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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新四军:敌后游击健儿 赣州,这个位于章江和贡江汇合处的江西省第二大城市,10 年内战时期充当 了国民党“围剿”中央红军的桥头堡。1937 年8 月下旬,国民党的赣川市党部却 戏剧般地接待起一个红军游击队的头面人物来了。 代表红军游击队前来谈判的,是大名鼎鼎的陈毅将军。 陈毅,这个高大的四川汉子,早年到法国搞过勤工俭学。1927 年,在革命最 低潮的时候,他和周恩来、刘伯承、朱德、贺龙、叶挺等人一道发动了南昌起义, 向国民党打响了第一枪。南昌起义失败后,他和朱德一道,把部队带上了井冈山, 与毛泽东率领的秋收起义队伍会师。红4 方面军建立以来,他一直是红军的主要领 导人之一。1934 年秋,第5 次反“围剿”失败,红军被迫战略转移。陈毅和少数 干部奉命留下,在赣粤边的油山打了整整3 年的游击战。和他一起打游击的,还有 项英、李乐天、杨尚奎、陈丕显等人。这样的小游击部队,分散在南方8 省的14 个地区仍红军到达陕北,特别是“西安事变”后,形势急转直下。昔日的敌对双古 国共两党,再度出现合作,不久前,国民党军队还在“围剿”游击队;没多久,陈 毅将军就成了国民党请来谈判的座上客了。 酒席宴前,那些国民党党棍多次问陈毅,下山后有什么感想。陈毅说: “没有什么感想,只有一点不舒服。在井冈山的时期,你们出赏格买我的头, 花红是两千,到了中央革命根据地的时期,花红涨价了,涨到了五万。红军主力长 征以后,我退到油山打游击,你们的花红一下子从五万跌到二百,你们出二百就想 买我的这颗头,太瞧不起人了。”这帮国民党党棍个个面面相觑,一个劲地连声说 :“对不起,对不起。”谈判中,尽管国民党当局玩弄各种花招,一会儿造谣说陈 毅己向他们投降,一会儿又派来叛徒游说,但最终都没达到目的。国共双方只得就 共同抗日达成协议。 这样的谈判,在闽、粤、湘、赣、鄂等地都有过。 1937 年10 月2 日,国共两党谈判达成协议,将南方8 省的红军游击队改编 为国民革命军新编第4 军。一开始,国民党提出要让陈诚或张发奎当军长,遭到共 方拒绝。10 月5 日,南京政府正式任命叶挺为军长。 叶挺将军是一员虎将。他当过孙中山先生的卫队团营长。北伐战争中,他率领 的4 军独立团所向无敌,在湖北汀泗桥和贺胜桥两次战役中,一举击溃军阀吴佩罕 的主力,获得“北伐名将”的美名,他所在的第4 军被称为“铁军”。1927 年, 他参加领导南昌起义。年底又和张太雷、叶剑英等人领导了广州起义。两次起义失 败后,叶挺离开了红军,隐居干澳门。 虽说离开了红军,叶挺依然忧国忧民。“9 ・18”以后,叶挺为祖国的前途、 民族的存亡深为焦虑。 共产党没有忘记叶挺。1937 年,中共中央请他出任南方红军游击队整编后的 领导,他心里无比激动。他有个愿望,这支新编的队伍一定要保持北伐4 军的“铁 军”声誉,保持井冈山“红4 军”的传统。所以,南方游击队改编后的番号,叶挺 特地建议叫做新编第4 军。 12 月,叶挺到了延安,毛泽东会见了他,向他详细介绍了国内外形势,解释 了抗日战争时期党的路线、方针、政策。 毛泽东亲自陪同他参观延安的抗日军政大学和中共中央党校。在党校的欢迎会 上,毛泽东致词:“我们今天为什么欢迎叶军长呢?因为他是大革命时代的北伐名 将,因为他愿意担任我们新四军的军长,因为他赞成我们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 策,所以我们欢迎他。”在热烈的掌声中,叶挺激动他说:“同志们欢迎我,实在 不敢当。革命好比爬山,许多同志不怕山高,不怕路难,一直向前走,我有一段爬 到半山腰又折回来了,现在又跟上来。今后,一定遵照党所指示的道路走,在党和 毛主席的正确领导下,坚持抗战到底。”铿锵有力的誓言,表达了叶挺的心声。从 这天直到他光荣殉职,他始终不渝地实践着自己的誓言。 1938 年:月,新四军军部在武汉筹备就绪。1 月6 日,新四军在南昌正式宣 布成立,叶挺为军长,项英为副军长,下设4 个支队,总共一万多人。3 个月内, 千里之外分散各个山头的各路游击健儿,都汇集到了皖南和皖中。 一开始,日军并不把新四军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国民党几百万装备精良的 正规军都不战而逃,区区共产党游击队又何足挂齿呢?国民党官兵也讥笑新四军, 说是人数这么少,装备这样差,到敌后必败无疑。老百姓也为新四军担忧:可怜的 新四军,无衣无食还管打仗? 卫岗一战,新四军显示的威风使人刮目相看。 卫岗在镇江到句容的公路线上,离镇江不到20 公里。镇江是江苏一个重镇, 也是日军在江南重点防守的水陆码头。卫岗在他们看来是个十分安全的地方。 