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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绿链道上的系列强奸犯 在伦敦西南地区的艾尔莎姆镇地区,离温布尔顿公园10多英里地方的一间警方 事件室里,一场追猎活动正在进行。要查找的是一名系列强奸犯,他至少已经攻击 过人4次,每次攻击都越来越残暴。极明确的DNA测试证据表明,几次强奸案之间互 有关联,为此专门设立了一个特别行动组调查此案。 这次行动的代号为艾塞尔斯通,两个星期之后,警督约翰・皮尔斯于9月初打来 电话。几次推迟赴约,然后沿M25号公路狂奔一阵子后,我们最终于9月中旬的一个 星期三的下午会面了。“他可真是难缠的一个人物啊,”皮尔斯想办法让我熟悉一 下事件室,“暴力程度都在桌上摆着,有个受害人最后看上去像一件碎布玩具。” 他走路和讲话都很快,为我介绍这个行动小组的各个成员时看起来很放松,很自信。 “我们通过DNA测试发现两宗强奸案和两件未遂强奸案彼此有联系。我们还掌握 了其他一些性攻击行为,都跟同一个人有关。我们有很多证人,有相当明晰的画师 印象图,还有相当有把握的监视装置。我们缺乏的就是一个疑犯。” “我能够帮上什么忙?” “跟我们多讲讲这个家伙。我们缺少什么东西吗?他为何选择那些受害人?你 随便跟我们说点什么吧。” 他开始向我简单介绍已经确证的攻击行为,从1989年8月10号的第一次攻击仆始。 简妮是一位30岁的单身母亲,她每天早晨都会出门遛猫,然后为孩子买早餐,再后 就回家清理卧室。 她住在一栋跟别家不搭界的房子里,背后是一片开阔地,靠近普鲁姆斯泰德的 温斯公园。早晨8点30分,她在楼上靠屋前的卧室里梳头,结果抬头看见一名男性站 在门道里。他的嘴、鼻上盖着一块布,手上拿着一把黑色手柄的斯坦雷刀。 他命令她回到床上,将T恤衫卷起来盖住自己的头,然后用皮带或者铁丝将T恤 衫绑在她的眼睛上。她替楼下的孩子担心,因此他关上房门,并让他动作快些。她 面朝上躺下,他就强奸了她,中间并未出现完全的勃起。之后,她看见他消失在开 阔地的破栅门后面。 “他如何进入房间的?”他问。 “她感觉到自己出门遛猫的时候后门是开着的。他就从在楼下玩耍的孩子们身 边走过,割断电话线,然后就找到了简妮。” “有没有什么东西被偷走的?” “没有。” 因为强奸者的面部部分遮住了,简妮无法帮画师画出印象图,但是,她描述自 己的攻击者约为5英尺10英寸高,年龄约在19岁,中等个子,暗灰黑色头发,穿着廉 价的褪色牛仔裤和一件棕色夹克。 “这是惟一的一次室内攻击,”皮尔斯说,“如果不是DNA帮忙,我们根本不会 将这次攻击行为与后来的强奸活动联系在一起。” 接下来的已知攻击隔了3年之久,距离有4英里。苏珊是一名17岁的姑娘,住在 普鲁斯泰德西南地区的路易山姆市,1992年3月10号晚8点40分在住地附近搭乘公共 汽车去看附近住宅区的一位朋友。她在与阿伯纳西路交接的利高路附近下车,然后 一个人往前走。等她接近科德韦尔住宅区时,意识到对面人行道上有一个白人青年。 她转身向左边的住宅区走去,进入了一个开放的庭院,这时候,他就朝一些停 车房跑过去。苏珊进入第二条胡同的时候,她就在后面受到攻击了。他抓住她的右 臂,拿着二把刀子站在她面前,说“如果你想活,那就别出声。” 他将苏珊拖到车房后面,迫使她将上衣和乳罩掀起来,一边亲她的嘴和脸,一 边玩弄她的乳房。当她挣扎的时候,他用刀子顶住她的腹部,提醒她注意他有刀子 在手上,一边还说:“如果想活,你就得闭嘴。”然后,出于她不明白的某种原因, 他开始猛击她的脸。他扯下她的牛仔裤和短衬裤,将她推倒在地,将她的手腕扳到 脑后,一边猛力对着她的屁股撞,费了半天劲都没有插进去。 