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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叶族传奇
水流过温润的后背,向下滑去,流过圆润翘挺的臀部,再沿着修长洁白的大
腿,而后是光洁的小腿,最终流到地上顺着地漏哗哗地流入下水管道。李睛将湿
漉漉的头发用一根皮筋束在头上,浴室里泛起一片水雾,李睛那成熟诱人的身体
在水雾中若隐若现,傲人的双峰似要冲破云雾而出,纤细的腰肢却又隐在水雾之
中。
李睛洗好了,就随手关掉了水龙头,拿过浴衣穿上,用大毛巾对着镜子擦拭
头发上的水珠。镜子上布满了水汽,显得朦朦胧胧的,只照得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李睛用水往镜面上浇去,一小片镜面亮了出来,映出李睛的半张脸。那张姣好圆
润的脸庞。
出了浴室又是一阵冷风,李睛连忙钻进被窝,靠在床头等着头发晾干。她随
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叶族遗事》,这几天她都在胡乱翻看。随手翻开一页,
读了起来。
那一页记录着这样一件事儿:叶青的某一位祖先,名致远,号静山。为人沉
静勇猛,是个智勇双全的人。年轻时经商,曾在川滇之间行走,其时川滇一带道
路难行,盗匪猖獗,偶有商旅路过,必遭洗劫杀戮。因而却成就了一个发财的机
会,叶家将江南的物资商品运至川滇,以高价出售,利润颇丰。
说有一年冬天,叶致远从云南回来,临近清水镇,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于清
水湖边遇上一个快要冻死的人。这人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棉袍,蜷缩在湖边的岩
石下,已经冻得嘴唇黑紫,神志不清了。叶致远手下的伙计认出此人也是清水镇
人氏,姓陆名楚瑜,是清水镇上学堂里的教书先生。叶致远命人取来烈酒,给陆
楚瑜灌了大半碗,又搓揉他的前胸后背。过了半晌,他终于悠悠醒转过来。
叶致远问他:“先生在这天寒地冻时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陆楚瑜叹了一口气说:“唉,家母不幸染上了风寒,请了些医生来诊治,不
但不见好转,却是一日重过一日,眼见家里已经没钱看病吃药了,老母又于昨日
起滴水不进,我情急之下想起镇上人常说的水神娘娘救苦救难,只要能进水神娘
娘庙求得一副仙药,我家母的病定然可以痊愈。于是我就在清水湖边找啊找啊,
从昨天晚上一直找到今天,终于抗不过严寒昏厥在此。要不是官人搭救,小人便
要丧命于此了。”说着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流下,人却对着叶致远一躬到地。
叶致远连忙将他扶起,说:“兄弟,我年长你几岁,你喊我一声哥哥不委屈
你吧?”其实叶致远年长陆楚瑜甚多,但是他向来敬重读书人,更敬重忠臣孝子,
于是对这陆楚瑜分外看重。接着他又说:“兄弟的事儿就是你哥哥我的事儿,给
你母亲看病的事儿包在哥哥身上了,你尽管放心,咱们请最好的大夫来给你母亲
看病,一定可以看好。”说着就吩咐手下的伙计去请大夫到陆家看病。又拿给陆
楚瑜三十两银子,派人将陆楚瑜护送回家。
两日后,叶致远正在家中练武,忽然看见陆楚瑜走了进来,还没等说话,就
扑通跪到在地。陆楚瑜说:“此前多谢大哥救命之恩,又出资给家母看病,只是
家母福薄命浅,虽有良医好药,却是病入膏肓,眼见的是不行了。为人子的在世
一天最要紧的就是一个孝字,弟虽驽钝,却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我这读书人本不
该信那些怪力乱神,只是母恩重如山,怎可眼见着慈母谢世而不作为?我这就要
去清水湖寻那水神娘娘庙了,不论结果如何,我尽力就是了。我去之前有一事相
求,若是寻不到水神娘娘庙,小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请体恤我读书人的体面,
将我母子简单安葬了,来世弟当化为犬马,以报兄恩!”言毕磕了三个响头,起
身就往外跑去。
叶致远喊了一声:“贤弟留步,哥哥与你同去!”便提刀也奔了出去。
一天之后,叶、陆二人全身湿淋淋地回来了,来不及更换衣服便直奔陆家。
叶致远将郎中杂役等人全部推出门外,只留了陆楚瑜,二人在陆母床前。一个时
辰后,叶致远推开门走了出来,命人取干衣给自己和陆楚瑜换上。叶致远站在院
