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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小古几个人难免不对朱宗怀进行调查,调查的结果是,朱宗怀有着一次服刑的 经历,和聚众赌博被拘的过去,而打架斗殴更是数不清了,在道上,人家都叫他阿 怀。   以后,小古说,要特别注意这个人,郑兴的死肯定和朱宗怀有什么联系,但是, 以后的跟踪调查发现,这个人一直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   另外,顾琳和一个男同事也化妆成一对情侣,对夜夜风进行过好几天的暗访, 但是结果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夜夜风歌舞厅是照常营业规规矩矩,小古说, 如果夜夜风是真的有问题的话,郑兴出了事,那他们还不是早早地都做好了准备啊, 应付警察的调查呀,顾琳说:“那要是想查到什么有效的线索,看来我们最好是等 一段一时间了,到时来个突然袭击,它夜夜风要是真有问题,是不怕不暴露出来的。”   “哎,这就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小古说:“什么聚众赌博,暗娼或者别 的什么都不一定。”   而这时的刘队却说:“我们虽然人手不够,可这个朱宗怀一定不能轻视,先盯 一段时间再说。”   另外,从经侦队抽调来的同事,专门对宋持明经手的往来账止再次仔细地查账, 没有得到更有力的证据,宋正开出那一千五百万元的转账支票中,有三百万是在二 零零四年一月匿名支取的,而在二零零四年的八月份一个月中,宋持明将剩余的一 千二百万分十二次汇集到本行内的另一个匿名账号上之后,又一次转账到了另一家 建设银行,而从建行再转走这笔钱的正是飞动公司的曾少星,之后那笔钱就不知去 向了。   还有从喷泉池里捞出来的烟蒂经过鉴定,是本地卷烟厂生产的一种中档烟。猛 狮牌。   另外,在顾琳请假这一个星期里,刘河壮等人对宋持明、郑兴和曾少星的家里 进行搜查,所得收获不算大也不算小,比如在郑兴的家里搜到了宋持明和曾少星的 照片,还有宋持明有写日记的习惯,现在,刘队把宋持明的日记本交给了顾琳。   “这是几本宋持明的日记,我粗略地看了一下,有些地方比较难懂,里面有张 纸,是我的一些想法,你再看看,整理一下。”刘队说。   因为宋持明的日记里一涉及到自认为重要的事情,都用了隐语和代号表示。   一点点去破译日记里的隐语,并非易事,一开始,顾琳并没有完全的信心去完 成它,只是说了句试试看吧。当然她也希望自己能尽快看透其中的玄机。但是在两 天之后,真正到她把宋持明的日记看完两遍之后,再与之前掌握的宋持明的一些资 料相对较之后,发现那日记并不很难懂。   有时候,想一想,顾琳更愿意做一些外围的侦察工作,不像现在总是被刘队留 在局里坐办公室,但是他这样做毕竟是对她的照顾。   刘队还有别的事情,临走时,还不忘关心云集。   “他怎么样了。”   “哦,云集呀,他要等好了还来干刑警呢,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要他?”   “好啊!”刘河壮爽快地答应道,“等这阵子忙完了,我们都去看他。”   “不用了,忙都快忙死了,他有什么好看的?”   顾琳开始了阅读宋持明日记的工作,那样的日记虽然用了隐语,但还一点点弄 懂了日记的内容。   比如其中一句是:“十二棵人参长势良好,就要被收获了”。   再比如:“天上的星星不多,但是虎视眈眈”等等。   “等到那一堆颜色换取回报之后。一切都将过去,从那来的人参,又回到那儿 去,从此以后就可以过些安稳的日子了”。   ……   这些都是从宋持明日记里挑出来最明显有暗示特征的句子,顾琳一一将这些句 子还原它们真实的意思。   如果说这“十二棵人参”指的就是宋持明转账出来的巨款的话,他分明是盗取 了一千五百万元的公款,为什么偏偏写成“十二棵人参”呢,顾琳想了几天,才从 以前的卷宗找到答案。另外三百万是以前挪用的,再拿另外的一千二百万与“十二 棵人参”对照,也就算吻合了,另外他把曾少星写成“星星不多”就不足为奇了。   几天下来,顾琳从中揣摸出一个模糊的情节,就是宋持明用这一千五百万买了 什么东西,结果发现这个东西是假的,宋持明就是找那个曾少星去理论,结果曾少 星就死了,之后宋持明的日记里全是忧虑之言和惶恐的情绪,还有对一个姓赵的人 抱怨和咒骂,显然是这个人骗了他。