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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四渡赤水跳出“牛阵” 黔北道上二将骂娘 -------------------------------------------------------------------------------- 话说中央红军在川南古蔺山区隐蔽集结数天之后,眼看蒋介石在黔的主力纷纷北渡赤 水,“牛鼻子”牵了过来,毛泽东抓住敌人“欲围未成”之机,出敌不意,挥师东进,四渡 赤水。3月22日,1军团在林滩,3军团在太平渡,9军团在二郎滩,军委纵队在九溪 口,5军团为后卫,一天一夜之间,全部渡过了赤水河,再次进入黔北。 中央红军突然东渡,在重庆的陈诚倒是懵对了,“西窜多少,自然东窜多少了。”但在 现场的薛岳、吴奇伟、周浑元、孙渡、王家烈等,却叫“朱、毛的古怪战术”弄懵了。他们 都已发现“窜匪”东窜,军情要紧,也都上报了“渝辕”;但是,谁也不能明了“敌之回 窜”,不敢回答“究竟回窜多少”。在金沙前敌指挥所,薛岳召集诸将领分析敌情,他发问 说:“这朱、毛是怎么了,是在茅台喝酒喝疯了不成?他们怎么又回窜了……”吴奇伟说: “是啊,他们由遵义地区北进叙、古,意在寻路北渡长江,镇龙山一仗,对他们来说,实际 上是一个胜仗,是说不上受阻的,他们却又掉头东窜,实在令人费解。”周浑元说:“因 此,窜匪究竟回窜多少,主力尚在何处,不可大意。”小诸葛孙渡也认为,“共匪素用曲线 行动。此行东窜,是其主力东窜,抑以一部东窜,而主力仍西窜,实难料定。”薛岳问王家 烈的看法,败军之将,神情惶然,无言以对。薛岳最后说:“各位言之有理,我薛兵团在江 西是上过赣匪‘诱敌深入’的当的,贸然分兵东追,只怕是在两个方向上均遭不测。”前敌 总指挥怕上当,22日下午,他还是在敌情通报中作如下分析:“匪由茅台渡河后,分两路 西窜,一路经大村、鱼岔河、镇龙山;一路经石宝寨、铁厂、锅厂坪。其大部尚在镇龙山、 铁厂。”龙云根据他的通报,当天数电各路纵队,再次重申“聚歼该匪于叙、蔺以南,赤水 河以西,毕节、仁怀以北地区。”直到26日,当红军已经进入遵义、仁怀之间的地区,薛 岳还在说:“窜匪西窜成份居多”,并令他的后方辎重物资继续源源北运,形成敌我相向对 进的局面。 蒋介石是3月24日飞抵贵阳的。随行的除夫人宋美龄、私人顾问端纳、侍从室主任宴 道刚外,还有陈诚、何成浚、顾祝同、吴稚辉、陈布雷等一帮高级军政人物。蒋介石走下飞 机,机场上冷冷清清,除薛岳驻贵阳司令部的一位副官处长前来领路外,不见一个当地官 员。宋美龄脸有惊异:“大令,这是怎么回事咯?”蒋介石宽慰道:“剿共要紧,剿共要 紧,想必他们都在前线忙着布兵堵截东窜之匪……” 两军相战,理解对方行动的企图是极要紧的。蒋介石住进薛岳驻贵阳司令部,得知各纵 队都还在原地观望未动,好不气恼!第二天一觉醒来,便要陈诚亲自电话传他的命令:“各 路纵队从速掉头尾追东窜之敌,不得有误”。谁知,哪一路也不痛快!薛岳在电话上说: “辞修兄,敌情不明呀,似不宜擅举!”孙渡根本就不想动,跟陈诚说:“我们才奔袭了5 00里,粮草供应还没有跟上来。再说,我从这里回滇、黔边,不是还要近一点吗?”王家 烈则干脆说:“我还回黔北去挨打吗?我得靠近薛兵团啊……”只有周浑元有些积极性,他 在陈诚说话的口气里,得知他将取代薛岳代行2路军前敌总指挥,惊喜之下,当即表示“尽 快掉头”。 “牛”大掉头难。黔北战场一时出现相对的平静。 毛泽东突然挥兵东进的“诡计”,敌人不理解,自己队伍中也有不理解的。在自己人 中,不只是基层干部战士有不理解的,在高级指挥员中也有不理解的。作为红军的高级指挥 员,他们懂得运动战是怎么回事,却从来没有经历过“四渡赤水”这样大的运动;他们懂得 在敌强我弱的情势下必须避强击弱,却难以接受眼前这样地在强敌丛中驰骋纵横;他们了解 中国革命战争的道路是漫长的,但对入黔以来一再放弃根据地的打算,如此毫不停顿地走下 去,却又疑虑重重。因为不理解,也就有些不满情绪。这种不满情绪,三渡以后便有了苗 头。一渡好说,有个北渡长江同4方面军会合的前景在吸引着全军上下;二渡也值得,深入 黔北打了个转移以来的大胜仗――遵义战役。三渡四渡是怎么回事?实在令人琢磨不透。 这一天,彭德怀和林彪走到一起了。近来,两个人的情绪都不高。林彪前些日子同聂荣 臻提出打打鼓新场的建议,没有被采纳,接着要他指挥鲁班场战斗,结果又没有打下来,心 里早有几分抱怨。他满以为三渡赤水以后,在川南打上一两个漂亮仗,消消心里的怨气,谁 知才踏上川南地界,又奉命掉头东进了,心里的怨气反倒增加了一分。彭德怀在遵义战役 后,3军团伤亡最大,那时他就想,是不是还是黎平会议曾经议决过的,以遵义为中心建立 新的根据地?他听说毛泽东正在同遵义上届革委会的委员们谈恢复遵义革委会的问题,心里 很高兴,“很好,川北,黔北,湘鄂西,恰成三角态势;红军一当积蓄力量,便可问鼎中 原!”谁知没听到什么结果,部队又出发了。三渡以后,没有什么名党,忽又掉头东进,东 进不两天,又折转南下,他实在弄不明白是要往哪里去。心里正憋着,昨天晚上,遵义战役 负伤留下的几个原3军团的战士,从白区冒着危险逃了出来找到他,一个个有的手断了,有 的脚断了,伤口还血淋淋的,都哭脸抹泪的要跟部队走,说是“好多伤员没能活下来,把老 百姓也连累得家破人亡!”从社会底层走出来的、打过大枪的军团长,没有办法带上断手断 脚的,也没有时间来安置他们。他心里该有多难过,多么焦急…… mpanel(1);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主力军团的军团长,便你一句我一句地牢骚起来了。 林彪说:“娘的,我就不明白,为什么老走弓背,不走弓弦?” 彭德怀说:“什么弓背弓弦呀,我看是麻花,走麻花!” 林彪说:“说得对,麻花,作到地图上就是麻花!” 彭德怀说:“林老弟,我看啦,凭地图打仗不行,在担架上打仗也未必行哩。秀才们放 个屁,当兵的跑断腿。这样走下去何时是个头啊!” 林彪说:“本人有同感。就说10天前吧,我说要打打鼓新场,他们不同意,说我和聂 荣臻只及一点,不及其余,硬要我去啃骨头,结果啃掉了几百人。” 彭德怀说:“要我说,打鼓新场不该打,鲁班场也未必该打。我就是希望能停下来,搞 搞根据地再说。黎平会议说到黔北搞根据地,后来又说到川黔边搞根据地,光是屁响不闻屁 臭。你晓得我们甩掉的那些伤员是怎么遭罪的,又是怎么害人的吗?” 林彪说:“是呀,没有根据地,傅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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