里长叹一声:“孝心夺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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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楚瑜的母亲很快就痊愈了,不但病好了,而且身体比以往硬朗了很多,甚
至好过很多的年轻女人。这时候,大家都知道叶、陆二人一定是找到了水神娘娘
庙,并且在里面求得了灵药。但是叶、陆二人对水神娘娘庙的事儿只字不提,有
人问过叶致远水神娘娘庙究竟在哪里。叶致远淡然一笑说:“当你舍身取义的时
候,或许就可以找到水神娘娘庙的入口,否则水神娘娘庙缥缈不定,世俗之人永
世也难见水神娘娘真颜。”
酒意一阵阵在叶青的体内翻涌,脚下轻飘飘似乎不能踩实,身体又似乎要腾
空而起,眼前一片朦胧。路灯昏黄地发出四射的光晕,叶青脚步阑珊地朝着自己
家的方向走去,意识有些模糊,却还知道回家的方向。脊背渐渐不太能支撑身体
的重量,叶青半弯着腰朝前走着,猛地撞在一团软物上。叶青一探手,应该是一
个人的腰腹,入手是冰凉的雨衣,叶青也没抬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对不
起啊!对不起了,抱歉,抱歉!”说着又继续往前走,那人却似乎没有接着走,
而是停在了原地。
叶青脚步踉跄地爬上了自家的楼梯,手拉着楼梯栏杆,吃力地往上攀爬,终
于爬到了家门口,然后掏出钥匙往锁眼里插,却怎么也找不到锁眼,情急之下,
用力一插,结果门被钥匙顶开了,发出嘎吱一声怪响。屋子里黑黢黢的,不见半
点光亮。叶青摸索着朝卫生间走去。顺手打开卫生间的灯,而后就埋头在面盆上
冲洗,水流清凉,一阵阵让麻痹的神经逐渐苏醒。叶青抬起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张略显憔悴的脸,胡子已经两天没刮了,更显得有点落魄,水珠从面颊上滑落。
他突现想起在什么时候听人说过:“千万不要在午夜上卫生间,更不要在午夜照
镜子,因为你会看到在你身后还站着一个陌生人,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回头!”
镜子里真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叶青的心一下子猛然收紧,整个人完全僵住了,
他脖颈僵硬地朝镜子里的那个人望去,就在他身后,一个矮小的老妇人面无表情
地站立着,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就在镜子的右下方,目光冷冷地盯着叶青。
叶青立即夺路而逃,冲出房门跑到楼道里,又咚咚咚地跑到了楼下。突然停
住了脚步,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不对,刚才好像很快就跑下来了,没拐两个弯就
到了底楼,他又往上走,果然,原来自己竟然晕忽忽地推开了二楼一家的房门,
那门还半开着,可是叶青怎么也不敢再去推门了。他立刻往楼上自己家跑去。打
开房门之后进了屋,才靠在房门上大口地喘气。
卧室里透出柔和的灯光,叶青走进去,看见李睛靠在床头上已经睡着了,一
本《叶族遗事》滑落到地上。叶青走过去,捡起那本线装书放在床头柜上,又把
李睛轻轻地扶起躺平,给她盖好被子。望着李睛深沉的呼吸,叶青的心也逐渐平
静下来。
叶青突然想起刚才在酒吧忘记了询问江月是否知道江涛的下落,要不是那个
日本人倨傲的表情,以及他用色迷迷的表情望着江月的眼神实在令叶青反感,他
应该会仔细询问一下江月,问她有没有江涛的消息,问她为什么要说陆柏早在五
年前就死了,本来以为是这丫头乱开玩笑,可是她的话跟陈隐文的话是一致的,
难道他们说的是真的?另外他还想问她,她怎么会跟这个日本人在一起?还有那
个罗蒙的大学同学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却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叶青拍了拍隐隐作痛的脑袋,除去外衣,躺在了李睛身旁。头疼一阵阵袭来,
思维却是异常的清晰。闭着眼睛躺了良久,却还是睡意全无。于是起身,悄悄穿
上睡衣,走进书房,打开了电脑。
叶青上网之后直接打开了QQ,他发现“烟波怪客”的头像亮着,便打开对话
框,问他:“怎么这么晚还没有休息?”
