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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丛里的神秘尸骨   清晨,周末,阳光明媚,轻薄的窗帘挡不住如火的红日,我和阿卡在被窝里滚 来滚去,朋友中毒了与美好而性福的早晨无关。   “啪”一只脚踢到了遥控器,32寸平板电视伸着懒腰提供早间新闻给不知足的 男女。   “这是事发现场,该草林是香港某某开发商日前在某某竞拍会上高价拍下的, 用于建筑高尔夫球馆。近日动工的时候,在该草林地下发现数具尸骨,民工们纷纷 宣扬说发现了万人坑,但是根据有关专家勘探后断定,这些尸骨都是猪的残骸,并 不是人的尸骨。据说开发商准备撤除对这片草林的投资开发……”   阿卡不尖挺了,我也不湿润了,大片茂密的青草优美地在电视机里摇曳,诡异 的优美。   运输残骸的卡车在开往垃圾场的途中车祸销毁,司机也变成了残骸,混杂在猪 的残骸里,难以辨清,活着的时候人来人往,死了与猪为伴。   “果然是个邪恶的草林,我们曾经踩在那么多猪的尸骨上狂欢啊。”阿卡光着 屁股坐在床上吸烟,我抱着被子伸手拨开落地窗的窗帘,阳光刺痛了我的眼。   “宝宝就是在那里失踪的。”我揉着眼睛,这么刺眼的朝阳,松开手,眼前一 片诡异的发光图形,阿卡赤裸的后背上画着一只大肥猪,后腿微抬,雪亮的眼睛望 着我。   再用力眨了眨眼,一切恢复正常。   “阿卡,我们是不是再……”   “这件事情必须尽快搞清楚。”阿卡迅速地穿着衣服,我想我们之间已经不需 要多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我们一起穿衣服。   宝马开在城市明灿灿的马路上,今天的阳光太足了,一切都绚烂得夸张,女人 的大腿,男人的钱包。   “为什么会有人在草林里埋下那么多猪的尸骨。”我疑惑地不知道问着谁。   茂密的青草所剩无几,仿似风烛老人额头上的几根白发,有气无力,有力无气, 心有气而体无力。还有几堆猪的骨头堆放在一边,围观的有几个民工,电视台的采 访车拍了照片摄了影就一溜烟去某某大饭店公款吃喝去了。   “猪的尸骨是怎么被发现的?”阿卡戴着太阳镜,问一个民工。   “还不是破土动工,要把草铲平,也不知道那个开发商脑子进了水,非要挖深 一点,这不,骨头就都出来了,到处都有,还有没挖的地方,估计还有。”一个脸 色黑红的人边说边比画着。   “这块地方,几十年前是个屠宰场,有点猪骨头也没啥稀罕,那开发商估计是 嫌拍卖价高了,想反悔,那些有钱人,都是这样。”一个戴着眼镜的小民工说,民 工也有戴眼镜的?当然,不要怀疑知识分子的力量。   “这里曾经是屠宰场?”阿卡的额头流下大滴的汗,眼镜一直往下滑:“太热 了,受不了了,我们先进车里去吧。”   “这里曾经是个屠宰场,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关门大吉了,几个屠户都遣散了。” 阿卡坐在车里,把车里的空调开得很大很大。   “多大一个屠宰场?会有这么多尸骨?”我仍有疑惑,想必阿卡也是:“为什 么原因关门了?”   “去公安局查一下吧,找范伯父帮忙查查。”阿卡终于不再那么汗水淋漓。   “怎么阿卡,对当侦探有兴趣了?”范伯父坐在办公桌前笑眯眯地问,这个老 头总是一脸笑咪咪的样子,配合那尊肚子,弥勒佛投胎的吧?   “没有,只是想查查宝宝的下落。”阿卡谦卑地回答,看他的样子,就像一只 摇着尾巴的小狗。   “也是啊,这孩子一失踪也都好几个月了,他祖父母在国外电传了很多次有没 有下落呢。”范伯父抽着烟沉吟着:“这样吧,我给户籍科孙主任打个电话,还有 资料室的小张,让他们查一下。接下来有什么事就直接和他们俩联系。”   “要说这个屠宰场啊,还真是邪门呢,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事情了。”资料 室的小张戴着厚厚的酒瓶子底大眼镜,人又瘦又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不过态 度倒是热情,那是自然,局长亲自打电话关照,态度怎么能不好。   “什么邪门?”我问。   “那里一共有5 个屠户,包括老板老板娘和老板家的儿子一共8 个人,生意还 不错,每天都有活做。谁知道有一天老板家三岁的儿子突然失踪了。”小张推了推 眼镜说:“后来在一只大肥猪拉的屎里发现了一根人手指头,原来是让猪给吃了。”   “猪吃人了?”我和阿卡的后脊梁都凉了。   “可不,骨头渣都没留。邪门的事情还在后头呢,老板一激动,就把那口大肥 猪给杀了,当天和老板娘,还有那几个屠户大吃了一顿,第二天,全死了,中毒死 的。”小张瞪着眼睛,他讲故事可真邪门儿,我浑身的寒毛全立起来了。 mpanel(1);   “哪里来的毒?”阿卡问。   “不知道啊,那时候闹文革,公安局都被红卫兵闹倒了。个人顾个人,那老板 算是地主老财,死了倒好,省得被批斗了。反正都是死,死得干净点,不用被拉着 游街,脸上砸柿子。”小张回答“我们知道的情况就这么多了,那个年代的资料保 存下来的少,断代啊,罪孽啊。”   “这个年轻人一脸迂腐气。”我和阿卡从资料室出来,我忍不住嘀咕。   “让你天天对着一大堆资料文献,不动地方,少见阳光……”   “我也肯定不会变成这样。”阿卡的话没说完,就被塞了回去,两个人相视一 笑,虽然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笑的,相爱的人在一起,总是莫名其妙地发笑,情人眼 里出西施,外人看着像神经病。   “我查一下,当年那顿猪肉确实是邪门,不过好象有一个人没有死,活了下来, 不过后来文革闹腾得,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资料室的孙主任一脸精明相,一边端 茶倒水,一边努力回忆。   “怎么会没有死呢?小张那资料上显示的可是都死了。”阿卡问。   “要不说那年头的事儿可是的呢,资料不详细,知情的人不是自杀了就是枪毙 了,难,实在是难。”孙主任摇着头,看样子再查两天资料,他也再查不出个二五 八万来,像他这样精明全写在脸上的人,如果他知道,肯定知无不言,讨得局长开 心,多简单。   “那你把那个幸存的屠户的姓名年龄什么的告诉我们吧。”我们拿着王大庆的 名字就离开了公安局。   “这个人那个时候三十多岁,现在应该六七十岁了,如果还活着话。人海茫茫, 线索渺茫。”阿卡看着那张泛黄的身份证复印件,照片的位置一团黑色,依稀辨清 是张免冠一寸照,还是黑白的,复印件都是黑白的。   “能从他身上找到什么呢?”我疑惑地嘀咕着。   “不知道,有时间查查看,我得去医院了,下午还有一个手术。”阿卡上了车 :“我先送你回去。”   “我也去医院,看看雷莹。”我上了车,车向医院开去。   资料室小张的尸体耷拉在资料架子上,眼镜片碎了一地,他嘴角流着血;户籍 科孙主任趴在办公桌上,茶杯被碰翻了,滴到地上,混合着从他裤裆里流出来的液 体,黄黄绿绿一大片,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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