本来打算快速将货出手的宋持明,才发觉已经 收不回那“十二棵人参”了。 mpanel(1);   而宋持明把日记里被称作假货的东西,叫“一堆颜色。”   顾琳打电话去问刘河壮,想证明一下这个“一堆颜色”到底是什么。   “你们在宋持明家里还搜查到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物证吗?”   “比如说值钱的东西。”   “有一幅国画,吴道子的山水。古典风格十足的那种吧。”   “找人鉴定过了吗?是不是赝品?”顾琳问道。   “你怎么知道?”刘队问道:“日记里说了?”   “算是说了吧。”   “我想可能是这样的,卷宗里不是说过宋持明在去年一月份的时候,转走了三 百万元吗,在他的日记也提到过这三百万,看情况他是想弥补这三百万,才再花一 千二百万去买名画,想等名画到手之后,再出手,赚过这笔亏空的三百万,这样才 能免自己的牢狱之灾。却没想这幅画是赝品。”顾琳在手机里说出了对日记的破译 后的猜测结果。   刘河壮基本上认可了她的分析。要她继续说下去。   “而日记中提到的那个姓赵的人就是那幅画的卖主。”   “我也看过日记,里面并没有这个人更详细的信息。看来下一步就找这个人了。”   案件还是在从三个被害人的人际关系上寻找突破,而这个姓刘的卖画人可能就 是突破口。与宋正结识的人有十几个赵姓的人,男的女的都有,谁是最符合卖画诈 骗犯罪嫌疑的那个人却还需要一个个排查。   顾琳想,案件到了这个地步,应该没有什么悬念了,现在只要让那个姓赵的人 浮出水面就行了。   周末的时候,儿子小骁班里要开家长会,因为先前答应过小骁,等到开家长会 的时候,她会去,而且一定要穿警服的,顾琳不得不穿着一身警服陪着儿子去学校。 还算好,儿子没给她丢脸,小骁的班主任除了说小骁常常迟到外,其它的都是表扬 之辞,至于迟到嘛,顾琳特别跟老师解释了一下,那是因为她家庭的特殊原因吧。   小骁的班主任又看了看她的一身警服,然后,很惊奇的问道:“你是顾琳吧?”   “嗯。你认识我?”顾琳有些困惑。   “真漂亮耶。你是咱们市的十杰青年,我会不认识。你入选那一届,我也是候 选人呢,那一届就咱们俩是女的,所以对你印象特别深。”   顾琳好像想起来了。确实有一个候选人是老师。   “不好意思,其实我根本就不够格。”顾琳心里清楚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己的 长相占了优势。   “够格,绝对够格。”班主任一个人要和许多家长交流,顾不得和顾琳再说别 的话题。转尔招呼别的学生家长了。   “顾琳。”又有人喊她的名字,顾琳转身看到一个很惹眼的女人正冲着她笑呢, 很****的那种,可惜不认识。   “顾琳。是我。我是小章。”那个打扮的很夸张的女人还在充满热情的笑着。   “是章南秀。”顾琳试着问了一句。   “你还记得我名字。咱们多少年不见了,你知道吗?”章南秀更加兴奋,抑制 不住情绪。   “天呐,真是你。我都不敢认。”顾琳也被章南秀的情绪感染着。   两个人恨不得抱在一起,雀跃着,相到仔细看着,在一旁的小骁看的是莫名其 妙。   “妈妈,她是谁啊。”一个小女孩拽了拽章南秀的衣襟,问道。   “快来叫顾琳阿姨好。”章南秀教着女儿。   “警察阿姨好。”小女孩的眼里满是景仰,并没听妈妈的话直呼她姓名。   章南秀话里仍带着激动:“我是和女儿来开家长会的。”   章南秀看到了顾琳身边的小骁,更惊奇地问道:“你不是也来开家长会的吧。”   当知道自己的女儿和顾琳的儿子是一班的时候,章南秀连称巧合。从小的时候, 她们也是六七岁,现在她们的儿女六七岁也是一班,而且她们都是从原来的城市到 另一个城市。   章南秀是顾琳小一二年级时候的同学,也是上学放学顺路的玩伴。所以虽然过 了很多年,顾琳一直记着这个名字。   “我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你现在竟然当了警察,我快晕死了,你小时候什么 样啊,文静的比小鹿还小鹿。”   顾琳笑了笑。没有回答。顾琳也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正是章南秀的意外出现, 为这个在迷雾中的案子撞开谜底。   “你呢,现在好吗?”顾琳对刚才那个打扮夸张的女人不好印象都一扫而光。   “还好吧,就是离婚和女儿单过,离婚不算不好吧。”章南秀笑了起来。   顾琳也笑笑,没有回答。   “走,找个地方,边吃边聊。”章南秀拉着顾琳往外走,又说道:“老师刚才 说可以回去了。”   顾琳真是有点盛情难却。