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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战略 第 12 章 克里姆林宫――严密的控制和全面的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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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姆林宫――严密的控制和全面的渗透 苏联帮助阿富汗发动“四月革命”成功后,其面临的问题是如何将阿富汗完全 控制和掌握在手中,巩固这一南下印度洋的通道。为此,克里姆林宫的决策者们决 定吸取以往的经验教训,不惜一切代价,对阿富汗实施全方位控制。 首先,苏联面临的问题是使塔拉基政府得到国际上的承认。阿富汗“四月革命” 以后,国际舆论普遍认为有苏联的背景,因而各国在承认塔拉基政府问题上迟迟未 表态。针对这种情况,苏联第一个承认了塔拉基政府,尔后便积极为塔拉基政府寻 求国际承认和支持。一方面,苏利用宣传工具大力宣传阿富汗“四月革命”,称 “阿富汗已由一个封建国家变为一个民主国家”;一方面则对各国开展外交活动, 劝说各国承认塔拉基政府。 在使塔拉基政府得到绝大多数国家的承认以后,苏便开始了对阿富汗的全面 “苏化”工作。 在党的建设方面,苏联为使阿富汗人民民主党变成彻头彻尾的共产党,除促使 塔拉基按照苏联共产党的模式建立起各级基层组织外,重点是为阿富汗人民民主党 党员进行社会主义教育,从思想上“赤化”他们。1979年9 月4 日,苏共中央就此 曾做出如下决定:“责成国际列宁学校办公室根据国际列宁学校现有教学计划。大 纲和教材,结合阿富汗方面的情况为阿富汗人民民主党中央党校编写教学计划和5 门主要课程(《科学社会主义的哲学基础》。《经济理论问题:帝国主义和社会主 义》、《社会主义建设的历史经验》、《世界革命运动的理论和实践》、《社会心 理学和宣传的基础》)的大纲,并组织人把上述教学计划、大纲和教材译成达里语。 鉴于在阿富汗社会政治书籍奇缺,法尔西语的书籍可每种规定印数300 份。可 委托苏联国家出版、印刷和书籍发行委员会规定印数。 为了帮助阿富汗人民民主党中央党校组织教学,可于今年9 月派苏联社会科学 教师和达里语及普什图语翻译去阿富汗,期限为1 年。为回答组织党校教学的实际 问题,最好派1 名国际列宁学校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去喀布尔市,期限为2 个月。 可委托国际列宁学校办公室和苏共中央国外干部和出国工作部解决选拔苏联教 师和翻译及办理去阿富汗的手续问题。鉴于选拔达里语和普什图语翻译有困难,在 第一阶段最好让现在喀布尔市的几名国防部的翻译担任党校的翻译。 出差教师的物质待遇可定为一级顾问待遇,翻译的待遇定为苏联驻阿富汗民主 共和国大使馆二秘一级的待遇。教师、翻译和国际列宁学校办公室代表出差去阿富 汗民主共和国的费用,可记在党的预算后备金项下。 关于阿富汗民主共和国总理阿明在致苏共中央政治局的信中所说的在喀布尔市 建立阿富汗人民民主党中央高级党校的请求,可在国际列宁学校所派代表同在阿富 汗人民民主党中央的苏联顾问研究以后再决定。” 在文化教育方面,苏联大量为阿富汗培养人材。在达乌德执政时期,苏联每年 接收40名阿富汗留学生,但在塔拉基上台后,苏在1978年将阿富汗留学生的名额增 至500 多名。自1979年起,苏决定每年接收1500名阿富汗留学生。1979年5 月30日, 苏联高等和中等专业教育部长叶留金率代表团访问阿富汗,同阿富汗总统塔拉基就 苏为阿培养人材问题进行了如下会谈:塔拉基:苏联和阿富汗在各领域的合作都异 常活跃,规模也很大,高等教育领域完全属于上述情况之列。 阿富汗非常需要受过高等教育的工作人员,他们应该在新社会的建设中起特别 重要的作用。以苏联高等教育部长为首的代表团访问阿富汗证明苏联领导人对阿富 汗的发展极为关注,代表团所进行的工作使我们对未来充满希望。在不久的将来, 苏联将为阿富汗国民经济各部门培养出高度熟练的本国专业干部。 叶留金说:苏共中央和苏联政府在对阿富汗的政策中都以伟大列宁的教导为出 发点。苏联坚持列宁主义路线,始终不渝地奉行同阿富汗发展友好合作关系的政策。 