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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形毕露   凌晨时分刚至,所有灯光立刻熄灭。对讲机传来何夕的呼救声,他与伟哥也许 已遭毒手。而蓁蓁又被毒蛇咬伤,虽然我已经把毒血吸出,但她的情况却并不太乐 观。无奈之下,只好让雪晴先送她到医院治疗。现在只剩下我和喵喵,难道这是凶 手的调虎离山之计?   该死的伟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拨打他的手机竟然因为欠费被停机了。靠, 昨天还能打通,要停机也不能多等一天吗?现在只有喵喵在我身边,要是有危险的 话,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看来只能向阿杨求救了,希望他能在我被干掉之前赶 到。   还好,在茶水间用了近半桶饮用水漱口后,嘴巴的麻痹感渐渐消失,已经勉强 能说话。跟给阿杨打电话后,我就和喵喵坐电梯回一楼,一来是等他前来支援,二 来是想确定黄禹是否在仍保安室。狭窄的电梯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压抑感觉,让我 觉得十分不舒服,心想能快点下到一楼就好了,好像到了一楼就会很安全似的。然 而,不知道是否心理作用的关系,我老是觉得电梯运作得很慢。   “阿慕哥,你有没有觉得电梯下得很慢啊?”喵喵忽然问道。   既然喵喵也这么说,那肯定不是我的错觉,电梯的确有问题。此时电梯突然剧 烈地摇晃了几下,接着便停下来了,随即连灯也熄灭了。喵喵大概是被吓倒了,忽 然叫起来,扑到我身上搂住我的腰。   我搂住她往后退,直至挨到电梯壁才停下掏出手机照明。电梯里就只有我们俩, 并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这让我稍微安心,便轻抚她柔软的背部,安慰了她几句, 随即便思考脱身之法。印象中,我们现在应该身处七楼与八楼之间,虽然并非闹鬼 的十三楼,但电梯无故停下来,肯定不会是好事。还好,手机有信号,于是便再次 给阿杨打电话,告诉他我们被困在电梯里,他说二十分内能赶到。   大概过了五分钟,电梯门突然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外面撬电梯 门。喵喵马上喜笑颜开:“阿慕哥,有人来救我们了!”然而,我却一点也笑不出 来,把她藏到身后,低声道:“阿杨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到。”   “什,什么……那到底是谁在撬门呢……”喵喵从后紧抱着我的腰。唉,现在 这样子,我就算有机会能逃跑也跑不掉。   既然逃不掉就只能听天由命了。电梯门缓缓打开,但只开了一道两掌宽的小缝 就停下来了。手机微弱的光线只能勉强让我看清楚电梯内的情况,门外则漆黑一团, 但是黑暗中却隐约能看见一双充满故意的眼睛。长生天啊,我的大限要到了吗?我 可还没结婚生子,愧对父母了。   在狭窄的电梯内,根本无路可逃,我惟一能做的就只有让身体尽量后退,紧紧 地贴着喵喵那犹如棉花糖般的柔软躯体。一只沾满水泥的手臂突然出现于缝隙之中, 贴着地板缓缓地向我们伸来,当整只手臂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一张沾满水泥的污 秽脸庞便出现在缝隙之中。   “我如约来了,人是我杀的,跟林家没有关系……”阴阳怪气的女性声音于狭 窄的电梯中回荡,污秽的脸庞因为嘴巴活动而不时有小块水泥掉落,气氛诡秘莫名。   然而,此刻我非但不觉得害怕,反而有种放下心头大石的轻松感觉。悠悠地掏 出香烟点上,吐了口烟才说:“林太太,你的玩笑开得太大了。”虽然她用水泥浆 把整张脸糊上,而且还故意阴阳怪气地说话,但我还是能听来出,她就是纪雪融! 如果她用自己的身份来忽悠我,或许我还会以为她已经死了,但她却以水泥女妖的 身份出现,那明显就是为了替家人脱罪――她还没死!   果然,被我识破身份后,她便表现得十分诧异,连忙退出电梯之外。