硬是被章南秀拉着出了学校,想着云集还在医院呢, 顾琳还是说了推辞的话。   “会喝酒吗?”   “你看我有这身衣服还能喝酒,你不是害我吗?”顾琳笑着说。   “我明白,有纪律,走,咱们到商店买两件换下来就是了,姐掏钱。”   顾琳觉得章南秀还是从小时的性格,一点都没变。说道:“那好,姐,我今天 真有事。你留电话给我,改天我们全家一起来请你。”   顾琳好不容易推辞了章南秀的好意,互留了电话,但是在心里却有一丝丝的不 忍,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改天会改在哪天,转念一想,反正儿子和她女儿同班, 也断不了联系,说不定下次在学校又遇上了。   顾琳辞别了章南秀母女俩,带着小骁直接就去了医院去看云集。   到了医院,让顾琳感到欣慰的是,云集已经可以拄着拐杖慢慢地走路了。顾琳 扶着云集在楼下的花圃边散步,做恢复训练。儿子小骁跟在身后雀跃着跑来跑去。   “爸爸。”小骁先喊了起来,惊奇地看着云集,并且飞奔着扑了过去,顾琳连 忙喊着:“小骁?小心。”   可是小骁还是扑到了云集的怀里,云集努力把小骁抱在怀里,顾琳把小骁从云 集的怀里拽了下来。   “你才好。又逞能是不是。”   云集却一脸骄傲:“我真好了,你看……”说着话,云集丢掉了拐杖,往前走 路。   云集一步步地往前挪,顾琳平静地看着,心里却泛起一阵辛酸。她在心里说, 她盼这一天已经好些年了。   “妈妈,你记得你答应过我和爸爸什么?”儿子小骁启发着问她,顾琳却一时 想不起来承诺过小骁什么了,就向小骁寻求答案。“你说过等爸爸好了,要送我们 一辆什么车来着?”   看着儿子的高兴劲,顾琳说道:“好,妈妈送你们一辆摩托车。”   噢,噢,小骁欢呼着,骑摩托车兜风了,小骁做着一个驾车的动作,转着圈地 跑着快乐之极。   “妈妈,你也去。我们三个一起。”   “好。”顾琳笑了起来。   “不对。还有奶奶。”小骁又说道。转尔又想了想,问道:“妈妈,要是我们 全家都坐上,会不会超载”   顾琳说道:“你说呢,当然会了。”   “儿子。你说这怎么办呀?”云集问道。   “这好办。等我长大了,赚钱买一辆名牌车,我们和奶奶一起坐不就行了,到 时候开慢点儿?”   顾琳再次被儿子逗笑了,虽然,儿子已经上学了,仍然改不掉儿童天真的秉性, 但是,转念一想,儿子,才六周岁呀。而小骁对自己的答案很满意,随后又虚拟一 个驾驶汽车的动作,左右跑来跑去,小骁没有再打乱爸妈说话,一个人跑到一边玩 着,但仍然与两个保持着一定距离。   顾琳和云集正在聊天呢,两个人同样也是在筹划着未来,只是不像儿子那样天 真,更实际一些罢了。   然后,那边听到了儿子“哎呀”和一声,顾琳转身一看,儿子已经摔倒在地上, 跟儿子一起的还有一个孕妇也坐在地上。   糟了,儿子闯祸了,坐在地上的孕妇正大声喝斥着小骁。   “你这小孩,谁家的孩子?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等等。   顾琳快速地跑了过去,扔下儿子不管,连忙去搀扶那个孕妇起来,顾琳看到那 个孕妇用手护着微微隆起的腹部。   这时候,孕妇的老公也走了过来,问:“怎么啦?”   孕妇委屈地把原委说了一遍。   孕妇的老公问道:“没事吧?”   孕妇捂着肚子说:“就是有点儿疼。”   孕妇的老公却说:“就是没摔着不也是有点疼吗?”   顾琳看到那个孕妇瞅了自己老公一眼,赶紧插话道:“要不然去检查一下,要 是没事才放心。”   “没关系,没关系。哪有那么金贵,轻轻碰一下就有事?”孕妇的老公却连忙 推辞。   “还是去检查一下吧?”顾琳请求道,生怕因为儿子顽皮给孕妇留下后患。虽 然孕妇有想要去做检查的想法,但是却被老公给一口回绝了。云集也认为孕妇应该 去再重新做个检查,最起码也要看一下医生,但是孕妇的老公却说:“我们刚才才 做的检查,医生说,一切正常呢。”   孕妇被她的老公搀抚着,一步一步地缓缓离开了,顾琳再回头看儿子和云集。 儿子还是惊惶未定呢,瞪着大眼睛,伸长了舌头,以示愧疚。   顾琳悬着的心才算放下心,生怕儿子真的闯了祸,把事情弄成一团糟,还算好, 有惊无险。顾琳正教育儿子以后要小心点呢,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回头一看,刚 才那一对缓慢地走开的夫妻,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已经不见了。   “我马上就来。”顾琳说着就转身追了过去。   “你去干什么?又怎么啦?”云集问道,可惜顾琳像没听到一样。还是迅速地 跑了过去。   