在四月革命创造的新条件下,苏联同阿富汗的关系提高到一个新的、更高的水平。 苏联方面意识到培养干部问题对阿富汗的重要性,准备从今年起在五年期间每年接 收1500名阿富汗大学生,目前两国已就有关协定所涉及的具体问题达成协议。苏联 不仅将对他们进行职业教育,而且进行必要的社会政治教育。为社会发展服务的高 等教育已成为一种决定社会顺利向既定目标前进的力量,像其他事业一样,苏联在 发展高等教育的事业中以列宁的教导为出发点。 塔拉基:阿富汗对苏联人为在阿富汗培养大批受过高等教育的专家所作的一切 非常感激。这里应该提到的是理工学院,该学院可以称得上是苏阿合作的典范,从 这里培养出了不少在阿富汗国民经济各部门工作的好专家。我们相信,理工学院的 毕业生像在苏联学习的阿富汗人一样,都会成为对社会经济发展非常有用的人材。 为了加强对阿富汗的文化渗透,苏联认为只靠在苏联为阿培养人材还远远不够, 必须在阿富汗设立阵地。 1978年10月10日,苏共中央决定,在喀布尔修建苏联文化中心(苏联文化宫)。 据此,苏联对外友好和文化协会同阿富汗政府进行了谈判。阿富汗同意无偿向苏联 提供有关地段,期限为99年。1979年10月29日,苏联部长会议做出决定,授权苏联 外交部同阿富汗政府签订有关议定书。苏联拟定的议定书有如下内容:苏维埃社会 主义共和国联盟政府和阿富汗民主共和国政府审议了原则上达成的在喀布尔市建苏 联文化中心的协议内容,同意签订以下协议:第一条、阿富汗方面在喀布尔市的纳 赫尔一达尔桑区无偿向苏联方面提供地段建苏联文化中心大楼及设施(以下称苏联 科学文化宫),期限99年。地段的准确边界见喀布尔市政府正式确认的并附在本协 议之后的平面图。 第二条、除按喀布尔市规定的统一价格交纳提供的服务(公用服务、水、电等) 费用外,阿富汗政府方面对第一条提到的地段以及在地段上建的楼房和设施不征收 其他任何税费。 第三条、遵照阿富汗民主共和国调节在喀布尔市建设文化设施问题的法规,苏 联方面有权立即开始在本议定书第一条所指的地段上建筑楼房和设施。 苏联方面建筑需要可派自己的专家前来参加修建工作。 建筑工人可从阿富汗公民中雇用。 第四条、阿富汗方面准许进口建筑苏联科学文化宫的楼房和设施必需的材料和 设备,不征收任何关税和其他国家税。 第五条、苏联方面在本协议第一条中所指的地段上建筑的楼房和设施是苏联的 财产。 未经阿富汗方面同意,苏联方面不得出让地段或地段的一部分以及在地段上建 的楼房和设施。 如果在99年期满以前苏联放弃使用该地段,或99年期满时不给予苏联方面延期 使用权,那么,对苏联方面造成的可能的损失,阿富汗方面不承担责任。 第六条、阿富汗方面保证根据本国法律办理确认无偿向苏联方面提供本议定书 第一条提到的地段的手续以及在地段上所建楼房和设施归苏联所有的产权手续。 第七条、建筑楼房和平整地段由苏联方面实施,亦可将根据阿富汗民主共和国 的法律聘请阿富汗民主共和国或第三国的建筑公司和建筑团体。 第八条、苏联方面使用议定书第一条所指的地段的权利,并不是说在不通知阿 富汗方面的情况下苏联就有权在地段上开采某种矿藏,但这时阿富汗方面要同苏联 方面研究以后如何使用地段、楼房和设施或给苏联方面以相应的补偿。 第九条、阿富汗方面将大力协助苏联方面解决本议定书中的问题。 第十条、本议定书自签字之日起生效,议定书一式两份,用俄文和达里文书就, 两种文本具有同等效力。 在意识形态方面,苏共中央认为,为了牢固地控制阿富汗,必须让共产主义思 想在阿富汗扎根,使阿富汗在意识形态领域同苏联保持一致。为此,苏共中央政治 局先后多次做出决议,在阿富汗加强共产主义宣传。自阿富汗“四月革命”以后, 作为苏共主要喉舌的苏联新闻社担负了在阿富汗的宣传工作。1980年12月30日,该 社向苏共中央报告了其在阿富汗开展宣传工作情况,内容如下:“苏共中央:对阿 富汗民主共和国的宣传工作是苏联新闻社的主要工作之一。为贯彻执行苏共中央的 有关决议,苏联新闻社在阿富汗主要做了以下工作:――根据用阿富汗语(普什图 和达里语)出版小册子的计划,先后出版了28种小册子,总发行量64万册,其中包 括《政治读本》、《列宁文集》(列宁关于社会主义条件下的劳动、关于合作化、 关于武装力量的作用、关于新型政党、关于青年的论述)和《勃列日涅夫回忆录》。 1981年计划出版《党的工作者手册》、《政治基础知识》和《世界政党》等。 ――苏联新闻社努力用不同的方法对阿富汗各阶层居民进行宣传。