿应当受到最高军事法庭的审讯。巴顿的粗暴性格使他做了许多不可理喻的 事，所以，他的这种行为也遭到几乎所有士兵的不满。 在十五后送医院巴顿所打的士兵名叫库尔，他是一个机灵而且比较冷静的士兵， 他不愿此事张扬出去，他同时也劝别人“不要再谈这件事”，尽管当时他确实发着 高烧。他的父亲也是这样说：“我对巴顿将军没有个人成见”。 但是，在九十三后送医院的情况就不同了，被打的士兵是一位来自农村的纯朴 青年，名叫保罗。珍珠港事件前，他就应征参加了正规军，在服役期间，他一直表 现相当出色。只是当他妻子寄来刚出生的孩子照片时，他开始出现急度的紧张病状。 前线精神病专家把他的病情诊断为“忧郁型神经官能症”，并认为他的病可能是由 于他害怕自己死前见不到他的新生孩子所引起的。尤其是每当出现伤亡情况，他的 病情就进一步恶化。并且他对周围受伤的朋友表现出了病态的让人接受不了的关心。 大家不知他将会做出什么样愚蠢的事来，便决定把他送到后送医院，可是保罗不愿 意离开部队，并且请求不要把他送到后方。但是部队还是强制性的把他送到医院。 不幸的是就在他刚被送到医院几分钟后，恰好巴顿将军也临时决定到这里来视察。 当巴顿了解情况后，他对亨利・泰勒说：“我感到很难为情，我希望整个事情 会平息下去。” 可是，这件事并没有随着他的离去而被人忘却，这已经成为人们议论的中心。 在这种情况下，艾森豪威尔感到很为难，他派佩林・朗中校对此事单独进行一 次调查，并强调要严格尊重事实，调查材料直接交给他。然后，他把几名大将请到 他的办公室说：“这件事现在很不乐观，新闻界急于报道此事，他们要求送乔治到 军事法庭受审，这些都严重影响了乔治的声望。但我认为正是他的紧张情绪和容易 冲动的性格，使得他在动荡不定的局势中成为一名杰出的军事将领。目前情况下， 我们需要像他这样具有一往无前精神的指挥官。他对士兵要求越严，就越能保全这 些士兵的生命。他始终要求部队不知疲倦地使出最后一点力量，因此，我认为为了 迎接欧洲战场的各大战役，我们要尽可能地保全他。” 艾森豪威尔恳求记者们不要在新闻媒界上宣传此事。其他一些将军也提出相同 请求。记者们被这种真诚的态度以及部队对巴顿的殷切需要所感动，他们同意对此 事不做宣传。 艾森豪威尔想自己私下里解决这件事。他于8 月17 日给已顿写了封信，狠狠 地责骂了他，并命令他去向那两个士兵道歉，向后送医院的所有人员道歉，还要向 整个第7 集团军道歉。其实艾森豪威尔也顾虑重重，对巴顿这样傲气冲天的将军来 说，有可能宁愿辞职也不肯低头。巴顿接到信后，29 日给艾森豪威尔写了回信， 承认了自己的鲁莽冲动，但却很委婉地为自己的行为进行了辩解。 信中这样写道，“感谢你以个人名义写信给我，感谢你对我的关心与爱护。这 件事引起你的不快，我感到十分惭愧。当时我只是想使他们清醒过来。 让他们知道一个战士、一个男子汉应该做什么，一战期间，我的一个朋友也是 患了神经错乱病，几年后他自杀了。医生说，如果在得病初期，及时予以有利的制 止，病人很可能会恢复常态。我便幼稚地使用了这种鲁莽的方法，并且认为自己是 帮助了他。可却事与愿违，造成了今天这种情况，我无地自容。” 在回信之前，也就是8 月22 日，刚接到艾森豪威尔写来的信后，巴顿便把有 关人员集合到前意大利国王玉宫里自己的办公室内，举行了道歉仪式。 被召集的人万分惊讶，他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立正站在那里。屋子里一片寂 静，巴顿威严地坐在椅子上，他开口说了后：“大家不要再猜为什么被集合在这里， 我只是觉得有必要做些解释：做为一个指挥官，我希望我的每一位士兵都是勇敢的 人，我要让他们振作起来，这样才能打赢这场战争，否则，就会被敌人打死。