有好大一阵子,顾琳才带着一副失望的表情回来,看着老婆的样子,云集问: “你去干什么,也不说一声。”   “刚才那个男的,面熟,好像是……”   “是谁?”   “我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他。”   “哪个他呀?”云集问道。   “就是那天飞走贼抢包的时候,帮我的那个男人。”   “不会那么巧吧?”   “真的很像。可惜刚才没注意到。过后想想,很可能就是他。”   “哦,确实是个帅哥……”云集只把话说了一半就停下了,看老婆的反应,结 果可想而知,顾琳狠狠地瞅了他一眼。   云集却在得意的笑呢。   不错,那确实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不过绝对没有云集逗她时,在心里所假 设的那种可能了。   她只是在暗暗思索,和云集说的那样,不会真的那么巧吧?   “那还去找人家干什么呀?”云集不怀好意思地笑却突然收住了。   “至少跟人家说一声谢谢吧。”   “当时,不是说过谢了吗?”云集还紧追不舍。好像坏毛病又犯了。   “烦。”顾琳牵着小骁走开了,丢下云集,把他一个人丢在后面。   “老婆,你这样很危险哦。”被撂在后面的云集还在逗她。   云集出院后的第四天,棋州开始下雨,那是介于春天和夏天之间,五月已尽, 那种淅淅沥沥的雨,整个春天在一夜之间都被淋湿,还有整个城市,被雨水洗得透 亮透亮的,特别是路边的树和绿化带,都沾着晶莹莹的雨滴,显得更加翠绿。   清晨的时候,雨停了,空气是那种前所未有的新鲜。   也就是在这样的夜里,在城市南郊的一条大路上,又发生了一起枪击案,那天, 顾琳也去了现场,死者是个女性,身中数枪躺在大路的左侧,身边的的血迹几乎被 雨水冲得干干净净,连同浑浊的雨水一起流进了下水道。   死者中了四枪,而死者内侧人行道旁边的墙上,留着三个弹孔,从子弹发射方 向来看,对方是路的对面。   费解的是,死者的身体是像是被人移动过,然后平放在地上,脸上并被覆盖了 一件男士上衣。在衣服覆盖的下面的那张脸被雨水洗涤的白晰白晰的,不过已经是 那种吓人的苍白了。衣服因为浸了水紧紧地裹在身体上,却把身体均匀的曲线给显 露了出来。她的黑发湿湿地沾在地上,旁边和一些积着的的泥沙。单凭长相来看, 那是一个足以令人扼腕叹息的女子,在那个女子半松半握的手里,还有一把手枪, 另外一支散落在不远处。   顾琳看了看她胸口的几个伤口,然后一一地拍照。其中有一个巨大创伤口,像 是近距离开枪所致,她在想,可能是凶手在开枪之后给死者盖上的那件上衣。   但是,那件上衣的颜色引起了大家的一致注意,深褐色。   顾琳脑海里闪过一个男人的形象,银海小区凶杀案时,小区的电子临控设备捕 捉到的犯罪嫌疑人穿的不正是这种深颜褐色的外套吗?   刘队仍然在观察着那两支枪,那是两支精致的M 一九三五式九毫米口径手枪, 那种枪是从勃朗宁手枪变型而来,发射方式为单发,这种枪的弹容量是八发。接着 刘队卸下了弹匣,再从弹匣里卸下子弹,而两个弹匣共剩下三发子弹,那种九毫米 帕拉贝鲁姆手枪弹是采用了铅芯弹头, 对人员具有足够的杀伤威力。   也就是说死者在死之前曾与人发生过枪战。   勘察完现场,死者抬走的那一瞬,大家看到了在死者身下的地面上,有一个被 子弹深深穿透的凹洞。子弹是穿透死者胸膛,并钻入地面的,后来证明,这一枪是 由死者自己手里的枪发射。   顾琳又抱着相机然后拨开人群,在向四处打量,既然发生过枪战,四周一定会 留下弹痕,她看到路对面的清洁工正在打扫一地的碎玻璃,赶紧跑了过去,蹲下来 辨认着,一堆碎碴,很像是汽车车窗上散落的玻璃,顾琳阻止了清洁工,喊来了同 事取证。   既然与死者发生枪战的人是站在死者路对面的,那就不难想像出这些汽车上的 玻璃碎片是死者开枪所致了。   顾琳忙完自该做的事情,轻轻叹了一口气,心想那件深褐色的上衣件若真是上 一件凶杀案里杀手所穿过的那件,那跟这件案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愣了一会儿神,才醒悟过来,此刻好像有很多看热闹的人,站在不同的角度看 着她,果然如此。   就在她低头躲过那些目光的时候,不经意思间看到人群的一个人,他戴着墨镜, 嘴里叼着半支烟,但是距离稍远,看不清什么表情,无非是和普通路人一样,一张 冷漠的脸。他好像也在打量着她,或者说一直在打量,他好像是在那个地方站了很 久,是她忽然打量他的时候,他才连忙转身的,他的动作不免会让警觉的她生出些 怀疑,然后,这种怀疑感在快速地升级。   