mpanel(1); 最后,他站了起来,穿上自己的裤子,若无其事地离开之前用脚使劲踢她的头, 踢了有六到八下。 “那完全是他妈的没有一点头脑的暴力行为,”皮尔斯说,“他根本不需要那 么做的。” 在苏珊的衣服上找到了精斑,DNA测试也证明与第一次攻击有关。 八天之后,这名强奸者又一次发动攻击,这次是在艾尔山姆的野外,离路易山 姆市有两英里。17岁的琳纳在家里吵了一架,然后于晚7点30分出门散步。她走的路 线是从艾尔山姆宫殿路到通往野外的一条小路,然后是朝艾尔山姆宫殿路延伸过去 的一片林地。约在晚8点15分,她在高地上停下来看加纳里码头和水晶宫塔的灯光。 琳纳转身走开的时候发现附近有个男人,看样子是想从她身边走开。但是,等 她准备动身回家的时候,他却突然间出现在她面前,右手拿着一把刀子。他取下了 脸上的巴拉克拉法帽,让她看到了他的脸,然后说:“跪下来,我手上有刀,准备 用一用。” 他迫使琳纳躺下来,用刀子刺在她的左乳房上,并刺破了皮肤,小伤口流出的 鲜血染红了她的胸罩。现场因为有齐腰深的草这着,他就脱掉了她的上衣和乳罩, 并开始抚弄刀子下的乳房,然后脱下她下面的衣服,命令她双手抱住双膝,然后将 双膝打开。他想插进去,但他的阴茎太软了。然后他开始上下移动,模仿性交的样 子,还说“这样舒服吗?”“你是处女吗?”“你感觉到我已经在你里面了吗?” 琳纳不小心松了一下手,结果使他大为恼怒,他威胁说要将她打昏。到攻击行 为的最后,他慢慢有了一点勃起,因此想再次插进去。之后,他将刀子放在她的阴 道口上说:“你差点就让我插你一刀了。”然后他用刀于在她的胸部与下颌之间来 回移动。 “好姑娘。”他说,一边站起身来。 “我是不是要等到你走了才能够站起来?”她问。 “随便吧。你会当个好姑娘,不要惹任何麻烦。” 有两个小学生看见琳纳从事发地点跑走,因此帮助她到了附近的商店,她就在 那里跟警察打了电话。她衣服上的精斑生成一个DNA样本,她也想办法为警方制作了 一幅印象图。根据皮尔斯的说法,相像程度达到百分之七十五,这样一个人物画的 重要性是不可忽视的。画师的印象图有可能造成极大的误导。如果它们与疑犯没有 合理的相像度,则有可能引起重要的证人不打电话来。 第三次攻击是在一条以国王约翰之路知名的公用小路上发生的,这条小路跨过 琳纳走过的那片开阔地。那是更大一个系列的小路当中的一条,连着伦敦东南部的 数处公园和公共地,共同形成所谓的绿链之道。它从伦敦的两个地方开始,一是布 罗姆雷,一是水晶宫殿,并一直向北蜿蜒而去,一直延伸到泰晤士河。 发生第一起强奸案的那栋房子背后靠着温斯公园,那是绿链之道的一部分,这 个地方也是发生第4次强奸案的地方。 1992年5月24日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星期天,也是法定休假日,22岁的卡茜用婴儿 车推着两岁的女儿顺着国王约翰之路走。就在下午2点之前,卡茜注意到有个男人在 一排被废弃的一些灰色波纹铁门后张望什么。不久之后,她走进这条小路较窄的部 分,两旁是铁轨和矮树丛。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跟来,突然之间,她的头就被一根 带子猛拉回来。她松手放开婴儿车,一顿乱掌打在她的头部和上半身上,然后她就 被打倒在地上了。 攻击者脱下了她的短裤和衬裤,他一定还抽掉了她的月经棉条,还想办法将她 的上衣掀到了腋窝下。然后,他强迫她张开双膝,同时脱掉了他自己的短裤,短裤 下显露出一种老式的Y形内裤。他在她的两腿间、靠近阴道的地方自淫,插进去的时 候还用手扶着阴茎,因为当时还是太软。 他还在她身体里面的时候,突然间就跳了起来,拉上短裤就朝来的方向跑走了。 卡茜看上去像一个血乎乎的碎布娃娃,她找到自己的衣服,然后推着孩子到了婆婆 家,然后就晕倒了。