我的 一个战友就是因为精神一度消沉而自杀的。我认为如果给他一记耳光能够使他清醒 并振作起来的后，他可能就会免于一死。希望大家能理解一个指挥官的心情，并且 希望大家忘掉这件不愉快的事。” 过后不久，巴顿出席了欢迎红十字会会长诺曼的集会，这是事件发生以后他第 一次公开露面，他知道士兵中间流传着许多关于他的传闻。 诺曼讲完话后，请巴顿讲话。士兵们望着他，不知道巴顿该如何应付这种场面。 巴顿穿着整洁的军服，笔直地站在台上，脸色阴沉地说：“我想我还是应该站在这 里，让你们看看，我是不是像你们想象中的那样一个混蛋。” 完全出人意料，待士兵反应过来后，欢呼声几乎要掀掉房顶。 看起来，这件事似乎已经了结了。 然而，事隔不久，也就是1943 年11 月21 日，一名新闻记者违背了协定， 在一次星期日广播节目中，向全国公开了此事，并捕风捉影，加以夸张。这就像一 颗炸弹，震惊了全国上下。 又一次声讨巴顿的高潮掀起了。 国会议员们不断收到愤怒者的来信，他们要求惩办暴君乔治・巴顿。 “我要求对乔治・巴顿的行为做一次调查。” “应该把巴顿赶出军队，一个如此不能控制自己的指挥官，指挥一个连队也不 配，更不用说指挥一个集团军了。” “我请求对巴顿将军的事件进行调查，这些可怜的孩子是美国士兵，而不是德 国士兵。如果让我们的士兵受虐待的话，那就把希特勒请来让他干吧！” “不易动怒的人胜于强者，善于控制自己的人才能夺取城堡。” 更有甚者，有人要求把巴顿派往西海岸的日本人收容中心。“让他去打那些小 日本的耳光吧！” 这次声讨中，还涉及到艾森豪威尔将军，许多人认为他在有意捂住事件的真相， 为巴顿护短。 无奈，盟军最高司令部为了澄清事实，先后举行了两次记者招待会，回答并解 释有些甚至故意是刁难的问题。尽管如此，还是不能彻底解决耳光事件，人们依然 热衷于此事。事情越闹越大，甚至引起了白宫的注意。在国会议员们的督促下，负 责此事的陆军部长史汀生要求马歇尔将军下令由艾森豪威尔直接提交一份全面报告。 艾森豪威尔详细的汇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及日后造成的影响。最后，他这样 写道：“巴顿对两名士兵的做法是错误的，应当受到严厉的批评。但应当承认，在 西西里战役中，巴顿是攻打墨西拿战斗中的功臣。他绝对不能容忍士兵以任何借口 逃离战场，这样部队才得以迅速前进，并取得重大胜利。 作为一个集团军的指挥官具有忠诚、勇敢和一往无前的精神是非常重要的。 而且，现在巴顿每次在部队公开露面时，都受到士兵的雷鸣般的掌声欢迎。” 显然，艾森豪威尔偏向于巴顿，因为他知道像巴顿这样的猛将不可多得。 在这期间，巴顿在西西里无所事事，上级安排他到各个战区走走转转，本来他 有希望去意大利指挥第5 集团军，现在因为殴打士兵而希望破灭了。 但是，不管怎佯，巴顿已引起敌人的恐慌，敌人把他当成战场上最危险的对手。 巴顿带着十几名参谋人员到各地游览，引得敌人跟着他团团转，巴顿不管在什么地 方出现，都会引起德国人的狂热备战，这也是上级的用意所在。 巴顿一直没有得到国会的谅解。他在这段时间的态度是保持沉默。 1944 年元月1 日，巴顿收到了解除他第7 集团军司令的命令。这对第7 集团 军来说，无疑是个巨大损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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