但是这并 不代表我们已经没事了,因为随后一只没沾有水泥浆的男人手臂伸进来,猛然一挥, 把一条青色的物体掷向我们。我慌忙转身抱着喵喵闪到旁边去,定神一看,发被掷 进来的竟然就是把蓁蓁咬伤的那种青色小蛇。更可怕的是,对方连掷了三条进来。   三条一口就能咬死人的小蛇,在地板上缓缓蠕动,向我们爬过来。我们已经退 到尽头,无处可退,惟一的办法是往上逃。我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把喵喵抱起, 示意她推开电梯顶部的维修盖,从上方逃走。   或许因为过于恐惧,平时笨手笨脚的喵喵,此刻的动作竟然出奇地灵活,三两 下就把维修盖打开了。可是她的力气太少了,没办法一下子爬上去,我只好用手托 着她的屁股,想把她推上去。她穿的是短裙,我因为一时情急,竟然把手伸进了她 的裙子里面。不过我也顾虑不了那么多,隔着薄如无物的内裤,托起她的柔软且充 满弹性的屁股使劲往上推,好不容易才把她推上去。   还好,她上去后没有忘记我还有生死边缘挣扎,向我伸出纤幼的手臂,我真怕 会把她的手臂扯断,不过我更怕被蛇咬死。以她的手臂借力,我使出小时候爬树的 本领,像头猴子似的爬了上去。   爬到电梯顶部,感觉要安全多了,通过维修口往下望,电梯内黑乎乎的,手机 的光线没能照下去,不过我想那三条小蛇应该不会爬上来吧?印象中没有那种蛇会 爬墙的。   危机暂时解决了,可是喵喵的表情却怪怪的,借助手机发出的微光,能看见她 脸色红润,而且呼吸很重。我本以为她是受惊过度,但没想到她竟然冷不防地来一 句:“阿慕哥,喵喵可不是随便的人,请你以后不要再乱摸我的屁股。” mpanel(1);   长生天啊!这回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跟喵喵尴尬地待了一会儿,电梯外有光线照入,并传来人声:“阿慕,你在里 面吗?”是阿杨的声音。   “杨老兄,终于把你盼来了!快把门打开吧,不过要小心点,电梯里有毒蛇。” 我通过维修口冲下面喊道。   阿杨这老江湖挺精的,他没有立刻去撬门,而是先找来灭火器往电梯里喷了一 会儿才把门撬开。灭火器有降温的效果,而蛇是冷血动物,气温降低了,动作就变 得迟钝,他爬进来一脚一条,没一会儿就把三条小生命超度了。   离开险象横生的电梯,我才发现阿杨原来只带了罗灿过来,我还以为他会带一 队人来救我呢!不过现在已经是凌晨了,要在短时间内招集大量人手的确不是容易 的事情。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不住地打哈欠的黄禹,他一脸不耐烦地向我抱怨:“都 叫你们别给我添麻烦,现在连电梯也给弄坏,你待会可要给我写张证明什么的,别 让我背黑锅。”说罢,他就没管我们独自坐另一部电梯下一楼去。   “你在那里碰见他的?”黄禹走后,我便问阿杨。   “一进来就看见他了,他呆在保安室里睡觉,我叫他帮忙他还老大不愿意。” 阿杨露出一脸不悦的神色。   从这里坐电梯到一楼花不了多少时间,就算刚才往电梯里掷蛇的人是黄禹,他 也有足够的时间返回保安室,所以不能排除他是凶手的可能性。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就是返回十三楼寻找伟哥和何夕,希望他们没有被蛇咬到,不然又要出人命了。   我们一行四人来到十三楼,这里还是瞎灯黑火,搜索片刻后我们便在楼梯间找 到了晕倒的伟哥及何夕。给伟哥甩了两巴掌,他便跳起来大叫:“女妖在那?看我 的缚妖仙索!”随即从挎包里掏出一条串着纸符的绳子作戒备状。   我拍了一下他的脑后勺,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晕倒在这里?他大声 叫痛,揉着后脑答曰:“刚才好像听见这里有声音,就进来看看,结果给敲闷棍了。”   我再问何夕,他说:“当时我们刚走进来,灯火突然灭了,接着就听见他叫了 一声。我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发现水泥女妖就在我身边,挥舞一根棍子打我 的头。我想用对讲机向你们求救,可是叫了声救命就被打晕了。”   奇怪了,凶手之前都是鬼鬼祟祟的,怎么对付他们就变得明刀明枪呢?