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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门采访   武卫国说:“非常抱歉,打扰您了,我们是东区花盆胡同派出所的。您有个外 甥叫欧阳志宏吧?您也知道他在十七号那天夜里被人杀害了,我们是想向您了解一 些有关情况的。”   孙雷听说要了解有关外甥被杀一事,眉头一皱沉思起来,喝了口茶说:“唉! 要说这孩子,原本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上小学时,不但跟姥爷学得一手好字,还能 背诵不少的什么唐诗宋词和毛主席的诗词呢,很招人喜欢的。也真是叫她妈给惯坏 了,从小就不吃亏,她妈妈还教他一个哲理;什么‘马善被人骑,人善受人欺’了, 还什么‘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了……这孩子如果在外面吃点亏,他妈非得带 孩子找人家大闹一场不可。这样一来二去的,孩子在外面还能和人家处好关系吗? 还听说他经常与那些社会上的不三不四的人鬼混,经常和同学打架,这不,去年还 把人家一个同学给打得住了医院,花了不少钱不说,肯定与人家结了怨呗,恨他的 人也不少,还能不引来杀身之祸?就是人家不自己报仇,也会有抱打不平的。我就 非常相信电视剧里所演的那些为社会抱打不平的学生们。他们肯定认为欧阳志宏十 恶不赦才惩罚了他。咳,现在的学生做事可能不太注意轻重了,可能以为用他们常 玩的飞镖不至于把人打死吧?失手杀人也是可能的。我这老妹一家,也是应了‘善 有善报,恶有恶报’的佛家教理啦。   唉!本来是一母同胞,老妹家的事我们哪能不关心呢?只是这老妹也把事做绝 了,除她二姐外,早已把我们哥儿仨和她大姐看成了仇人……”他说到这里,停了 停,招呼着说:“两位同志,你们喝水,你们喝水,”   “我们不渴,没事的,您接着说吧。”   孙雷喝了几可水又接着说道:“说来话长了,小时候我们兄弟姐妹在一起过得 都很融洽,我们也都很喜爱小妹妹。我们老爷子是个工程师,组织上挺照顾的,你 们有知道那十九号院是个独门独户的大大小小有六间房呢。所以我当时结婚就住在 了家里,二弟去了北大荒,小弟去了部队,大妹也出嫁了。家中只有父、母、两个 妹妹和我们小两口,开始过得也很好,不知为什么,两个妹妹总与我爱人合不来。 我爱人怕惹老人着急生气的,并不与她们计较,却总是在我面前哭诉着委曲。老母 亲听了俩妹妹的闲话,有时也说我们一些不中听的话。为了工作,为了不生闲气, 和父母协商后我们只好搬到了西郊的一户农民家的小房子住了。我们每月都要回去 两三趟看看父母。没多久二妹结婚并生了孩子,却把孩子放在了我父母身边。我小 弟复员后和父母住在了一起,有他持俸父母,我也就比较放心了。没想到,小弟结 婚才半年,家中又闹了矛盾,弟妹比较活泼,喜欢唱歌跳舞,怀孕后又爱吃个零嘴 什么的,也成了俩妹妹和老母亲的眼中钉了。我回家时她们向我说了很多弟妹的难 听话。我也见过两个妹妹和母亲给弟妹小脸子看,看来婆媳姑嫂的关系在我家里是 太难处了。听说有一次老妹在家,不知为什么和弟媳吵了起来,老妈也和老妹一起 说了弟媳妇。弟媳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小弟也没办法,亏他老丈人同情达理,收留 了他们,他只得和弟媳在老丈人家住了。那时,二妹也有了房子,也搬了出去。   开始我们还经常在休息天回去看望两位老人,后来老妹结婚却把女婿留在了家 中,我们有点为难了。以前每次回家两个儿媳妇都能到厨房去忙活炒菜做饭什么的, 后来再回家,都是女婿上厨房了……我们其他兄弟姐妹们也不计较此事,还比较同 情小妹,总之都是一家人嘛。那时我们还是常去家中看望老爸的,还常给老爸带些 他爱吃的食品和水果到家。可没想到后来老妹却常发脾气,不是说些难听的话就是 摔摔打打的。