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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早上起来,花蝴蝶习惯的伸了一下懒腰,又侧头瞅了一眼正在酣睡的大五洋, 之后穿上外衣,走出马架子。她沿着草地一直向前走了几十步,习惯的喊了一声: “英子!”   英子早已起来了。听到喊她,揉了揉眼睛,从另一个马架子里钻出来:“姐, 有事儿吗?”   花蝴蝶瞅了英子一眼,这才发现她的两只眼睛红红的,眼泡发肿,一脸的愁容。 赶紧问:“英子,你咋的了?”   “没……没咋的,是没睡好。”   “不对,你是哭了,要不,眼泡咋肿了?”   “没有,真的没有。”   “英子,你跟我这麽久了,你心里有事儿,我会看不出来?说罢,是谁欺负你 了?”   英子沉默了。说心理话,她一肚子委屈,真想向花蝴蝶吐出来。但她是女孩家, 昨晚的事儿,她真的没法说出口。她犹豫了一会,见花蝴蝶一个劲儿地追问,这才 吞吞吐吐的说:“是……是大当家的……”   “大当家的?”花蝴蝶吃了一惊:“他咋的了?”   英子不敢再往下说了。她知道花蝴蝶对她好。但这话说出来,花蝴蝶未必能信。 弄不好,自己就是有千张嘴也说不清。她。低下了头,眼泪掉了下来。   花蝴蝶发疯似的一把抓住她的衣服领子:“快告诉我,大当家的把你砸的了?”   英子吓坏了,赶紧说:“没……没砸的,他就是……”   “你倒是说话呀!”   面对花蝴蝶迫不及待的询问,英子这才擦了擦眼泪,把昨晚发生的事儿,一五 一十的向花蝴蝶讲了一遍。   原来,大五洋昨晚喝醉了酒。往回走时,正碰上英子。英子赶紧打招呼:“大 当家的,您回来了?姐呢?”   “这里哪有你姐,只有你哥。”   “大当家的,您喝醉了。”   “我没醉。英子,跟哥来,到我屋里来。”   “大当家的,有事儿吗?”   “有事儿。”   英子想了想,跟在大五洋身后,进了马架子。   大五洋一把将英子揽在怀里,抱得紧紧的。然后,左一口,右一口的向英子的 脸上狂吻。英子拼命的挣扎。怎奈她一个弱女子,又被大五洋搂得紧紧的,任凭他 醉醺醺的嘴脸尽情地发泄。之后,大五洋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把英子按在地上,伸手 去撕英子的衣服。英子在挣扎中,触摸到了大五洋屁股后面的匣子枪。一伸手,将 匣子枪拽了出来,“嘎巴”一声推上子弹,盲目的向空中开了一枪。   有两个土匪听到枪声赶紧跑过来,边跑边喊:“大当家的,咋的了?”   大五洋先是吓了一跳。又听到有人喊,他赶紧爬了起来。此时的大五洋,好像 忽然从梦中惊醒一般,直愣愣的站在那里。英子赶紧爬起来,顺手把枪扔在了地上, 手捂着脸跑了出去。   后面,几个土匪一阵狂笑。   花蝴蝶听完英子的叙述,只觉得血往上撞,脸气得由红变白,有白变青。一伸 手,从腰里拽出匣子枪,撒腿就往马架子里跑。英子一看不好,拼命的在后面追, 边追边喊:“姐,你站下,你听我说……”   花蝴蝶钻进马架子。见大五洋已经穿好了衣服,一把将大五洋的衣服领子抓住 了:“大五洋,你他妈干的好事儿!我问你,你还想要几个押寨夫人?”   大五洋被弄得莫名其妙:“花蝴蝶,你这是咋的了?”   “砸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问你,你昨天晚上干啥缺德事儿了?”   大五洋扎撒着两只手:“我没干啥呀?” mpanel(1);   花蝴蝶一看大五洋不认账,冷笑了一声:“好,我让你死个明白。”说完,他 朝马架子外喊道:“英子,你进来!”   英子哆哆嗦嗦的来到了马架子门口   花蝴蝶又是一声冷笑:“说,昨天晚上,你把英子怎麽了?”   “昨天往上我喝醉了,什麽事儿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我看你是故意装糊涂。”花蝴蝶说完,“嘎巴”一声推上子弹, 匣子枪顶在大五洋的胸口上。   大五洋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   花蝴蝶一双愤怒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大五洋。