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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沱沱河战斗   盼呀盼,这一天终于盼到。四月上旬,我们又出发前进。进军到唐古拉山的坨 坨河一带接到战情,我们一营立即奔赴战区。因汽车无法通行,部队只能徒步前进。 高山峻岭山连着山,有时好不容易有一段平地吧,又是一墩又硬又滑的梭草,踩在 上面不时被滑下去,一脚滑下去不是脚脖子深的沙子就是到膝深的沼泽地,真是深 一脚浅一脚。最难受的是空气不够用,一使劲胸口憋得慌,嗓子里像喝了烟叶子水, 让人既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但我们没有被眼前的严峻环境吓住,我们士气高昂, 艰辛跋涉,每一步所付出的力量远比内地大好几倍。   翻了两座不太高也不太陡的山,但是很难爬。一毛不长,全是黑乎乎的烂石头, 表面是豆粒大的石粒子,踩上去咕噜滑回来半步。一会儿“通”一声你掉了链子, 一会儿他“通”的一声趴下了。我们班长气的嘴里只骂“日妈的”,还说:“当年 孙悟空咋个没走这里,他要开个道儿老子还能借个光,日妈的”。   唐古拉山的四月份还处于“凉快”季节,每次休息十来分钟起来,都感觉像从 冰窖里出来一样。大小河过了两个还是三个记不清了,都是晚上趟的。水浅的问题 不大,深点的可就不好受了,但是使命迫使你必需毫不犹豫地趟过去。河水不超过 大腿深还行,一旦过了小腹就特别难受,整个小腹就硬成一块了,睾丸可能怕凉直 往上顶,而且过后老半天还不愿意下来回原位,让人痛苦的无法忍受,只能咬紧牙 关拼意志。   战地到,各分队分散前进,步谈机、电台话务员不时传达着首长的命令。一会 的功夫,部队半卷形状地翻过一高地,我们形成半月牙式形状从上往下压。正面对 方也是一个山头,他们虽是阳坡但比我们矮许多,而且背后是一座大山,进入的口 被我们堵上了,也就是说他没有退路。他们越往前走也就是越离我们近,是自投罗 网。   对方黑压压、乱糟糟占地一平方公里多,人、马、牦牛混在一起,开始难分辨, 距离拉近了可具体分辨出人和牲畜,而且还有妇女、小孩。怪了,匪徒怎么会拖儿 带女上战场?这一点当时我是不解的。根据政策和我们这支部队前些年在甘南平叛 的经验,一般情况下是先不开枪的,尤其是第一抢。我们开始向他们喊话,令其放 下武器争取宽大处理,同时散发传单。但敌人置若罔闻,小山头火力点向我们打了 一阵子排子枪。可能敌方的情况还没有全部搞清楚、老少男女人员复杂等原因,首 长还是没有下达还击的命令。   第一阵排枪过后,枪声就稀了一些。突然,我们脚下“卟、卟”了五六下,子 弹像爆豆一样在腿下乱串。怪了,我们就上半身只暴露了一截,而且才五六个人, 目标又不大,按理他们是观察不到的,敌人怎么会看见呢?这时,班长头戴耳机正 和部队联络,“哧儿”一声,一颗子弹打穿老兄的行军水壶后又在他面前掀起了一 股子石粒,还吧把电台底壳干了一个坑。气的班长一边“呸呸”地吐嘴里的沙石一 边发火“给老子,老子没得生气你倒先开枪了,日妈的!”一发现行军水壶斜着被 穿了一个眼儿,气的不知该说啥“刚发的,新的、新的,等倒起、等倒起,二天叫 你龟儿子娃娃不陪才怪,日妈的!”我下意识发现我手里柱的红旗,本来作用是招 示队伍提神和让个连队知道指挥所所在位置,而现在起了副作用招致敌人向我们开 枪。我随即把红旗平放卷起,同时提醒首长当即通知各分队战士,把帽子上戴的深 蓝色防雪盲风镜统统调到脑后,以免成为敌人瞄准的目标。   本来匪徒的步枪很落后,“老筒子”加“三八盖”,但加了两条叉子。叉子是 用两根羚羊角固定在枪身前半部分,往地下一杵可起稳定枪身的作用,能提高枪的 准确率,尤其是射击固定目标有一定的准确率,但活动目标他们往往就没辙了。后 来,我们凡是发现敌人有插叉子枪的动作,也就以移动来对付他们。果不然,收了 红旗后敌人失去目标,我们也再没被子弹干扰。   敌人营盘里乱套了,大群里人和牲畜声交杂亦可听见。虽然正面向我方阵地蠕 动着,但有点就地打圈圈的样子,可能他们有督战什么的,害怕但又必须得往前走。 我方已喊话多时,我们的传单也都撒向了敌群,但一切无济于事,敌人继续向我方 扑来。看来敌人还有“战术”呢,后面一溜儿不到十人的叉子枪手在山梁上压阵 “掩护”、督战,大群名副其实的人马还加牦牛“冲锋”,最前头只有四五个亡命 徒双手抱着老筒子步枪不时乱放,像是对天上开的,可能人家兴这一手,我想主要 起造气氛领头作用。   从原来的千米距离直到百米之内,再近到了五十米左右。好么,“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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