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侦察 　　王探长这时说：“好了，大家都不必客气了，我们还是协同办案吧。我们初步 侦察的情况是这样的；从现场看张玉田是因服毒而死已经有五十多小时了。据邻居 说两天前夜里曾听有小汽车在他家门前停过，像是有客人来访，而后两天就没见他 家有人走动过，都以为他们叔、侄俩出了远门儿呢。但现在我们还没发现有任何客 人的痕迹，只是在院中的甬道上有一只不很清楚的脚印，不知道是他们谁留下的， 现场都保护好了，可以拍照和取样了。” 　　沈付局长说：“王探长，要不是您们来办案，这张玉田就是腐烂了怕也没人能 知道。这农村就是这样，真是无亲无故无往来呀。尤其像他这样的经常外出做生意 的人，三天两头不在家是常有的事。几天不开门，邻居就会认为又出去做生意了呢。 对了，他叔叔也死了嘛？” 　　“没有吧？这几间房子里和院子的各个角落都没有发现第二个死人，他叔叔不 知道在哪里？西厢房里只有他们的那条大狗的尸体。”王探长回答着。 　　在隔壁搜查的小徐急匆匆地走来，说：“探长，东边的这间屋子像是张玉田的 卧室，那大衣柜里都是男人的服装，但是被翻腾过，那写字台的几个抽屉也被翻乱 了，只有一个小衣厨和写字台的中间大抽屉锁着，我还没打开检查呢，您看是否翘 开呢？” 　　“没发现别的什么线索吗？走我们去看看。”王探长转身对沈付局长说：“局 长，这张玉田的尸体由县局化验吧，立案的问题上报市局后再听从安排，你看可以 吗？” 　　“完全可以，你们继续搜查吧，我带人进行现场复制。”沈付局长说完后，对 他带来的人一挥手就开始他们的各项工作了，闪光灯立刻在各处闪亮起来，用米尺 测量的、记录的都忙了起来。 　　“小徐，这里有一串钥匙，看能开那衣柜吗？”马伟民和局里来的警员们正在 对张玉田的尸身检查取样，马伟民是从张玉田的衣袋里找到的这串钥匙的。 　　小徐接过钥匙和王探长来到了张玉田的卧室，他接连试了几把钥匙终于打开了 小衣柜的门。这衣柜里顿时有股香气飘出来，只有三件女人入时的衣群挂在衣柜的 横架上。这大概是张玉田老婆的衣柜，小徐带着白手套轻轻地翻动查看着，他又仔 细地检查着柜底下的鞋架，两双穿用过的女式旧皮鞋整齐地摆放在那里。还有两个 鞋盒，里面装着的都是女式的袜子，此外再也没有什么新发现，小徐有些懊丧了。 　　当他用钥匙打开写字台的大抽屉时，愣住了，没想道这么大的抽屉竟是个空的？ 　　王探长紧锁眉头，看着被翻乱的其他几个抽屉思索着；是张玉田在死前寻找什 么呢？还是“客人”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呢？张玉田是自杀呢？还是他杀呢？但不 管如何，这个中间的大抽屉不应该是空的，不然就不用锁上。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 东西在里面，被谁取走了？……王探长眼珠一转，马上去拉动电灯的开关，灯亮了。 他又到客厅查看了所有的电灯，竟无一盏是亮着的，难道张玉田在临死前关掉所有 的电灯吗？或者说张玉田是在白天自杀的吗？他叔叔去了什么地方？当他想到这儿， 马上叫来小齐和小李，对她们说了几句话后，小齐和小李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此时，武卫国从外面进来对王探长说：“探长，在西厢房卫生间的角落里发现 了一身旧式劳动布的工作服，和一顶鸭舌帽，很像是街道康大爷所说的那种服装。” 　　王探长来到了西厢房，这一排房子共三间，北头的是厨房，室内是白瓷砖一铺 到顶。虽然最里面有个两眼儿的蜂窝煤锅炉，是冬天烧暖气用的，但整个屋子里面 依然很洁净。靠北墙有一套煤气灶具，上面还放着炒勺和高压锅。靠南墙是碗厨。 碗厨旁边的菜板上还有些熟肉食品和豆制品散放着。水池中一些碗筷不知是还没用 过呢，还是已经都刷洗过了呢？都干干净净地泡在清水中。