后来她对警察说:“我请他不要杀死我。他不停打我,他用绳 子套住我的脖子,不停地打我的头,十分气恼的样子。” 皮尔斯呷一口咖啡,然后咕噜着说:“这个不要脸的王八蛋。那条路上来往的 人很多,况且是在大白天,随时都可能有人碰到的。” “他喜欢冒险,至少一时想冒险。”我说,一边看着案发地带的航拍照片。卡 茜还帮着提供了一幅画像,别的受害人都说有些像,或者说还不错,但她的描述是, 这名攻击者至少有6英尺高,这远远超过了别的受害人的估计身高。 皮尔斯还介绍了别的几次攻击案,他相信仍然是有联系的,所有这些案件都与 绿链道相关。特别是艾尔姆斯泰德林地的一次攻击行为,离艾尔山姆南边发生的那 些攻击行为仅只隔着一英里距离。这次发生在8月30日。一名47岁的女教师早餐后遛 狗,然后她从主路的分岔处走下去,此时,她的威尔士矮脚狗开始叫起来。 一名青年从她身边走过,然后挡住了去路。他开始隔着裤子摩擦自己已经勃起 的阴茎,然后抓住狗链绕在她脖子上,迫使她靠近他。他将她顶在附近的一棵树上, 此时,她觉得那条威尔士矮脚狗一定是咬了他的脚踝一口,因为他急忙站起身来, 朝林中空地爬去。 她提供的描述与其他描述类似,看到画像后她回答说:“就是这个人。”她还 描述那个人是“D形横幅”,这是以前老师们用来描述有轻微学习障碍的学生的一个 词。 皮尔斯进一步描述了两件案子,这两件案子是特别调查行动开始后发生的。9月 1号晚上7点,一位在艾塞尔斯通事件室做普通行政工作的女职员离开艾尔山姆车站 去开她停在一条侧街上的汽车。她注意到一名男子跟在她身后,肩上扛着条纹塑料 袋,里面装着长形物。她发动汽车的时候他就跑掉了,但她注意到他跟疑犯描述很 相像。 这次不期而遇被认为是真正的目击,因此引起人们的担心,觉得这名强奸犯已 经开始兴致勃勃地关注因为这个案子而引起的知名度了,而且还对艾尔山姆警察局 的人产生了兴趣。这个说法在一个星期之后得到印证,有一名14岁的男孩子跟他的 朋友们一起在附近的一个公园里滑旱冰,此时,一名很符合疑犯像特征的男子走到 他们身边来,然后敞开了黑色的皮夹克,露出了里面的一张追查强奸犯的招贴。 “看见没有,这就是我。”他说,然后就走开了。 皮尔斯带我在事件室里四处走动的时候嘴里一直在说话,他让我认识事件室坐 其他的一些人员。“我现在最好把你介绍给特别调查办公室的人。”他说,一边带 我走进一个旋转门。斯迪夫・兰德由警督看起来跟我见过的所有警官都不一样,刚 开始没有注意,后来才恍然大悟。他穿着挑不出任何毛病的一身三片式定制西服, 扣得严严实实的背心上挂着一条金锭,西服口袋里还装饰着一方手帕。 兰德由听着案情汇报,不一会儿之后便借故离开了。我感觉到他认为我的出现 只不过是走走过场,他更喜欢常用的警察方法,不希望有咨询心理学家出现。但是, 皮尔斯对心理学有极大的兴趣,他读研究生期间就一直在研究心理学的许多领域。 他给我时间读到了主要的证言和医疗报告,然后,皮尔斯就安排带我去犯罪现 场看看,这花了大半个下午的时间。下午的暑热使汽车像一只炉子一样,停下车来 走走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我对第一件确知的强奸案有特别大的兴趣。这个案子使我觉得奇怪,因为这件 案子与别的案子都不一样,因此,调查组的人都认为这个案件与其他几个案件比较 起来属于失常现象。皮尔斯在介绍案情的时候快速介绍了很多细节,然后快快赶到 出事地点,他觉得这些攻击能够显露强奸犯的方法。 但从我的角度看,对简妮的攻击包含比别的案件更多潜在的线索。其他的受害 人都是选定的,而且是在户外进行的,也许是随便选的,也许是纯机会主义的,但 是,他找到简妮却是明显有什么东西在引导着他。他如何知道她就在屋内?他是不 是一直都在观察她,或者跟在她身后走过? 