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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侦探救命   作为被害者生前所见最后的人,我和阿卡在警察局录了一夜笔供,嫌疑虽然排 除了,没有杀人动机,还有局长关照,很快就出来了,但是心情却彻底塌了。   “怎么会这样?”肉肉和小仪知道情况后第一时间就候在范局长办公室等我们 了。   “我们走的时候,他们俩都好好的。”我有点呆滞地回答,脑袋里面一团糨糊。   “这两桩案子上面很重视,光天化日下在公安局里头,竟然发生这样的血案。 被害人均是服用了来历不明的剧毒而死,而我们连投毒人的影子都没抓到一丝儿。” 范局长严肃地说:“阿卡啊,这回你也不用做什么私家侦探了,行侦科要介入这件 事情进行调查了,上头要求限期破案,把你们知道的情况都汇报一下吧。”   “我们没什么可汇报的,这件事从宝宝失踪开始就已经不正常了,后来大壮连 续受伤,雷莹发疯,你们重视了吗?这回闹大了才开始查,早干什么去了?”小仪 生气地说。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范局长拍着桌子,弥勒佛也有生气的时候,限 期破案,尤其是这么大压力的时候。   “局长,您找我?”一个中年男人推门进来,这人一脸的干练圆滑相,身材魁 梧。四肢发达,头脑复杂,我心里暗想着。   “沙蒙啊,你来得正好。”范局长把不快很快整理好,大人物有大人物的本事, 滴水不漏:“这就是负责侦察这个案子的探长,姓沙名蒙,沙蒙。“   “哎哟,大侦探啊,久仰久仰。”阿卡那副哈巴狗的样子又浮了出来,我耸着 鼻子望着他们。   “苏软软,哎哟,久仰大名,大作家。”我眼看着那个沙蒙伸着双手向我走了 过来。   “无名小卒,对您才是久仰。”我表情狰狞,想弄出个微笑,就像阿卡一样, 但是实在是没有挤出来。   “听说这两桩案子以前很久,你们这边就已经发生了很多不合常例的事情,接 下来的调查还要请你们多多协助呢,希望能及早破案。”他的嘴角向上轻提,微笑 里带着邪邪的味道,想不到现实生活中的侦探也有长得有人样的,我这么想着,表 情终于不再那么狰狞。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大概累了吧,好好休息几天吧。”范伯父的命令真得我 心,他这话一说完,我立刻觉得浑身酸软,眼睛也耷拉了下去。   “是的是啊,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问题还要再麻烦你们。”沙蒙摇着尾巴把 名片双手奉上来,我半咪着眼睛没接,阿卡忙接过去,沙蒙看着我若有所思地笑着。   “这个什么探长,能在规定时间把案子破了吗?”回到阿卡家,我把自己空抛 到床上,懒洋洋地问:“我心理总觉得特对不起孙主任和小张,明明活得好好的, 回答了我们几个问题,就不明不白死了,我这胸口特别的堵。”   “应该差不多,这个沙蒙挺厉害了,听说破了不少无头大案。就是人怪异了点。” 阿卡在浴室冲澡,声音哗啦哗啦,听着让人心里痒痒。   “怎么个怪法?”我蹑手蹑脚地趴在浴室门边,看着玻璃门后阿卡赤裸的身体。   “黑道白道都有一手,破案的方式也够邪门,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查案的,好象 总是走什么邪门歪道,反正破了那么多大案,官职也没提起来,不会讨好。”阿卡 边搓洗着自己的小弟弟边说,小弟弟越搓越大。   酣畅一夜,肉体纠缠也酣畅,睡眠也酣畅,上午被阳光照醒,阿卡早已经去上 班了,医生总是不能随时休息,因为病人总是不知道自己什么得病。   客厅的桌子上放着尚有余温的牛奶和烤面包,房间打扫得干净,垃圾桶里也一 尘不染,医生都有点洁癖吧,不过我想我苏软软大概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这么好 的男人掉到我怀里。   傻笑着吃完不知道是早饭还是午饭,一个人安静久了,就无法沉得住气,我心 里始终惦记着案子,简单整理了一下就出门,按照从公安局拿出来的资料去找这个 姓王的屠户,不对,或许现在已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了。   “去哪找呢?”我站在街头,戴着巨大的太阳镜,看城市人车交织,复印件装 在手提包里,只有当时开证明的派出所,不过早已拆迁了,新地址不知道. 城市越 来越大,建筑越来越多,人却越来越小;欲望越来越多,烦恼越来越大,心却越来 越小。   正迷茫地胡思乱想着,手提包被人牵了起来,我正疑惑着,头上早挨了重重一 记,疼痛不足以让我昏厥,却足以让我拿着提包的手松了开。   “抓贼!”我看着那辆屁股后冒着黑烟的摩托车,本能地呼叫起来。