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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降冰雹有惊无险 至今,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仍心有余悸。 在我多年的野外生活中,什么样的自然灾害没见过?如,1956年漳河上游 的山崩泥石流、1965年渤海湾的大海哮、发生在上世纪70年代的黄河冰凌潮 和唐山的大地震……但这次的冰雹,却是我所未曾体验的又一类恐怖万分的生命大 劫难。 开始,还只是杏仁大的小冰核。很快,冰核又变成乒乓球的冰蛋蛋。后来,最 大的竟如同鸡卵或鸭蛋。现在,我终于相信冰雹能砸死牛的诸多传闻。 如果,我们逃的不快,肯定会砸成肉泥。但是,当我们回到车上,却又是另一 种恐怖。那感觉,就像置身于雷霆万钧的鼓腔里。万千只重锤在猛烈敲打,因此而 形成的共鸣,几乎将耳膜震破。 所幸,凡冰雹的过程都很短促。 冰雹过后,则是更难忍受的虚无与死寂。车窗外,天空晶莹得没有丝毫的乌云。 仿佛什么也未发生过,刚才的情景,只是一场莫名其妙的噩梦,或惟西藏无人区才 存在的神秘幻觉。但大地又多了一层冰的铠甲,却是不容怀疑的客观存在。更具说 服力的,则是车厢顶部那斗大的冰雹核。若不是车顶行李架上载有帆布的棉帐篷, 那冰块肯定会将汽车砸个稀巴烂。 “有受伤的吗?”我问。 如果这也算伤,几乎每人的头上都有包。 “抓紧时间上路。”我说。 车行很远,仍能看到那石堆,和顶端的花岗岩石碑。由于荒原铺满了波浪般的 一层冰雹,那石堆又像海边的一座礁石,或大洋中孤零零的一艘航船。 “旺堆啦,”我说,“你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冰雹吧?” 旺堆不吭声,眼睛始终盯着后边的石碑。 “喂,旺堆啦,我问你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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