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悼先烈树碑立传 “你说那路边的玛尼经堆？”我问。 “那不是一般的玛尼经堆，那是当年我们为纪念考察无人区而树立的一座无字 碑。”旺堆说。 “无字，又怎能成碑？”敏吉说，“旺堆啦，你们这些革命老前辈也真可怜， 既想为自己树碑立传，为什么又怀抱琵琶，不肯痛痛快快地自我表现一番？” “你懂什么？”旺堆不屑地说，“这叫大象无形，大器无声。犹如武则天墓前 的无字碑，是非功过，留给后人来评说。” “哇，”不仅敏吉惊呼，我和司机小刘也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叹。“旺堆啦，你 怎么也变得满腹经纶、出口成章啦？” “惭愧惭愧，”旺堆笑道，“许人家有个书香门第的好阿妈，就不许我旺堆有 个大学问的好队长？” 他还说，之所以在此地立碑，还因为他们在班戈湖见到的那些烈士，大部分是 在此殉难的。具体的经过是这样：当时，大部队已到无人区的纵深地带，发现了叛 匪并将其包围。虽然，叛匪在人数上处于绝对的劣势，但困兽犹斗，不可能轻易降 服。何况，那些匪徒都是骑兵，行动起来神出鬼没，而我们的部队则是步兵，乘的 是汽车，两条腿对付四条腿，自然又很被动。 所以，仗打得很苦。虽然，匪徒终被击溃，我军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战斗中， 有几名战士负伤了。往后方护送时，冤家路窄，不幸被另一股残匪包围而残遭杀害， 有的还被毁尸喂了野狼。考察队途经此处，那鲜红的血迹还随处可见。根据石竹的 倡议，像佛教信徒那样，聚石成堆，为那尸骨未还的殉难者造一座与天地永存的英 烈冢。 说话的工夫，司机小刘已把车子停住。虽然那所谓的无字碑，与西藏随处可见 的玛尼经堆大同小异，我们还是肃然起敬地下车前去祭奠。 走着走着，我们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