那个戴墨镜的男人在转身离开的瞬间,用手指捏住那剩余的半支烟,用力地一 掸,那支烟蒂就划着一个弯弯的弧线, 在几十米开外的顾琳分明是看见那支烟蒂准 确地落在了一个垃圾桶内, 这个动作立刻引起了顾琳的汪意, 随后, 就立刻追了过 去, 戴墨镜的男人显然是感觉到身后有人, 快速地离开了路边的空旷处, 汇入了人 流, 几乎是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 等到顾赶到那个戴镜的男人站过的地方, 再四处 张望的时候, 那个戴墨镜的男人早已经不见了。   顾琳在想,这个人肯定就是凶手。   看到顾琳奔跑向了远处,然后又停在那里,几个同事不知道怎么回事,追赶了 过去,这时候的顾琳根本管不了身后的同事,继续向前追去,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 人,那个有意躲着她的戴墨镜的男人,已经无迹可了。等几个同事都赶到了顾琳身 边,小古问道:“怎么回事,琳姐。”   “我看见他了。”   “谁?”   “凶手呀?”   “什么?”小古将信将疑地问道。   “你等一下。”顾琳说着转身向路边,再回到刚才那个男人站过的地方。她弯 下腰向一个垃圾桶里看去,就是那个烟蒂正静静地躺在垃圾桶内,还在冒着烟。   这时,刘队也过来了,显然是发现这边出了状况,顾琳指着拉圾桶的烟蒂,也 做了掸落烟蒂的动作,然后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   刘队立刻下了命令,赶紧再追,十分钟之后,分头搜索的几名同事,纷纷回头, 结果可想而知。   那支烟蒂被小古镊子夹着从垃圾桶里取出来,被弄灭之后,放进了一个塑料袋 内。小古把盛着烟蒂的袋子给顾琳看,烟蒂上的几个小字上分明是写着“猛狮。”   其它,如对烟蒂上残留唾液鉴定的结果,还要等待一段时间才能出来。   “能肯定是同一个人吗?”小古仍迷惑地问道。   顾琳发觉小古问的问题很难回答。但是在心里思量了许久之后,顾琳还是觉得 那就是一个人,就是凶手。   “至少他还不是一个冷血动物。”这是刘队的总结。   “但是他几乎是杀人如麻。”小古仍然不服气刘队的判断。   顾琳说:“小古,你才进刑警队,就学着点吧。”   “怎么我错了吗?”   “呶,看到死者身上那件外套了吗?”顾琳当然明白刘队为什么说凶手并非完 全冷血,接着把原因告诉了小古。   “凶手盖上去的?”   “不然还能有谁?”   “那凶手和死者一定认识了,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你是说是情杀?”小古问 道。   “那要你自己去调查了,我怎么知道?不过,如果是情杀的话,不过从这样激 烈的枪战来看,又有点不像。”顾琳说着,转尔又说道:“其实我心里的疑惑比你 还多?”   “你心里什么疑惑?”   “你解释不了的疑惑?”   “说说看嘛?”   顾琳并没有把所谓的疑惑说给小古听,她知道从他那里得不到正确答案,可是 到了晚上顾琳还是说给了云集听。   “真的很像他。”顾琳躺在云集的怀里,自忖着。   “谁?是那个帅哥吗?”   “你想哪儿去了?”顾琳知道他说的是那天飞车贼抢劫时出手相救的那个男人。 不过转念一想,跟那个人还是有些相像。可她转尔一想:人家也算见义勇为,又对 老婆那么好的一个男人,怎么会是……   “我说的是他。”顾琳的语速慢了些,低沉地说道。   云集说:“我已经知道你说的是谁了。”   “我说的是谁?”   “潘洛渔呀?”   “可是又不太像?”顾琳几乎是一整天都陷入了恍惚中。   “那就是说还是有点像了。”   “是呀。”   “可是已经有近十年没见他了,再说上午的时候你们又隔那远,有五十米吧? 你就能认出是他?”   “我只是说有点像。特别是走路时的背影。”   “我明白怎么回事了。”云集说道。   “怎么回事?”顾琳向老公寻救答案。   “老婆是想念初恋情人了。还能是怎么回事?”   “怎么你吃醋了?”   看云集一下被问的哑口无言,顾琳有些得意,半天云集才说道:“怎么?是不 是被我说中了。”   这下轮到顾琳无言以对了。顾琳确实是在想着那个云集所说的初恋情人,潘洛 渔。   并在以后的几天,总是不知不觉地陷入回忆,还有眼前不时地闪过那个戴墨镜 男人的背影,并不时地搜索着记忆里潘洛渔的背影与其相对照。   那是一个十几年前的根本不愉快的故事! 在顾琳的心里早已经做了埋藏,她是 从不向人提起,除了偶尔跟云集说过一两次。