而且我 在地上并没发现散落的水泥,也没找到棍子。没有根据的猜测毫无意义,还是赶紧 把整栋大厦彻底搜索一遍,看能不能找到纪雪融。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她肯定是站 在凶手那边的,只要能把她揪出来,一切都好办了。   我让伟哥和喵喵这两个拖油瓶到一楼监视黄禹,并跟伟哥说,这宗案子完结后, 我会给他的电脑想办法,大不了拿发票找老大签名报销。但是如果喵喵今晚有什么 闪失,那就得拉倒。当然如果是他自己被干掉,我会让老大给他弄个烈士头衔的。   我让阿杨和罗灿先陪他们下一楼,然后从一楼往上逐层搜索,而我跟何夕则从 顶层搜下来。   日报大厦顶部的楼层大多都是空置的,我跟何夕连搜四层,鬼影也没看见一只。 此时手机忽然响起了,是小娜的来电,她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干嘛呢?“你是不是说 过日报大厦有个保安叫何夕吗?”电话一接通,她就问了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是啊,有问题吗?”我不解问道。   “我刚刚瑜伽教练那里问到,前段时间来表演的瑜伽大师也是叫何夕,而且没 有人知道他现在的行踪……”小娜之后说什么,我已经没听进脑袋了,因为何夕就 站在我身后。   刚才我一直没有在意他为何老是喜欢站在别人身后,以为他只是因为自卑才有 这样的习惯。现在想来,他是故意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方便袭击别人,刚才袭击 伟哥的不是什么水泥女妖,而是他!而他刚才跟喵喵猛嗑零食,应该也是为了掩饰 自己的真正身份,他不是没吃过紫菜,不是装作没见过世面。就像他一再强调自己 很在意这份工作一样,只不过是为了掩饰他真正的身份。   他真的掩饰得很好,以致我从来也没怀疑过他。现在想来,宁宇易被杀时,他 没有上班,也没有人能证明他不在场。黄敬遇害时,他说自己在巡逻,同样没有不 在场证据。倘若他真的是能钻进空调管道里的瑜伽大师,那么一切问题都能解释了。 现在惟一的疑问就只有他为何要杀人?   我缓缓转过身来,发现何夕正脸露诡秘的笑容看着我,语气一改之前的憨实, 阴险地说:“早知道去弄张假身份证就好了。”他应该听见我与小娜的通话。   “宁宇易与黄敬都是你杀的?”我故作冷静问道。   “你知道得太多了,要是你刚才在电梯里装作没认出雪融,那么你明天就能回 去交差了。可惜你却要自作聪明,为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他冷笑着补充道:“这 样也好,你死了,姓林的一家也就没有嫌疑了。”   “你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嫁祸林家,又为何要为他们脱罪!”我往退了一 步,不动声息地取出防暴喷雾。阿杨他们没这快能上来,现在惟一能让我保命的就 只有它。   “你已经知道太多了,这对你没有好处,还是早点休息吧……”他说着突然向 我扑过来。   我立刻用防暴喷雾对着他的眼睛猛喷,可是他的动作极为敏捷,以一个诡异的 姿势避开,并挥掌拍打我的手腕。那感觉就像被铁棒打中一样,我想刚才伟哥挨的 不是棍子,而是他的手臂。剧痛使我无法紧握惟一的保命法宝,防暴喷雾被打飞了。 而且他还趁机抓住我的手腕,五指有如鹰爪,手腕被锁得比手铐还紧,想逃也逃不 了。   他抓住我的手使劲往回拉,我没站稳就往前扑,眼看马上要扑到他身上,他竟 然一下子就绕到我背后,还爬到我背上像只八爪章鱼似的缠住了我身体。我想把他 摔下来,可是他缠得非常紧,紧得几乎让我透不过气,而且他的力度还不断增加。 我已经能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了,剧痛几乎使我要昏迷过去,他大概是想把我活活 勒死。   长生天啊,到底谁能来救我,我可不想这么快就去见阎罗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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