我们为了不让老人生气,再去看望老人时,即便到了吃饭的时间,我 们也不在那里吃饭了。   我母亲去世后,我老爸情绪很不好,对我们说要把小弟叫回到家中住。他说自 己有儿子,不要什么养老女婿,却让自己的儿子却住在老丈人家,自己脸上也无光 彩。可是后来听老爸说,是那小妹跪在老爸身前不起来,要求留在老爸身边,说不 愿去婆婆家,怕与婆婆不和而受气。还保证侍候好老爸等等,老人心一软也就同意 了。   后来我老爸毕竟因为年事以高了,就辞去了街道工作。可是没想到的是;八九 年北京市政府决定,当时还没返城的北京知青可以使其一个子女落户北京,并把一 封信和一张申请表发给了有知青的家中。我听到了这消息后回到家中,问起我老爸 此事如何处理时,老爸说并不知此事。问起我小妹时,开始还说不知道,后来没有 办法了,才说;自己记性被好,把这事儿给忘了,说找不到那表格放在那里了…… 而后才知道是我那小妹背着我老爸把那信和表格藏了起来。老人很生气,又到居委 会要了一份回来,并亲自写信把那北京市政府给知青的信和那张表格寄给了我二弟。   现在想起来,小妹与我们的矛盾可能就是由我那侄子回到爷爷身边引起的吧? 后来老人也知道把小妹留在身边是个错误的决定了,但已经晚了。   后来老人真的病了,她却忍心不给老人请医生。……这不,老人去世后她们更 变本加利了,原来的承诺全都推翻,竟不同意她二哥退休后将户口落回家中了。   她二哥说为了在京治病,也为了孩子们。虽然他儿子户口已落回了爷爷身边, 还有一个女儿呢?我二弟有病,已丧失了工作能力,老伴也退休了。想儿子,想我 们亲友们。常说香港都回归了,自己也想落叶归根,全家在一起,老两口也好安渡 晚年,也该好好享受一番天伦之乐了。党的知青政策是不变的,可恨是我那小妹没 了人性,不但不同意我二弟落户家中,还叫我们把二弟儿子的户口也起走呢。   唉!可怜我那二弟呀,为了只把户口落下,也知老妹是怕与她争房子,还给她 写了书面保证。答应落户后决不在家住,更不与她争房子。这回可好,老妹拿到了 书面材料,就推翻了答应把二哥一家子户口落回家中的承诺,竟翻脸说那是空口无 凭的。老二气得无言以对,竟吐血病倒了两个多星期。在我这养病时,只是眼含泪 水不说话。我反复劝说,大姐和小弟全家也常来看望他,开导他。但这些事儿,他 都不让我们和他儿子写信告诉他那在东北的老伴儿,怕她们着急啊。 mpanel(1);   我二弟在学生时期和在农场时期,人缘儿都不错。这不,他的北大荒战友为他 在东郊找了房子。他那三十多年没联系过的老同学,和帮他女儿安排了很好的地方 去打工了。为他落户一事大家也都在帮忙,我们准备到律师事务所去咨询呢。还有 同志提出直接上访市政府,说市政府特别重视人民群众的来信来访工作……总之都 在为他们想办法呢。   东郊那房子是他战友的亲戚家的,那家人搬进了新盖的楼房。听了他这情况很 是同情,答应为了叫我二弟住得放心,以最低价卖给了他们。大家都劝说他,为了 治病,为了孩子,人先搬回来,再想法子办户口。我二弟也觉得有理,已于四月十 八号那天返回农场去接弟妹了。”   小齐问道:“您二弟是那天,什么时候从您这里走的?”   孙雷说:“我这里离车站较远,他的车次是十八日零点五十分吧?他是头天下 午和他儿子一起从我这走的。他儿子说送走他父亲后也要去三峡建筑工地实习呢。”   小齐接着问道:“您二弟此次决定回去搬家,心情一定很高兴吧?”   “高兴什么呢?没有落户,就没有准迁证,搬什么家呀?只是把他老伴接来倍 他在京治病而已。这些日子他一直是愁云满脸,送他走时还泪流满面呢。唉,他是 我们家最不幸的人了。”孙雷也是连连摇头又叹气地说道。   武卫国此时看了一眼小齐,扭转话题问道:“对不起,有个问题我不明白,您 父亲去世时有遗嘱吗?是遗嘱中决定房子给您老妹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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