最重要的是,他们之间一定有过对话,他们彼此说过的话可以显示出他受教育 的水平,动机和对简妮的了解程度。 “可不可以再问问她?”我问。 “我想可以吧。”皮尔斯说。 “还有她的邻居。我想知道是否有人报告看到过某人偷窥,或者在出事前的几 个星期里有人在那一带转悠过。” “你说的是3年前的事情。”皮尔斯忧心忡忡地说。 “是啊,那是令我觉得奇怪的一件事。” “你的意思是指……” “我在想,他在第一次攻击之后是否从那个地方搬走了。你不可能发现各次攻 击行为之间会有3年的沉默。像他这样的男性有特别的性欲要求和性幻想,他们能够 几个月不出声,但一般不可能数年不动窝。也许第一次强奸攻击之后闹得沸沸扬扬 的,因此他觉得自己应该去外面呆一阵子。” “这件事情当时没有报道出来。”皮尔斯说。 我在想,他去哪里了?在监狱里还是去了医院?他搬了家还是两性关系崩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必须有理由来解释这么大的一个时间差。”我说。 在不同的案发现场,皮尔斯为我介绍了各个受害人在什么地方首先发现那名男 子,然后说攻击是在什么地方发生的。在后来的攻击行为当中,他让人看见他的脸, 而且有惊动也不怕了,特别是在人来人往的小路上攻击卡酋的时候,那条路上有遛 狗的人和儿童来往来往,有骑车的人和跑步的人经过。他根本不怕被人发现,也不 怕卡茜的孩子在场,他增大了暴力程度,不停地击打她的头部。 皮尔斯让我看了简妮、苏珊、琳纳和卡茜的照片,这几个人都年轻漂亮,这使 警方相信这几名女性都符合强奸犯心目中的某些生理特征。我提议说,与其去寻找 生理上的类似性,还不如去看看这些受害人在强奸犯面前是个什么样子的。她们是 不是有可能看上去不堪一击,或者看见他的时候很紧张,因为她们不敢回视他瞪眼, 只是扭头朝别处看,等等。 我对艾尔姆斯泰德林地的攻击行为也不是很明白,就是那个遛狗教师的事情。 这其中的许多方面都需要解释。除开比其他几名女性年龄更大一些之后,攻击的时 候没有用到刀具,而且那个教师还看到一个男子隔着裤子摩擦自己的阴茎。我们从 其他几次攻击当中发现,那名男子在保持勃起方面有问题。 她还描述了一名看起来智力有问题的男子,但是,我认为那不太可能是绿链道 上的强奸犯。他的控制能力和心理能力在其他的几次攻击行为中都明白无误地显示 出来。他有可能没有用复杂的骗局,也没有将受害人引诱到更有利的作案地点,但 是,他证明自己有足够的智力干出自己想干的事情来。 伦敦南部地方报纸的报道上发现了很多线索,可以用来追查绿链强奸案,刑警 也在追查已知性犯罪者的活动情况以及行动诡秘的男子的报告。两个事件引起了特 别的共呜。10月12号星期一,一名妇女报告在靠近第一次强奸案的发生地温斯公园 被一名男子跟踪。她晚10点用婴儿车推着孩子从那里走过,突然间注意到一名男子 坐在公园长板凳上。她害怕这个人,因此请停在附近的一辆汽车里面的一对谈情说 爱的男女看着她。她经过长板凳的时候,那名男性站起身来企图跟踪她,但车灯打 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改变方向走了。 在另一次事件当中,一名男子想强行进入一名年轻妇女的家中,谢天谢地门上 的安全链帮她将那个男子挡在屋外了。尽管这与室外发生的攻击事件不太相符,但 是,此事表明那名强奸犯有可能再次回到室内。 大多数强奸犯都被认为是喜欢这种或者那种――室内或者室外环境。这与他们 的性幻想机制很有关系,也与他们最初如何开始这些犯罪行为有关系。室内强奸犯 经常在最开始的时候是一名入室行窃者或者偷窥者,而室外强奸也许可以追踪到早 期的暴露癖犯罪或者当众手淫行为。如果罪犯又回到室内作案,这就意味着第一次 强奸案在追查线索中具备更重要的意义。 同时,我已经起草好了这名强奸犯的心理轮廓描述,并在艾尔山姆警察局召开 的、由刑警和穿制服的警官参加的会上宣读了这份描述。