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有那样的 一对年少的恋人经过时过境迁,又生死重逢在许多年之后,而这样的故事竟然就发 生在她的身上。   在她年少时居住的那个城市。公元一九九四年时,她的故乡,大致的地理方位 是在中原,长江以北,黄河以南,西安以东,上海往西。   那时的顾琳,正值花季年龄,十七岁飞扬的心情,当时的她还是个准备向上海 某个名牌大学进军的高三学生, 不但有着优秀的学习成绩, 还有着不是一般少女所 具备美貌气质, 少年时候的顾琳不像现在那样干练果断,性格里是有一种出奇的敏 锐和内向, 而且还有些胆小,她平时话语并不多, 所以她给所有的同学和老师留下 了的一个清纯文静且学习用功的好印象,同时,她还有着一个做画家的梦想。   在这种情感最容易绚丽多彩的年华里, 她还拥有着一段朦胧的情感, 她和一位 同班同学(也是那个故事里的主人公)相互怀有好感, 彼此心中都带着默契的爱慕 , 虽然双方见面时, 只谈一些明星偶象, 学习生活上的琐屑话题, 尽管两人从来不 往爱情这个话题上提。不过他们偶尔也会开玩笑地说说班上的谁谁和谁谁又恋爱了。   他叫潘洛渔,与顾琳同岁, 但比顾琳大了几个月。   在众人眼里, 他们已经是公认的金童玉女了, 若是生活中不发生什么太大的波 折, 也许他们将来会成为一对很好很幸福的情侣, 直至结婚, 因为, 两个人已经约 定好, 高考后两个都报考沿海城市的同一所大学, 虽然洛渔的学习成绩与顾琳稍差 了些距离, 可是顾琳说了, 若是有一方意外落榜的话, 那另一方就等对方一年或者 两年, 顾琳只是委婉地说过, 只有到了大学才能够真确定恋爱关系, 事实上, 两个 人早已在内心中确定了。   那天是洛渔过十八岁生日, 顾琳和同学们都来给他庆祝, 说是庆祝晚会, 其实 也是毕业生们在三年高中生活即将结束所举行的一个告别仪式。   庆祝会是在一个饭馆的雅座间里,那时候的故乡的城市不像现在,满街都是练 歌房和KTV 包厢。   但是, 庆祝会上出了一个小插曲, 这也是给故事发展到最后埋下的一个小伏笔。   少男少女们整晚都唱着当时最流行的童安格的歌,跳着郭富城的舞。气氛热烈 之极。在大家正高兴地为顾琳齐唱生日歌的时候, 忽然有个女生尖叫了起来。   是一只老鼠, 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 老鼠的出现让女生们花容失色, 甚至还 有些胆小的男生也开始退避乱窜,其中感到最害怕的莫过于顾琳了, 她的脸色煞白 , 一副几乎晕厥状, 一下子冲到了洛渔的怀里. 洛渔是来不及想起来抱起顾琳的, 有些慌乱中的他,并没有忘记找那个吓晕了心上人的罪魁祸首去算账, 等顾琳听到 他说,好了没事了, 才敢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的顾琳, 看到那个老鼠已经被洛渔果 断地给处置了, 当然, 他也只是随手扔出了一样什么东西(顾琳实在记不起来了), 正好砸在老鼠的身上, 那只老鼠抽动了两下, 就死掉了, 一个同学做恶心状把死掉 的老鼠打扫了出去。   老鼠彻底坏了大家的兴致, 但是洛渔却忘记安慰一下心上人, 只顾自己哈哈大 笑, 笑众同学们和顾琳太胆小。当然顾琳也只是笑了笑, 并不介意洛渔对她的嘲笑 , 反而在心里对她又增加了一丝好感。   那晚,随身听里,响着齐豫的那首《橄榄树》,那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歌,更因 为那首歌词的作者,那个年代,迷上三毛的女孩太多太多,她也不能例外。   洛渔说:“你喜欢齐豫的歌?”   顾琳说:“嗯!”   “等你过生日,我送一张齐豫的唱片。”   “好啊,那我等着。一言为定。”   她和洛渔第一次牵手, 当然也是唯一的一次。   两个人一起走在月光下, 那应该是青春岁月里最美好的一个日子吧, 他和她走 在洒满月光的那个巷子里,穿过这条静的出奇的巷子,就到了她家,他一直把顾琳 送到她家, 在顾琳家门前, 她的妈妈正站在门外等她回来, 数落着她回来太晚。   这是洛渔唯一一次送顾琳回家,那一晚回家路上, 顾琳和他互赠礼物, 顾琳除 了送给他生日礼物外, 还特意送给他一只当时很时尚的时英表. 而送给顾琳的是一 对很好看的透明的水晶耳环。   可是,意外事件在第二天就发生了, 一对纯纯净净的恋人只在刹那间就要面对 生离死别。那是一九九四年四月二十二号,是洛渔生日的第六天。   事情来得那么突然,这让本来内向恬静的顾琳后来更加内向自闭。   