一辆隐藏 在路边的警车呼啸而出,看样子那两个飞车党也是新手,紧张的紧张颤抖的颤抖, 听见警笛就匆忙投入了对面扫路车的车轮之下,一个被瞬间带入旋转的车轮,声音 都没发就变成肉酱,另一个坐在地上,手软脚软动弹不了了。   110 办事头一次这么利索,我的手提包完好地放到我的手里,那警察带着手软 脚软的匪徒上了警车,另一个被敛尸的一块一块拾到太平间冷冻,没做什么罪过, 只是抢了一个皮包,还没看看皮包里有什么,一命呜呼,可悲可怜,我的皮包里只 有一份身份证复印件,他死得不值。 mpanel(1);   没找到姓王的老人家,受了惊吓,年轻人的身体变成肉酱,我想起被我戳掉了 视网膜的小混混,他们一样年轻,一样的迷茫,没有做过太罪孽的事,却得到了太 罪孽的下场,老天爷也需要睡觉,所以他们倒霉就倒霉在在老天爷睡觉的时候犯了 些小罪孽。   “臭女人,还我哥哥的命来。”想着,走进一条胡同,这是回阿卡家的抄短小 路,我经常走这里,没有车载我的时候。一个仇恨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不用回头 看,拔腿就跑,肉酱人的弟弟来寻仇了,这就叫现世报,虽然他哥哥罪不至死,但 也算是罪有应得,报也不该报在我身上,所以冲动是魔鬼。   好跑歹跑,终于跑出了小胡同,慌乱之中脚下没有路,跑到了另一条偏僻的马 路上,我心里叫着糟糕,脚下依然拼命奔跑。   终于体力不支,后脑勺被重重砸了一记,我向前趴在地上,有温热的液体顺着 脸颊掉到地上。我心里咒骂着:一个小时前你哥哥因为砸了我的额头变成肉酱现在 你来砸我后脑勺,还见了血,冲动的魔鬼。   回过头,面目扭曲的年轻人手里抄着砖头,不知道从哪里拾来的,正欲继续向 我的脑袋砸来,我下意识一躲,砸到肩膀上,他不罢休,眼睛因为痛苦和仇恨变得 血红,我终究是躲不过的,难道下一个接受诅咒的人,就是我苏软软。   那个年轻人高高扬起的手半晌没有落下来,难道在积蓄力量准备一下子把我拍 死?我疑惑着,看见他的眼睛望着我的背后,血红里透露着恐惧。   我回头看,沙蒙靠在街边电话亭玻璃上,一只脚翘着摇晃,嘴里叼着半根燃烧 的香烟,表情坏坏,笑容坏坏,右手的枪指着拿砖头人的脑袋。   “别动,子弹不长眼睛。”他换了一只脚翘着摇晃,男晃穷,女晃贱,虽然是 个大侦探,一副痞子德行:“把砖头就近放在地上,慢慢站起来,双手放在脑袋后 面。”他慢幽幽地说,腔调里带着调戏的味道。   肉酱人的弟弟乖乖地按照他的话做,杀人的时候都是红眼,轮到自己被人杀的 时候还是红眼,不过已经是兔子的红眼,没一点脾气,别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因 为别人的手里有枪,因为别人手里的枪指着自己脑门儿。   “捂上自己的耳朵。”沙蒙一摇三晃地走过来,背对着肉酱人的弟弟,枪早收 回去了,不过那家伙看不到,也不敢看。沙蒙把我从地上拉起来,一片纸放到我手 上:“擦擦血。”   “你现在能听见吗?”沙蒙弯着腰对那个捂耳朵的人大喊着。   “听不见,不要杀我!”那家伙傻傻地喊着,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在这蹲着数行人,等数够了二百个行人,你就可以走了。”沙蒙说:“如 果不够就走了,我就枪毙你,我一直在后面看着你哦。”   我实在要忍不住笑出来了,如果不是后脑勺上传来的越发疼痛。   沙蒙比画着示意我不要发出笑声,在他的指示下,我上了他的车。   “我带你去医院。”沙蒙启动发动机:“这种小流氓也够可怜的,要抢你钱?” 我点着头心里说不是,懒得解释,头疼得厉害。   “你来查那个王老头?”沙蒙边开车边嚼口香糖,腮边的肉大幅度地运动,我 诧异,会有人这么用力地折磨口香糖!   “什么王老头?”我诧异道。   “三十年前杀猪的王老头,你们不是已经拿到他的身份件了?”他戏噱地歪着 嘴角,好象陈冠希,冷帅。要是他再年轻几岁,去考电影学院也是不错的人选。   “他还没死,他在哪?”我的思绪十万八千里,这个家伙总是抓重点说,害得 我连YY都不能痛快地YY。   “你都走到他家门口了,还问我?”他反问:“你别告诉我你是散步,对人民 警察可要坦白交代啊。”   “他家门口!”我呼的一声从座位上坐起来,真是个色女,刚才只顾着对着沙 蒙YY,竟然没反应过来他一直在跟我说我要找的人:“他家就在那条街上?”   “系好安全带啊,你可是亲眼目睹过交通事故的人,要谨慎才是。”沙蒙认真 地开车,口香糖猛烈地在他嘴里被折磨:“我先带你去医院看脑袋上的伤,女人家 的别老一个人到胡同里散步。”他这个真能吊人胃口。   我无语,安静地系好安全带,靠在座位上,头真疼,血一直流,弄脏了警察的 车,不过,警察的车见多了血,见怪不怪,让它流吧,尽情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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