皮尔斯介绍我的时候,我 感觉到的是一种好奇而不是自动的接受。有些警官相对年轻,职位不高,从来都没 有跟心理学家打过交道。 我这么开始:“此人年龄超过28岁的可能性比较小,而处在20到25岁年龄段的 可能性却比较大;这名犯罪者需要有某种程度的经验才能够获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的信心,但是,他的年龄又没有大到以更有控制力的方法来处理事情的程度,几次 没有成功的强奸行为确证了这种性交经验的不足和不成熟特征;我还知道地点发生 了变化,时间一长,人们一般都会随着年龄的变化而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们不 大愿意走那么多路,而且经常使用汽车;这名男子仍然对正在发生的事情有所了解, 他知道当地的公园、小路和公汽路线。” “他的智力处在中等偏下的水平,”我说,“他读书不行,某些课程似乎还必 须特别辅导。”这是指他的方法,他没有能力躲避警察。我找不到任何迹象来说明 他在攻击的方法上有心理疾患。 “如果有人雇他工作,那一定是不需要太多智力的工作,而且很有可能是体力 活。没有理由相信他会从事独自一人的工作,或者为同事所讨厌。” 这次又跟我对他的智力的了解有关系。从证人提供的描述可以看出,他很明显 没有耐心,而这正是某类管理型工作或者有提升机会的职位所需要的最低要求。体 力活的可能性更大。我提到他与同事的工作关系,是因为我经常会遇到这样的一种 推测:“啊,他一定足那种鬼头鬼脑独自一人干活的人。”原型和假定可能会是非 常有害的东西,我希望警官们应该打开自己的思路。他们在寻找的人在我们这个世 界上看起来有可能是智力和感情都不太健康,但是,他也不一定非得是那种特别突 出的人,就好像圆孔里面打进的一枚方形楔子一样。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有精 神疾病,但是,如果有也不一定会显露出来。 因为这个原因,如果他们碰到那名男子,碰到这个跟别的工人一起工作或者在 别的社会场合显得非常安逸的人,那也不一定意味着他就不是系列强奸犯。同样, 我说罪犯有可能在工作期间看见一些妇女,不过我并不指望他会与这些妇女建立很 深的工作关系。 “他甚至有可能喜欢跟年龄小些的姑娘们呆在一起,因为她们看起来不太有威 胁性,也更容易对表面的人际关系留下深刻印象。”我说,这是要解释年轻男子在 十八九岁和二十出头本来跟妇女建立关系的时候并没有明显的困难,但最终却没有 能够建立起两性关系。他们需要感觉自己很重要,受人崇敬,因此他们就发现,年 轻姑娘会给他们这种崇拜感,因为他们会被成年男性所吸引。正因为如此,13到17 岁的姑娘经常发现自己上了二十五六岁的男性的床。 “有很明显的证据证明他有性功能不调,例如,他有勃起不能和早泄的毛病,” 我说,“我还认为,他不太有能力维持很好的男女关系,因为他交流能力不强,而 且还有可能嗜酒。” “他是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对于被逮捕或者被人认出来似乎不是很在乎。”我 说,但是我知道,这样的情况有可能随时间发生变化。年轻罪犯倾向于更大胆,不 计被人抓住的后果,但是,等他们成熟以后,会变得越来越聪明,而且更加小心。 尽管大白天袭击卡茜冒了很大风险,但我感觉到这名男子有可能会随时间的进展而 更加小心。 “虽然他从受害人的害怕表情当中得到很大快感,但是,他并不完全符合施虐 狂的严格标准。”我说。我知道这是从文献和自己的临床研究工作中得来的结论。 这名男子得意于让妇女干他想于的事情,但如果那是他的欲望,则他有可能施加更 大的痛苦和更极端的控制行为。