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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按桑原的指示二宫从喜连瓜破的入口开上阪神高速公路,然后经松原驶入阪和 公路。车内播放的歌曲已经从戴安娜换成了保尼・罗顿。 “你喜欢听歌吗?” “只是不讨厌而已。” “卡拉OK呢?” “有时也去唱。” “我让一个女人给我经营卡拉OK包房,在守口市的大日。” 二宫心里说:你开卡拉OK夜总会之类与我有何干?现在我浑身伤痛,右侧太阳 穴被打破正在流血,嗓子肿了声音沙哑,左脚腕疼痛难忍,侧腹部和胸口窝阵阵发 热呀。 “我现在是狼狈不堪。” “什么?” “被打得这么重,还是头一次。” “别不知足了,不是还活着吗?” “你真能打架呀。” “那又能怎样?” “茂夫那样大块头男人,你不怕吗?” “一对一空手打,谁他妈怕谁?”桑原轻蔑地笑笑,说,“我是为了穿名牌服 装,坐高级车,泡漂亮妞儿,才干上黑道的。就他那种穿得破破烂烂,一副穷酸样 的人,也配在黑道混?我看了就恶心。就是这样。” “是什么原因使你加入这行的?” “怎么,调查我的身世?” “不,不是。” “你去过丹后半岛吗?” “去过。高中时,曾骑自行车环岛旅行过。” “丹后街的竹野,是我的老家。那是个海滨上只有海水浴场的小地方,到了冬 天,日本海一改平日的温顺,可怕的波浪汹涌而来,满眼荒凉的景象。我爸是中学 老师,惟一的长处就是古板较真。对学生总是絮絮叨叨地说教,可却管教不好自己 的儿子……” 桑原7岁的时候母亲去世,父亲再婚。从上中学时起,他就成天和人打架,骑着 摩托车到处游荡,成为当地有名的不良少年。由于经常恐吓、伤害他人,他从少年 看守所被转送进少年教养院。放出来后,来到大阪,在旭区的汽车装修厂工作。可 干了不到一个月,就因为殴打先他入厂的工人被辞退。当他流落在釜崎做临时工时, 认识了某个黑社会头目,靠他帮忙在一家“酒馆”看电话和帮着收款。暗中操纵那 家小酒馆的就是毛马的二蝶会。 “大哥在文化住宅区租了房子,让我也搬过去住。说起来是同一屋的兄弟,可 我从心里明白,一个既没零钱也没休假的跑腿的小喽罗是多么惨淡。大约一年后, 大哥在‘棒球’赊了一大笔账。被逼得到处躲藏,最后也不知他跑到哪里去了。 “那时要是洗手不干的话……” “一旦进入这行就难以洗手了。要是改换门庭的话,一切还得从头开始,给人 家跑腿,当枪使,所以我随波逐流地进了二蝶会。” “你袭击真溱帮指挥部,不也是在当枪头吗?” “那是赌博。一旦打起架来,还顾得上什么当枪当炮的。要是磨磨蹭蹭的被首 领看见,首领说不定会命令你,不管是谁全干掉。让我去杀无怨无仇的人,我还没 坏到那个程度,所以我就一个人先冲了上去。至于那么干值不值,那只能是干完以 后才知道。” “那场你赌赢了吗?” “至少没输吧。这不还在干这行吗?” 这时,桑原手机响了,桑原打开手机,可能是二蝶会来的电话。桑原指示帮里 的成员,去调查岸和田的松浦土建和仓石。 mpanel(1); “我呀……嗯,是吗……好,知道了。”说了一会儿,桑原关了手机。 “喂,松浦是正道上的吗?” “怎么了?” “你怎么看他?” 二宫想起了松浦土木建筑的事务所,那里虽然没挂帮会用的徽章,但在门上面 的神龛却有一排特殊的提灯。 “松浦的行业是担供人力,与废料处理毫无关系。” “那么说,松浦是让他人去测量喽。” “测量费,一平米多少?” “听说是300日元。” “三泽谷的面积呢?” “3万平方米” “总额为900万。可以抽它一二百万的。”桑原摸着下巴说。 从岸和田和泉高速公路驶出,沿着230号府道向西行,正好在11点到达土生町。 在离松浦土建不远处的汽车专店门前,二宫停下了宝马车。 “把松浦叫出来。”桑原把手机塞给二宫说,“找什么借口都行。” “你得先答应我,不对松浦使用暴力。”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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