本来顾琳才貌的如此出色, 引起别人的注目,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却偶尔时 候,却有社会上的一些不三不四的小青年的无理纠缠, 这才是让顾琳烦不胜烦的事 情,说准确一点, 这些人并不是顾琳引来的, 而是一个叫高旭的男孩引来的, 高旭 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说简单点儿就用纨绔子弟来形容吧, 他的学业在初中二年级 时就中断了, 在社会上结识了一些所谓的朋友,他之所以敢时常来纠缠顾琳, 是因 为高旭的爸爸在工作关系上正好是顾琳爸爸的顶头上司, 高旭正好是利用顾琳碍于 这层关系, 才明目张胆地来追求顾琳, 这件事常常会影响到顾琳生活和学习的心情。   这个高旭常使本来就有些生性胆小的顾琳会变得更加惶恐不安, 因为高旭不知 什么时候就会从人群中突然跳出来, 以请看电影或者别的什么理由约请她,尽管顾 琳对此早就是头疼不已, 但是若不答应下来, 这个高旭就会死缠烂打, 可是顾琳又 怎么能答应呢?   最让顾琳难堪的是, 这种事情常常会发生在学校门口, 或正好在上学、放学时 的人流如潮的时候。为了避免这种不愉快的事情再次发生, 顾琳的妈妈每天都会在 放学后提前来到学校来接顾琳回家,这也是很无奈的事情。   偏偏这天中午放学, 顾琳的妈妈晚来了一会儿, 而高旭又手拿着一个小礼品盒 , 带着几个小混子,厚着脸皮出现在了她面前, 其它的同学和老师大概是都看惯了 这样的场面了, 有的只是侧目看了看顾琳, 有的则视若无睹,各自走各自的路, 离 开了,顾琳的身边只剩下两个最要好的女同学, 也被高旭带来的几个人连唬带喝给 吓跑了, 在平时,这种情况顾琳若是退让一下, 收下礼物, 尽快离开, 也可能躲过 高旭的无礼了, 但是, 这次与平时不同, 高旭硬是拉着顾琳要请她去本市最高档的 一家西餐厅去吃西餐, 可想而知, 顾琳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那个高旭大概是明白了顾琳过了这个学期,势必会离开这个城市,到别的地方 去求学,若是那样再想见到她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所以这些天更是频繁地出 现在顾琳的身边。   在高旭带来的几个人的眼里, 顾琳就是高旭的女朋友, 顾琳如此果断地拒绝了 高旭, 这让高旭觉得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 在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之下, 高旭招手 叫来了辆出租车, 强行拉扯着顾琳上车。   而高旭的朋友还在不停地起哄, 更让高旭变本加厉, 于是学校门口聚集了很多 学生在那里看热闹, 却无人敢管。   就在高旭要把顾琳拉上车的时候, 洛渔和几个同学来从人群里快速地挤了出来 , 洛渔看到这一切, 想到没想就冲了上去, 把顾琳从高旭手里抢了回来, 护在自己 身后, 若在平时, 高旭一个人来找顾琳的时候, 若遇到洛渔在她身边, 高旭还是有 一点怵的, 不敢太无礼, 可是今天顾琳的妈妈也不在场, 又加上有带了一帮朋友来 助威, 高旭嚣张起来也就没什么大惊小怪。   高旭随即骂开了脏话, 随即说道:“洛渔你,少管闲事, 老子改天再收拾你。”   洛渔正要说话,此时, 顾琳担心因为自己会连累到洛渔, 拉开了洛渔,就说算 了, 走吧。   在气势上,洛渔并不愿意输给高旭, 他觉得若不震慑这小子一下, 这个小子还 会来纠缠顾琳。   所以两个人在发生口角之后, 再打斗起来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看着洛渔不识趣,仍然不肯离开,高旭拔出了一把尖刀, 威胁着, 让他走开, 洛渔只是注意着保护顾琳, 不让高旭靠近她, 就是在这拉扯的瞬间, 高旭把刀子捅 向了洛渔, 他本能抱起书包一挡, 刀子扎了书包上了, 接着,两个人就这样撕打起 来, 看着高旭和打了起来, 高旭的几个朋友就一拥而上, 对洛渔拳打脚踢起来, 看 着洛渔要吃亏了, 顾琳同班的三个男同学, 也加入了打斗中, 事情一下子到了无法 控制的状态, 顾琳只感到有人在把她往后面拉, 是谁她记不清了, 只影影绰绰地记 得那是一位女老师, 虽然在大声喊着让他们住手, 但是, 事情还是往更恶劣的方向 发展。   