见大五洋脸不变色,像没事儿似的。 他从心里佩服自己丈夫的胆量和稳重。花蝴蝶拿枪的手开始发软。半晌,她对大五 洋说:“你现在求我,我也许会原谅你。不然的话,我一枪崩了你。”   “我不会求你的。你开枪吧!”   “你……”花蝴蝶拿枪的手开始颤抖。之后,她放下枪,一屁股坐在地上,喘 着粗气:“英子是我妹妹。你再敢对她起邪念,我非崩了你不可。”   大五洋见花蝴蝶消了气,这才抬眼瞅了瞅英子。见英子仍是在流泪,这才强装 笑脸,双手抱拳:“英子,昨天哥喝多了,对你无理,哥在这里向你赔罪。”   英子擦了一把眼泪,低头跑了出去。   花蝴蝶用鼻子使劲儿的哼了一声,将匣子枪插到怀里,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自北林绺子入伙后,大五洋绺子已发展到300 人。在匪首们的提议下,大五洋 开始组建“四梁八柱”。四梁八柱是土匪中的一个组织机构,一般较大的匪绺都有 这样的机构。于是,大五洋绺子的四梁八柱便诞生了。   四梁   大柜大五洋   二柜三江龙   上先员升字   搬跺先生仁义   八柱   总炮头花蝴蝶   水香水上漂   秧子房过江好   粮台明好   总催三里三   总传号金甲龙   稽查兼帐房东来盛   总马号镇军   四梁八柱设置完了之后,大五洋又将土匪分成三个棚子,每个棚子一百人左右。 设了三个炮头。   一棚炮头打一面   二棚炮头打四面   三棚炮头金山好   四梁八柱一应组织健全之后,大五洋开始手痒了。他知道好些日子没出去敛财 了,应该有行动了,也能显示一下自己的实力。另一方面,也能检验一下绺子的战 斗力。他马上把四梁八柱集中到一块商量对策。过江好提议:绑票来的快,又不担 风险。可大五洋认为绑票是偷偷摸摸地活,不能显示出绺子的战斗力;花蝴蝶提议 :砸响窑儿,找一家大的财主,砸了他,发一笔横财;可大五洋心里有数:现在各 区都组建了武工队,各区之间都有联系。并且,蒙古族独立团的人马也分散在几个 区域。再加上解放军的地方部队也驻扎在新庙,一有消息,立刻就到。弄不好,响 窑儿没砸下来,就被解放军吃掉了。大五洋又摇了摇头。   事隔两天,西部的耳朵活人捎回信说:“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有解放军的运输 车往返于前郭和乾安之间,车上装的都是军用物资。”大五洋觉得打解放军的运输 车比较把握,可设埋伏,打突然袭击,打得快,撤得快,可试一试。可大五洋最担 心的就是怕走漏消息,招来解放军的部队。后来,花蝴蝶给他出了个主意:派两个 人去踩点(又叫踩盘子),摸准了情况再打。但必须派对西部公路沿线比较熟的人 去。究竟派谁去呢?   花蝴蝶又向大五洋推荐了最近两个来挂柱的土匪:五爷、六爷。。   故事追溯到1944年。前郭镇周边有两个劫匪活动频繁。他们只是夜间活动。有 人看见他们蒙着面,穿房跳墙,身轻如燕,便传说他们有一身的好功夫。但谁也没 见过他们的真面目,也不知道他们姓什么、叫什么。   八、一五”光复后,以伪旗长达木林、多尔吉为首成立了治安维持会,网罗了 一些伪警察、特务、地痞流氓,并建立了保安队。   1945年秋,两个保安队员在前郭镇内巡夜,被两个蒙面人打伤,抢去长短枪各 一支。之后,前郭镇内四门紧闭,保安队挨家挨户搜查劫匪,并贴出告示。人们这 才知道劫匪的报号:“五爷、六爷。”   原来,五爷、六爷是一对亲兄弟。五爷二十岁左右,六爷只有十七、八岁。其 父李某,伪满时期在长春给日本人做事,后死于战乱。李某共有六个儿子,四个儿 子在国民党队伍当兵,三个儿子先后死在战场上,只有二子幸存,现任国民党某营 营长。李某的妻子就在前郭镇领着两个小儿子――老五、老六过着清贫的日子。后 来,由于积劳成疾,李某的妻子身患重病,不久便去世了。。   李氏一死,两个儿子卖掉了菜地和房子,从此便在前郭镇销声匿迹。   1946年,郭前旗人民政府成立,并组建了蒙古骑兵团。一股股土匪相继被除掉。 五爷、六爷自知人单势孤,不堪一击,便流窜到长岭县,在街外租了间房子,暂时 潜伏下来。   