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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密被解开了么   我常常想不清楚究竟是谁人酿成了今天的一切错误,往往等我们意识到这是错 误的时候,一切已经不可挽回了,等同于当你将自己心爱的人捉奸在床的时候,就 已经注定这场爱情是无疾而终的。   头部晕忽忽的感觉,让整个人每天都处于云里雾里,沙蒙的语言完全抓不到要 点,在你还沉溺在他前一个话题里寻找答案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下一话题,话不投 机半句多,可是他是侦探,他在帮我们摆脱困境,所以别无选择。   现在我是病患,他负责照顾我的饮食以及恢复。阿卡来看了我几次,匆匆,脸 色疲惫,小仪的自杀情绪犹如潮水,短短几天时间,她已经自杀无数次未遂,我早 就说过,这个时代的年轻人,惧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活着,活在永远也解释不清的 人生里。   “医生说你可以回家休息了,按时服药,不要做剧烈运动。”沙蒙从医生办公 室回来,进病房的时候摸摸小护士的脸蛋儿,小护士已经习惯了他这样不正经,嬉 笑着跑出去,被英俊的男人调戏,也是一种快乐。   “我想去看看小仪。”我坐在病床上,衣物整理完毕,沙蒙的东西占据了我大 半个旅行包,知道的是他来护理我,不知道还以为是他自己住院。   “我没有时间送你去,这几天护理你,案子都没什么进展,再不抓紧,小仪他 爸要掐死我。”沙蒙玩世不恭地说:“破了案子也不奖励我,破不了就要处分我, 这老头子吃定我了。”   “是啊,这几天都没见你去工作,案子怎么样了?”我有些焦虑:“这个案子 不能再拖了啊,何必护理我呢。”   “跑了那么多天,我也需要一段时间安静下来吸收一下资料啊,这几天也是工 作。再说,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啊。”沙蒙的嘴角又浮现了邪恶的笑,真是难缠的男 人。   “那你说说,有什么新发现?”坐在沙蒙的车上,我迫不及待地问。   “王家明就是屠宰场主人被猪吃掉的儿子。”沙蒙说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话。   “啊,不是被吃了吗?”我问。   “又没有找到尸体,不是只有一根手指头吗,你不记得王家明少了一根手指头 吗?”沙蒙回答。   “是这样,可是他为什么变成王老头的儿子了呢?”我继续问。   “我问了王老头的邻居,这老头平日里怪得很,很少出门,都是把自己一个人 关在屋子里,半夜里经常听见院子里有杀猪的声音,但是从来没有人见他买过活猪 回家。”沙蒙拆开一包口香糖。   “有可能是他自己养的猪啊,他年轻的时候是屠户,养猪应该不是什么困难啊。” 我想起那顿鲜美的猪肉,怪异的感觉从胃里升腾出来,越发的强烈。   “你去过他家,能看出他有养猪的痕迹吗?”沙蒙反问,我想着那进空荡荡而 宽敞的院落,没有猪圈,也没有该有的气味。   “没有。”我肯定地回答:“这个老头肯定有问题。”   “我觉得怪怪的。”沙蒙似是在自言自语。   “哪里怪?”我问。   “猪。”沙蒙突然用怪异的眼神望着我,暧昧而深沉,我脸又红了。   “你什么意思?”我吃不准他是说猪比较奇怪,还是在骂我是猪。   “你还记得我们在他家吃过的猪肉吗?”沙蒙问。   “恩。”我点头。   “我偷偷带回一块。”沙蒙说:“拿回检验科化验。”   “结果怎么样?”我开始有点佩服他的精明,我当时只顾着吃,根本没想着会 有什么问题。   “就是猪肉啊,具体的不想告诉你,怕你难受。不过你不觉得那味道怪怪的吗, 我现在一直在回味着那些肉,似乎吃了会上瘾。”沙蒙又开始自言自语。   “是很香,很滑很嫩,只是我也有说不出的奇怪感觉,总觉得……”   “香得不正常。”沙蒙说:“鬼楼和王老头那,我们还是要再去。”   当天晚上在疗养院见到大壮,这家伙自从小仪进了精神疗养院之后就心魂不定 了,整天耗在小仪身边,寸步不离,人也没有那么精神了,193 的大个子佝偻成一 团,我见到他的时候差点不敢认。   