“烟波怪客”立刻回答道:“你不也没有休息嘛。”
叶青说:“是啊,睡不着,所以上来看看。怎么样,今天还讲故事吗?”
“烟波怪客”说:“好吧,我今天也失眠了,那么我们就开始吧。那天讲到
W 上吊自杀了,而C 则在半夜里起来蹲在墙角一个人嘀咕着什么。后来他拉门走
了出去,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点也不知道。早晨我睡醒的时候就看见他躺在自
己床上,睡得正香,连鞋都没有脱,鞋上还有不少泥巴。
整个宿舍的人都对C 有点敬而远之,也不问他昨晚去了哪里,却在背后议论
猜测。C 却像没事儿人一般,对大家的态度依然如故。有个同学说他可能是患有
梦游症。也就是说他半夜爬起来其实他自己是不知道的,那时他在做梦,完全沉
浸在梦里了,对外界的事物浑然不觉,所以才会有那么古怪的行为。他当时一定
是梦见了W ,他梦见他还在跟W 小声地聊天,那同学说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大家也觉得一阵阵发冷。但是大家都觉得那同学说得很有道理,要不然没法解释
C 昨晚的异常举动。
但是很快大家对C 的好奇心渐渐淡了,原因之一是期末考试将近了,大家都
忙于复习,哪里还有闲心去想别的。其二是由于C 本人,自从那次之后,他变得
很正常,每天就是埋头读书。其实他从前也是很刻苦,却总是成绩一般,一直到
那次期中考试他才跟W 一起脱颖而出。
但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在临近考试的前几天,我跟同寝室的Z 还有C 在教室复习功课,一直到快要
熄灯了我们才离开教室。当时C 站在门外喊了一声该走啦,我应了一声,也先收
拾好了课本笔记,往外走。走廊里已经是一片黑暗了,远远的我看见似乎有一个
人影朝走廊的另一边走去。C 一个人站在黑暗里,背对着我们,似乎在默记刚温
习的习题。Z 跟在我后面出了教室。当时我们的教室在教学楼五楼阴面最西头,
所以要是下楼我们一般都直接就近从西楼梯下去。可是那天我跟Z 走到楼梯口却
不见C ,于是又折回来,一看C 正往东边走呢,已经快走到东边的楼梯口了。我
跟Z 就大声地喊他,我快步追过去问:你干什么去?他说Z 喊他走这边啊,说着
手还指了一下前面黑洞洞的走廊。我说Z 跟我在一起,我们都在你后面呢!当时
我们就都懵了。C 吓得脸色惨白,他颤声说他的确是看见Z 走在他前面,还说西
边的楼梯没有灯,让他们都走东边。可是现在眼前哪里还有那个人影!这时Z 也
赶到了,他听了也是吓得说不出来话,而C 嘴巴里就一直在念着:有鬼!有鬼!
有鬼!