慢慢地,他们把眼睛盯在了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草原上牛羊多,牧民手里钱 多,正是他们捕捉的猎物。两个多月,他们先后做案两次:一次是抢夺一群牛,然 后转手卖掉;另一次,两人夜入大老爷府牧民家,抢走一户卖牛羊的钱……   两次做案之后,草原上的民兵和治安小分队加紧了巡逻,使他们没有做案的机 会,两人又隐匿起来。   这一年,五爷已经22岁了。六爷经常看见哥哥一个人呆呆的发愣。有时哥俩走 在大街上,又常看到“五爷”的眼睛老是往漂亮姑娘身上盯。六爷心里明白:哥大 了,应该娶个媳妇了。有一天,跟哥一说,哥一声长叹:“算了,老弟,像咱哥俩 这样的流浪汉,谁家姑娘愿意嫁给咱呀?咱哥俩天生就是光棍儿的命。”   六爷听哥一说,心里也挺难过。后来眼珠一转:“不嫁给咱,咱抢她一个。”   五爷以为老弟在说气话,勉强地笑了笑:“强扭的瓜不甜啊!”   六爷并不懂哥说这话的意思。他只懂得一个道理:我没哥不行,哥没女人不行!”   之后,他便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细心地为哥挑选对象。   哥儿俩闲着没事,放马是他们唯一的职业。他们把马撒在草原上,在草地上铺 一块羊皮褥子,便躺在皮褥子上晒太阳。   转眼到了春天。新草长了出来。哥俩一次到查干花草原遛马,六爷无意中在晏 家窝卜屯外看见一个牧羊的姑娘。六爷怔住了,这姑娘长的太漂亮了:长长的大辫 子垂在背后,大眼睛,长睫毛,高高的个子,苗条的身段,看人羞答答的。他一眼 便看中了这位姑娘,这正是他理想中的嫂子。   之后的一些日子,他就一直在晏家窝卜一带转悠,终于知道了姑娘的住处。   姑娘姓孙,住在屯西头,只有母女俩。家中养着一群羊,姑娘以放牧为业。   六爷下了决心,非把这姑娘抢来不可。   四月的一个晚上,漆黑的夜。屯子里静悄悄的。六爷将马栓在屯外的一棵小榆 树上。他偷偷的溜到了屯西,跳进院墙。这时,羊圈门口传来了狗的叫声。他悄悄 的躲在门口,观察动静。一会,出来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手里提着个灯笼,向羊 圈走去。他见妇人进了羊圈,便悄悄的开门进了屋,发现屋里正亮着灯,一个人蒙 着头正在睡觉。他掀开被子,发现睡觉的正是那个姑娘。姑娘忽的一下醒了过来。 刚睁开眼睛,六爷怕姑娘喊叫,照准姑娘的头就是一拳,一下子将姑娘打晕。随后, 从腰上摘下一个布口袋,将姑娘装进口袋里,扛着袋子出了屋子。   姑娘的母亲进了羊圈,四处瞧了瞧,并未发现有丢羊的迹象,只是听见狗一个 劲儿的叫。她吆喝几声狗,便进了屋子。六爷见妇人进了屋,跳过院墙,扛着袋子 就往屯外跑。把袋子放在马背上,一口气跑回家。   长岭县街外的一个小平房里。姑娘穿着一身男人的衣服――那是六爷的衣服, 又肥又大,很不合身。姑娘的胳膊和腿都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耷拉着头,不住的掉 眼泪。   五爷、六爷坐在姑娘对面。   “都一天一夜了,你还是吃点东西吧。来,我把绳子给你解开。”五爷说完, 端着一碗饭走了过来。   姑娘使劲儿地吐了他一口,把目光扭向一边。   “说话,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哥?”   “不愿意!”   “六爷”急了,伸手要去打那姑娘,被五爷拉住了。   姑娘就骂:“强盗!你们这是强抢民女,我妈会报案的,民兵会来抓你们的。”   六爷一听,火腾地就起来了,伸手打了姑娘一个嘴巴:“你别他妈的老拿民兵 吓唬我,老子天都不怕,还怕民兵?”   姑娘仍是骂:“你们是畜生!”   “对,我们就是畜生!今儿个就让我哥睡了你。”说完,他上前把绳子解开, 又重新把姑娘的手和脚绑在一起,硬是把姑娘抱进了里间屋:“哥,今儿个你们就 成亲吧。等你睡了她,她会心甘情愿做你的媳妇。”六爷说完,将五爷推进了里屋。 他自己合衣躺在外屋的一张床上,呼呼地睡去。   