1938 年6 月17 日,刚从皖南东进不久的新四军一支队的先遣队,在粟裕率 领下冒雨夜行军赶到了卫岗,预先在公路两侧设下了埋伏。 日军过来了。几十名日军在少佐土井、大尉梅泽等军曹的率领下,分乘5 辆军 车沿着公路开过来。他们进入伏击圈后,枪声顿时大作。新四军跃上公路,用自己 手中的刺刀与日军厮杀起来。5 辆汽车当场被炸毁,日军死伤达数十名。 镇江守敌得到消息后,连忙调来上千名日军,还有好几辆坦克、大炮甚至还有 3 架飞机助战。当他们赶到卫岗时,除了正在燃烧的汽车和一堆尸体外,什么也没 有了。 mpanel(1); 卫岗伏击战是新四军进江甫后的第一仗。这对日军来说,犹如发生了一次强地 震。捷报传来,1 支队司令员陈毅十分兴奋,特为卫岗初战赋诗一首: 弯弓射日到江南,终夜喧呼敌胆寒。 镇江城下初遭遇,脱手斩得小楼兰。 6 月的江南,雨水频仍,俗称黄梅天。初夏中的湿热,给人以闷热感。6 月24 日,东进途中的一支新四军突击队,踏着雨后的泥泞,一步一滑地走在洒满迷蒙月 色的田问小路上。偶尔可以看到村舍里稀落的灯光,听到几声狗吠声。 午夜,他们到达沪宁铁路上一个小站――浒墅关车站附近。这是日军在沪宁线 中段的一个重要据点。 突击队悄悄地摸进车站,先用隐蔽动作悄悄地干掉敌哨兵,接着便摸到日军的 兵房。里面,敌人正在酣睡。突击队冲上去,一颗颗手榴弹扔进屋里。 “轰!轰!”几声爆炸,敌军乱作一团,没死没伤剩下的那些都拼命往外跑。 屋外,机枪、步枪已封死兵房。接着,兵屋起火烧起来。 这时,离车站不远的铁路桥方向传开一声巨响,铁路桥被炸毁了,熊熊烈焰映 红了半边天。3 个小时不到,战斗就告结束。 袭击浒墅关车站,造成沪宁铁路停车近3 天。为此,上海、香港等地报刊都作 了披露,影响极大。 黄浦江东岸的青浦,隐蔽着一支新四军。 10 月的一天,数百名日伪军到青浦一带“扫荡”,不觉间接近了我军阵地。 率队的叶飞一声令下:“打!”分成两路的新四军和当地民兵武装立即出击,日伪 军搞不清突然冒出来的新四军有多少,赶紧调头拼命往回跑。 他们逃窜的方向是虹桥机场。支队长廖政国立即率一支部队咬住敌人,紧追不 放,一口气追了60 多里。 眼看天黑了,虹桥机场就在眼前。他们把守卫机场大门的伪警察和办事人员关 进一问屋子,加上锁,然后冲进了机场,只见4 架飞机停在机坪上。 机场周围的日军碉堡发现苗头不对,赶紧把探照灯全部打开,并开枪射击。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我们的战士个个都是好样的。只见他们迅速打开了汽油桶, 把汽油浇到飞机上,再把一支支火把扔上去。顿时火光冲天,4 架飞机全部燃烧起 来。待敌军大部队赶来,我军早撤离了。 第二天,上海《导报》、《译报》、《密勒氏评论报》等中外文报刊都作了报 道另)起了国际上的注意。 官陡门是芜湖近郊日军机场附近一个据点,地形险要。它的周围都是河汉,大 约50 米宽,而且极深,不能徒涉。原先几条道路全被破坏,只有架设木板才能通 过,并且设有3 层铁丝网和其他障碍物,铁丝网内又筑有掩蔽的战壕。据点有伪军 200 多人,周围据点还有1000 多名日军。 1939 年1 月一天黄昏,粟裕率领新四军一支部队,从70 里外渡河准备对它 突然袭击。先头部队分两路,一路在据点前边掩蔽,另一路从据点背后进去。当他 们摸到离据点30 米处,对方发现了,连声问:“哪个?哪个?”霎时,机枪、驳 壳枪齐发,就像爆竹店失了火一样。前边那路新四军一听枪声,知道里面已经交上 火了,立即冲破铁丝网杀了进去。作预备的第2 梯队迅速地赶上来控制了交通要道, 并迅速占领了伪军司令部。 战斗只用了8 分钟时间,打扫战场也不过20 分钟。在这不到半个小时的战斗 中,俘虏敌军57 人,缴步枪60 余支、短枪10 多支、机枪4 挺和大量弹药,附 近日军赶到时,新四军已安全撤离了。 也许有些人会说,新四军只能打一些小规模的游击战,打不了大规模的阵地战。 1939 年,陈毅司令员接受记者采访时说过:“我们没有被敌人赶出苏南,这一点 是可以告慰国人的,倘若今天有人以我们不能打一个象台儿庄一样的胜仗来责备我 们,这是过分的。”几百万人的国民党军队在苏南都站不住,一万多人的新四军能 站稳苏南,这不是一个重大胜利吗? 究竟是新四军会打仗,还是国民党会打仗呢? 1939 年元旦,国民党第3 战区前敌总指挥冷欣所部捉到1 个日本俘虏,冷欣 要陈毅司令员也去看看,同去的还有不少国民党军官。介绍那些国民党军官时,日 本俘虏十分冷淡,没任何表示。当介绍到陈司令员时,俘虏立即来了一个90 度的 鞠躬。翻译间他为什么对陈司令特别尊敬时,他说:“新四军会打仗。”那些在场 的国民党军官脸上都热辣辣的。 -------- 泉石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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