我们三人不敢停留,迅速离开了教学楼,回到寝室跟同屋的人说了,大家开
始都不相信,但是看我们神色的确很差,加上我们三个信誓旦旦,也由不得他们
不信。有人说那会不会是W 的鬼魂,他故意要引C 去东边,至于引过去了会怎么
样那就不得而知了。也有人接着说:或许就跟电影里演得一样,你只要跟着它走,
你就很可能会被他带到楼边上,从五楼失足跌下去摔死,很多电影里和鬼故事里
都是如此的手法。总之,大家越说越感到恐怖。这个事儿很快就在学生中流传开
了,于是很多同学都不敢再去上晚自习了,而是躲在宿舍里复习功课。
很快,学校就找到了我们三个,把我们分别隔离开来调查这件事儿。我们的
回答是一致的,我们的确是遇上了这样的事儿,而不是搞恶作剧。学校调查了好
一阵子,最终也没有结论,最后教导主任亲自对我们说:你们不许再把这件事儿
的影响扩大了,明白吗?你们都是新时代的青年,不应该相信乃至传播封建迷信,
如果再有类似的消息从你们三个口中传出,那么你们将会被学校记大过。
从此我们再也不敢提那件事儿了,等期末考试完了之后,大家都纷纷准备行
李回家,我也准备好了。这一学期的怪事儿太多了,我也很想马上就离开这个阴
森的宿舍了。可是就在我们临行前的晚上,怪事儿又发生了。
半夜12点,当时宿舍里已经熄灯了,而我们都还没有睡,在低声地闲聊着。
突然有同学说:‘嘘!你们听!’大家都禁声不语,仔细倾听。果然,楼道里传
来嚓嚓嚓的脚步声。从东走到西,又从西走回来,在来回地踱着步。是谁呀,这
么晚了不睡觉跑到走廊里来回走?大家都想起了先前的那个传言:有人曾经看见
过W 在深夜的走廊里踱步,还发出了这样嚓嚓嚓的脚步声。
那么现在在走廊里踱步的人是谁呢?我们互相看了一眼。我犹豫了一下,没
把我看见W 曾经半夜起床在走廊里嚓嚓嚓踱步的事儿告诉他们。因为在那之前W
是曾经被那条怪鱼给咬过的,我如果跟他们说,他们一定不会相信的。再说,我
跟C 还有Z 撞见鬼的事儿学校还没处理呢,我要是说了怕会受处分的。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近,突然,脚步声就停在了我们宿舍门外,之后
就是一点声息也没有的静寂。我当时很紧张,我也能感觉得到其他的同学也很紧
张,因为我们谁也没有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这时,我想到了上吊死
去的W ,他的舌头一直到最后都没能给他放进嘴里,他就那么伸着长长的舌头去
了。我还记得C 曾经很努力地想给他把舌头塞回到嘴巴里,然而每当他一放手,
那舌头又自己从嘴里滑了出来,露出紫黑色的舌面。
我在想如果门外是W ,那么他会不会伸着他那条紫黑色的舌头就这么一推门
走进来呢?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外面始终没有动静,这时候我们宿舍的Y 从
床上爬起来说:‘我来看看这家伙到底是谁!’说着他就走到了门前,一把拉开
了门,一股阴森森的冷风灌了进来。在他开门的一刹那,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可是门大开着,门外一个人也没有,既没有已经上吊死去的W ,也没有其他装神
弄鬼的家伙。Y 望着空空的门外不由得愣住了,这个结果也出乎大家的意料。因
为我们明明是听到了那脚步声,并且清楚地听到那脚步声停在了我们宿舍门口就
再也没动了。可是现在,门外没有人。
Y 把身子探出门外,朝走廊里张望着,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那声音惊恐
万分。我们立即跳下床,朝门口冲过去。只见在宿舍靠右手的墙边上站着一个人,
他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们,我认得那眼神,这就是那怪鱼的眼神。外面站着的这
人竟然是C !
只见他宛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直挺挺地站着,突然他径直往屋里走,推开挡
在前面的人就走到自己床前,然后一头倒下。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们把门关好都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别人都还好,我却是越想越感到恐怖。因
为C 现在的表现就跟以前的W 一模一样,也是在外面漫无目的地徘徊,也是站在
宿舍门口一动不动,也是跟那怪鱼一模一样的眼神。真不知道,再往后他会不会
也跟W 一样去上吊自杀呢?我突然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跟我一样受到惊吓的Y 呆呆地坐在自己床上,望着已经睡熟了的C 。月光照
进宿舍,很有点像以前的那一片映在天花板上的水光。我很想问问Y ,到底他带
来的那是一条什么鱼?难道是妖魔的化身吗?怎么在短短的时间里竟然改变了两
个人的命运!幸好那条怪鱼已经被他送走了,要不然下一个就不知道会是谁了。
同时我也很想知道他那个学长要这怪鱼究竟有什么用呢?