六爷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他发现哥坐在他对面,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哥, 她……嫂子呢?”   “她已经走了。”   “走了?”   “是的,让我放了。”   六爷一听急了,撒腿往外跑。五爷一把拉住他:“追不上了,她已经走有两个 多时辰了。”   六爷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得直喘粗气。   五爷过来就劝:“老弟,算了吧,我说过,强扭的瓜不甜。咱现在唯一要做的, 就是赶快离开这房子。”   转眼过了春分,就有成群的牛羊在草原上跑。五爷、六爷就想着趁春暖花开, 成群的牛羊往外赶时,抢些牛羊马匹,然后转手卖掉,发点横财。五爷、六爷知道 自己的日子已经越来越不好过了。东北已经解放,遍地都有民兵在站岗巡逻。几次, 他们想靠近羊群,就是没下手的机会,草原上的来来往往的人群无数次的打乱了他 们的计划。   他们已把家搬到草原上,租了间小平房,对外称是牧民,要买羊放。住一段时 间赶紧搬家。有时还在山上搭了个马架子过夜。因为他们瞅着草原上挎枪的民兵心 里直发毛。   这一天,六爷把马撒在草地上,铺了一块羊皮褥子,他躺在草地上晒太阳。五 爷一个人骑马慢悠悠地走着。黄昏时分,一个孩子一群羊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发现 离他二百多米远的草甸子上,一百多只羊在啃吃着嫩绿的青草。离羊群三百多米的 地方,一个放羊的十多岁的小男孩正在贪玩。一会儿在草地上打滚儿,一会儿又拿 起弹弓在打鸟。羊群的东侧,是一片很深的草地,枯黄的草足有一人高。五爷在马 上象是发现了新大陆,他骑马朝羊群走去。一百多只羊见一个生人骑马过来,吓得 “呼”的一下子钻进深草里。五爷又朝小羊倌看了一眼,发现他仍是在玩,根本没 把心思放在羊群上。五爷觉得正是自己得手的机会。他举着马鞭,在深草中赶着羊 群往东走。他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穿过这片深草地,就是另一个屯子了,没人认 识他,也没人认识这群羊。这群羊就是自己的猎物了。他刚把羊赶出深草,就见从 后面追上来三匹快马,马上的人背着长枪。五爷一看不好,他最怕的就是草原上的 民兵。吓得他赶紧丢了羊群,打马往东南上跑,三个武装民兵在后面紧紧的追赶。   天逐渐的暗了下来。等他跑到一个小屯子边时,他听到了两声枪响。他觉得右 腿一热,接着鲜血从裤脚子流了下来。他赶紧打马钻进了屯子边的一片小树林中。 三个骑马的民兵并未发现他的踪迹,一直向东南方向追去。他见三个民兵走远了, 便想上马往回走,可受伤的腿怎么也迈不动了。他把马栓在树林子里,便一个人慢 慢地向屯子里爬去。   屯子边的第一家。大门上了锁。他使劲儿地敲了敲门,便觉得一阵头晕,昏倒 在地上。   他醒来时,觉得自己的右腿钻心似的疼。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农家的 小土屋里,眼前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妇人见他醒来,看了他一眼,也没打招 呼,一转身走了。不一会儿,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端着一碗水走了过来,把水放 在他身旁,也没言语,转身走了。   五爷心里“咯噔”一下。他忽然觉得这个姑娘十分面熟。他闭上眼睛慢慢地想。 终于想起来了,正是她――老弟为他抢的媳妇。   冤家路窄。他恨自己,也恨老弟。他猜想,自己要倒霉了。   姑娘并没有去报官。五爷在姑娘家养了十来天的伤。等六爷找来时,姑娘只说 了一句话:“你们走吧!”   五爷想给母女俩跪下。但受伤的腿不敢动,只是一个劲儿地说:“谢谢,谢谢 ……”   六爷把五爷扶上马,带着五爷离开了姑娘家。走了很远,五爷六爷回头看,姑 娘站在大门口,望着他们的背影……   大五洋最后下了决心:劫持解放军运输车。派五爷、六爷去踩点。   这是郭前旗通往乾安、长岭的一条交通要道,称203 国道。