其中,针对 阿富汗人民民主党党员读者,出版了《团结》杂志,主要刊登苏联共产党和国家的 文件、关于苏联社会主义建设经验的资料、关于国际工人运动和民族解放运动的理 论文章c 面对青少年读者,出版了《青少年时代》。 ――为了协调新闻社各分支机构的工作,提高对阿富汗进行宣传的质量,在亚 洲总编辑部设立了阿富汗组,专门为阿富汗的报刊和电台就以下各种问题撰写文章: 苏联党的建设、国家建设、经济建设、民族建设和文化建设经验;发达社会主义社 会的成就;苏联一阿富汗的合作;苏联和社会主义大家庭的对外政策;国际事件等。” 苏联在对阿富汗实施全面“苏化”工作的同时,也加强了对阿富汗政府的控制。 其主要做法:一是在阿政府机构和军队中大量安插苏联顾问。为了帮助塔拉基政府 巩固统治地位,同时确保其完全按照苏联的意志行事,苏联自阿“四月革命”后向 阿政府机构和军队中派遣了大批顾问。他们名义上是顾问,实际上是阿富汗政府和 军队的幕后决策人。阿富汗政府每出台一项政策,阿富汗军队每采取一项行动,均 要事先向苏联顾问报告请示,得到首肯后才可实施。而重大问题则由苏联顾问上报 苏共中央批准。英国《卫报》1978年6 月29日刊登题为(阿富汗:苏联通往印度洋 的大路》的文章称:“俄国人正大批涌入喀布尔,他们在那里得到阿富汗政府的赞 许。随着顾问、军事教官和武器装备源源不断地到达阿富汗,苏联在阿富汗的势力 正与日俱增。苏联在那里训练军队,帮助搞经济发展计划。阿政府的每一个部至少 有一名苏联顾问,有的多达十人以上。阿政府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使天平向莫 斯科倾斜。” 英国《每日电讯报》1978年8 月7 日刊登题为《俄国人在阿富汗军队和国家机 构里任要职》的文章称:“自从阿富汗四月革命以后,已有2500多名俄国军事顾问 在阿富汗武装部队里担任直到旅一级的指挥职务。苏已对阿承担义务:如有人企图 推翻塔拉基政权,苏将实行勃列日涅夫主义,将军队开进阿富汗以保证其在该地区 的计划不遭受挫折。” 为了显示苏联向阿富汗派遣各种顾问的诚意,确保苏联顾问对阿军政部门的控 制,苏联部长会议主席柯西金还于1979年至月就苏联驻阿富汗顾问的生活费用问题 发布如下命令:“一、根据阿富汗民主共和国政府的请求,并根据苏联部长会议1978 年11月20日第2473号命令的部分变更指示,同意将派往阿富汗民主共和国工作的苏 联专家的费用由苏方负责。 委托国家对外经济联络委员会建议阿富汗方面保证向派往阿富汗工作的苏联专 家提供带家具和必要设备的住宅,并为其执行公务提供交通工具和医疗服务。 二、依据本命令,派往阿富汗的苏联专家的开支以卢布计算的归入苏联国家预 算拨款的‘无偿援助外国’的项下,以外汇计算的则归人国家对外经济联络委员会 外汇计划的拨款。” 二是经济上加紧对阿进行控制。莫斯科认为,如果能够从经济上加强对塔拉基 政府的控制,将进一步增大阿富汗对苏联的依赖性,一旦阿富汗失去这种依赖,其 国内经济将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因此在阿富汗“四月革命”以后,苏联同阿 富汗之间经济合作迅速发展。自1978年5 月至1979年12月,是苏联同阿富汗政府签 订各种经济合作协定数目最多的时期。 通过这些协定,苏联控制了阿富汗的工农业生产和进出口贸易。 然而,苏联在同阿加强经济合作的同时,也借机对阿富汗进行疯狂的掠夺。美 国《时代》杂志1978年10月2 日曾刊登文章对苏联在阿富汗的掠夺作了形象的描述: “苏联已经成为阿富汗最大的主顾,手中握有阿富汗17.5 亿美元外债的62%。俄 国的援助协定都是预先准备好的,其条件甚至会使美国商人感到脸红。通常规定用 商品偿还,价格和数量每年都重新谈判。苏联援建果园的种植人常常吃双重亏,果 品运到边界,俄国的检查人员常常把它定为不合标准而压低价钱。阿富汗的天然气 用管道送到苏联境内,俄国人狡猾地把计量表安在他们那边,而用低品位的气油作 交换,以大约等于国际市场三分之一的价格来支付阿富汗供应的天然气费用。现在 两国正在讨论开发阿富汗蕴藏量很大的铜矿和萤石矿的新建议,其开发条件同苏联 帮助古巴制糖的条件相似,这种交易会使阿富汗无可挽回地依附于苏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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