我轻轻下了床,拍了拍Y 的肩膀说:‘你跟我来,我有事儿要问你。’他点
了点头,我们两个就悄悄地走出了宿舍。我们不敢去走廊另一头的水房,那里是
W 上吊的地方,那里早已成了晚间宿舍楼的禁地,熄灯以后几乎再也没有人会去
水房了。我们朝楼道的另一边走去,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站在窗户跟前,窗外
是明亮的月光。
我沉吟了一下,问:‘你前一阵子带来的那条鱼是什么鱼啊?’
他说:‘我也不知道这鱼叫什么名字,它没名字,就是在我家乡的一个湖里
捞出来的鱼。怎么,你叫我出来就是问这件事儿吗?’
我说:‘不,不,我是想问问这鱼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是说它有没有
什么特别的习性?比如说可以爬到陆地上来,像有些两栖动物一样……’其实我
是想问这鱼是不是会爬出水面出来吸食人血,可是我知道我如果这样问的话他一
定会认为我是疯了。
他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啊,除了长得过分鲜艳了点儿以外,没有什么特别
的地方啊。再就是那种鱼只有我们家乡的那个湖里有,其他的地方从来也没见过,
就是那个湖里这样的鱼也不多见,仅此而已。’
我说:‘那你那个学长要你帮他带这种鱼来学校干什么呢?’
他说:‘我那位学长是学生物的,他想要研究一下这种鱼而已啦,也没什么
特别的原因。’
我说:‘我总觉得C 和W 的变化都是跟这鱼有关呢,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也说
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
Y 惊讶地说:‘不会吧,跟那鱼有什么关系?’
我只得说:‘你注意了没有,C 刚才的眼神就跟那条鱼的眼睛一模一样!并
且,以前的W 也是那样!’
Y 突然笑了,他说:‘你呀!我看你是科幻小说看多了,走火入魔了吧,这
人的眼睛怎么看也不会像鱼眼啊,是你太富于幻想了。不过刚才C 真的把我吓了
一跳,他就那么无声无息地站在黑暗里,真像一个活鬼!这家伙准是又梦游了。
好啦,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去赶火车呢。’说着他就
拉我往回走,我本来还想说,可是看他也不会相信,只得把话咽下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早早就起了床,打好包袱,准备去车站。宿舍里的同
学们却已经跑了一大半了,看来他们比我还着急着离开这里。我拎着行李走出宿
舍,回头望了一眼,这学期总算是过去了,就像一个噩梦,现在终于结束。我拎
着包往学校大门走去,却看见在靠墙的一个角落里,C 和一个同学在那里说话,
我认出那是Y 的学长,果然,Y 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看见我还冲我招了招手,
意思是再见了。我也没多想,匆匆往车站的方向去了。
说来也奇怪,再开学,本来我还有些忐忑不安,害怕这个学期又会出什么古
怪而恐怖的事儿,谁知道一切真的都恢复了平静,就连C 也是一点异状都没有了,
一直到大学毕业,他都是每天除了读书就是锻炼身体,结果到毕业不但成绩相当
不错,还练就了一副好身体。半夜爬起来乱跑的毛病也再没有犯过,大家都说这
跟他平日里锻炼有很大关系,身体好了,梦游的怪病也就没有了。也不知道是不
是这样的,总之事情就到那学期期末截止了。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
叶青连忙说:“别急,你还没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呢。”
“烟波怪客”说:“呵呵,虽然我给你讲的故事里都是用字母表示的人名,
但是那都是确有其人的。比如说Y ,就是通过跟他聊天我才知道你的,他也是你
的同乡,所以我说你也有可能见过那种鱼。好了,说了这么久,我都已经困了,
那么再见吧。”说完他又是按照自己的风格不等叶青答话便消失在网海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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