五爷、六爷在国道 上转悠了两天,只见车辆来来往往,也有运输车,都由解放军押送,车上还装有机 枪。   五爷、六爷看准了:要劫军车,必须劫单车,而且还要晚上行动。因为晚上车 少行人少,易埋伏也易逃跑。最好是智取。   他马上向大五洋做了汇报。大五洋给他一项重要任务:先打死司机,再劫车。   农历七月十五晚上。圆圆的月亮挂在空中。天热的很,没有一丝风。大五洋将 绺子拉到六区首字井,埋伏在公路的两侧。这里是一排青纱帐。土匪们藏在青纱帐 里,成群的蚊子往脸上叮。六爷按照大五洋的吩咐,趴在路边等候消息。   晚上十点多钟。乾安方向出现一个亮点,接着是一盏红色的光亮上下舞动。六 爷见了信号,知道是五爷发出的,说明有军车过来了。   他钻进青纱帐里,把情况报告给了大五洋。   土匪们跃跃欲试,做好了准备。   这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某部的22团(冉正合团)的一辆运输车。车上装有军衣军 裤、食品(饼干罐头等)和一些军用物资。车上架着一挺重机枪,由5 名解放军战 士押送。当这辆运输车行至首字井的十字路口时,司机远远地就发现路上横卧着一 个人。车停了下来。司机赶紧下了车,来到跟前:“老乡,老乡……”他刚叫两声, 忽然,躺在地上的人一翻身,“啪”的一枪,子弹正打在司机的胸口上,司机晃了 两晃,倒在了地上。   开枪的人正是土匪六爷。他打死司机后爬了起来,一纵身跳进路边的沟子里。 这时,青纱帐里的大五洋“啪”地开了一枪,于是青纱帐里的枪声爆豆似的响了起 来。此时,汽车上的重机枪也响了起来。土匪们在暗处,解放军在明处。不一会儿, 机枪手受了伤,重机枪立刻停止了射击。其余四名战士被土匪强大的火力压得抬不 起头来,只好借助车里的棉被和军衣做掩体。但终因寡不敌众,几个土匪跳上车, 向车上一顿乱枪,四个战士都倒在血泊中。   大五洋打死了六名解放军战士,开始从车上往下卸军衣、军裤、食品和军用物 资。   听到枪声,乾安县一支夜间巡逻的武装民兵开着车赶了过来。大五洋叫土匪们 先撤,他领着一伙人奋力抵抗。慌乱中,民兵赵大队长被土匪们打死。   土匪劫了车,抢走了重机枪一挺,步枪6 支,抢走了车上所有的军用物资,钻 进青纱帐里逃走了。   大五洋知道解放军不会饶过他,便连夜向西开拔,绕道过了查干泡,逃到乾安 县秋字井。   大五洋来到秋字井,先封锁了屯子,不许屯子里的人外出。   秋字井是个不足百十户人家的小屯子。屯子后面是一座小山。大五洋为了预防 不测,先派人占据了小山,在小山上架起了机枪。   解放军某部22团的运输车被劫,团长冉正合气得一拍桌子:“这些土匪,先后 两次劫我们的车,杀害我军战士,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一面向吉江军区 报告匪情,一面调集两个连的兵力,寻找土匪的踪迹。   第三天,有内线报告:土匪大五洋聚集在乾安秋字井。   冉正合立刻下达了围剿土匪的命令。   由二营营长张凤启带队。二营的两个连立刻开往乾安县秋字井。傍晚时,对秋 字井形成了包围圈。   我军正准备进攻时,被山上的土匪发现了踪迹,机枪、重机枪响了起来。大五 洋听到枪声,知道解放军追上来了,立即组织土匪们撤到小山上,借助山势负隅顽 抗。这时,机枪、步枪爆豆地响了起来。我军向山上发起了两次进攻,牺牲了十多 名战士。营长张凤启一看拿不下小山,赶紧叫来一连、二连连长,重新布置战斗任 务。这次的任务是:由一连从山的左侧进攻,二连从山的右侧进攻。   我军第三次冲锋开始了。大五洋见我军的火力改为左侧,便集中火力向左侧进 攻。这时,二连从右侧攻了上来,一边进攻,一边迂回到敌人背后,一阵猛烈射击, 打死了十多名土匪。大五洋见我军势力猛,又形成两面夹击之势,以为是解放军的 援兵到了,赶紧下令撤退。   土匪从东北方向突围出去。   这一仗,我军又有20名战士牺牲了。   大五洋一口气逃到松花江边上藏了起来。   --------   流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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