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面对面咄咄逼人 “不是雪人，那又是什么？” 他说，至今仍是个难解的谜。 首先，那家伙除了面部，全身都被淡黄的绒毛覆盖着。而四肢的汗毛，又格外 的长。指甲犹如鹰爪，浓厚的黑发，乱七八糟的就像个狮子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 两只痴呆呆的大眼睛，恰恰是眼神的痴呆而非凶猛，炊事员又认定他与野兽绝非同 类…… “嗨，”炊事员壮着胆子问，“你到底是鬼，还是人？” 那家伙的面孔，依然如同普罗岗日的玛尼经堆。 炊事员沉不住气了，扔下水桶撒腿就跑。等他把人们叫来，那家伙早已无影无 踪。 “搞什么鬼名堂？”考察队的芦荟阴沉着脸，“你还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 “我拿党籍来保证――”一向胆小怕事的炊事员的面色如纸。 “他肯定是看花了眼，”石竹说，“责任在我，不该发动大伙去找雪人。现在 我正式宣布：全力以赴的寻找金属锂，任何人也不许把精力分散到其它方面。” 早餐之后，又分成几个小组出野外，照例，芦荟和炊事员留守营地。出了营地， 他发现走的不是计划的路线。“石队长，”他说“方向不对吧？” “没错。” “你看太阳――” “看太阳干什么？你给我盯着地上的脚印儿。” “你在找那个雪人。” “是野人。” “野人？你可把我弄糊涂啦。难道雪人不是野人？” “你会明白的。”说着，石竹只顾往前走。将近中午，地上的脚印消失了。这 时，桑琼海子已被甩在身后，出现在面前的是冰川萎缩遗下的巨大断层地裂。临近 地裂的边缘，脚下是一眼望不到底的大深洞。侧耳倾听，洞下又隐约传出流水声。 于是，石竹断定是地下的暗河。突然，随风又吹来一股牛粪燃烧的怪味儿，气氛更 显诡秘。 “看，”石竹说，“右面的大石头旁边好像有条小路。”果然，那是上山的道。 由此绕过地裂，又见一个巨大的洞穴。与那地裂无底儿深坑不同的是，此洞是水平 走向，而不垂直。就在洞口的附近，有一堆刚熄灭的牛粪篝火，伸手试探，余温尚 存。 “进洞看看。”石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