小仪在病房里睡觉,刚刚打了安定针剂,睡得很安稳,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 肉肉坐在床边打瞌睡。 mpanel(1);   王老头第二天被带到公安局,正式留审,沙蒙紧琐着审讯室的门,一天一夜没 有出来,不知道他掌握了什么情况,我们忙着小仪的病情,要管的事情太多,只能 丢一样拾一样。   “那老头全撂了。“沙蒙声音疲惫地打了电话给阿卡。   “我们约个时间出来聊。”阿卡握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放下电话,他抱着我 说:“案子破了,王老头就是凶手。”   阳光充足的午后,经过了良好睡眠休息的沙蒙,神采亦亦地坐在咖啡厅的橱窗 边,我和阿卡、肉肉、大壮坐在他对面,看他慢幽幽地喝着咖啡,将一切从头道来 :   当年,王屠户看见饥饿的肥猪咬掉了王家明的手指头,便解救了他,由于贫穷 而讨不起老婆的王屠户看着昏迷不醒的家明,私生了占有的邪念。于是放在地窖里 像猫儿狗儿一样饲养。   被四人帮迫害失去那话儿而精神失常的王屠户,产生了报复社会的变态心理, 加上家明长大后忘记了他的养育之恩,并恨他从小将自己藏在地窖里,拒绝赡养他, 于是王屠户用蝎子蜈蚣等等毒虫下蛊,做为栽培毒玫瑰的配料,以及供养猪妖的饲 料。   他将九九八十一头猪羔培育成蛊猪,放在一个笼子里相互撕杀,只留一公一母 两只幸存,将其他死猪骨头埋到草林里,将草林变成吸魂林,阳气弱的人进去就再 也出不来。   幸存的公猪和母猪交配,生下6 只小猪,王屠户将六个嗷嗷待哺的小猪剥皮, 猪皮做成面具,放在被查封的鬼楼里,任何拿走这面具的人,无论跑到哪里,都能 被猪妖找到,而小猪肉喂公猪妖和母猪妖吃掉。   在其儿子三十岁生日那天,他在的旅馆的热水瓶里下毒蛊死了6 个农民工,从 此这幢楼成了鬼楼。王家明的旅馆被查封后,准备带着妻子儿子去乡下休息一段时 间,其不知王屠户在他车的后备箱放了一面猪面具,王家明车祸的时候,躲避的正 是突然出现在公路上的两只猪妖。   “那宝宝呢?宝宝是怎么死的?”肉肉已经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怕,浑身颤抖, 我转身去呕吐,我想起在王屠户家吃的那顿猪肉,无非是猪妖的后代,它们不仅吃 毒虫毒草酿制的饲料,而且还生食人肉,宝宝是被它们活活咬死的,尸体上那些缺 失的皮肉,进了大肥猪的肚子。   “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枪毙他个十次八次也不够抵雷子和宝宝的命。”大壮的 脖子上,青筋爆裂,大拳头用力砸着咖啡桌,服务生敢怒不敢言。   “既然是六张面具,为什么我们第二次去旅馆,又找到了第七张?”阿卡尽量 让自己保持冷静。   “不知道了。”沙蒙摇着头,那老头只交代了这么多,审讯的时候,他的态度 很坦荡,他说王家明不认他,忘恩负义活该死,你们无聊去闯什么鬼楼,好奇应该 受到报复,我看他是不怕死的,只是很多问题,就像阿卡刚才所说的,他也交代不 清楚,我想,可能他自己也发觉,一切已经无法被控制了。”沙蒙的语气开始沉重, 这是少有的。   “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大壮一脸迷茫:“我们该庆祝破了案,还是该继续 寻找真相?”   “猪妖找到了吗?”肉肉的话,让所有人心里都滋生出寒意。   “王老头要求休息一天后带我们去找。”沙蒙咬着牙:“希望他这次别耍什么 花招!”   “不管怎么说,始作俑者就是这个坏老头,他认罪了,诅咒就不会再继续,一 切就都会好起来了,是不是?”肉肉瞪着眼睛,看每一个人的脸,表情不一,只有 大壮和她一样,带着轻松的神情。   神经大条的人,很容易沉醉在幸免于难的快乐中,而我们呢,是不是把一切都 想得太复杂,是否这世界原本无所谓烦恼,一切困惑只来自于内心,这诅咒,到底 还会不会继续,谁知道;我们到底是否应该快乐,谁又知道?   沙蒙望着我,我望着阿卡,阿卡望着橱窗外喧闹的城市,午后的阳光渐渐褪去, 建筑物投下长长的阴影,交叉着打到水泥路面上,如同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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