但是,反过来,他的暴力在远没有达到施虐水平的 时候就停止了。 “同时,他的愤怒是相当大的,他在艾尔山姆警察局外面接近那名女职员的事 情如果得到确证,则说明他有可能是在嘲笑警方,并向警方发出挑战,让他们来捉 他。” “他有可能是覆盖整个犯罪地区的某些警官所认识的一个人,也许是因为财产 犯罪,包括入室行窃行为。”我说。这就回到第一宗强奸案了。我感觉到刑事调查 小组对那个人的处理几乎是当成了局外人,认为那是一次普通的流氓行为,不能跟 其他几次强奸案相提并论。但我却不这么看。罪犯进入了陌生人的房子,切断了电 话线,孩子们还在楼下玩的时候竟然强奸了一名妇女。他的移动和方法表明他以前 曾进入过那间房子。 他对当地情形的了解并不少,而且也不是一时一刻的。这强烈暗示他在住宅、 教育或职业上与这片地区有联系。尽管这些有可能还是目前存在的情形,但我说他 有可能在第一次与第二次犯罪行为发生之间搬走了。 跟杀死拉雪尔・尼克尔的凶手一样,我推测这名强奸犯曾在幻想当中实施过这 些攻击行为,远在他将这些幻想拿到现实世界里来实践之前就在脑海里演练过。这 又回到了我对罪犯进行诊治的临床工作。我从他们的历史当中了解到他们如何获取 性满足,他们只需要透过窗户看见妇女脱衣或者做爱就能够得到性满足。这使他们 慢慢养成跟踪女性的习惯,偷窃她们的内衣,然后会进入她们的房间。 “此人极有可能有较轻微性犯罪的记录,包括露阴,尤其是窥淫行为,”我说, “从这个方面看,你们也许希望注意一下在有林木的公园玩耍的伴侣的报告,尤其 是涉及第一次强奸案发前两到四个月时间段内由室内妇女在白天或者晚上发出的偷 窥报告。从晾衣绳上偷内衣的窃案也许也有指示意义。” 到目前为止,我宣读心理轮廓描述报告期间,室内还没有任何一名警告提出反 馈。一般来说,我只向特别调查办公室或者几名高级刑警提出报告,但现在满屋子 都是人,听众多了,很难知道自己所说的话是否为他们所明白。在我讲到这个人应 该如何抓住的时候,这一点就显得更明显了。 “在我看来,他最终会以三种方式之一引起你们的注意,”我这么说,然后列 出了那三种方式,“首先,根据公众或地区警官提供的信息。这是因为他将成为一 名突出的人物,会成为公众担心的对象,或者作为一名胆大妄为的家伙为大家所讨 厌,他的行为使当地人感到不安,因为那些行为带有攻击或者性骚扰性质。” “其次,在犯罪的时候被抓住。” “其三,根据记录排查找出疑犯来。他以这种或者那种方式存在于你们的视线 当中。如果你们查查文档,特别是去与地区警官谈谈,他有可能就在那边。你们已 经认识他了。” 最后我提醒他们说,他们要找的是一名危险的年轻人,他还会继续攻击别的妇 女。“他的暴力程度会升级,这取决于受害人的行为,而且这有可能导致某人死亡。” “我希望所说的一切能够起一点帮助作用,但我想强调一下所涉及的或然因素, 不想误导大家,局限于我以某种方式为大家拿出的这名男子的轮廓描述。” 我问是否还有什么问题,结果看到海洋一般面无表情的脸。我想并非我的所有 想法都让他们明白了,也没有人看上去想讨论一下这份心理描述。我回到家里,将 手写的注意事项打印出来,并将复制件寄给了约翰・皮尔斯。我再也没有听到下文 了,这也没有让我吃惊。我于过几十件案子,其中许多案子仍然在调查过程当中, 我习惯于不再听到结果了。除非警察希望我帮忙设计一个讯问策略,或者希望得到 进一步的指导,他们就没有理由再来找我了。在艾塞斯通行动的例子里,我已经完 成了他们希望我做的工作,因此只是简单地假定,不久之后警方会抓住绿链道的强 奸犯,并完成对他的起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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