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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所在的位置是盲区   “他奶奶的啊!干脆就他妈在这过夜好了,旅行袋里不是有毯子吗,拿出来睡!” 大壮一屁股坐到地上,看那架势,估计我们几个人加起来都拉不动他了。   “生火,取个暖。别一会儿再把狼招来,这荒郊野外的,指不定发生过啥,说 不定这草里埋了多少死人呐!”大壮边说边掏出打火机,打着了才发现没有东西引 火,骂咧咧地坐那不动了。   “我有不好的第六感。”肉肉靠着大壮坐下,小心地说:“你们都听见周围的 叹息声了么?这草地里应该真的埋着很多死人吧。”   “我不信鬼,但是有些事人也解释不清。”我和阿卡把毛毯从旅行包里拿出来 铺在地上。   “你们都听说过‘鬼打墙’吧?我们是不是遇到‘鬼打墙’?”肉肉紧张地说。   “爱他妈什么鬼不鬼的吧,还打什么鸟墙。饿了总要吃,憋了总要拉,困了总 要睡,不管了,先睡一觉再说,一睁眼睛天亮了就好啦!”雷莹也躺下,闭着眼睛 准备装睡。   天啊天啊,你快亮吧。   我还从来没有在露天里过过夜,这一夜睡得极不塌实,那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一 直在我们周围的草丛里逡巡来逡巡去,每个人都听着这声音,但是谁都不说话,就 一个个闭着眼睛尽量屏息让自己睡过去。   不知不觉竟也睡过去了,睁开眼睛刚好看见草丛上空一大块灰蒙蒙的天,找出 手机一看,凌晨5 点,天半亮了。   扭过头,看见阿卡躺在我旁边,正半睁着眼睛偷偷看着我,被我发现了忙扭过 头去,好象还挺不好意思,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闹鬼啦闹鬼啦!”我这一笑,倒把肉肉给吓得坐了起来,张牙舞爪地在那折 腾起来。   “拜托哦,猪姑娘,你梦游啊?”小仪翻了个身,嘀咕着。   “没有鬼啊,吓死我了。”肉肉折腾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嘟囔了一句,扑通一 声又躺下睡了。   一根手指伸到我嘴边,我看阿卡,他用另一只手支在自己嘴边,做出禁声的动 作,我会意地跟着他悄悄爬了起来,站起来辨别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   “好象我们昨天晚上一直在原地转圈圈。”阿卡轻声说。   “是啊,这一圈的草都有被人反复踩乱的痕迹,应该是我们弄的。”我和阿卡 沿着被弄乱的野草,走了一个大圈,刚好又回到睡觉的地方,那4 个人睡得横七竖 八的。   冷不防地,上身一沉,身体嗖地一声就平地升了起来,原来是阿卡从大腿那把 我举了起来,一翻失衡的挣扎后,我终于变成了一个“巨人”,比大壮还高出一截, 刚好在高大茂密的草林里露了双眼睛。   这片草丛还真是大啊。   “找找我们升篝火的地方。”阿卡在下面说。   “就在圈中间。”我看见我们走过的一条隐约被折断的草圈中央,有一块凹下 去的空心地段,那应该就是我们昨天晚上点篝火的地方。   “我们回那去找找宝宝。”阿卡把我放下地面,我的脸有点红。   我们是成年人,不应该脸红。因为什么都懂,所以才会脸红。   没走几分钟就到了篝火堆那里,一大片烧得焦黑的木炭,地上还有很多空啤酒 瓶子和吃剩的羊骨头。我是十分不主张野外娱乐后将这些垃圾不加清理地留给大自 然的,但是昨天晚上那种莫名其妙的状况除外。   人总是这样严格要求外界,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则无一不是例外。我暗自微笑 着。   没什么发现,等那4 个人要死不活地喊着腰酸背痛睡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阿卡掏出手机准备打宝宝电话,发现没有信号。   “肉肉,把你的手机借我,我这破联通没信号。”阿卡对肉肉说。   “我也是联通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肉肉拿着手机说。   “昨天晚上你不是在这打电话给我和软软的吗?。”阿卡说   “是啊,昨天晚上有,可是现在没了。”肉肉好奇地看着自己的手机。   “我的也没信号。”大壮也在一边拿着手机说。   “奇怪了,我的也没了,昨天晚上都有的啊。”雷莹也附和到。 mpanel(1);   我奇怪地拿出自己的手机,我记得睡醒后看时间的时候,信号好象是满的。打 开一看,果然有信号,而且是满格的。   “我有信号。”我这话刚说出来,其他几个人就都不约而同地露出松了口气的 表情。   “快打给宝宝吧!”小仪在一边收拾着地上的毯子,说。   “提示音说没有信号?”阿卡疑惑地拿着我的手机,拨了出去后竟然说了这样 一句话。   “放屁吧,没有信号哪来的提示音啊?”大壮忍不住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 骂手机还是在骂阿卡。   “你们听。”阿卡把我的手机模式调成免提,然后拨了宝宝的电话,电话里一 阵正常的嘟嘟声后,清晰地传来女接线员的声音:   “对不起,您所在的位置是盲区;对不起,您所在的位置是盲区;对不起,您 所在的位置是盲区;对不起,您所在的位置是盲区;对不起,您所在的位置是盲区 ……”女人的声音不停地重复着,像着了魔似的无休无止。   “我靠,真他妈邪性啊。”雷莹说。   “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阿卡,找个有信号的地方再打。”小仪背起有她 半人大的旅行包走到阿卡身边说。   于是我们朝着阿卡宝马的方向走去。   “我们真傻呀,即使我们到了有信号的地方,如果宝宝那孙子还在这片草地里, 他也还是接不到电话啊。”大壮边走边嘀咕,但是谁也没心情搭理他。   说到草地,我突然想起了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里面所说的爬雪山过草地,那 草地在大部分中国青年的脑海里应该就是遍布沼泽地的吞人地,也不知道这片草地 里有没有吞人的沼泽,如果有的话……不敢想了。否则又要人吓人了。   “对不起,您所在的位置是盲区……”我的手机在阿卡手里,他时不时地拿出 来拨几次,女人的提示音一次又一次的在我们周围响起。   “卡叔,你能不能别在拨那破玩意了。我心里发毛了。”小仪终于忍不住骂了 句,女提示音戛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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