中间的房子是小仓库， 有个电冰柜和一排架子，上面还摆放着两袋白面和一些大米，小豆之类的杂粮。架 子底下是些蔬菜。而靠南面的那间屋子才是卫生间，这卫生间并不比城里的差，也 有个冲水的坐便，还有个浴池和一套电热水器，在靠门口洗手池旁的洗衣机上放着 那身旧式劳动布的工作服。 　　王探长仔细地查看着那身劳动布的上衣，在衣兜里轻轻地拽出一双沾有泥土的 黑丝手套。当他抖开这手套时，从中掉出了个保护注射器针头用的套管。这一发现 使老武也为之振奋了，他和王探长都意识到这是保护有毒飞镖针头所用的吧？那么 如再找到飞镖或改装飞镖的工具就可以肯定张玉田就是杀害欧阳志宏的人了。虽然 人已死，不会有口供了，但物证充分也可结案了。 　　于是王探长小心地拾起了那针头套管，把它放进了一个小塑料袋里。他们又紧 张地搜索起来，可是找遍了各个角落也没发现什么线索。他们来到东厢房时，小徐 和老马都在那里。这是一栋三间相通的大仓库，目前除了地上躺着的那条一米多长 的，棕红毛色的大狗的尸体外，却是空荡荡的，一些破麻袋堆放在角落里。在大门 后面却有个小工作台，上面还安装着虎钳，但都被厚厚的灰尘盖着。旁边的工具箱 里整齐地摆放着各种钳工工具，也是很久没人用过了。这房间的各个角落也没发现 飞镖之类的物件，他经常打针吃药，却连一个用过的注射器针头都没有…… 　　王探长对徐龙生说：“小徐，你找人带你去趟宋大夫那里，了解一下情况吧。” 他看了看表又说：“现在是九点一刻，十点前赶回来。” 　　小徐走后，王探长又叫老武到围观的人群中去了解情况。他自己又返回到东厢 房的厨房里去了。 　　不到十点，小徐，小李和小齐他们都返回到了张玉田家门前，王探长正在自己 的车门前等候着他们。 mpanel(1); 　　小齐来到王探长近前说：“探长，据村委会的人说；张玉田在前段时间曾请村 长和一些村里的老人到他家吃过饭。不年不节的大家都很奇怪，但张玉田却说给他 叔叔过生日，并在饭桌前感谢大家对他们叔侄的关照等等。饭后有些老人说他叔叔 张怀德的生日好像是八月份的，但大家都知道张玉田得了重病，也没驳他面子。刚 才小李给所里打了电话，查了户籍册，说他叔叔的生日是八月十九日。当初大家都 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现在联系起来才想道，这可能是张玉田自杀前的后事安排吧。 他们还说有人见到他叔叔三天前在路口等公交车，说是要进城办事，回没回来就不 知道了。村委会只知道张怀德的女儿叫张玉美。嫁给了朝阳区的一个个体饭店的老 板，听说是住在农展馆一带。” 　　武卫国说：“经过了解，大家都说这个村子里，一般都是天黑就不出家门了， 都在自己家看电视。第二天还要起早干活，因此也睡得早，只有一个小伙子说前天 晚上十一点半左右，他骑车从县城回来时，见过一辆红色的夏利停在张玉田家门前， 但他并没注意车号。这就能证明果真有客人来过了。” 　　王探长习惯地双手攀在胸前，并用左手托着下额边听边思考着。这时其他警员 已都上了车，沈付局长对村干部安排了下一步工作后，回到了车前说：“大家都等 急了吧？”他看看手表对王探长说：“老首长，赶回县里正好吃午饭，我请客，您 也尝尝咱县城师父的手艺。下午我们再谈案情，那时各项化验可能也都齐备了，更 有利于我们对按情的分析了。您看怎么样？” 　　王探长说：“沈局长啊，这顿饭我们就不打扰了，化验的结果电传给我们吧。 目前我们要尽快地找到张怀德，了解案情和处理张玉田的后事都少不了他。我们还 是分头行动好了，我们去他女儿那儿，这里的事情都由你们处理吧。咱们时刻保持 联系，好了再见吧。” 　　“咳，我们在一起办案的机会难得啊，真想多听听您的见解呢。但张怀德是个 关键人物，找到他，才会了解到更多的情况。好，那就再见吧。以后有机会一定来 啊，祝你们马到成功！”沈付局长和王探长他们握手话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