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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开罗熙熙攘攘的街道里有成千上万的人在正午的烈日下来来往往,空气里似乎 弥漫着一股汗味。车流滚滚,汽车喇叭不时愤怒地尖叫,伴着这里那里传来的吵架 的叫嚷声,骂人的脏话和方言俚语不绝于耳。人群中的人也像这杂沓纷乱的话语一 样各色各样,阿拉伯长袍与西装革履、夹克、牛仔服相与混杂,穆斯林的头饰同西 式礼帽、斯特森软沿帽、棒球帽并行无碍。从某种意义上说,开罗是东西方的大都 会,阿拉伯的风格占据优势,毕竟这里是阿拉伯人的国家,是他们的城市。开罗, 这个各种传说的发源地,这个曾经是神话与现实交织在一起的城市,处在这样一个 矛盾复杂的国度,已算得上是一个特别的地方了。 尤里安・纪德罗纳穿着阿拉伯长袍,头戴披巾,上着顶圈,眼睛上罩着一副大 墨镜,沿着拥挤的阿尔辛温德尼大街走着,边走边寻找他要去的地方的标志。有了, 一家珠宝店的橱窗里摆有一面小白旗,白旗上印着一朵蓝百合花的图案。牧羊人的 儿子停下来,站在橱窗前点了一支烟:他想借此机会细细观察一下这条街的情况, 他的眼睛要找寻特别的东西:看是否有一个男子或女子正注视着他。这就是去开这 次会议的危险所在,这种危险很可能就在珠宝店的二层楼上。除了参加碰头的人外, 其他任何人都不能知道这次会议的目的;一旦走漏了消息,就可能引发一场灾难。 纪德罗纳经过观察,觉得周围没有可疑的地方,便踩灭香烟,走进珠宝店。他 马上伸出三个手指放在长袍的腰际前边,柜台后的店员点了点头,又用头点指他的 右手方向,示意纪德罗纳朝一面深红色的天鹅绒布帘走。尤里安微微躬了躬身子, 表示明白,就径直挑帘走了进去。原来帘子后面是一截楼梯。纪德罗纳爬上了狭窄 的楼梯,那条受过伤的腿行动起来很不方便,让他恼恨,跛着腿怎么走也走不利索。 他爬上楼上,环顾楼道里的三扇屋门,看见有一个铜制的门把手上有一个蓝色的点, 他一跛一破地绕过环形的栏杆,走到那扇门前。他站着不动,伸手摸了摸长袍,检 查了一下随身带的两件武器,右边是一支小型的0.25口径的自动手枪,左边是一枚 榴弹式的挪弹筒,这个掷弹筒若扔到墙上会爆炸生成致命的烟雾,谁吸入这种烟雾 定死无疑。 纪德罗纳伸手抓住门把手,一拧,猛然推开门,身体却站在门框里,小心地观 察屋里的情况。一张餐桌前围坐着四个穿阿拉伯式长袍的人,每个人脸上都罩着一 条纱巾,这种纱巾本是在沙漠里防沙尘暴的,但这几个人戴着却是为遮掩一下面目, 不致暴露身份。尤里安不需要遮上纱巾,他倒想让在座的人都认识认识他这牧羊人 的儿子。如果有人不服从,这张脸会时时缠着他不放,直至让他陪上性命;而且从 显露出不服之意到陪上性命的时间不会很长,长则几个小时,短则几分钟。 “先生们,早晨好,现在是下午吗?”他边说边走进屋,找了把离门口最近的 椅子坐下,“我相信你们已经对今天会议地点的安全问题作过全面检查了。” “这间屋子除了我们坐的椅子和这张桌子,其他都清理出去了。”坐在桌子另 一端与纪德罗纳对面的阿拉伯人回答,他的头顶的饰环上织有金线,说明他是一位 酋长,“我们的手下已经对墙壁作了检查,绝对没有窃听装置。” “你们身上呢,我是说我们身上呢?我们穿的长袍里可以藏下好多东西,是不 是?” “现在虽说时代不同了,可沙漠里还是兴老规矩,”坐在尤里安左边的阿拉伯 人说,“惩罚叛徒是用小刀子枭首,是一刀一刀地凌迟,非常痛苦。所以,如果我 们中间出了叛徒,我们决饶不了他,大家都很清楚这个。” “这倒简单了,那我们就开始吧。因为不能用纸张记录内容,我相信诸位作为 各部的首脑,都要先向我作个口头汇报,是不是这样?” “是的,”坐在桌子另一端的阿拉伯人回答,“其实大家要讲的东西都差不多, 所以可能听起来有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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