高旭的握着尖刀的手一扬起, 洛渔虽然机灵地躲开, 但是手背上还是被刀子划 开了一道口子, 打斗并没有因此停下, 洛渔有些被动地用手里里书包挡着高旭晃来 晃去的匕首,高旭好像是斗红了眼, 由着性子向洛渔逼近着,正打着, 有旁观者一 声尖叫,让洛渔和高旭停了片刻,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还有其它的人都 停了下来。   在地上, 顾琳的一个同学已经躺在血泊里了, 这种情况下, 着实让高旭感到害 怕了, 醒了醒神, 对洛渔说道:“今天给你点儿颜色看看,要再敢管我的事,下回 躺在地上的就是你。”高旭说守,也不敢迟疑, 带着自己的人转身就走。   看到自己的同学受了重伤, 而对方又要走,盛怒之极的潘洛渔竟然不顾一切去 追高旭, 也许他的错误, 就是追赶高旭, 他大喊了一声:“你别走。”   最后的情况是这样的, 高旭因为和洛渔打了一场架, 虽然想逃跑, 但是体力上 终不如其它几人, 落在后面。潘洛渔拼命地追了几十米之后, 眼看着接近了高旭, 他就双手重重一推,攘在了高旭的后背上, 高旭顺着奔跑的惯性, 一个趔趄栽倒在 了柏油马路边上, 一头撞在了电线杆上, 而高旭的那些所谓的朋友, 有一两个又调 头回来的时候,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洛渔若是此时停住了手, 也许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但是失去理智的洛渔出于 对高旭的憎恶, 更因为自己的一个同学已经倒在血泊中,一种复仇心理在洛渔的心 中又燃起火焰,他随手从地上捡了块砖头狠狠砸在了高旭的头上, 仅两下之后, 鲜 血便流了一地。开始, 栽倒在地上的高旭还有些挣扎, 过了只十来秒之后就一动不 动了, 真到这时, 洛渔才发现自己闯了祸, 再回头看了看, 几个人正把那个受伤的 同学往出租车上抬, 准备送医院。   那调头回来的几个小混混远远地看了看地上一动不动的高旭,也知道事情可能 闹得不好收拾了,就不声不响地快速离开了。   而这时顾琳和她妈妈正朝他这边跑了过来。   结果着实是令洛渔感意外, 顾琳的妈妈弯下腰看了看躺在地上高旭, 又看了看 洛渔, 什么许也没说, 而旁边有人猜测道:“是不是已经死了?”   有人则低声说:“这好象是高副市长的儿子吧。”   倒在地上的高旭确实是死了。   看着顾琳的妈妈, 洛渔说了这样一句话:“阿姨, 是他要欺负顾琳。”   顾琳的妈妈一时间也是没有了主意, 但是, 刚才那句围观者的话一下提醒了她 , 对呀, 这是高副市长的儿子, 高副市长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在当地其实就是在东 城跺脚, 西城在抖的人物, 而死者又是他唯一的独子, 儿子是他和副市长太太的掌 上明珠, 从小到大在溺爱中长大, 娇生惯养。试想出了这样的事情, 这位副市长又 岂能善罢干休,想到这里,顾琳的妈妈猛然醒悟过来, 大声斥责。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等着被枪毙吗? ”顾琳的妈妈说。顾琳甚至忘记了去 责怪洛渔的鲁莽。   洛渔一下子迷茫了, 这将意味着什么?就是说他以后的日子将在担惊受怕中度 过了, 亡命天涯, 也许跑不了多远, 就会被抓回来, 而被抓回来的结果是什么, 更 是不敢想像。这意味着他以后再也不能回头, 不能再见到他的亲人, 还有眼前这位 乖巧安静的心上人了。   顾琳说:“妈, 可有钱?”   顾琳的妈妈知道女儿的话是什么意思, 毫不犹豫地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钱递给了 女儿, 顾琳把钱放在了洛渔正在流血的手上, 那个时候顾琳的手是怎样的冰凉, 她 自己却浑然不知,可她还清楚地记得洛渔的手是有一种火焰的温度,可是谁都不敢 再耽搁。洛渔拿了钱, 转身就要走,转尔又停了下来。再次回头, 也不管顾琳愿意 与否, 一下子吻在了顾琳的唇上, 可是, 顾琳哪敢让他再逗留片刻, 这也不是眷顾 的时候,如果走晚一步, 她都不敢想像结果如何?她想, 不管她爱的人, 不管他在 哪里, 去哪里, 去做什么, 只要他还能活在这个世上, 只要他好好的活着就行。这 是她对自己所希望的最低要求了。   顾琳果断地推开了洛渔, 让他快走。   拔开人群, 洛渔没有回头,越跑越远, 直到没有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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